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收垃圾赚钱磕cp》胡萝卜大航海

13、复查

　　沈行打开手机彩虹鱼的聊天框，指尖轻划，在键盘上敲打着，删删减减最后还是算了。转头给莫老打了电话表明一切顺利的进度让他别担心之后，问了问身体状况说自己有点忙改天去拜访。糊弄完午饭的沈行突然听敲门声传来，沈行汲着拖鞋，放下工具捋顺头发走到门口。
　　“你好，沈行的快递请签收。”一个快递员说。
　　沈行打开门疑惑看着快递员签收了快递，最近没买东西哪来的快递。回到家打开快递箱是一套齐全价值不菲的修复工具，看着温润如玉的马蹄刀柄，还有上好檀木制成的清扫排刷等工具。是谁寄来的呢？是不是莫郁淮！

　　沈行眉头一皱坐着沙发上弓着腰，手肘撑在膝盖上，他把快递箱装好放在茶几上。抽了一支烟后转身又投入修复工作中，手稳定了很多，虽然难揭多费些时间效果还行。经过俩小时的努力，背托纸全部剥离。
　　看了眼时间眼睛眨巴酸涩，起身活动活动筋骨。沈行拿起烟盒却空空如也，怎么这么快就完了，懊恼地把烟盒抛物线似的投进垃圾桶。听着肚子咕咕叫的声音，走进厨房打算煮点素面。沈行在家酷爱吃面食，厨艺不怎么样只有煮面条拌面条看得过去。面条下锅一个电话打进来，匆匆去找手机接电话。
　　“沈行，我是顾思远。我打电话来问你状态最近怎么样？”
　　“噢，顾医生，挺好的，”沈行想起吃一顿拉一顿的药但总归前几天吃完了，“我还需要来配药吗？”
　　顾医生义正严辞：“沈行，你现在状态好不只是你说的算，那你抽时间来复查吧！”
　　沈行只好应声答应说这几天抽时间去，面条煮的刚刚好，又烫了俩颗小青菜，加上各种酱汁，心满意足的坐饭桌上享受美味。挂了电话的顾思远坐在诊室叹了口气手机回到一个聊天界面，回复他：放心吧！
　　屋子里冷嗖嗖犄角旮旯往进来钻风，沈行裹了一件厚外套，还是冷索性钻进被窝。死寂的房间没有一点声音，只有窗外寒风吹的呼呼声。燥意涌上心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沈行坐起来看着黑漆漆的房间，打算去买包烟。穿了一件黑色厚棉服的沈行锁上门下楼一气呵成，出了单元门松了口气。
　　现在冬天的夜色浓厚，街上行人偶尔路过。沈行走进一家亮灯的小店，有一个年轻的男孩带着一顶灰色棒球帽低头在柜台上玩游戏。“你好，帮我拿包烟。”
　　男孩抬头看着来人顶着鸡窝头，冷白的脸上黑白分明的眼睛遮不住疲惫：“你要什么烟？”
　　沈行说：“什么都行，便宜点的。”
　　男孩给推荐了一包利群，沈行付了钱，想了想：“你们这有没有瓦数大一点的灯罩，照的特别亮的那种。”
　　男孩说：“有，这还真的有，等一会，爸你给人家找找。”男孩父亲从库房搜罗出来一个圆形灯罩，男孩看着说：“四十吧，只剩这一个了，便宜给你。”
　　沈行不好意思的笑，“谢谢！”沈行提着塑料袋要走，男孩又说：“你换的时候注意安全记得断电，看你就是前面小区的，要是不会换找我，我叫阿卡。”沈行一顿抿了抿嘴唇，没有回头就走了，被猝不及防的暖心到。因为一个人生活，很多技能都是被迫会的，等圆灯修好打开照亮了小小的走道沈行工具收拾好进了家门。沈行靠着门板上，拆开新买的烟，点燃，猩红忽明忽暗的光在黑暗中显得突兀。
　　吃完几粒褪黑素勉强进入梦乡，次日沈行是被一阵敲门声叫醒的。
　　打开门发现是依旧是那个面熟的快递员，“你的信件。”
　　沈行签收了信件发现是来自禾村，在门口拆开信封。
　　小行展信佳。
　　我是刘叔，我不会写字，让你刘婶写的。你是个好人，我前几天才知道你被我们村二楞告发上法庭，我气的跑人家院骂了一通。忘恩负义的小人，为了一点蝇头小利。我知道这个事才给你信来。村里信号不好，就寄了这封信，希望你别生气。我和你刘婶支持你，我们就是砸锅卖铁都不会让你吃亏，你需要我们帮助什么就告诉我们，希望你能常来禾村。

