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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墨菲定理(一) ...

  •   「京某监狱」
      傅一宇找关系拖各种门路才被允许探监,秦司霁站在庄严肃穆的高墙前,激动又有些紧张。
      傅一宇拍拍他肩膀,“想问的准备全了吗?”
      “嗯,”他深吸口气,“走。”
      透明的窗口,两人面对面坐着沉默。
      “老大,是有时间限制的,不能就这么干坐着啊。”傅一宇看不过去了,同时敲敲玻璃提醒里面的人拿起听筒。
      秦司霁见对方拿起听筒欲言又止,他平静端起电话,“当年丧失保研资格,被迫退学,离开时我有许多的委屈与不甘,想象着真相大白的那日会是怎样的兴奋,可现在与你面对面坐在这里,只是觉得,一切都来不及了。真相,名誉,对现在的我而言,一文不值。”
      “……对不起。”何幸阳低垂视线,银丝眼镜折反的光看不清他的眼,更分辨不出表情,只能通过听筒里的声音感觉到他很压抑,“我知道现在作任何解释都是苍白的,对你造成的伤害也无法挽回,虽然以我现在的处境说这些话有些奇怪,但如果你今后在生活工作上有何难处,都可以找我,我会无条件帮你,这是我唯一能表达愧意的方式,希望你不嫌弃。”
      秦司霁皱眉打量一直不敢正视他的何幸阳,当年那个意气风发,骄傲自信的青年教授,如今胡渣灰颓,瘦弱单薄,浑身的气力消失殆尽。一个身穿囚服每日睁眼闭眼都努力表现祈盼减刑的人,自身都难保,还能帮他什么呢?秦司霁觉得可笑,“我有想过跳楼,就在你办公室那扇窗口,跳下去,用死证明自己的清白,可我怕就算死,舆论也不会放过我。那个视频里的人只是衣着发型和我相似,但不是我,看身形都看得出,为什么大家都避而不谈?为什么明明是你把我的论文和设计作品占为己有,我却成了偷盗成果的忘恩负义之辈,还诬陷我趁你喝醉录制非礼视频恐吓你?何老师,我是多么信任你才把作品交给你指导的,我多傻啊,你说我是你最骄傲的学生,我就真信了,废寝忘食潜心设计钻研专业生怕辜负你的器重,你就是这么对我的,如果我是你,我不会还有脸说帮助,哪怕此刻你把刀递到我手上扎你泄愤,或是身患绝症苟延残喘,我都得不到痛快,我就是这样痛恨你。这样的你为我做任何事,我都会觉得恶心。没错,你活着,你死了,都是恶心。”
      何幸阳肩膀微颤,咬住下唇抬手推了下眼镜,他终于扬起头,凹陷的脸颊仍能看出清秀,他的外表与罪大恶极毫不沾边,任谁都觉得他是被冤枉的那类人,可他从未否认过自己的罪行,在法庭上,把自己的律师气到半死地将所有罪名接下,不翻供不上诉,也一直谢绝任何看望,这么多年来他只在今天见了念念不忘的学生,“都是我的错,等我出去后会澄清一切,还你清白。”
      现在说这些真的没有意义,秦司霁放下听筒,恶狠狠看着仍举着听筒的何幸阳,“我永远不会原谅你。”
      看着秦司霁离开的背影,何幸阳慢慢放下听筒,“唉,我不是为得到原谅才说的。”
      走出高墙之后心情瞬间舒畅,看他如释重负,傅一宇意犹未尽,“你憋了这么多年,说这几句不痛不痒的就满足了?”
      “啊,不然呢?”秦司霁拉开副驾驶车门,“想对他做的事都违法,那还能怎样?”
