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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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打开路亦雪的笔记或者作业，汤沐都直接崩溃。
直到和路亦雪吃了饭顺便还原了字迹，情绪才会渐渐恢复稳定。
两人的聊天记录里，开始循环着谜一样的约饭暗号。
一开始，他们还是面面相觑地安静吃饭。
但是隐性话痨汤沐很快就受不了了，吃饭怎么能不说话呢？
别管路亦雪的脸多冷多帅多酷，他只要对着，就开始叨逼叨逼叨。
“……你家离得近吗？”
“……你选了什么选修课啊？”
“……去年的篮球赛物理班第几啊？”
“……你今天点的这个水煮肉片好吃吗？”
没想到路亦雪还真的理他，甚至大方地让汤沐吃了一口又一口，于是汤沐越发肆无忌惮。
学校外的美食广场永远人很多，旁边走来三四个女孩子，面带羞涩地问可以拼桌吗？
路亦雪点头应下，还贴心地把旁边座位上的东西拿起来，给她们空出位置。
只是他吃饭的速度比平时快了一些，像是没注意到身旁欲言又止想要搭话的眼神。
吃完，就提溜着吃饱之后还在犯困的汤沐走了。
回宿舍的路上，汤沐又想到了之前那个问题。
犹豫了一下，选择直接问。
“你有女朋友吗？
不然怎么每天被搭讪都不为所动。
“没有。”
说完，路亦雪扫了他看一眼。
“说不定是来搭讪你的？”
汤沐耸耸肩没说话，心想大家又不瞎，明显路亦雪要更帅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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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三一起做实验，周四周五一起上课，周一周二没事也会一起吃饭。
几周下来，汤沐怀疑自己无意之间订购了什么路亦雪绑定套餐。
有时候也会觉得有些怪异——在微信聊天的时候。
如果微信有亲密关系，那他俩早就获得了友谊的巨轮。
一开始是汤沐先发的消息，但路亦雪回得也很快。
有问有答，一来二去，消息就停不下来了。
那感觉太诡异，让汤沐总觉得微信对面的人，可能不是他认识的路亦雪。
或者他买的绑定套餐是买一送一？
专门有一个人微信陪他聊天？
而且路亦雪不是单纯地被动回复他，有时候他以为这一句就是话题的终点，结果没过多久，路亦雪又会主动扯到别的上。
那转场十分自然顺畅，回复也很快，还不像说话一样吝啬字数，标点符号都能整整齐齐地带上。
偶尔的毒舌吐槽，又能让汤沐皱着眉头断定，对面就是本人。
为此他还特地去问了傅诘晟，这真的是路亦雪的微信号吧？我不是认错人了吧？
傅诘晟回他一个有病多吃药的表情。
在路亦雪再一次分享来搞笑视频后，汤沐忍不住吐槽：“哥，你又崩人设了。”
————————
又是一个周三，两人相约103实验室。
路亦雪坐着玩手机，汤沐却在崩溃抓头。
“为什么用这个公式啊？这个u上有两个点是什么意思啊？”
汤沐狂翻书也没找到答案，只能开口求助旁边坐着的大爷。
然后一抬头，就收获了一个写着“你是傻子吗”的同情眼神。
“你拿错书了。”路亦雪把书抽走，展示封面上的电磁学三个字，“那是量子力学。”
汤沐：“......”
汤沐：“Fine”
本来周三下午他们来实验室要继续做双频的实验，结果来了才知道定做的仪器出了问题，正在返场维修中，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送回来。
刚冒着大太阳走来实验室，汤沐也懒得回去，闲着也是闲着，他就找了个没人的隔间拉着路亦雪补笔记。
这次干掉他的不是路亦雪的字，而是量子力学本身。
“不看了，期末再说吧。”
汤沐放弃了，准备掏出手机打两局排位。
打开游戏的时候兴致冲冲，四十分钟后骂骂咧咧地关掉手机。
路亦雪就在旁边坐着，不知道在干什么。
第三十二次卸载了游戏的汤沐，忍不住有些好奇，凑了过去。
“你在看什么？”
他先发出了点声音，看路亦雪没闪躲才放心看向手机屏幕。
屏幕上是一张放大的图片，最上面写着——理学院院际篮球赛半决赛分组。
原来是篮球赛的后续分组。
汤沐早就听说他班上次晋级了，傅诘晟还在群里发了个红包庆祝。
然后汤沐抢到了4毛.......
