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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初识昭君 ...

  •   天君怎把仙娥贬
      下嫁人间受尽难
      汉宫胡地流转来
      扶鞍啼马安为乐
      秋草弯身送妾离
      大雁飞去为妾泣
      才智今人难作比
      心怀天下不相逆
      (我思明月怎是愁
      缘是昭君把眉皱)
      ——初识昭君

      “赵尧?”昭君习惯性地叫了声呼尔塔的汉名。

      一路上昭君与呼尔塔已经熟悉了许多,呼韩邪没有多管,甚至还让呼尔塔与昭君多相处,多教些游牧的知识。

      再美的美人,也终会成为权力的交易品。喜欢就喜欢,爱上更好。

      连单于都放话了,其它人就更不会多管了,只有呼尔塔父亲因为不放心独子的安全,放在出使团里的姑赖珠说了几句,但看呼尔塔一幅被迷惑了的样子,也没再说什么了。

      只是一个女人而已,既使她身后有个大汉,但到了胡地,谁又管得了呢?

      这不,被“迷惑”的呼尔塔听见昭君在唤他,就眼巴巴地骑马跟上了前方的马匹。

      此时,昭君裹着披风骑在马上,素面朝天,任由秋风把她的眼尾吹地微红。她没有回头,只听见身旁传来马蹄声就开了口。“我记得我带了琵琶,能拿来给我吗?”

      “好,”

      不消几刻。呼尔塔就把一把琵琶递了过来,见昭君似要弹奏,还请求呼韩邪停了马。

      “停下休息。”呼韩邪抬起了手,身后的一众人就停下了马,没有人有异议,这就是权力,单于的权力。

      呼韩邪立直身子坐在马上,看着也坐在马上的呼尔塔。少年一生筋骨已然成型,气势全然迸发不知收摄。此时却低下头来为心上人请愿。

      他眯起了眼,这就是被驯服了的狼,代价只是一个女人而已,值了。

      “多谢单于。”谢完就走的呼尔塔当然没有让呼韩邪看见他眼中的凶光。

      单于?能娶昭君的是单于,也只会是他。

      在他们都没有看见的地方,姑赖珠静静地看着这一切,他的想法在一定程度上与呼韩邪重合了。一个女人而已,让呼尔塔有野心去抢单于的位置,值了。

      《琵琶怨》,离人愁。离乡之人,怎不忧愁。

      昭君奏曲,其中的怨与愁让旁边的呼尔塔也心烦意乱。正巧一行大雁路过这里,向南飞去。琵琶声越发愤怨,连大雁也叫了几声应合。

      嗖嗖声忽然在耳边响起,停下奏曲,正望着南飞的大雁独自忧伤的昭君猛然回头。

      只见呼尔塔正放下手持弓箭的手,三箭齐发下,他原本放满的箭简空了一小半。

      一旁的随从在呼尔塔抬起箭时就出发去追寻猎物了,呼尔塔箭术极好,从无虚发之矢,他只需知道呼尔塔的目标是什么就行了。

      昭君眼神复杂地看着呼尔塔发呆,呼尔塔低下了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他们就这样僵持着。

      直到,猎物被姑赖珠带了回来,他身后还跟着手提两只死雁的随从,而姑赖珠手上则是三只被打中了翅膀虽然暂时不能飞,但还活泼地拍打着翅膀的大雁。

      而两只死雁一只被射中胸口,黑色的箭尾没入白色的羽毛中,而箭头在背后闪着冷光;另一只则被射穿了脖子。

      两只大雁死相惨,可见下手的人是何等心恨手辣。

      “单于派我去拾猎物,正好遇上了你的随从。这三只是你的,大雁力气大,也不知道多派几个人去,他一个人应付不来。我先帮你送来了。”语罢,姑赖珠放下手中的三只大雁,接过两只死雁就离去了。

      呼韩邪单于本想在姑赖珠面前展示武力,却不想这么巧还顺手成了助功。

      呼尔塔心中对呼韩邪的恨毒又了解了几分,昭君则对呼尔塔更偏向了些。

      “这两只送予你,这一只你若想放就放了罢。”呼尔塔选出了两只最健壮的大雁。一双明湖一样的双眼认真地看着昭君。

      这是在下聘礼吗?昭君思来一怔。“我,我收下便是,那一只便放了罢。”

      她心善,本想都放了的,但想来这终归是呼尔塔的猎物,若是放了,想来他也是会恼的。

      琵琶被收了回去,队伍继续向前行,去往胡地。但还没一会儿,昭君就从下人那里接过了一张纸条。
      “……初识昭君。”

      这已经是她接过的第二张诗条了。上一张是“……初见昭君”。

      其中少年情意如金似玉。

      她郑重地把这张纸收好,这样有才华又有心意的少年她又怎能不爱呢?但她只能嫁给单于,而他,却不是单于。

      “不必忧心,你放心,我会娶到你的。”耳旁传来轻语,那一点刚升起的愁思也被吹散了去。

      “好,我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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