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September1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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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ptember17（在一起）
2024.4.18一稿
2024.7.21一修
十年。
谢蓁的确有个想了十年的人。
秦娓的话，谢蓁不愿相信，甚至于不敢相信。
秦娓怎么会知道。
“你不是她。”谢蓁这下把手抽回来了，然后随手抽了张纸递给秦娓，自己看向另一边不再和秦娓对视。
“我承认有几个瞬间你很像她，但你不是。”谢蓁有些不高兴秦娓把自己带入到那个人上，“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知道那个人，以后还是别说了，我不高兴。”
谢蓁很明确地表达了自己的不满。
“我怎么不是那人？”秦娓急了，“我现在也很不高兴。”
“如果你真的是，那么有人会从十年前穿越过来吗？”谢蓁有些嘲讽地笑了笑，“这不科学吧。”
“那我在你这里的身份是什么？”秦娓问道。
谢蓁这下懵了，因为秦娓在她心里没有一个确切的定位。
“等你告诉我所有事情的答案的时候我对你就有定位了。”谢蓁说。
谢蓁以为这样就会让秦娓说出来“秘密”，但秦娓毫不示弱地说：“前提是你也对我吐露真心。”
“还是看相册吧。”谢蓁揉了揉太阳穴，“刚才的事就当我在做梦，你也在做梦，现在醒了，看相册。”
“我宁愿你一辈子都活在梦里。”秦娓咬牙道，随后，她又很悲哀地说：“但不可以。”
谢蓁看了一眼秦娓欲言又止的样子，问：“为什么不可以。”
“到时候告诉你。”秦娓叹气。
“又是到时候。”谢蓁现在对那个未知的时间点都麻木了，不想去纠结。
没什么好看的了，谢蓁想去看第四页，秦娓却翻回了第一页。
“第一页还有两张照片没看。”秦娓说。
谢蓁看了一眼那两张照片，嗯了声，又去翻第四页。
“你干嘛？”秦娓阻止住她，“为什么不看那两张照片？”
谢蓁简单明了的说：“不想看，过段时间吧。”
“那等你想看的时候再说。”秦娓直接合上了相册，“我去做饭。”
“中午出去吃也可以。”谢蓁说。
“算了，没心情。”秦娓径直走向厨房。
秦娓不高兴。谢蓁坐在沙发上想自己刚才说话是不是有些过分。
秦娓才十八岁，刚才算她冲动，自己好好说说就好了，干什么直接暴露出那个人来，自己态度也不好。
真是疯了。
谢蓁现在很在意秦娓的情绪，她去厨房看着秦娓做饭，秦娓让她走。
“我怕你烫到自己。”
秦娓哼了一声，“好拙劣的理由。”
“对不起。”谢蓁直接开口道，“我刚才有点急了。”
“没事，你没错，”秦娓一边搅动鸡蛋液一边说，“是我太小，我冲动了。”
秦娓拿自己说过的话回自己。谢蓁心想着真的挺小孩的。
“我也有问题。”谢蓁走到她身边，“对不起。”
“你有病是真的。”秦娓毫不留情的骂了她一句。
“是有病吧。”谢蓁顺着她的话说下去倒让秦娓有些着急，瞪了她一眼不再说话。
“我们就当刚才的不愉快没发生过可以吗？我冲动了。”谢蓁有些恳求的语气询问。
“嗯，行。”秦娓放下碗，对着谢蓁说：“那你答应吗？我们恋爱。”
谢蓁觉得有些头痛，“怎么又到这个问题了......不是说就当没发生过吗？”
“对啊，我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还一切安好啊，你回答后才造成了这个样子啊。”秦娓理直气壮地说。
谢蓁想好好思考一下，秦娓还在喋喋不休：“你要是直接答应的话哪还有后面这些事？”
好像有道理，谢蓁想。
等下......谢蓁猛地回过神，我好像被秦娓带偏了。
秦娓正期待的看着谢蓁，谢蓁呼了口气，说：“下午我给你答案。”
“行啊，”秦娓又拿起碗，“那你先出去想吧。”
谢蓁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看着漆黑的电脑屏幕，忽然觉得自己好像被一个十八岁的小孩带着走了。
自己是不是同性恋并不重要，谢蓁觉得这样对秦娓太不负责了，她才十八岁，她不懂事自己也要跟着胡闹妈？
谢蓁拿起手机扒拉着联系人，找到那人后谢蓁拨了电话过去。