没想到这么快就半决赛了，就算放大了，汤沐扫了一眼没找到他们班，直接一屁股坐到路亦雪身边，凑近去看。
这两周他们基本天天一起吃饭聊天，最开始的那点慢热和矜持，早就在频繁见面和联系中消散了。
他甚至知道路亦雪喜欢左手拿奶茶，右手拿手机。
汤沐自然地往路亦雪那边凑，那距离太近，温热的呼吸都清晰可闻。
路亦雪不留痕迹地往旁边移了移。
结果汤沐丝毫没有离太近的自觉，还得寸进尺，两只手直接扒上了路亦雪拿着手机的胳膊，毛茸茸的脑袋都差点靠上来。
路亦雪今天难得在实验室穿了件短袖，本就被空调吹得有点冷。
被温热的手一搭上，像是瞬间被通了电的电子仪器。
没人触碰，手机直接熄了屏。
汤沐疑惑地抬起头，直直看向路亦雪：“怎么不看了？”
路亦雪本就比他更高一些，低头望下去，正撞上那双滚圆杏仁眼，忍不住愣了愣。
他收了眼神，直接站起身，利落地把汤沐甩到一边，手机也扔给过去。
“自己看吧，我上厕所”
说完就转头走了。
汤沐接过手机，过了几秒在后面喊他，路亦雪也没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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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路亦雪回来，汤沐搓着胳膊，埋怨他去得久。
“怎么这么久啊，拉肚子了？”
实验室的空调一直开得很大，以前天气热不觉得怎么样，现在稍微降了温点，吹久了就觉得很冷冷。
路亦雪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没说话也没否认。
汤沐没察觉，在一旁接着抱怨。
“你手机锁屏了，我也打不开啊。”
“忘了。”
路亦雪走过去，把搭在旁边的外套扔给汤沐。
“你先穿。”
汤沐也不客气，赶紧接过外套一把穿上，扣子都扣得严严实实扣上了。
就这么捂了好一会儿，才感觉暖和了一些。
他没有洁癖，也不爱穿别人的衣服。
但是路亦雪给人一种很干净的感觉，果然衣服上也是淡淡的草木香气，混杂着难以察觉的洗衣液味道。
“怪不得你每次来实验室都穿这么多。”
汤沐十分感慨，实验室的空调实在不是短袖可以消受的。
结果他望向亦雪，却发现路亦雪今天里面就穿的短袖，赶紧热切热切问道：“那你冷不冷啊？要不我给你捂捂？”
路亦雪喉结微动，闻言默默退后三步，顿了顿才吐出一句：“....不用。”
路亦雪直接在微信上把分组图片发了过去。
半决赛是在周四晚饭后，对手是上一届的物理班。
汤沐确认好时间后，问向路亦雪：“半决赛你去吗？”
他之前说好了给路亦雪加油，结果1/4决赛兴奋地问路亦雪什么时候比！
然后路亦雪淡定表示：“我不上场。”
汤沐：“......”
他就对篮球赛本身的兴趣不大，要是路亦雪半决赛也不上场，那就不打算去看了。
路亦雪却回答道：“去，李凌凯找我了。”
汤沐这才打起精神：“那我周四去给你们加油！”
路亦雪没什么表情地点点头，甚至还叹了口气。
听说上届物理班很强，所以路亦雪觉得他上了也没什么用，今年能进半决赛堪称奇迹，他们班的水平，去年他就领略过了，
而且在篮球赛这件事情上，他本就没什么胜负欲。
路亦雪不露声色地扫了身旁的汤沐一眼，汤沐倒是一副很期待的样子。
——
实验室实在太冷，坐了一会儿路亦雪也撑不住了。
简单收拾了下东西，把汤沐带来的书也统统塞进汤沐包里，拎起两人的包就喊汤沐走了。
汤沐两手空空，也没问是去干嘛，穿着外套揣起手机就屁颠屁颠地跟上了。
路上，路亦雪熟练地点了根烟，汤沐也习惯性地伸出手。
写满外文的小糖盒晃了半天，才终于甩出来一颗糖，落在他手心。
汤沐扔进嘴里，是熟悉的柠檬味的。
路亦雪总是会在回去路上抽根烟，可能是饭前，也可能是课后。
总之到了宿舍，烟味就快要散了，汤沐早就发现了这个规律。
他曾经还试探性地问：“你会边抽烟边喝奶茶吗？”
路亦雪看向他的眼神，像是在审视，用不用把眼前这人送去精神病院。
汤沐也曾提出过，给他来一根试试，他还没抽过烟。
但路亦雪只是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并没有给他。
他提出想试试的第二天，这个写满外文的金属糖盒就出现了。
路亦雪边走边点上烟，抽了两口就从兜里掏出了它，一脸平静地问汤沐要不要吃糖。
像是要堵上他的嘴，又像是哄孩子。
等到后来，像是条件反射——只要路亦雪点上烟，就会掏出糖盒，倒一颗给汤沐。
不知道是哪里卖的糖，是酸酸甜甜的柠檬味，让汤沐想起了他连续用了好多年的沐浴露。
久而久之，就和吃饭聊天一样，他也养成了伸手要糖的习惯。
路亦雪染上了烟瘾，他染上了糖瘾。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 1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