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月·缚海》山顶拾叁

51、明悟·控制与放纵

　　当天早上白沐澜甚至都没有醒过来，他的身体上不仅仅是欢爱的痕迹，还有因为过分暴力而产生的各种黑青的伤，那样违和的伤在他白皙的皮肤上看上去触目惊心，已经做好饭的北御轻轻地拍了拍白沐澜冰凉的脸，温柔地叫他起床“小狐狸，吃饭了，吃完饭再睡也行。”

　　他先前明明下定决心绝对不能再伤害这小狐狸的，可实在是昨天那张脸太容易勾起他的一些不太美好的回忆，导致他昨晚失控了。

　　他知道，他这算是又一次□□了这小狐狸，而且这次比上一次要更过分，上一次只是做晕了过去，而这次……他竟然……

　　感受到有妖的触碰，本来稍稍有些睡意的白沐澜当场惊醒，看清北御的脸的那一刻，他狭长的狐眼都瞪圆了，身体小心翼翼地往内缩了缩，但又害怕北御生气，又主动握住了北御的手，哑声开口“怎么了？”当他注意到北御放在床头柜上做好的饭时，又立刻改口“我马上。”

　　他现在全身都很疼，是那种持续性的疼，疼到反胃的感觉。

　　他明明知道自己不该奢求北御的温柔的，可是在这么久的相处之后，他还是心里忍不住有了奢望，是那种希望北御可以稍微让他舒服一些的奢望……可是，终究只是他自己想的。

　　而他，对于北御而言，也不过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玩物。

　　北御心情好了，说不定会稍微轻一点，但要是让北御生气了，他是真的会被北御做到生无可恋的。

　　然而他所一直想要的，也不过就是北御随手就能得到的物件。

　　一直都是北御在施舍给他。

　　他凭什么要求北御像是对爱人那样对他……

　　北御看到小狐狸这么小心的样子，当然是一阵愧疚，他伸出手来，轻手把白沐澜扶了起来，让白沐澜靠在身后的床头上，坐在床边，端起一旁的米粥就要喂他。

　　白沐澜哪里敢啊，他都有些受宠若惊了，连忙要从北御的手里接过碗。

　　北御更是不会同意，他躲开了白沐澜的手，开口道“你身体疼，先别乱动，我喂你。”他说着就已经舀了一勺凑到了白沐澜的嘴边。

　　北御知道，白沐澜醒来之后肯定不会有太大的食欲，他特意给白沐澜做了米粥，还用妖力降到了合适的温度这才端过来投喂的，要是稍稍迟上一点可就凉了，他怕白沐澜吃了之后肚子疼，就手动投喂了。

　　白沐澜轻轻地抿了一下嘴唇，张嘴咽了下去，不烫，他当然知道北御突然要喂他也不过就是因为昨晚的事情感到愧疚罢了，不过就是做做样子，他陪着就是了，而且他也没必要跟自己的身体过意不去，过分的反抗会引起北御的不悦，他还不如乖乖听话。

　　让北御高兴了，他日后有什么要求，北御也会答应得更加爽快。

　　他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沦为玩物。

　　但他没有反抗的机会，也没有意义。

　　吃完饭，北御为白沐澜打了热水，要抱着白沐澜去洗一下。

　　白沐澜觉得那让他感觉很不舒适，开口拒绝“不……不必了，我自己用清洁术处理一下就好。”他虽然有在很认真地隐藏自己对北御的畏惧，但是那葡萄色的眼眸中十分明显的疏离却是怎么样都隐藏不住的。

　　北御却很强硬地把白沐澜给抱了起来，他当然知道这小狐狸有多怕他，也知道直接用清洁术更方便，但是小狐狸昨晚伤得太狠了些，虽然他先前已经给白沐澜治疗过了，可是，身体上的伤痛可以治疗，那心里的创伤又该如何治疗？