对面等了几秒才接通电话，嗓音慵懒，谢蓁大概能猜到徐冉这才睡醒。
“姐？”
“嗯，我刚醒。”
“不是我把你吵醒的吧？”
徐冉打了个哈欠，说：“没事，怎么了？”
谢蓁本来想直接和她隐晦的说一下自己的苦恼，开口却成了：“你还在上海吗？”
“嗯？在啊，等你休假结束我才回北京。”
谢蓁了然，看来真是在做梦。
“怎么了？你要带东西吗？”徐冉问。
“没，我最近遇到点事。”谢蓁有些苦恼怎么说出这个话题。
“啊？”徐冉笑了笑，“还有你拿不准的事？”
“嗯，这次有点超出自己的能力范围和认知范围了。”
“什么事啊？”徐冉迫不及待地问，“我能帮你解决问题吗？”
“就是......”谢蓁本来想好了怎么说，结果话到嘴边才觉得多么难以启齿。
“什么啊？”徐冉催她，“你还不放心我啊？”
“不是，我就是感觉这种问题问别人很尴尬。”谢蓁呼了口气，“我还是自己想想吧。”
徐冉也没勉强。“行吧，你怎么舒服怎么来。”
“谢谢姐。”谢蓁习惯性地道谢。
徐冉语气不满，“和我就别客气了，有事找我昂。”
“好。”
挂了电话，谢蓁发了会呆，想到自己翻到的相册里与秦娓很相像的那人，谢蓁叹了口气。
“我一定是出现幻觉了。”谢蓁靠在椅子上，看着天花板喃喃自语。
中午简单吃了两口饭，两人决定午休。
“希望醒来后我能收到答案。”秦娓笑嘻嘻的回了房间。
谢蓁站在原地只觉得头大。
谢蓁没有午睡的习惯，躺在床上刷了会新闻又不知道干什么了。翻来覆去两下谢蓁决定看会书。
谢蓁在书架上抽出了很久没有翻阅过的加缪的《局外人》。
谢蓁看书的时候很入迷，她也习惯用笔勾画些东西，这本书原本就有不少笔迹，等谢蓁合上时又多了不少新的笔迹。
“呼。”谢蓁心满意足的合上书。
谢蓁刚打开房门打算把书放回到书架上去，对面的房间也出了动静——秦娓醒了。
秦娓一手拉着门把手一手揉眼睛，嘟囔道：“我睡醒了。”
“是该醒了，快四点了。”谢蓁说。
谢蓁从她面前走过去把书放到了书架上，后面的秦娓跟上来瞅了一眼书名，没说什么。
谢蓁让秦娓去洗把脸醒醒神，秦娓打了个哈欠，“我发现我真的很爱睡觉。”
“这应该是你第一次午睡吧？”谢蓁问。
“是。”
“你很嗜睡？”
“可能是刚毕业的高中生的通病。”秦娓抱怨一句，抓了抓头发去了卫生间。
谢蓁叹了口气，等秦娓坐到她身边满眼期待的看着谢蓁时，谢蓁知道这次肯定是要给她一个答案了。
秦娓问：“你想好了吗？”
谢蓁嗯了声，却没了下文。
“所以答案是什么？”
谢蓁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我是可以接受你的，但至于喜不喜欢，我不知道。”
“但你目前也仅仅能接受我不是吗？”秦娓反问。
“是只有你。”谢蓁说，“但我觉得和喜欢是有区别的。”
“你知道喜欢是什么感觉吗？”秦娓问。
秦娓问的这个问题在她的认知范围外了。谢蓁摇头，“我不知道。”
“那你就是喜欢我。”秦娓态度强硬，“我们应该在一起。”
“啊？”谢蓁不理解，“能接受就等于喜欢吗？”
“你管那么多干嘛，”秦娓开始不讲理了，“在一起呗。”
谢蓁还在犹豫，“这太不负责了，太草率了。”
“草率什么啊，我们都认识这么久了。”秦娓摇晃着谢蓁的胳膊，“快，给我答案！”
秦娓一直念叨念叨，谢蓁也有些拿不准主意了，她好像可以和秦娓在一起吧？
谢蓁叹了口气，扯了一个笑容：“好，我们在一起吧。”
谢蓁笑得勉强，但秦娓并不在意，“和我在一起，你会很高兴的。”
秦娓不再摇晃谢蓁的胳膊，而是圈住她的胳膊靠在了她的身上。
“好喜欢你。”秦娓深深叹了口气，“真的，好喜欢你。”
“嗯。”
“要不然我才不来这里，好累的。”秦娓撒娇道，“我们不要分开，好不好。”
不分开吗？谢蓁不知道。
但她们两个都会去上海是真的，谢蓁只好先应下，“好啊，我不会先离开的。”
谢蓁昨天说过今晚要做饭吃，所以两人一起出去买了食材。
“感觉你会做很多菜。”谢蓁看着秦娓熟练的挑选食材。
“那你爱吃我做的饭吗？”秦娓问。
“嗯，你做的菜还都是我喜欢吃的。”谢蓁说。
秦娓一笑，“那就行。”
两人一边走一边聊，秦娓抱怨厨房厨具那么全谢蓁却不用简直是白买。
“徐冉买的，我一般进去就有。”谢蓁一脸无辜，“我不是很喜欢做菜。”
“其实我也不喜欢，但习惯了吧。”秦娓说。
“习惯做饭？”谢蓁百思不得其解，“你初高中不是住校吗，还是我记错了H省的教育制度？”
“是住校啊，但我只要在家里基本就是我做饭。”秦娓顿了顿，“除非他们想吃饺子，我就不做了。”
谢蓁听完她说的这些话，脚步慢了下来，然后自言自语道：“一模一样。”
