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暖阳》夏日灿烂

12、高中旧时光

　　一周后，陈棉扭伤的脚基本好了，右脚走路撑地还有点疼，但是已经不大影响他走路了。他父母也没再接送他上下学，不过他还是没有踩自行车上下学，改成了搭出租车，尽量减少步行。

　　学校在下周要举行研学活动，传言说去市里一日游，也有的说是去临市两日游。各种说法在学生之间传来传去，虽然目的地不确定，不过核心重点是要出去玩，所以每个人都很兴奋。

　　下课铃响，陈棉去了躺厕所回来，手里拿着牛奶喝着，用牙齿来回咬着吸管。陈棉知道徐东阳之前都是不参加这些活动的，不过还是开口问他。“东阳，研学活动你去不去啊？”

　　徐东阳想了想，回道：“可能不去吧。”初、高中要出钱的春游、秋游他都是没参加的，学校组织的免费的交流他才会参加，一是不想花这个钱，二是确实也没有想去。

　　陈棉心里一阵失望，他想拉着徐东阳一起去，但是又不方便说什么。“好吧。那我拍点照片给你看，不过还不确定去哪里。我想去那个两日游的，和同学在外面过夜一定很好玩。”

　　徐东阳看了眼陈棉，没有继续搭腔，转了转手里的笔，拿起书又看了起来。

　　周二下课前，班主任宣布了学校要举行研学活动的消息，经学校领导研究决定，高二研学目的地选在京口市，距离莲塘市三小时路程。下周五上午七点在学校门口集合，前往京口市纪念馆，下午去京口市动物园、海洋馆，晚上在京口市住一晚。第二天早上去博物馆，下午返程，预计周六下午五点抵达学校，周日晚自习照常时间上课。

　　同学们听到后，欢呼声一片，都兴奋不已。交头接耳已经在商量着京口市有什么特产，哪里好玩，都要带什么东西出门。

　　陈棉听到后，开心又不开心，开心的是有得玩，不开心的是徐东阳不去，一时之间心情有点矛盾。前桌的李雯静、刘豪回过头来和他们搭话，激动不已。

　　班主任喊了两次安静，勉强压制住同学们兴奋的讨论，才继续往下说出行注意事项，着重强调了安全问题，徐东阳面无表情的听了会，从抽屉抽了张试卷开始写。陈棉偷偷看了会他，没敢一直盯着，偷瞄了两眼，也垂下头不说话了。

　　课后，班主任找到徐东阳，让他去办公室，徐东阳起身跟着老师走了。

　　徐东阳跟着走进了年级老师办公室，班主任张老师回到她办公桌把手上的教案、小蜜蜂放到桌面，靠着桌角站着，和徐东阳说：“东阳，下下周省里举办高中物理竞赛，在A市，先是进行为期一周的物理集训，集训后直接参加物理竞赛。莲塘市一共十个名额，我们学校有三个名额，物理老师推荐你代表高二年级。你这边意向如何？学校还是希望你能积极参加这类活动，这也能丰富你的学生履历。高一高二的物理竞赛你都有参加，每次也都给学校争取了荣誉。”

　　他沉思了会，说道：“离校集训一周，时间有点长。”

　　张老师点点头，又问道：“你是有什么顾虑嘛？这个集训吃住都免费，拿了奖，也有奖金。按你的学习基础，一周时间，其他科目回来补补重点，也不会拉下。到时候真要是有不懂的，可以来办公室找各科老师。”

　　徐东阳也没在犹豫，便答应了。他回到教室，看到欧阳峰坐在他桌位上，和陈棉、余彩华、张扬说着什么。自从陈棉和他走得近了，常两人单独行动，欧阳峰和陈棉的互动就少了很多，有时欧阳峰也会加入他们两个，所以徐东阳对欧阳峰还是比其他同学要熟络一点。走近了些，隐约听到他们是在说着研学的事。

　　欧阳峰看到徐东阳回来，立马从位置上站了起来，退到一边，还在和陈棉说着：“你记得带啊。”

　　陈棉说：“好。”

　　欧阳峰走后，陈棉问徐东阳刚刚老师叫他去干嘛了，徐东阳把物理集训的事和陈棉说了。陈棉叫道：“啊，那我又要一周没有同桌了。”喊完又和徐东阳说，让他加油，好好集训，争取拿个奖回来。徐东阳说好。

　　研学活动报名截止时间是在这周六，期间陈棉好几次想问徐东阳，又都忍住了。周五晚自习下课铃响，陈棉磨磨蹭蹭收着书本，看着徐东阳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嘴巴张开又闭上，来来回回。

　　徐东阳看着他这样有点想笑：“你怎么啦？”