      “……”他也没想怎样,只是觉得不够解气,不够把一个人的尊严踩在地上碾压到再拾不起来,这太仁慈了,“你可真善良。”
      “相信我,社会上大多数人都是选择性善良,因为没办法。”秦司霁催促他出发,把扔在后座纸袋拎过来,“来吧,下一站母校,把小朋友的比赛服给他,我就踏实了。”
      傅一宇单手转着方向盘,眼光扫了下,“这种东西发快递不就好了,还费力跑一趟,挺忙的。”
      “我怕丢啊。知道墨菲定律吧,越担心的事就越容易发生,后天小朋友就比赛了,我可不想在关键时候出问题。所以还是当面给他比较好,顺便也看看母校。”
      傅一宇回想这半月来姬尘音早出晚归,饭都顾不上吃,“嗯,希望一切顺利吧。”
      「舞蹈练习室」
      尽管预赛已经刷下一大批参赛者,同级的竞争者依旧很多。姬尘音是远超小组平均成绩的第一,这让许多盲目自负的人眼红不服。
      姬尘音时常费解,自己形象出众,品学兼优,乐观开朗积极上进不给别人添麻烦,更从没对人表露过恶意,为什么这么不受待见。
      别人都有结伴练习的对象,只有他总是孤零零的一个人。
      又练习了一个多小时,有些累了。他走到镜墙角落坐下补充水分,刚从包里掏出毛巾准备擦汗,旁坐一个女生眨着大眼蹭过来,“尘音你好厉害啊,单次居然可以练这么长时间。”
      很少有人主动跟他说话,姬尘音反应了下,“啊……还,还好吧。”
      见他回应,对方凑得更近,就像老熟识一般把手伸进他敞开的包里翻了几下,抓出一个能量棒撕开就往自己嘴里咬,“诶好好吃啊,你这个挺贵的吧。”
      这是傅一宇某天见完客户回来塞给他的,他并不知道价格,虽然很反感女生自来熟,但他没表现出来,淡淡回复,“还行吧。”
      女生嘴上忙,手也不闲着,又抓起他的水杯看看,“哇,你这水杯也很高级,这个牌子得三千多一个。”
      他以前都用矿泉水瓶,这个是戴秋铖随手扔给他让他凑合用的,没想到居然这么贵。
      女生看出姬尘音有些吃惊的神色,眼神里似乎确定了什么,“你怎么好像不知道?是别人给你的?”
      “……嗯。”
      “是谁呀?女朋友?”
      “就是朋友。”
      “这么好的朋友?给我也介绍介绍呗。”
      “……呵呵。”他干笑两声没有答应。
      系里早就传开了,姬尘音傍大款,换了一个又一个男女通吃,所以吃穿用都是名牌高级货,女生就是为了确认流言才故意接近,最近看着他气色确实好很多,看来这回的大款出手很阔绰,她也想沾沾边,寻个青春饭碗的门路,见姬尘音不接话茬,她又没话找话,“听她们说你前些天搬出宿舍了,是个开豪车的帅哥来接你的?”
      她到底想干什么?姬尘音不喜欢旁人过多探究自己的私事,于是迅速收拾东西准备再练,草草否认,“没有。”
      怎么还不承认啊?生怕她把金主抢走?女生握着他的瓶子不撒手,姬尘音皱眉,“给我,别拿着了。”
      “你把那个帅哥的联系方式给我呗。”
      “我不认识什么帅哥,你赶紧把……”
      说着话,手机响了,是傅一宇,“喂?师哥?有事吗?”
      女生站他旁边聚精会神地听着。
      “我俩给你送赛服来了,在学校呢吗?来西门口。”
      “诶好,我这就过去。”他挂电话,看女生还捧着他的水杯,无奈道,“你放我包里吧,我有事出去一会。”
      “哦。”他走,女生朝他背影直翻白眼,嘴里嘟囔,“装什么清高,呸。”
      房玉临从刚才就注意到他俩,见姬尘音走后女生重新蹲下,从自己衣服口袋里摸出什么东西,又把手塞进地上的包里鼓捣了一番后才离开。他心里留了疑影。
      等姬尘音开心拎着赛服袋子回来时,同学们已经走的差不多了,房玉临正背包往门口走,两人打了照面,姬尘音不屑理他,错肩而过,房玉临突然叫住他,“诶,就快比赛了,小心点。”
      姬尘音皱眉回头,“你什么意思?”
      好心叮嘱你,什么态度?房玉临脸也很臭,“忠告。”
      “用不着!”
