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之这科学吗？》都广建木

10、第十章来客

　　医者存活率问题最终解决了。

　　苦境这地方，只要没成先天，都免不得生老病死——就算是先天也不能完全摆脱生老病死，若是根基受损，元气大伤，也会像普通人一样生病——稍有不同的是，普通人最大的困扰是生病，或是遭遇意外，而武者与先天，很少生病，但侠以武犯禁....隔三差五掐架，哪有不受伤的。

　　赤脚医馆开办的时间久了，自然会有受伤的武者来求医。

　　当然，侠以武犯禁，不能指望这个世界的武者多么有素养，武者看病跟医闹没啥区别。

　　如果说前世启明碰到的医闹可以划分为医者能力不足，没将病人治好，家属接受不了与病患家属故意来讹钱两类，那这个世界的武者属于综合版：来求医，但不准备给钱，要求免费治疗，更有甚者不仅要求免费医疗，还想让医馆倒给钱。

　　启明：“.....”突然觉得前世遇到过的医闹都眉清目秀了。

　　启明对此的应对，取决于任云踪与灵自灵在不在身边，若在，关门放任云踪与灵自灵，若不在，先给钱，等人走了，摇任云踪或灵自灵，去将人和钱都带回来。

　　钱物归原主，而人....虽然前世杀过人，但没事启明不想杀人，对方也罪不至死，便对其进行劳改。

　　这个高武的世界，习武有成，哪怕只是小成的武者破坏力也很强大，非常适合开荒。

　　普通人拿着工具要干三五天才能对付的荒地，武者一个上午就能搞定。若是先天，那是连盾构机都要甘拜下风的强大，起码盾构机做不到半个小时内夷平一座山，先天能。

　　遗憾的是，监狱的牢头由灵自灵担任，灵自灵看不住先天，而她与任云踪、鸠神练加起来也干不过先天，不能满足启明抓一只先天来研究一下先天生产力有多高的好奇。

　　受限于自身的弱小，启明对医闹的武者都是抓起来劳改，尽量放在远离城池的地方，鸠神练却不同。

　　只要不是先天都有一战之力的鸠神练在一次医闹中将医闹之人打趴下，萌生了一个灵感：这些家伙没钱，也不想给钱，既如此，能不能让他们给游医做保镖，以此来抵医药费。

　　对此，启明鼓了鼓掌：“好想法，但他们要是路上将游医宰了怎么办？”

　　鸠神练不假思索回答：“那就找到他们，杀了他们。”

　　启明立刻明白为何自己没想到这主意，而鸠神练能想到。

　　找到他们，杀了他们，说来轻巧，但她没这个能力，但鸠神练有这个能力。

　　启明想了想，道：“也行，就这么干，对来求医的武者，不收医药费，让他们给游医三年保镖抵医药费。对了，既然是为赤脚医馆做事，那赤脚医馆也要大方点，就给这些武者也办个医保吧，走保镖期间，医保费由赤脚医馆缴纳。”

　　鸠神练赞同点头。“好主意，武者经常受伤，让他们尝到医保的甜头，以后也不会随便对医馆分号做什么，或许还会保护医馆。”

　　上层武者不缺钱，但底层武者还是拮据的，除非家里有矿，不然禁不起隔三差五的受伤。

　　医馆很容易说服一些底层武者用安保服务抵医药费，换医保，有了保镖，总算有一些性子好动的医者愿意出去走走。

　　三年后，约一半人活着归来，人们都很开心，除了启明，她再次被统计数据气到想吐血。

　　我都做到这份上了，还死了这么多人，这世界是遍地加沙吗？

　　尽管启明很吐血，但人与人的悲喜并不相同。

　　人们认为能有一半人活着回来，简直奇迹，故而第五届出师的学生至少一半人愿意在有保镖的情况下出去走走，开一家赤脚医馆分号。

　　启明：“....”行吧，愿意出去走走也好，医者太多了，实在没那么多岗位安排了。

　　但送走了一半学生，剩下的还是没有足够的岗位，更头疼的是，因为出师的医者只要做满三年游医就能回到医馆做先生，第四届学生因为没有大规模远行的关系，大多还活着。

　　哪怕鸠神练收第六届弟子时收了一万名学生，并且将每个班级的学生人数控制到二十，也还是安排不了这么多人。

　　至于医疗点，早塞满了，再塞就冗余了。

　　启明：“....”这么一看，存活率低居然还是好事？

　　发现自己的想法，启明立刻给了自己一巴掌。

　　自己怎么能有这么丧心病狂的想法。

　　鸠神练疑惑的看着启明。“先生怎么了？”

　　“没什么，我想到了一个办法。”启明道。“我准备推行强制义务教育。”

　　鸠神练更加疑惑，每个字都认识，但连起来，完全听不懂启明说的是什么东西。

　　“是这样的，这些学生在医馆虽然是学医，但也要读书识字，不然看不懂医书。既然识字，自然也可以教别人如何识字。”

