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苹果天使，堂堂登场！ ...
-
奥赛库斯使用石板计时法倒数着自己的死期。
一千零一天，已经过去了三十五天。
蹲在岩壁前的金发人类掰着手指头发呆。
这三十五天里他的所有自救尝试都以失败告终，甚至拖累了萨林格尔和安斯维尔都被丢去前线。
因为忙着骚扰他们俩，试图以各种理由给死神牵红线顶替自己结婚，奥赛库斯在讲睡前故事的时候一个不小心就走神了。
格蕾嘉莉对他倒是没有表现出不满，只不过第二天他去羽蛇宫殿找萨林格尔时，被轮值的不死鸟告知从神已经动身前往风暴海岸。
碰了壁的奥赛库斯摸摸鼻子，默默缩回他金山上的鸟窝里，把希望寄托在安斯维尔身上。
然后……他等到了亲自来捞人的格蕾嘉莉。
“巨人族内部动荡，安斯维尔会在边境维持一段时间的稳定，”
死神亲自驾临祭司的寝居，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破灭了奥赛库斯的希望，
“当然，她会在婚礼开始之前回归。”
救命！
完全无法形容当时他有多绝望！
奥赛库斯焦躁地站起来。
难道他的要被迫和格蕾嘉莉结婚？
死神祂知道结婚是什么意思吗？
祂结得明白吗祂？！
也许明白，毕竟古神里已婚人士也是有几位的，参考精灵王苏尼亚索列姆和天灾女王高希纳姆，以及巨人王奥尔米尔和丰收女神欧弥贝拉。
但是、但是高希纳姆是苏尼亚索列姆的从神和伙伴！欧弥贝拉更别提了，按照祂充满天坑的身份设定奥尔米尔和祂谁是谁王后还说不定呢！
人家都是并肩作战共进退的搭档，格蕾嘉莉和他有什么感情基础吗？
他们认识的时间还没人家的零头长！
‘烦死算了！’
奥赛库斯看看手里的凿子，悲愤地朝身后一扔。
这时，他身后忽然伸来一只颤颤巍巍的手，递上了一卷羊皮纸。
“……祭司大人，您不如用这个？”
什么人？奥赛库斯讶异地扭头，发现站在面前的竟是被他在朝圣仪式上放跑的那群人类。
他们不知为何又出现在他的山谷里，还大包小包扛着不少行李。
为首的老者捧着羊皮纸，小心翼翼地观察他的表情。
“……不用，我只是刻着玩玩。”
奥赛库斯嘴角抽了抽，推辞了老人家的好意，随即望向疑似造成这一局面的罪魁祸首。
“你又是谁？”
那个被他质问的红色头发生物懒洋洋地抱着双臂，满脸嚣张地站在人群中央。
“日安啊不死鸟祭司大人，”
梅迪奇吊儿郎当地越过众人，站定在奥赛库斯眼前，
“我的军团路过圣山山脉看见您的眷族被雪崩困住了，就顺手熔化了积雪把他们带过来。”
“不用太感谢我——”
梅迪奇单手撑在奥赛库斯身后的岩壁上，凑近他耳边，呵出的气流将一缕金发微微吹起，
“叫我梅迪奇就好。”
“……”
奥赛库斯略微向上抬头，估算一番二人身高差以及和猎人的对话难度之后，选择绕开梅迪奇直接和人类们沟通。
“你们回来干什么？”奥赛库斯无奈地看向为首的老者。
老者理了理衣袖，竟然向他跪倒，登时后面的人也唰啦啦跪了一地，吓得奥赛库斯赶紧噗通一声双膝着地把老人家的大礼还回去。
这场面顿时镇住了唯一站得笔直的天气术士。
‘不死鸟……喜欢和信徒跪着交流？’梅迪奇挑了下眉毛。
祂还是头一回体验到被无视的新奇感觉，死神养的小漂亮脾气还挺有意思的。
爱好也挺别致。
“祭司大人，请让我们留在圣山侍奉您吧！”
老者为首的人类在努力争取居留权。
“不不不，你们必须各回各家！”
奥赛库斯强行架住对方，试图把老人家扶起来。
“按照从远古流传至今的习俗，我们被选来当祭礼的那一天起，就已经是死去之人，做好了将生命奉献出来的准备，”
老人抓着他的衣袖，浑浊的眼睛爆发出明亮的光，说着说着竟然落下泪来，