      “好心当成驴肝肺!”
      “你离我远远的我就谢天谢地了!”
      “我真吃饱了撑得!”房玉临摔门离去。
      姬尘音想,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房玉临会好心提醒他?肯定有猫腻。他二话不说检查自己的包,发现水杯不见了。
      “这都偷!”他抄起包就追了出去。
      俩人终在人来人往的教学楼前争执起来。
      “胡说!我偷你水杯做什么!”
      “除了你还有谁!你就是个惯犯,偷东西上瘾!”
      “你哪只眼看到是我拿的!我从来没动过你的东西!”
      “不承认是吧!”姬尘音气急,“偷作品的事我忍了,你就蹬鼻子上脸,看我忒好说话了是吧!”
      “到底要我说几遍不是我做的!”房玉临扯下背包扒开拉链抖到姬尘音眼前,“你看!有吗!你看仔细了!”
      “谁知道你是不是扔了!”
      “靠!”
      “你还有脸靠!”
      两人的争吵引人侧目,房玉临不想让人围着看热闹,退后两步,“反正不是我,我也不知道是谁,我是看张海玲往你包里塞了奇怪的东西才好心叮嘱你,反倒被你冤枉,图什么啊我。”
      姬尘音三分信七分不信,“所以你说是张海玲拿了我的水杯?”
      “我没说啊,”房玉临没好气,“我没见她拿走水杯。我是说她往你包里放了奇怪的东西。”
      姬尘音两眼直勾瞪着房玉临,看得他犯怵,“你,你想干嘛。”
      上前一大步拉住发颤的胳膊,“来,你跟我来。”
      房玉临身体十分抗拒得向后仰,却还是被他用力拉扯到隐蔽的墙根,房玉临嗓子都紧张破音了,“我,我还得比赛呢,你要是想1V1 PK,你等比赛结束的,我……”
      姬尘音嫌他废话,“我比你更重视比赛,谢谢。”招手让他蹲下,他皱眉疑惑照做,“啥啊?”
      姬尘音当面解开背包,在房玉临的注视下将里面的东西一一拿出仔细检查,“我倒要看看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行,您看。”房玉临撇嘴不屑。
      翻找几遍都没发现,姬尘音冷眼,房玉临红脸,着急上火拉过姬尘音的包翻找,“不可能,我明明看见了!”
      姬尘音把包扯回来简单收拾下背好,“以后少沾边,浪费时间。”
      房玉临心里憋屈,但又无法辩解,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他低头拍打方才蹲下时沾到灰的衣角才背包离开角落,回想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一不留神与迎面过来的一个小矮个撞了半怀,“喂!不看路嘛!”
      “对……”对方一身黑色长棉服,灰破的球鞋与季节明显不搭,可能是因为矮他一头,乱蓬的黑发遮住大半张脸,连道歉的声音都听不清楚,冻得僵白的双手紧紧握拽双肩包背带匆匆朝他鞠了个躬就跑远了。
      “……什么鬼啊?”房玉临拍打被撞的地方,只觉晦气。
      临近比赛,姬尘音决定养精蓄锐,晚上没有额外加训练,所以早早回家,赶上一顿大餐。
      “我们还以为你又要训练,早知道就不去学校了。你真有口福啊,”傅一宇帮着端菜,“给老大做的接风欢送宴,快吃,吃完一起送老大去火车站。”
      姬尘音帮着拿碗筷,问坐桌前摆弄手机的秦司霁,“天都黑了,怎么不住一宿啊。”
      秦司霁手指飞快回复工作,头也没抬回答他,“忙,老板决定接待游客做资金回流,这几天在处理各种预留问题。好不容易批了一天假。”
      “哦哦。”
      傅一宇回想之前在园区咖啡店听到的吐槽,“你们老板手下不还有俩人呢么,还都让你弄啊,我看你一直盯着手机都没闲着。”
      “……唉,不提了。”秦司霁放下手机转移话题,“怎么样尘音,衣服试过了吗?”