　　“可他们是学医的。”

　　“就那点水平，在这个赤脚大夫通货膨胀的环境里根本竞争不过别人，与其死犟，不如换条赛道。”

　　“百姓会愿意送孩子读书？”

　　“义务的意思是，不用交学费，和医馆一样，包吃，包住与否取决于家远不远。强制的意思是，你没有拒绝的权力，你敢拒绝，我会送你去坐牢。对了，还可以再加一条，想拜入医馆学医，必须接受过三年义务教育，提高一下学医的门槛。”虽然很想搞九年义务教育，但考虑一下钱，启明还是理智的选择三年。

　　鸠神练秒懂。

　　制定好定，教材却不易。

　　鸠神练拒绝自己编纂教材，脚底抹油跑的飞快，启明又找别人，跑得一个比一个快，无奈，只能撸起袖子自己上。

　　尽管很想将前世的九年义务教材照抄，但启明理智犹存，世界不同，真那么干，水土不服会很严重。

　　一番绞尽脑汁后，内容没定下，学校的课程倒是先敲定。

　　武课必须有，在这个高武世界，武者就是暴力，是生产力，必须习武。

　　语文课也要严抓，武者的破坏力太大，思想教育从娃娃抓起，因此语文课的内容可以结合前世的语文课与思想政治课内容，找一些写形像比较好的历史人物事迹文章——吐血的是，可能是因为苦境从来没统一过，启明发现这个世界没有二十四史这样的官方史书，但有大量名人传记传说，就是....感觉没几个主角的道德达到及格线，启明无法想像这是何等工作量。

　　数学物理化学必须有，不论地球还是这个世界都用得上，就是不知道世界不同，自然规律是否一致。

　　地理课，让娃娃们知道世界很辽阔——但翻阅大量地理杂记后，启明发现，苦境疑似天圆地方，且广袤得不像话，让她连一幅世界地图都画不出来，没有世界地图的地理还怎么上课？

　　音乐，陶冶情操，这个世界的武者都那么暴躁，就是一点都不陶冶情操。

　　历史，人的思想与未来与过去息息相关，且读史使人明智——如果从头到尾编纂一部历史教材的人不是自己，启明觉得自己会很开心。

　　在启明与教材编写博弈时，又一支游医归来。

　　说支不是个，不是因为多个游医在路上汇合了，而是游医回来时往往带着很多人。

　　外面的世界太乱，苦境也没什么故土难迁的思想，出去的游医只要能活着回来，回来时往往会带回许多难民，启明对此也从不阻止。

　　虽然还没看到赤脚城巍峨的城阙，但看到村落时，游医茯苓便知道那是属于赤脚城的村落。

　　尽管自己离开时这里还没有村落，但茯苓知道，只有赤脚城的村落会有如此安居乐业的景象。

　　见到熟悉的景像，茯苓放下了一直悬着的心，对队伍中美丽的红衣女子笑道：“慕姐姐，我们已经到赤脚城的势力范围了，这一路若无你，我们无法走到这。”

　　慕灵风望了眼不远处的村落，露出讶异之色。

　　安居乐业的村落并非没见过，苦境的势力与组织也需要钱和物资，会庇护治下的百姓，令百姓安居乐业，但安居乐业与安居乐业也是有区别的。

　　如此富足且安居乐业的村落，着实少见。

　　慕灵风眼尖的看到村口捧着碗吃饭的几个老人，碗里竟有不少肉，但从衣着来看，老人的家境并不富庶。

　　听到茯苓的话，慕灵风回神。“茯苓太客气了，我也只是举手之劳。”

　　“对你是举手之劳，对我们却是生死相关，我也没什么能报答你的，你也是医者，想来对医书感兴趣，待到城里，我带你去办借书卡，让你阅览赤脚医馆所有藏书。我跟你说，没有任何地方的医书能比赤脚医馆图书馆更多。”茯苓自豪道。“你一定会喜欢那里的。”

　　慕灵风讶然。“你们的所有医书可以随意供人阅览吗？”

　　茯苓点头。“对啊。”

　　慕灵风好奇的问：“这是谁定的规矩？”

　　“自然是城主，城主说医者就是要多多交流才能更进一步，医书也只有看得人够多才能进一步改进。”

　　慕灵风期待道：“你们的城主是个很与众不同的人，我可以见到她吗？”

　　茯苓默了一息才答：“可以。”

　　“若是会让你为难，不必如此。”

　　茯苓摇头。“不是为难，慕姐姐你，是先天高人吧？”

　　慕灵风好奇的问：“茯苓如何看出的？”

　　“脉象，我读书时给一位先天高人诊过脉（感谢天恒真人与不上道为教育献身），你们的脉象很像。”

　　“原来如此，城主不能见先天吗？”

　　“不是，城主是普通人，她连个孩子都打不过，若是武者对她有恶意....不过慕姐姐你不同，我相信你不会对城主有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