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是从避嫌开始的》夏夏妖

23、第22章

　　晚上，方一鸣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四周静悄悄的。
　　方一鸣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哥，你睡着了吗？”
　　在他问完之后是一阵沉寂，方一鸣本以为自己得不到答复的。
　　“睡觉了，要睡觉了。”程远应该是把头埋在被子里，声音听上去闷闷的。
　　“哦。”
　　又过了几分钟，方一鸣不死心的开口：“哥，我能跟你说件事吗？”
　　“……”
　　“哥，哥你睡了吗？”没人回复他，方一鸣不知道另一张床上的人是睡着了还是单纯的不想理人。
　　方一鸣很执着但又很小声，“哥，你听到了吗？我想...”
　　“闭嘴。”程远隐忍着怒意，他没有打开台灯，不然方一鸣一定能看见他怒气上涌导致的额头泛红还有那双气的猩红的眼。
　　“哥...”方一鸣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想去开台灯。
　　刚坐起来就听见程远带着火气的低吼：“不许叫我，不许开灯。”
　　方一鸣被他吓住了，没有再继续动作。
　　“咋了？哥。”方一鸣被程远无端的愤怒搞的一头雾水。
　　“方一鸣，你有完没完。耍我上瘾吗，上一次不是已经拒绝了吗，还要说什么，还有什么要说的？嗯？每天都要拒绝我一次吗？”
　　“我...我没有啊。”方一鸣疑惑，心道，谁拒绝你了，不是你自己耍脾气吗，怎么又生气了。
　　程远在黑暗中熟练地走到方一鸣床边，一把将他从被窝里拎了出来，对着他怒吼道：“你没有？那你这几天每天晚上都要和我说什么？你告诉我啊...”
　　程远话还没说完，方一鸣顺势环住他的脖子。他半跪在床上，双臂紧紧地环抱住程远，头也埋在程远的侧颈，嘴巴贴在他的耳边，柔声细语的说；“我说我喜欢你。”
　　方一鸣说话间吐出的热气喷洒在程远的耳边，程远本来暴怒的状态一下子就冷却了，方一鸣柔软的嘴唇贴近他的耳廓，无意识的轻轻触碰，程远的耳尖一下子就红了起来。
　　不知道是刚才气的，还是幸福来得太突然，程远的心脏猛烈地跳动起来，他抱起方一鸣离自己的耳朵远一点，他受不了方一鸣对着他的耳朵呼气。
　　黑暗中两双眼睛对视了，从没有哪一个瞬间能比现在更清晰地看到对方明亮的眼。
　　方一鸣看到程远眼睛好像泛着泪光，“哥，开灯好不好，我看看你。”
　　“不开。”程远的语气里满是傲娇和委屈，方一鸣觉得他像一只受伤的小狗。
　　人在适应了黑暗的环境下并不是完全都看不到的，更何况外面的路灯正透过轻薄质地的窗帘照进来，起码能看清人影，离得近还能看清更多。
　　“哥，开嘛。”方一鸣拿起他的手递到自己的唇边轻柔又珍惜的吻了吻，一如既往的，他眨着那双蕴藏着无数星星的漂亮眼睛。
　　程远呼吸一窒，任命般的转身，随手拍开床头柜上的小夜灯，然后一头扎进了自己的被子里。
　　小夜灯昏黄的灯光不至于让人产生强烈的不适感，方一鸣没有任何迟缓，马上就光着脚越过两床之间仅有一块瓷砖的距离，翻上了程远的床，把他从被子里拽了出来。
　　“哥，哥，你怎么了？”
　　程远眼角的皮肤泛着微微的红，看上去像哭过，冷峻的眉眼也变得柔软起来，让人怜惜。
　　方一鸣看不得这样的程远，心脏变成了一汪春水，跟随着程远的情绪流动，方一鸣抱住程远，手在他的背上慢慢地摩擦，安抚着他的情绪。
　　程远突然从方一鸣怀里坐起来，正色道：“方一鸣，所以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嗯？我们不是一直在交往吗？”方一鸣觉得他问的问题很搞笑。