      “还没有,想留在比赛当天以全新的形象登台。”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即便可能过于谨慎了,但他仍怕当众试衣又会被抄袭,抢走原本应属于他的成绩。
      “那现在在家试也行吧。”傅一宇满目期待提议,他可是秦司霁的头号设计唯粉。
      戴秋铖摘下围裙出来,正好听到他们的对话,“先吃饭,吃完饭试。”比赛他去不了,他很想看。
      “……那,就试试。”
      这顿饭吃的相当着急。
      傅一宇噎得连灌两杯水,撑得像个□□肚皮朝天葛优躺在沙发上,就这样还催呢,“吃完没,等着呢。”
      戴秋铖也眼巴眼望的看着正准备收拾碗筷的姬尘音。
      秦司霁憋笑站起来,“我来吧,你再不试某些人的眼珠子要发镭射光了。”
      姬尘音下意识看向戴秋铖,戴秋铖心虚躲开视线,傅一宇还以为秦司霁在说他,大包大揽催促,“对对,我望眼欲穿了,快穿吧,趁老大在,有不合适的地方还能帮你改……”话说到这里留意到墙钟的时间,“呃,好像也没时间改了,再有一个小时就该送老大去车站了。”
      “那我快点。”
      姬尘音拎着袋子去卧室,傅一宇双臂垫着头往戴秋铖那边一撇,四目相对,突然从沙发上蹦起来,“那时间来得及的话,让尘音换上鞋给咱跳个片段欣赏欣赏?”
      戴秋铖很认同的点头。
      看来猜对了。傅一宇默默掂量戴老三的心理,可这次是个男人啊,这样真的行吗?我兄弟这么轻易就弯了?一边纠结一边拉开姬尘音的背包从里面找出舞鞋看了看,“他们说舞鞋前面硬的地方是钢板?那得多疼啊。”
      戴秋铖也好奇凑过来,“钢板?太沉了吧,造价还高,不可能。”
      一向手贱的傅一宇笑眯眯的伸手往鞋里扒拉,“翻开看看?”
      戴秋铖看着傅一宇把手伸进鞋里摸,像是傅一宇当他的面抚摸姬尘音修长白皙的脚,嫌弃又尴尬,就好像自己的秘境被侵略般,有种莫名想要拦下夺过的冲动。
      “嘶……”傅一宇突然皱眉咧嘴把手抽出来,发现掌心和指节有三处血痕,他举起鞋来探究,“这里面怎么有刺啊?练舞是这么刻苦的修行吗?”
      刺?戴秋铖夺过来扒开鞋内衬,居然有六根不显眼的带着锈斑的细针!他吃惊地呼喊厨房里还在刷碗的秦司霁,“老大!快!得赶紧去医院给老六打破伤风!还要化验血液!”
      “怎么了怎么了?”秦司霁甩着手火急火燎跑出来,看到戴秋铖手里的锈针,“哪儿来的!”拉过傅一宇还冒血的手往卫生间赶,“你多大了,什么都瞎摸!”
      谁能料到舞蹈鞋里还能藏针啊!还生锈的!容嬷嬷都没这么狠!傅一宇十分委屈。
      姬尘音正换到一半,房门突然被拉开,他下意识捂住自己上半身,回头是戴秋铖急忧的双眼,手掌托着几根发丝般褐细的东西,“有人要害你!你看看!”
      “啊?”他还没反应过来。
      “有没有怀疑的对象?这几根针在你舞鞋里,把老六的手划破了!”
      姬尘音难以置信地盯着戴秋铖掌心的细针发愣,一股凉寒从脚底直穿心腹,他想起白天发生的一切,想起女生凑近的笑脸,人性的恶痛击他紧绷的思绪,一股恶心感冲击头顶,捂着嘴跌跌撞撞奔进卫生间蹲坐到马桶旁干呕,把还在清洗伤口的两人吓得眼发直。
      戴秋铖捂脸长叹一声,镇定地到卫生间门口,“快去换衣服,咱们去医院,我怕这针不止生锈那么简单,万一涂了传染性极强的病毒……”
      话音未落,三人行动立即迅速起来。
      驾车、急诊、抽血、化验、打针,一套忙下来,坐在等候室长廊座椅等化验结果的四人只觉疲惫。傅一宇突然抬头,“卧槽几点了?老大你的车!”