　　泡泡热水总是会舒服的。

　　他这次是真的知道自己错了，他已经不止一次迁怒给了小狐狸，小狐狸也因为他遭受了很多原先不该有的无妄之灾。

　　水温很合适，北御将白沐澜轻轻地放到了浴桶里，他总也是充满厉色的眼眸中也难得有了些许温柔。

　　小狐狸很听话，是那种不论他提出多过分的要求都会顺从的听话，可是，他每次去看小狐狸的眼睛时，却发现初见时的那种骄傲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忧郁，那忧郁的尽头，就是厌烦，极度的厌烦。

　　可以打断他的傲骨，折断他的羽翼，将他踩进泥潭之中，换来的也不过就是他陪你演一场不走心的剧。

　　他不会心甘情愿地俯首称臣，除非他死。

　　不，哪怕身死魂散，刨开他的尸骨，你也会看到他的不羁。

　　惊才绝艳的少年怎会甘心如此。

　　北御伸手帮白沐澜捏着现在仍然紧绷的肌肉，他以为这样可以让小狐狸放松，但是似乎有些适得其反了，他双色的眼眸中尽是愧疚的神色，开口说道“小狐狸，你放松一下，我没有别的意思。”

　　“嗯。”白沐澜垂眸，长长的睫毛挡住底下葡萄色的眼珠，让人看不清他的神色，他低低地应了一声，随后伸出手来，握住北御的手，在那只手的手心上轻轻地吻了一下，声音低沉“多谢。”

　　北御的喉结上下滚动，又是那种奇怪的心悸的感觉，他轻轻地皱了眉，也感觉到白沐澜的身体逐渐放松了下来，他尽心尽力地帮白沐澜放松。

　　他不是第一次这样做，上一次也不记得是什么时候，也不记得是帮谁了。

　　他的力道很舒适，再加上他会缓缓地把自己极致水属性的妖力注入到白沐澜的体内，他的妖力冰凉但温柔，很容易让人舒适。

　　白沐澜抗拒别人的接触不假，但这不代表他会跟自己的身体过意不去，他情不自禁地仰起纤长的脖颈，发出一声甜美的叹息。

　　生理上最真实的反应欺骗不了别人，看到白沐澜舒服了，北御也忍不住嘴角勾起，他喜欢看到小狐狸舒服的表情。

　　比起占有时的那种快感，他觉得双方的舒服似乎更重要些。

　　在被囚禁前的那些年里，北御和很多妖或是人做过，大部分都是露水情缘，今夜过后你我各奔东西，他的热情来得快，去的更快，他也不在乎自己是不是在某处会有什么子嗣，更不会在乎那个谁生出来的会不会是颗蛋，他不在乎，这是他出于野兽的天性。

　　但是很少会有谁能像白沐澜这样，让他有持续这么久的热情，不论多少遍都不会腻。

　　或者说是他更喜欢的其实是那种侵犯高岭之花的快感，他想看到那高高在上的家伙在他的身下露出羞耻的表情，他喜欢的或许只是这种玷污了别人的感觉。

　　从前有很多都上赶子让他上，但是他都不感兴趣，草草地做过之后就再也没有理会过了。

　　但这只小狐狸却不论多少次，都会像是第一次被侵犯那样羞耻。

　　那具身体也是不论多少次都会像是第一次那样。

　　颤抖着，请求更深的接触。

　　这或许就是这只小狐狸的魅力。

　　白沐澜不知道北御心里那么多复杂的想法，他很快就在这样的舒服之中渐渐地歪头睡了过去。

　　浴桶里的水有北御妖力的控制，所以永远都会保持最初的温度。

　　白沐澜一点也不会觉得冷。

　　北御看到小狐狸睡熟之后就伸手把小狐狸从水里捞了出来，用清洁咒去除了白沐澜身上的水，将这小狐狸放到被子里放好了。

　　小狐狸小小的一只，深陷在白色的被褥之中，弱小又无力。

　　他伸出手来，在白沐澜白净的脸上轻轻地捏了一下，他确实畜生，但也不会在白沐澜睡着的时候对他做什么，毕竟，他更喜欢看这小狐狸脸上的表情，而不是自己一只妖自娱自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