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1 没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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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度进入考场，江焉的心情很复杂。
尤其是想到郁老师对他的一脸期待……
看着似曾相识但不敢细看的题目，江焉第无数次扶额长叹。
监考老师站在最前面，早就听说转开了个超级学霸，如今更是似有若无瞥过江焉的座位。
再次发现江焉在皱眉长叹的时候，监考老师也纳闷了，低头拿起多余的试卷仔仔细细看了眼。
没错啊，他也教这科的，这题目难度是正常难度啊，不至于把隔壁的学霸难倒吧？
站在讲台上的监考老师皱起眉头，放下试卷和站在教室最后的同事对视一眼。
同事接收到她欲言难止的复杂表情，张嘴无声地“啊”了一声。
什么意思，看不懂啊？
有的时候，人得认命，也要学会放弃。
写完自己还能记得的部分，早已毕业多年的大学生撑着头，悠悠看着窗外开始发呆。
看来，不只是要抓陆涯的学习，他自己也得努力了。
否则，只能双双含泪肄业。
硬挺着熬完数学考试的江焉拿着笔袋晃进食堂，精准捉到了正在吃饭的陆涯黎溯两人。
幸好，这俩还有点底线，知道考试不能翘。
江焉闷头走过去，拉过属于自己的那一份餐盘坐了下来。
经过一顿串串的洗礼，黎溯已经深刻认识到江焉这个弟弟在陆涯心里的地位，如今一看到人就开始热络招呼：“弟弟，来啦？”
江焉有气无力地点了点头，慢悠悠拿起筷子。
陆涯在一旁拿着手机戳戳点点，余光瞥见江焉丧气的样子，不禁拧了拧眉。
黎溯也发现江焉的反常，忙问：“怎么了？又不舒服了？”
“没考好，”江焉叹了口气，“考得很不好。”
语文还好说，数学才是真难受。
他毕业之后开小书店，除了每日进账出账，他就没怎么算过数。真是两眼一抹黑，什么函数什么椭圆，杀了他吧。
听到江焉的话，陆涯意外地挑了挑眉。
陆家出了名的小学霸居然有一天会考砸？
要知道，以前江焉就算是考场上生了病都要硬挺着考完回到家才倒下的，断没有现在这种情况。
黎溯也早听闻陆涯弟弟在学习方面的实力，“我记得你是那种爸妈嘴里的别人家的孩子啊，怎么会没考好？怕不是学霸的那种假谦虚吧？”
考试之后，每一个学霸说没考好都不能信，这都是黎溯血与泪的经验。
江焉摇摇头，他从不在这方面谦虚，“太久没做题了，手生。”
他自认不是天才，学霸之名也都是靠着题海战术和百分百的努力认真才达到的。
重生一世，道阻且长啊。想到这，江焉又长叹一口气。
陆涯已经彻底放下了手机，眼眸沉沉地看着江焉紧皱的侧脸。
黎溯左看看右看看，心知自己这个时候必须要肩负起调剂气氛的责任。
他一拍大腿，咧着嘴劝道：“没事，反正你现在也不担心有爸妈骂你考试考砸了，一次考砸不算什么，你哥也不会骂你。”
听到陆涯骂他的可能，江焉扯扯嘴角，“他的确没道理骂我。”
就算他考砸了，那也有自信绝对比陆涯这个乱写题的人考得好。
无他，这是自信。
陆涯当然不会管这个，年级倒数榜上有名的陆某人转过头，冷声问：“周末回哪里？”
黎溯想也不想：“我当然回家。”
陆涯自然不是问黎溯，他想问的另有其人。
在陆涯沉默等待回答的时间里，江焉摸着筷子，思考了一瞬。
周末回哪里？能回哪里，难道回陆家？开玩笑，陆涯又不在陆家，陆家更也不是他家。
那难道一个人住寝室？也不合适，高中寝室谁周末还开门。
江焉一时有点为难，眉头紧锁，犹豫着抬眸看向陆涯。
弟弟有求，事出反常。
果然，陆涯甚至还没来得及后仰，就听江焉一开口老样子：“哥，借我点钱？”
“借多少？”陆涯啧了一声，言语间已经打开了微信聊天框。
江焉也摸出来手机，低声道：“我看看青旅一晚上多少钱。”
青旅？这触及到了出门只住五星级酒店的陆涯的知识盲区，他疑惑地看向黎溯。
黎溯虽然也没住过，但他喜欢出去旅游，有的网上认识的背包客很多都住青旅。
不过他也没想到江焉没地方住已经到了要去青旅的程度。
黎溯挑了挑眉，“就那种上下铺，一个房间很多人住的那种青旅？那可比宿舍还不如啊。”
江焉没所谓，青旅其实格局和寝室差不多，唯一的缺点就是人员流动太频繁，大的缺点倒也没有。