　　沈行不自觉的笑出来，等刘叔刘婶收到信估计官司都结束了，为了不让担心还是走桌前回了一封信。邮寄信件的地址离医院不远，顺路可以去复查。沈行洗漱罢，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用手指向上提起一个皮笑肉不笑的笑容。
　　医院的人来来往往特别多，沈行走到诊室门口，平复了一下心情，敲门。“进”顾思远让沈行坐在就诊椅上躺下。
　　“沈行，放轻松，我们聊聊天。”顾思远温柔的说，然后给沈行贴戴了一些测试仪器传导贴。
　　沈行眼睛直直看着天花板，：“顾医生，我觉得有时候有病有时候又没病。我有时候烦躁的时候就想抽烟，不过我抽的少。烦恼就是莫名其妙的烦躁。”
　　顾思远说：“说说看。”
　　沈行说：“我晚上太安静睡不着，就会烦躁，我的中学同学来找我我忘了很多就会烦躁，睡醒做梦起来很累也烦躁。”
　　顾思远引导他说：“你能说出来就很棒了，想一想，什么时候会让你感觉平静呢？”
　　沈行说：“平静？我坐在桌前进行修复字画的时候，我用镊子夹杂质会慢慢来。”
　　顾思远轻轻说：“闭上眼睛，放松身心，你已经坐在桌子前了。”
　　“你拿起来一个趁手的工具，光刚刚好，你伏在桌上，看着字画开始工作。一点，一点，试试看，很轻松的夹起来一块，又夹了一块。你全神贯注的看着画面，你听窗外远处麻雀在叫。你想起来了你坐在高中的教室。”
　　……
　　沈行做了一个很恍惚的梦，梦里他回到了高中，特别安静，讲台上有一个男生背转身被老师请上台解题，修长的手指捏着一节白色粉笔，指尖发白，速度很快的书写着。他的发梢短短的在衣领上轻微的摩擦着，校服熨烫的合身，校裤包裹着俩条笔直的腿。风吹进来带来莫名的香气，沈行看着男生背影，写完手自然的垂下就要转身过来。沈行好奇等他转头，心脏开始跳动，加速，就快冲出胸腔了。呼吸一滞，醒来看到一块块的天花板，歪头一看顾医生在电脑上敲字。
　　“顾医生，不好意思，我睡了多久？”
　　顾思远瞧见沈行醒来，走身旁，说：“不久，你感觉怎么样？”
　　沈行回过神：“挺好的，我睡的最舒服的午觉了，还做了个梦，我感觉那好像就是我高中经历的一样。”
　　顾思远扶了扶眼镜，说：“慢慢来。我再给你开俩盒安神的药，你睡觉质量会好一点。”沈行拿着取药单取好药准备离开，瞧见一个熟悉面孔。阿卡！他双眼通红靠墙站着，他走过去。“阿卡？你怎么在这里？发生什么事了？”
　　阿卡看着沈行，立马站好抹了抹眼眶吸了吸鼻子。他说：“哥哥，没事，我看我奶奶在里面化疗特别痛苦，我不忍心。”沈行安慰似得摸了摸阿卡的头，说：“阿卡，奶奶很坚强，她一定会好起来的。奶奶在努力的好起来，你陪在她身边她就会有很大的勇气对抗疾病。”阿卡看着沈行手中提着药袋，问：“哥哥，你也生病了吗？”
　　沈行微笑道：“哥哥是睡不着觉，小毛病。你要吃点好吃的吗？这附近有一家好吃的馄饨店。”
　　阿卡谢绝沈行：“谢谢哥哥，我吃过了，我现在去给奶奶接点热水去，哥哥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沈行说：“我叫沈行，一定行的行。你需要帮忙打电话给我，我的电话是177*******。”阿卡喃喃背着手机号，眼尾泛红，鼻尖发酸，点了点头就跑走了。