“什么？”秦娓扭头看谢蓁，“你怎么不走啦？”
谢蓁站在原地看着秦娓，两人之间拉开了些距离，在秦娓第二次叫她的时候，谢蓁才抬脚走了过去，并推过推车，说：“今晚我做饭吧。”
“你这是想起什么来了？”秦娓问。
“想起......”谢蓁差点脱口而出“那个人”，幸亏收住了，话一转成了：“想起自己好久没做饭了，让你尝尝我的手艺。”
“行啊。”秦娓笑着，“我好像的确还没吃过你做的饭。”
“嗯，今晚尝尝。”
谢蓁的确不喜欢做饭，但她会做很多菜，秦娓已经选了不少食材，谢蓁还想买条鱼去做，秦娓拦住她：“你这是要做几个菜？”
“三个？或者四个？”谢蓁也没拿准，“多做几个？”
“太多啦，我觉得两个就够了。”秦娓推着她往前走，“你晚上饭量小，我也吃不多少，不留剩菜倒掉又浪费了。”
“那明天中午给你做鱼吃。”谢蓁说。
回家路上两人一人拎着一袋子东西，谢蓁还在考虑做什么菜。
“你爱吃什么？”谢蓁问她，“我给你做。”
“你猜。”秦娓笑着。
谢蓁也笑了，“我可猜不中。”
“那你就随着自己的心去做吧。”秦娓建议，“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谢蓁想了想，决定做最简单的两个菜。
一个西红柿炒鸡蛋，一个土豆丝。
两道菜端上桌时，秦娓“哇”了一声，“这是我最喜欢吃的两个菜。”
“真的假的？”谢蓁一边笑一边递给她筷子，“不是为了给我捧场才说的吧？”
“真不是。”秦娓身体坐正，认真的神情看着谢蓁，用朗诵的声调说：“我真的很喜欢吃这两个菜。”
“我也是。”谢蓁说。
“哎，那咱们两个生活简直太合拍了。”秦娓还不忘提醒谢蓁两人的关系，“不敢想象以后我们生活有多幸福和谐。”
谢蓁低头笑了笑，让她尝尝。
秦娓没用过多的话去夸赞谢蓁的厨艺，但她的行动证明了谢蓁厨艺已经很不错以及她是真的很喜欢吃这两道菜。
两个人把两道菜都吃光了，谢蓁很久没有在晚上吃这么多东西了，秦娓提议去楼下散步。
谢蓁说：“要不去团结湖？”
谢蓁不喜欢在小区里面转悠，总觉得不太自在。
“应该不会太热。”谢蓁说。
“好啊。”秦娓回房间换衣服，“你等我二分钟！”
“不急。”谢蓁找了个发圈把中长的头发扎起来，“等一会再下去也行。”
七点，谢蓁和秦娓到了团结湖公园。
“散步还是坐着？”秦娓问，“你怕蚊子吗？
“我都可以。”谢蓁说，“我不怕。”
夜晚的团结湖更加静谧。
团结湖的湖水缓缓的流动着，周围老旧小区的灯光照映在湖面上的倒影一闪一闪的。夜深人静，偶尔有几缕还带着夏季燥热的微风吹过，柳树的树梢随风摆动，谢蓁默不作声地牵起秦娓的手向长椅走去。
“是我们第一次坐过的长椅。”坐定后，秦娓环视四周才发现。
两人的双手还是牵着的状态，只不过轻轻一退就能离开对方的掌心。
谢蓁望着湖面，点头，“是，那天我就是在这里找到了你。”
“有没有想过，找不到我怎么办？”
“没想过，”谢蓁握紧了秦娓的手，“但上班的时候的确有些苦恼去哪里找你。”
“我记得你说过，你不怎么来团结湖。”秦娓大拇指摩擦着谢蓁的手背，谢蓁心里发痒。
“嗯，我之前说过，那天我是凭感觉来的，我觉得我的感觉是对的。”
“现在呢，还觉得自己是对的吗？”秦娓停止了摩擦，谢蓁在心里松了口气。
“虽然发生了很多事，但我没改变那个想法——带你回家是对的，我的感觉也是对的。”谢蓁松开了秦娓的手，伸出胳膊将人搂在了怀里，两人额头相贴，谢蓁垂下眼眸，而秦娓却说：“看着我。”
漆黑的夜里看不太清楚对方的脸，但她们可以看到对方亮晶晶的眼，秦娓笑着说：“你心跳好快。”
谢蓁想松开她，却被秦娓搂住了脖子，“谢蓁，我听得到你的心跳。”
“我第一次也听到你的了。”谢蓁想起了第一次时的感觉，胡乱回了一句，“我好像有点冲动了。”
秦娓笑了一声，“你第一次听到的心跳声不是我的，也是你的。”（August2）
谢蓁一愣。
“二十八年冲动一次怎么了？”秦娓离她越来越近，“可是你先搂的我。”
谢蓁不知道说什么，的确是她先开始的。
“我真的不是小孩了，谢蓁。我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你也会知道的。”秦娓又凑近她一些，“既然你有顾忌，那我主动就好了。”
说完，秦娓直接凑了上去，两人双唇相贴。谢蓁倏地睁大了眼，她只觉得自己大脑一片空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