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怪攻略指南》观前需知

20、第 20 章

　　林木也仰躺在自己舒服的沙发上，拿起手机拨祁林深的电话。

　　林一从他身边经过，问他这两天怎么回家这么晚。

　　已经十一点多了，林木也还不睡，拿着电话不知道打给谁。

　　“阿也，你不会谈女朋友了吧？”林一说完这句话把手上的果盘放在林木也面前的茶几上。

　　林木也皱着眉头说怎么可能。

　　刚说完就听见他妈在房间里喊：“谁谈恋爱了？阿也？你啊？”

　　真不愧是他亲妈，就对这种事情感兴趣。

　　那边响铃声几声之后，电话接通了。

　　林木也赶紧让林一闭嘴。被自己儿子呵斥后的林一低声嘟囔着林木也没大没小，转身就走了。

　　祁林深正在淘米，做明天早上的饭，电话里能听见哗啦啦的水流声。

　　祁林深用的还是那种老旧的按键手机，不像林木也已经买上了苹果。

　　“这么晚还不睡啊？”祁林深接着唠叨他。

　　“你不也没睡。”

　　祁林深那边很安静，除了他自己的声音就是水流声。

　　一般这种时候都是林木也主动找话题，但是这回祁林深主动开口了：“马上运动会要报项目，我听别人说你报了三千米？”

　　林木也不以为意：“嗯对，我报了。我以前就是练长跑的。”

　　“能跑动吗？”祁林深和他开玩笑。

　　“你在质疑我？我怎么可能跑不动？”说完拿起一颗苹果咬了一口，“我跑完步你记得去给我送水啊。”

　　祁林深接着开玩笑：“不让你的小迷妹去？”

　　林木也眯了眯眼睛：“我哪有什么小迷妹？”

　　祁林深把水沥干净然后把饭放进电饭锅，摁下按钮，他抬头看着天空：“怎么没有？上回还有人请我帮她送情书给你。”

　　外面的天空是黑蓝色的，带着秋天特有的那份澄静，既不冷也不热，让人心灵变得平静。

　　“为什么找你啊？”林木也随口一问。

　　祁林深还真在思考原因：“可能是觉得我和你关系比较好吧。我和那个女生说其实顾言和你的关系更好，但是她说感觉让我递给你成功率更大一点。”

　　林木也也给祁林深想出来了一个理由：“可能是顾言看起来不靠谱。而且我现在和你关系也很好好吧？”

　　空气里安静了几秒，林木也听见了话筒那边传来了一声很清脆的，震人心魂的声音。

　　“这是什么声音？”林木也问。

　　老旧的玻璃窗上，祁林深曾经将几个用完的玻璃罐子钻孔，用粗线把它们串到一起，然后挂在屋檐上，风一吹就能听见清脆的声音。

　　“是风铃。林木也，你今天是不是生气了？”

　　虽然祁林深压根不知道为什么。他心思细腻，从小就对别人的情绪变化很敏感。

　　林木也性格直爽，敢爱敢恨，某种程度上他其实很羡慕林木也。现在听出林木也心情不错，他这才开口问。

　　“我还以为你是真傻呢？没想到是装的。”林木也也没说为什么，就问他周末他家里有没有人，想去找他玩。

　　“应该没有的。”

　　祁林深回头看了眼屋里已经熄灭的灯，秦心周末肯定会出去约会的。

　　“林木也，我要睡觉了。晚安。”

　　祁林深自己帮自己把被子盖好。

　　有人陪伴的感觉真的和孤身一人是不一样的。他曾经做过一篇阅读说交朋友是人的天性，他一直在压抑天性习惯孤独。

　　祁林深想，如果没有当时那件事，他现在应该也会有很多的朋友。

　　不过就算这样也挺好，有林木也和顾言陪伴一起放学，一起喂猫，感觉就很幸福了。

　　周六，林木也按照之前约定的时间到了祁林深的家。

　　在此之前他还特意去了一趟超市给祁林深买了一大袋吃的。

　　隔着一个马路，林木也远远地就看见祁林深站在自家门口，等着林木也到来。

　　林木也看见祁林深之后心情意外地好，今天阳光不错，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他悠哉悠哉地过了马路，把自己手里的袋子举起来展示给祁林深看。

　　“我给你买了吃的。”林木也语气相当得意，就等着祁林深夸奖自己。

　　“我不要，你自己吃吧。”祁林深拒绝得相当干脆。

　　但是林木也粗暴地把东西塞进祁林深手里，祁林深没办法只好拎着，把家门推开让林木也进去。

　　家不大，但是看上去很温馨。一间客厅，两个很小的房间，接着隔出来一块空间放着要卖的水果。

　　前面的那个水果摊子被祁林深打理地井井有条，放在框里的都是看上去很好的水果。中间摆着一个塑料红凳子，一般时候祁林深就坐在这里。

　　房间里有祁林深的一个书桌，书桌正对着窗户，窗户上就系着昨天林木也在电话里听见的发出清脆声音的风铃。

　　林木也可能这辈子都没来过这种地方，看上去有些兴奋。

　　祁林深还是不懂，他和林木也完全两个阶级的人，如果不是被因为在同一所高中这辈子完全没有交集。

　　他明明已经很明显地表现出不乐意，但是林木也还是要留在他的身边，狗皮膏药一样，走也不愿意。

　　林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绕到一旁去，对祁林深随手挂在窗户上的风铃相当感兴趣，用指尖拨弄着它，声音叮叮当当。