而且，青旅还有一个致命的优点。江焉点开订房页面，指着上面的金额数字认真地对黎溯说：“至少便宜。”
陆涯瞥见那个数字，顿时觉得眼睛疼。
他猛地一闭眼，在心里暗骂：该死的，居然有两位数的房费。
骂完之后，他拿过江焉放在桌上的手机，拧着眉划过青旅的店铺介绍。尤其是在看见床位图的时候，陆涯的表情扭曲了几秒。
看着和陆家别墅天差地别的环境，陆涯脸色难看地看向江焉，沉声道：“你非要没苦硬吃？”
江焉呵呵一笑，“这叫苦？那你是没见过真的苦。”
下雨天总积水的老楼住过吗，冬天只能烧柴火的地方见过吗，一到晚上院子外黑得伸手不见五指，想象过吗……
比起孤儿院里的日子，青旅这能算什么苦？
听出江焉的话中意，物质条件从不随便的陆涯也凝滞了半刻。
的确，他没资格对江焉说风凉话。
但是……
陆涯重新看向手机里的青旅照片。
沉默三秒后，陆涯接受了现实。
现实就是，哪怕江焉觉得无所谓，他也不能放任江焉周末无家可归去和陌生人合住。
反正他家还有空房，住得下一个江焉。
思及此，陆涯痛快拍板，“考完试去收拾东西，我在寝室楼下等你。”
黎溯也连连点头：“这就对了嘛，你俩兄弟一起住，省钱还安心。”
这话乍一听，半点毛病没有。但是仔细一想，哪儿哪儿都不对。
省钱倒是真的。
可是安心这方面嘛，江焉有些微妙地轻笑了一声。
他带着淡淡的微笑，对陆涯说：“哥，你家客房有门的吧？”
看似两层楼的小别墅，但除了卫生间和大门，绝大部分都是完全开放的区域。
极爱这种极简风装饰的陆涯沉默了。
门？
门当然没有！
陆涯心虚地摸了摸鼻子，江焉则是忍不住低头笑了起来。
黎溯疑惑地看来看去，有没有门这种事，值得笑这么开心吗？
虽然，他也知道陆涯家的门很少，但是陆涯和江焉都是男孩子，分开睡觉敞开门而已，问题也不大吧？
他不知道的，如果他真的把这话说出口。
江焉和陆涯都会默契地反驳说：不！问题大了去了！
毕竟，他俩现在一个动了贼心，一个是朵黑心莲呐。
·
此时，城市的另一方。
陆家。
管家站在花园里，忧心忡忡地看着三楼的方向。一旁的佣人看见管家的神色，好奇地凑了上去，问：“老爷还在发火吗？”
管家塌下肩膀，“一下子少了两个小辈，老人当然不能接受一下子就这么冷清的家。”
江焉离开，陆老爷或许还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他早就知道江焉并非陆家亲生子，走了也就走了吧。
但是陆涯毕竟是货真价实亲孙子，他如何接受得了陆涯的离开。
要知道，哪怕是当初陆涯的生母闹离婚时，也没有说过要带上陆涯一起出国去啊。
佣人苦着张脸，老板气压低，他们这些打工的日子也难过，“这几天家里的气氛实在恐怖，老爷什么时候才能松口气啊。”
管家摇了摇头，在他看来，估计难了。
“想要老爷子心情好起来，恐怕只有两个办法。”
“什么办法？”
“要么找回陆宁小少爷，要么……就是把大少爷叫回来。”
佣人：“夫人都找了那么多年了，要能找回来早找回来了，现在的话，小少爷…怕是找不回来了吧？”
别说找回来了，就连生死都说不定呢。
甚至，他觉得肯定不只是他一个人这么想的。
老爷……哪怕是陆宁的生母，恐怕都是这么想的。
否则当年，夫人也没必要在陆宁走丢之后找了两三年，突然就带回来了一个赝品，也因此把明面上对陆宁少爷的寻找全数转到暗处。
佣人还在说着：“夫人根本不在乎什么真少爷假少爷吧，她只是想要个筹码帮她进陆家而已。”
听到这里，管家眉头一皱。
这话哪里是能随便说出口的。
看着同时在陆家做工多年的同事，管家难得不说圆滑话，耐心劝道：“你嘴上可管好了，别什么话都往外蹦，小心丢了饭碗都没处哭。”
佣人连连点头，低声说：“知道了知道了，我也最多就敢在你面前说说。”
紧接着，他又叹了口气：“就是可怜了江焉少爷，还是个孩子呢，说走就走了，肯定也是被伤透了。”
提起那个独自离开陆家的少年，管家也叹了口气。
谁说不是啊。
好歹养了这么多年，该做的都做了，从来都没让夫人失望过，甚至远要比陆涯大少爷优秀。可临到头了，只换来夫人一句：“只不过是个棋子”。
真心没换来真心，只换来赤裸裸的利用。少年的心啊，哪里受得了这样的打击。
“走了也好……”
在陆家的日子，其实也不见得有多好，或许在外面，才是江焉想要的自由吧。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