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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寻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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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霎时间安静下来,小弟们也不阻拦裴修远了,都上前去抓邹宁,恨不得立刻要她的命。
景恒没想到邹宁居然这么狠,按着伤口赶紧让下面的人放开邹宁,又拉起他说自己就喜欢有脾气的,然后让人带着进屋。
裴修远听到这,立刻抢过身边人的刀架到自己脖子上,一副赴死的表情:“你要是敢动云儿,我就一刀了解自己,让你一分钱都得不到。”
景恒只好让人停下,来到裴修远身边上下打量他几眼,点点头说:“都说薄情寡义最是读书人,我看你却不一样,有几分气性,是个男子汉。”
“少说这些,快放了云儿!”
景恒对着裴修远鼓掌,示意手下放开邹宁,邹宁赶紧藏到了裴修远身后。
裴修远护着“云瑛”,接着对景恒提要求:“准备一辆马车,让云儿离开。”
“可以!”景恒爽快地答应,“不过你得先给我写信,否则我是不会放她走的。”
“先放云儿走,我自然会写信。”
“那可不行,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要是放走她,你就算写了信也换不回钱,那我岂不是既没钱也没人了?”
景恒让人准备好纸笔,亲自给裴修远磨好墨,又将笔伸到裴修远面前:“你写好信,我就放她回去送信。写与不写,你自己决定。”
裴修远看着景恒,好一会儿才接过笔,谁知刚放下刀,就被景恒一脚踹飞。
景恒抓住邹宁,又对着裴修远嘲笑道:“居然还敢和我谈条件,现在没刀了,我看你怎么死。”
“快给我写!否则小心你的小命!”
裴修远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看着狂妄的景恒和在他怀中挣扎的“云瑛”,轻笑一声:“你想得美,我是不会让你如愿的。云儿,我们下辈子再见,你记得要来找我。”
说完,没等邹宁反应过来,裴修远就一头撞在柱子上晕死了过去。
景恒和邹宁一时都愣在了原地,半天没有反应,景恒没想到裴修远居然真的敢去死,还是手下上前探气,说人没死,只是昏死过去才放下心来。
开玩笑,如果裴修远死在这,那他也离死期不远了。
景恒刚吩咐人把裴修远带下去,外面就响起刀剑声,还伴随着一阵阵哀嚎。
云瑛飞身进到屋内,几下就将屋内的手下打得片甲不留。
看到昏死过去的裴修远,云瑛把剑对准了和自己有着同样面孔的邹宁:“景恒,我说过,和修远在一起是我自己的事,不用你多管闲事。”
“我?景恒?”
邹宁指着自己,脑子里都是一团浆糊,这个姑娘认识景恒,可她怎么会说自己的景恒呢?
然后,邹宁就看到刚才还在调戏自己的土匪头子变成了景恒的模样。
邹宁一脸惊讶:“景恒?怎么是你?”
景恒没有回答邹宁的话,只是将他护在身后。云瑛看到景恒就气不打一出来,亏她还信了景恒的话,没想到景恒是为了灌醉她,那酒里也不知道下了什么东西,她居然昏睡了好几天才醒过来。
要不是云瑛在裴修远身上施了法,她可没这么快找过来。
“我多管闲事,我是在救你的命!”景恒总算知道,没什么前一世总有女生说自己朋友恋爱脑没救了,他现在看云瑛就是这种感觉。
“我说过与你无关,有什么后果我自己承担,你再阻拦我们,下次我可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你。”
云瑛说完话,就带着人上了马车。景恒一个人郁闷地在原地抓狂,最后为了发泄,将全部的土匪都打晕打包扔到了县衙门口。
云瑛和景恒说的话信息太少,邹宁听不出来什么,但他知道景恒骗了他,最后两个人一回院子一句话不说,就摔门进了房间。
衡缙看到他们这样,一时也不敢打扰他们,自己默默去了隔壁院子。
到了傍晚,两个人还是不出门,衡缙看着两扇门,最后敲响了邹宁的房门。
衡缙探出头,看到邹宁坐在桌边在看话本,立刻上前给邹宁捏腿:“阿宁哥哥,你今天怎么了?一直待在屋子里都不出门。”
“没什么,和你没关系。我只是被人骗了,心里不痛快。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我哥骗你了?太过分了,我帮你骂他!”
不等邹宁说话,衡缙离开去了景恒那边。
景恒没想到自己好心被当作驴肝肺,明明是为了云瑛好,她不领情就算了,还说那么难听的话。
落凡尘上次灌云瑛的时候喝完了,景恒抱着普通的酒喝了好几壶,也只是两颊发红,脑袋清醒得很。
衡缙推开门,闻到满屋子的酒味,一点也不想上前,但为了邹宁,还是忍着味道到了景恒身边。
“哥,你骗阿宁哥哥了?”