      秦司霁摆手,“明早再回,跟老板联系了。”
      “……来得及吗?”
      秦司霁看着他,半天才平静出一句,“比起我的工作,你更该担心那针上有没有传染病的病毒。”
      傅一宇晃晃手机,“我查了,针类的感染风险只有0.3%,要真想害人还不如直接扑上来强吻。”
      “……你怎么明确自己不在这0.3%里?”这种时候还有心情说笑,这个乐天派白痴。戴秋铖无语。
      “那我为啥非要在0.3%里?”他说笑是给自己打气,消除不好的念头,老三这家伙犯病毒恐惧症也别拉上他啊。傅一宇也很无语。
      “你这就是赌徒心理,”戴秋铖真的很紧张,从脚尖到发丝每一处都处于绷紧的状态,脸色自然好不到哪去,“彩票中奖率低但人人都觉得自己可能是幸运儿,天上掉砖头的时候大家却觉得不会砸到自己。”
      傅一宇火了,站起来,“我今儿要是被传染了,出门就去买彩票!”
      戴秋铖也站起来,抿嘴皱眉刚要说,秦司霁及时站起来阻拦他们继续恶化形势,值班的护士开口了,“等候室保持安静,吵架去外面。”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收起干仗的架势又都闷头坐下了。
      自从来医院便一直低头沉默的姬尘音听着他们的对话,心里很不是滋味,过了好一会,他鼓起勇气抬头,因为戴秋铖挡在他和傅一宇中间,他只好压低身体伸出头看向傅一宇,可傅一宇正低头玩手机根本没注意到他的动作,戴秋铖靠在椅背上看看他,又看看傅一宇,不情愿地用胳膊肘怼了两下,傅一宇不耐烦地放下手机扭过脸来,这才看到姬尘音那双可怜巴巴的小眼神,问道,“怎么了?”
      “师兄……”嗓音发颤萎靡不振,原本白皙的指节都被他抠红了,“对不起……”
      傅一宇回话之前先看了眼旁边阴沉臭脸的老三,抿抿嘴,“嗐,跟你没关系,你不用往心里去,”傅一宇笑嘻嘻的,“你看我身强力壮活蹦乱跳,说话底气这么足,能有什么事?”
      “可是……”
      戴秋铖打断他,“所以是谁干的,这属于故意伤害,报警,然后告他。”
      “……”正逢多事之秋,他身上的话题已经够多了,大赛在即,真的不想在这节骨眼衍生是非,于是脑海里想着张海玲的身影却违心地摇头,“不知道……我以后注意。”
      被害者一味忍让只会让施暴者更加猖狂。这个道理旁坐三位都深刻领悟,不想让他重蹈覆辙,但作为成熟的社会人士,看出姬尘音面上的纠结与无奈,三人无声眼神交流后,傅一宇对他说,“好吧那你以后多注意,再有类似的情况一定要告诉我们。”
      “恩恩。”听到他们不继续深究,姬尘音如获大赦。
      又过了一会儿,血液检测报告和邢哲赶一起了。
      傅一宇和秦司霁拿着化验报告去找医生,戴秋铖把装着六根针的小密封袋递给邢哲,“找地方尽快化验上面有没有病毒,尤其是HIV。”
      “好。”
      邢哲收起准备走,戴秋铖补了一句,“别让我哥知道。”
      邢哲看了眼他身旁神色忧虑的姬尘音,“如果戴总不问。”
      离开等候室,外廊道来来往往的嘈杂为成为他焦躁的庇护所。戴秋铖急于了解结果,发消息给秦司霁询问,对方秒回「医生说目前可以化验出来的都没有问题,还有几种需要过段时间才能检测出来,两周后还要再来一次」
      「那就好。」他揣起手机拍拍仍在自责的姬尘音,“医生说没事,放心。”
      姬尘音眉目里的阴霾一扫而空,“真的?!”
      戴秋铖笑了,“嗯。”眼下让他安心备赛最重要,至于两周的检查,没必要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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