　　“什么？”程远犹如晴天霹雳一般，他从来都不知道方一鸣答应过自己的追求。
　　“嗯？你向我表白那天我不是说以后会像你爱我那样多爱你一点吗？”方一鸣突然紧张兮兮的摸了摸程远的额头，“没发烧啊，你失忆了？”
　　程远一瞬间呆滞住了，反应过来后又如释重负地笑了出来，右手狠狠地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太笨了吧，太笨了。”
　　我太笨了，你也太笨了。
　　“方一鸣，我他妈以为...我以为我没有追到你。”程远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幸福感，还有一种难以启齿的蠢感——明明自己就出生在罗马却还斗志昂扬的找通往罗马的大道。
　　程远声音有点颤抖，他用小臂盖上了自己的眼睛。他今晚喝了好多酒，每一杯酒里都说了不再打扰他，结果现在他发现这些酒里的话都白说了，他被自己蠢哭了。
　　“哥...你喝多了？”方一鸣没怎么见过程远哭，为数不多的几次都是喝多了。
　　“没有特别多，至少不会像上次一样断片了。”程远慢慢悠悠地放下自己的手，眼角还泛着泪光，眼神却显得异常可怜。
　　“怪不得呢，你上次根本不记得我说什么了。”方一鸣故作生气，人生唯一一次鼓起勇气表白，这家伙居然忘了。
　　“嗯？你上次说什么了？”程远仿佛错失了彩票的头奖。
　　“不告诉你，自己想去吧。”方一鸣要下床，却被程远拉住了，他以为程远要霸道的吻他呢，就闭上了眼睛。
　　但程远只是抱住了他，“对不起。小宝，对不起。我刚刚不应该喊你的，我也不应该冷落你，我最不应该的是我没有记住你上次跟我说的话，我太蠢了，我不知道我们已经悄悄在一起好久了。对不起，你能不能原谅我，我下次不会了。”程远的语气满是心疼。
　　面对程远突然正经的道歉，方一鸣愣住了，他想起来程远本身就是容易患得患失的人，他永远都有一种踏在冰上的感觉，所以总是超出比常人千倍百倍的努力做事来获取安全感。
　　方一鸣觉得自己太失败了，他应该从一开始就紧紧地拥抱他，坚定地告诉他自己也很喜欢他，他应该让程远觉得安心踏实，而不是如履薄冰。
　　“这不怪你的，程哥。是我的问题，是我没说清楚，也是我一直以来不敢面对。我说要避嫌不是因为我拒绝你的表白，而是...我们的身份、工作的性质不允许我们正大光明的恋爱...”
　　“我懂的，不用说了，小宝，我才明白，我好傻。”程远深情地看着方一鸣，也许是喝了酒会让人的感情被放大数倍，程远现在异常敏感，也比平时更加柔软。
　　程远轻轻的贴上了方一鸣的唇，跟第一次略带攻击性的亲吻不同，他这次只是很轻的亲吻，好像方一鸣是一件珍贵的易碎品。
　　片刻后，房间里昏黄的小夜灯重新熄灭了，两个人各自躺在自己的床上。
　　程远突然坐起来，不放心地问：“方一鸣，你没喝多吧？”
　　“你见我喝多过？”方一鸣声音懒懒的、软软的，带着一点鼻音，听上去又乖又欲。
　　“那你没骗我吧？”
　　方一鸣好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样，嗤笑了一声，“你是真喝多了是吧，程远。”
　　“那你明天起来要是敢给我装失忆，你就再也别想踏出这个房间一步。”
　　“……”
　　方一鸣心想，看来以后真的要多爱一点程远，不对，要最爱程远，不然对方真的像个缺爱的大狗狗。

作者有话说

　　程远你就是小狗，你就是小狗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