“骗?我什么时候……”景恒说道一半,拍了下自己脑袋,“我又不是故意的,再说了他还弄伤我了,扯平了。”
“不行,阿宁哥哥生气了,你得去道歉!”
衡缙憋住气,拉着景恒出门,景恒不耐烦地抽回手:“他有什么好生气的,我都没生气。说了是演戏,他居然真的伤我。”
“你骗人就是不对,快去道歉!”
衡缙不听景恒说话,把他拉到邹宁门外,推了进去。
邹宁看到景恒,立刻转过身不理他。景恒带着酒壶坐到桌边,又给自己倒酒。一边喝一边不在意地说:“好了,我骗你是不对,这不是事出有因吗?再说了,你也刺了我一下。”
邹宁放下书,两只眼里都是怒火:“我怎么知道那是你!你还说呢,你演个戏有必要又是亲又是摸的吗?也不提前和我说一声!”
景恒觉得冤枉:“我怎么没和你说,我不说了路上安排了人让你等着吗?”
“再说了,演戏就是要逼真,不然裴修远怎么会信。你又不真是姑娘家,怕什么!”
“你带着一群真土匪,谁能不怕?”
“我……”景恒还想要理论,一抬手牵扯但伤口,瞬间疼到他说不出话来。
景恒捂着胸口匐在桌上,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邹宁见状也放缓了语气:“有那么疼吗?”
“废话,你往哪刺不好,非往我心口刺,你真想要我命啊?”
“我都说了,我不知道那是你。”
“哦,那你还真是个贞洁烈女。”
两句话不对又针锋相对起来,邹宁把书往景恒头上一扔就要出门。
景恒赶紧拦住:“好了好了我错了,我不该骗你,对不起。”
听到景恒道歉,邹宁这才坐下,谁知景恒又来了句:“一个大男人,怎么像个姑娘家?”
邹宁气笑了:“怎么,就许你喜欢男人,不许我像姑娘家。”
“哎!你……”
邹宁直勾勾地盯着景恒:“你说我就说得,我不能说你?”
到底是自己先说邹宁像姑娘,景恒只好认错:“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我不该说你。”
景恒在外面被云瑛骂,回到家被邹宁说,心里郁闷,转身就要离开。
“你去哪?”
“又怎么了,我都道歉了,你还想怎么样?”
“道歉是道歉,你今天得给我把事情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可不能稀里糊涂的被你吃了一顿豆腐,还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
“不就摸了几下,哪里就吃豆腐了。什么蒙在鼓里,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景恒装听不懂,想要离开,手才刚碰上门,邹宁就开口了:“无所谓,你在山寨的时候说云瑛是妖,想必衡缙应该认识,你不说我去问问他好了。”
这下换成景恒拦着邹宁:“不行不行不行,不能让他知道!”
“我可以告诉你是怎么回事,但是你得保证谁也不能告诉。”
邹宁想了想,最后点点头:“可以!你说吧。”
景恒叹了口气,将云瑛的事都说了出来,邹宁这才知道景恒大费周折是为了什么。
“那云瑛姑娘自己都说了,不让你管她的事,有什么后果她自己承担,你怎么还非要掺和进去?”
一说到这个景恒就来气:“她自己承担?她能承担得了吗?”
“我看裴公子也不像是会始乱终弃的人。你不是也试探了好几次,也许他们在一起会幸福呢?”
“我怕的就是这个!”
“……什么意思?”
邹宁越听越不明白了。
“我本想着如果裴修远是个见异思迁,贪生怕死的小人,那我倒有法子对付他。”景恒说着,双手握拳用力锤在桌子上,“可谁想他偏偏不是。我分不开他们两,万一以后真的成了亲,云瑛怀孕了怎么办?”
“怀孕有什么问题?”
“你不懂。云瑛是妖,妖和人结合,孕育的大多是半妖,极少生出妖和人来。”
“半妖还是胎儿的时候,无法控制自己的力量,一旦力量失控,最先受伤的就是母体。所以我才说云瑛这是不要命了。”
邹宁这才点点头:“原来是这样,我说你怎么一定要阻止他们两个人在一起。”
“我从小和云瑛一起长大,那几百年里龙息谷出生的只有我和她。我一直把她当姐姐看,怎么能忍心看她往死路上走。”
这确实是个问题,云瑛喜欢裴修远倒没什么,要给他生孩子才是大问题,可一旦成亲,这一步又是少不了的。
邹宁想了想,安慰道:“你也不必心急,我看裴公子被土匪捉住的时候说家里能拿出几万两银子的现钱,想来家世不错。云瑛姑娘和他能不能成婚还不好说。”
景恒本来还在郁闷,听到这话立刻抬起头盯着邹宁:“什么意思?”
“人间婚配大都讲究门当户对,裴公子的父母未必会对云瑛姑娘满意。”
“对啊!”景恒摸着下巴,点点头,“我阻止不了云瑛,裴修远总不可能不听他父母的。”
“我倒要看看,姓裴的会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