　　坐在馄饨店的沈行，他点了一大份鸡汤馄饨，这家店的老板是一个胖乎乎笑起来眼睛弯弯的大婶，等待过程中店里放着一台收音机，频道的主持人声音与滋滋的发出电流夹杂一起。几秒后噪音消失，女主持人的声音清晰明了：到今天为止，莫郁淮的最新配音作品《一亿颗星星》点击率破亿啦！我们来和大家一起聊一聊！我们请来了《一亿颗星星》的配音导演来演播厅！曹导，请问这是一部什么样的作品呢？
　　大婶端来满满一大碗飘香四溢的馄饨，沈行边吹边咬怕烫着嘴巴，继续听着电台。
　　曹导：这是一部会让大家感到满意的作品，这部作品主要讲小莫饰演的主角是强迫症，与一个遭受家庭暴力的邻居相互救赎的故事。我再不能透露啦，大家快去听！……
　　听到这的沈行放下勺子，拿起手机。搜索了一下作品，只有十五集，沈行刚点开第一集，莫郁淮的电话打进来，真的合理怀疑手机有监听功能。沈行接过电话：“喂，莫郁淮？”
　　“嗯是我，你在哪？”
　　“我在医院门口的馄饨店，怎么了？”
　　“是顾思远那个医院吗？我来找你，我离你不远，我也想吃馄饨了。”莫郁淮说罢挂掉电话只留疑惑不解的沈行。沈行看着吃完大半碗的馄饨，又叫婶做俩碗。大约十分钟，莫郁淮穿着棕色皮质大衣带着一身冷气浑身透露疲惫走进来坐在沈行对面。
　　沈行眼神示意大婶，端上来俩碗热腾腾的馄饨，“莫郁淮，怎么了？”
　　莫郁淮低着头搅合馄饨说：“我和我妈吵了一架，她要给我介绍她朋友的女儿给我。”
　　沈行不解道：“你为什么不愿意？”莫郁淮抬头望着沈行，说：“我有自己的事要做，我告诉她我是gay，她气的和我要断绝关系。”沈行被看着有些发热，说：“我觉得这的馄饨好吃的。”说着大口吃碗里的馄饨。俩人安静的一言不发吃各自碗里的馄饨，吃到见碗底。
　　沈行先沉不住气说：“恭喜你，《一亿颗星星》点击收听破一亿热度了。你的声音很好听。”
　　莫郁淮嘴角上扬，说：“你听了？只有口头祝福吗？”
　　沈行尬笑，“你来之前店里收音机听的，我今天晚上睡前就听！今天馄饨请你就当为你庆祝了，有点草率，我现在手头紧下次一定请你大餐。”莫郁淮笑意定住，他说：“我记住了下次你不能爽约！”俩人出了馄饨店，天空飘起雪花来，路上有些湿滑。莫郁淮打开副驾车门，“我去夜街可以顺路送你回家！”沈行本想拒绝但看莫郁淮今天心情不佳还是同意了。
　　车内，又陷入一片安静，沈行没有说话只是盯着一晃一晃的表盘挂件。莫郁淮余光扫到沈行盯着表盘说：“你收到我送你的修复工具，怎么一句感谢的话都没有？”沈行转头看着这人俊朗的侧脸，猜不透意思。他说：“我不敢确定是你送的，我没来得及问你，你为什么要送我这个。”
　　莫郁淮没有回答，直到驶入沈行小区大门。心里想，呆板的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