　　陈棉一时有点破罐子破摔的心情，豁出去问：“东阳，研学你去吗？”班长欧阳峰负责登记报名名单，他刚刚去问了欧阳峰，徐东阳没有报名，明晚晚自习下课后就截止报名了。

　　徐东阳还没说话，就听到陈棉降低了音量，很小声的说：“你去好不好？我想你一起去玩。如果...要是...额...你实在...没钱，那我给你出，好吗？”像是怕伤害到徐东阳的自尊心似的，最后一句话呢喃出声，几乎轻不可闻。

　　由于两人靠得近，徐东阳还是听到了，不过并没有任何不悦。“明天告诉你，快回家吧。”说完拿上书起身走出教室，陈棉在后面眼巴巴望着他走远。

　　最后，徐东阳还是报了名，当然没让陈棉帮他出钱。

　　自从知道徐东阳要参加研学后，陈棉对此次活动非常期待，查了各式攻略，俨然忘了行程学校已经定好，列了一张长长的出行要带的单子，还和徐东阳分享。徐东阳虽然表情不冷不热，不过还是给了陈棉回应：“你开心就行。”“书包装不下的话，我帮你拿点。”“想带就带吧！”

　　感觉这周时间特别漫长，在学生们的日夜期盼下，周五如约而至。高一、高三学生在本市一日游，时间都定在这周五，不过地点不一样。难得幸福一回的高二学子是两日游，羡煞其他两个年级。

　　每辆大巴车上都配有一名随车导游，车辆刚驶离学校，先是班主任再三强调安全问题、出行纪律问题，再是导游开始介绍京口市的特产特色、人文景观、景点路线及背后的故事。一开始学生们兴奋得不行，唧唧咋咋开始闲聊起哄，等车子走了好一会，才陆续停了些讨论声。

　　陈棉和徐东阳坐在车后排，一路上细细碎碎、小小声说着话。陈棉从兜里掏出耳机，和徐东阳一人一个，听着歌，因为期待出游，他整个礼拜心情都很好，情绪高涨。尤其昨晚，由于过于兴奋，很晚才睡着。车子行驶了个把钟头，早上起得早，陈棉此时感觉困意上涌，耳边听着喜欢的歌，慢慢的，把头靠在徐东阳肩膀上，嘴唇轻抿，嘴角上扬，像是做了美梦的模样。

　　为了让陈棉睡的舒服些，徐东阳调整了下坐姿，坐直了，又把右边肩膀抬起了些，让他靠着舒服点，看到阳光晒到他脸上，伸手把窗帘从两边往中间一拉。

　　路上，徐东阳没有睡觉，听着歌，心情愉悦又放松，他有点舍不得在这种时候睡过去，想细细的把这些感受记录下来。他心里清楚，陈棉高三毕业就要出国留学了，也听他说过，家里人打算移民。他很清楚的知道，可能像此刻这样，和陈棉相处的机会可能是绝无仅有的。他想把这些回忆都记录下来，所以才参加了此次春游。想偷偷的，记录下两个人的回忆。

　　在车上始终睡得不舒服，陈棉没睡一会，便醒了，但是又不想从徐东阳肩膀移开，所以一直闭着眼睛继续装睡，直到目的地。

　　第一站是纪念馆，记录了前辈先烈们的艰苦奋斗史，导游带着小蜜蜂和学生们详细的介绍着。陈棉和徐东阳跟在队伍中间，四处打量着，陈棉手里拿着相机，看到感兴趣的，会拿相机记录下。

　　徐东阳问起陈棉的脚踝还疼不疼，他说不疼了，走路不碍事了。

　　中午吃完饭，前往动物园和海洋馆，两个馆隔得很近，学生的票也都是联票。到了动物园门口，老师简要的说了集合时间和地点，就让大家自由活动了。陈棉拿着动物园地图集，和徐东阳说着要去看长颈鹿和大熊猫。到了大熊猫基地，陈棉拿着相机对着在吃竹子的大熊猫一顿猛拍，嘴里喊着“好可爱”“好想养一只”“我想带回家”。

　　期间，也偷拍了好多张徐东阳的照片，站着的、坐着的、走路的...都拍了好多张。徐东阳看他拿着相机对着自己一顿输出，也不恼，神情淡定的看着他，如果陈棉要他摆动作，只要不是太过分的动作，也百分百配合。

　　陈棉拉着徐东阳往前挤，说着：“我以后想养猫咪，猫咪好可爱。可惜它掉毛，我又怕家里到处都是猫毛。那好像养狗好一点，可是养狗要每天遛狗。我又怕自己好懒...”

　　徐东阳甚至不用搭话，陈棉都能自言自语开始聊，实在需要徐东阳给反应的时候，徐东阳也能从他长长的自言自语中抓取重点，简明扼要的说出自己的想法。这抓重点的能力，一顶一的强，不过也是因为徐东阳一直以来都会很认真的听陈棉的碎碎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