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破江湖》花铭苏州

41、谜中之谜

　　清晨的幽梦茶馆，晨雾还未完全散去，空气中带着微微的潮气。店里的茶香氤氲，桌椅已经擦拭得干干净净，等待着第一批客人的到来。林瑶站在柜台后面，整理着茶叶罐，目光却时不时地掠向角落里那个正在忙碌的少年——韩风。

　　昨夜的“冥”字依旧在她心头盘旋，她几乎一整夜未眠，翻来覆去地思索着那本《小山词》的来历。她可以确定一件事——韩风并没有说出全部的真相。

　　今日，她必须弄清楚。

　　林瑶收回视线，心里盘算着该如何巧妙地探出口风，不能让韩风察觉到自己的怀疑，否则一旦他存了防备之心，自己便更难从他口中得知实情。

　　正想着，她端起一壶刚沏好的茶，装作随意地走到韩风身旁，轻声道：“韩风，这几日客人多，生意不错，多亏了你们几个肯下功夫。”

　　韩风闻言，憨笑着挠了挠头：“林姐别这么说，干活是我们应该的。”

　　林瑶微微一笑，顺势坐在他对面，目光不经意地落在他的手上。韩风的手指修长，却带着些许细小的伤口，看得出来，他除了在茶馆帮忙，平日里可能还做些别的活计。

　　“对了，前几天你送我的那本《小山词》，确实是本好书。”她的语气不疾不徐，仿佛只是随口一提，“你是从黑市上买的？在哪个摊位淘来的？”

　　韩风听到这句话，端着茶杯的手明显顿了一下，随即迅速掩饰过去，讪讪笑道：“呃……黑市嘛，摊位多了，我也记不清了，反正就是随手买的，看着旧旧的，觉得你可能喜欢。”

　　林瑶微微一挑眉，眼神中闪过一丝疑虑。

　　“是吗？”她语气依旧平和，“可我瞧着这书不像是普通的旧书，封皮虽然有些破损，但纸张上却没有一般旧书那种油腻感，反倒像是被人精心保存过的。韩风，你确定是随手买的？”

　　韩风的神色微不可察地变了变，抿了抿唇，像是在权衡什么。

　　林瑶看出了他的迟疑，便笑了笑，故意转移话题：“其实吧，我只是好奇这本书的来历。毕竟，这书很特别。”

　　“特别？”韩风猛地抬头，眼神有些警觉。

　　“是啊。”林瑶缓缓说道，目光深邃地看着他，“你真的不知道这书有什么特殊之处？”

　　韩风眼神闪烁了一下，随后低下头，似乎在思索着什么。片刻后，他终于叹了口气，放下茶杯，支支吾吾地说道：“林姐，我……其实，我不是在黑市上买的。”

　　林瑶眼中闪过一丝光亮，心头微微一沉，果然……

　　韩风犹豫了一下，压低声音说道：“这书……是我从我哥那里‘借’来的。”

　　“你哥哥？”林瑶心中一凛，她从未听韩风提起过他有兄长。

　　韩风点点头，脸上露出一丝尴尬的笑容：“其实也不能算是借，我就是趁他不注意，偷偷拿了出来……林姐，你别告诉他啊，要是让我哥知道，他非得揍死我不可。”

　　林瑶心中涌起更多疑问，但她没有急于追问，而是故作轻松地说道：“你哥哥平时也喜欢读书？”

　　韩风撇了撇嘴：“哪儿啊，他才不喜欢什么诗词书籍呢。他的东西我向来不敢乱碰，不过那天他带着这本书回来，随手扔在桌上。我看着觉得有意思，就顺手拿了，想着你可能会喜欢。”

　　林瑶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正想再问些什么，突然——

　　“韩风！你给我出来！”

　　一声粗哑的怒吼从门外传来，紧接着，茶馆的门被猛地推开，一个男人大步跨进来，浑身脏兮兮的，衣服上带着泥污，头发凌乱，像是长途跋涉而来，连带着一股尘土气息。

　　他的目光在茶馆里扫视了一圈，最终落在韩风身上，眼神顿时变得凌厉。

　　韩风的脸色瞬间煞白，他猛地站起身，往后退了一步：“哥……”

　　林瑶心头一震，瞬间明白了这个男人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