　　窗户框是木质的，有时候淋了雨在上面生出绿色的苔藓，看上去郁郁葱葱。林木也在那美景之中，像幅画一样。

　　祁林深坐在书桌前面，原本低着头在写什么，林木也看着被风吹得微微飘荡的发丝，心痒痒，手欠就上去拨弄他的发丝。祁林深倏地抬起头，和林木也对视。

　　“你给我画幅画吧。”林木也无赖地看着祁林深的眼睛，提条件。

　　祁林深就好像没骨头一样，他提什么要求祁林深都同意。

　　祁林深眼角弯弯了点头，然后弯下腰就摸出自己的草稿本。翻到的那一页刚刚好是林木也之前留下电话号码的那一页。

　　他低下头画画时很认真，拿了只铅笔在本子上勾勒出林木也的轮廓，一会儿会抬起头看林木也一眼，神色柔和，看得林木也心里前所未有的平静，并且想逗他。

　　“祁林深。”

　　对方正在认真给自己画画，对他那一声叫喊视若无睹。

　　“祁林深。”于是林木也又喊了一次。

　　这次祁林深才听见了，讶异地抬起头，眼神朦胧。

　　林木也“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

　　祁林深也紧跟着笑了：”你笑什么？”

　　“你猜猜我笑什么。”

　　“我不猜。”说完，祁林深把那张草稿纸撕了下来递给林木也，接着道：“我画完了，你看看。”

　　林木也看都没看就把纸折叠收拾了起来，叠得小心翼翼又仔细。

　　他道：“不用看，你画得肯定好看。我回去就让人把它裱起来放在我的床头。”

　　林木也那一番话说得好笑，祁林深拖着腮：“你就那么相信我啊？我一幅画的价值还没你裱框贵重。”

　　林木也最见不得祁林深嘴角挂着笑容还一副要自暴自弃的语气。

　　“怎么说话的？你就对自己那么没自信？说真的我觉得你画的很好看。我出资资助你办画展怎么样？”

　　祁林深只嘿嘿地笑不说话。

　　林木也一下子就急了：“你别不信。我真帮你。”

　　林木也那时还不知道祁林深不是不信他，而是不愿意让他帮他。

　　林木也留在祁林深家里吃午饭。

　　他站在祁林深身后看着祁林深淘米，择菜，然后起锅烧油炒菜。

　　不可一世的林木也少爷，感觉到自己毫无用武之地。

　　他从前从不会想着要帮别人什么，站在祁林深身边又有一种想帮但是什么都帮不上的感觉。

　　祁林深把菜倒进盘子里，然后给林木也盛了一碗饭，端在林木也面前。

　　就听见林木也闷闷地说：“你还挺厉害的。”

　　他语气中带着点不服气，祁林深只觉得他像小孩子，又笑了，把碗推在林木也面前。把自己心里想的全部说了出来。

　　“林木也，其实你只有五岁吧。”祁林深说完就低着头偷偷地笑。

　　林木也气愤地站起身，怒气冲冲地盯着祁林深的脸，看见祁林深抬头之后又像泄了气一样坐下。

　　“你才小学生。要是顾言和我说这话，我早就和他打在一起了。我对你好你就有恃无恐。”林木也愤愤道。

　　如果是现在祁林深说林木也幼稚，这个依旧没有长大的幼稚鬼就会在给祁林深递碗的时候故意忘记给他拿筷子，给祁林深拿零食的时候故意不帮他撕开包装，故意忘记给他买面包。

　　实际上林木也表情不爽得相当明显，生怕祁林深发现不了不来哄他。

　　祁林深等林木也吃完饭收拾碗筷去洗碗。

　　林木也要帮忙，被祁林深直接拦在外面。于是他只好坐在祁林深家的沙发上等祁林深出来。

　　他家的沙发不大，可能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躺上去非常暖和。午后温暖的阳光刚刚好能照在林木也的身上。

　　祁林深洗碗时锅碗轻微的碰撞声和水声透过关上的厨房门传进林木也的耳朵里。

　　林木也中午从来不睡觉，就算躺在床上了他也睡不着。但是就在这时，在这个林木也不熟悉的地方，他窝在祁林深的沙发上，困意就这么不知不觉地涌上来。

　　祁林深甩了甩自己手上的水珠，拉开厨房的玻璃门，就看见林木也已经静静地在沙发上睡着了。

　　林木也安静下来让人有些不太习惯，祁林深站在他面前盯着他的侧脸静默了半晌，没人知道他那时心中在想什么，然后拿了一条毯子盖在林木也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