“是您给了我们新生，朝圣仪式后我们回到家中，不——那已是过去的家，上过圣山之人都该留在圣山之上。我们做了最后的告别，再次聚集到一起，就是为了回归于此，侍奉您直到拥抱永恒的终结！”
“先例是创造出来的！”
奥赛库斯抓狂，
“你们就不能当第一批活着回去的吗？！”
“给我站起来！回去！”
“不回！”
“至少先站起来！”
“不站！”
……
“噗呲。”
梅迪奇没憋住，笑出了声。
“你还是让他们留下吧，”
红头发的天使走过来蹲下，拍拍奥赛库斯的肩膀，轻轻捏住他的脸往右转了个角度，
“你看你的山谷，都乱成什么样了？让他们留下来收拾收拾。”
来自巨人族宝库的玉石和秘银杂乱地堆在巨龙特产的雕像旁，精灵族的珍珠和地下冒出来的金矿混成一堆，里面点缀着吸血鬼热爱的血色宝石。
奥赛库斯：“……”
竟然如此轻易地被戳到了需求痛点。
而人类们相当上道，已经解散队伍三五成群地开始分工整理了。
“……也行。”
奥赛库斯终于松口，见众人眼中爆发出精光，又干巴巴地补充道：
“但是不准做奇怪的献祭！锅里不许煮手脚眼睛脑袋，哪个都不可以！正常煮饭可以。”
——————
“现在能说明你的来意了？”
终于解决令人头疼的信徒问题，奥赛库斯揉揉眉心，冷下脸看向莫名出现的红发天使。
“嗯？”梅迪奇耸耸肩，“我说过了呀小美人，我的军团送你的信徒上山路过罢了。”
奥赛库斯瞥了眼祂空无一物的身后，冷笑一声：“那军团呢？”
“在这儿呢，”
梅迪奇毫无被挖苦的自觉，拉着他的手按向胸甲，
“我——就是整支军团。”
“哦，光杆司令战争之红。”奥赛库斯毫不客气地摸上黑色盔甲。
“战争之红？”
梅迪奇依然没感受到他的挑衅，反而饶有兴致地思考起来，
“这名字倒是不错……以后的军团就叫这个。”
奥赛库斯：“……”
“看在你赠送的名字份上，行，我承认今天是来看热闹的，”
梅迪奇在对方脸色彻底黑下去之前及时松口，一手架在人家肩头，拉进怀里套近乎似的说道，
“不是都说你要和死神结婚了嘛，我来看看不死鸟的婚礼是怎么筹备的，这可是大场面——神婚！”
“……”奥赛库斯深呼吸一口气，“你从哪里听说的？”
“啊？”梅迪奇愣了下，“大家都在说啊。”
“我问你从哪里听说的！”
梅迪奇纳闷地拧了下眉毛，开始清点名单：“高地上的魔狼猎手，海里的精灵渔夫，夜晚的吸血鬼旅客，路过的不死鸟圣者……”
“哦，巨人和龙族倒是没有，我还没和它们交过手。”梅迪奇补充道。
“……不死鸟圣者？”
“就是安斯维尔，好吧，我还以为你和她很熟，”
红发天使松开手，让人类从怀里挣脱出来，
“不是死神派她过去收缴巨人族秘藏顺便宣传婚礼的吗？我在帕里尔城遇见她了，真是好大一群不死鸟，整片天空都被挡住了，全在说婚礼的事。”
“奇了怪了，你怎么看上去不太开心？当神后不好吗？”
梅迪奇观察着奥赛库斯的表情，稀奇道。
奥赛库斯扯了下嘴角，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你觉得很好？”
“我？”
梅迪奇莫名其妙地指了下自己，
“还行吧，我看死神挺认真的。反正从我出生到现在游历大陆半年，长得像你这种的人类还真没见着，死神求偶会疯一点也挺正常。”
“呵呵，”奥赛库斯深呼吸调整情绪，终于恢复往日灿烂的笑容，“大人的事你不懂，六个月大的小宝宝。”
“吃你的苹果去吧，梅梅宝！”
他左看右看，从宝藏堆里抓了个金苹果往梅迪奇手里一塞，抿着嘴气呼呼地走了。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苹果天使，堂堂登场！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