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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引狼入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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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迩对着面前长发白袍的鬼大吼:“你你你是人是鬼啊!!!”
南鸥气定神闲地看着他:“你不是挺喜欢我这个打扮的?”
乔迩逐渐反应过来,拍着胸口缓了缓,气势汹汹地骂:“谁喜欢了!大半夜的不经过别人同意就闯……不对,你是怎么进来的?”
“你爸妈让我进来的啊,”南鸥盘腿坐着,整理着那头银亮的长发,“我演出回来,碰到他们出门去蹦迪。”
靠!这两口子怎么引狼入室啊!
乔迩的火气噌一下就冒上来了,刚想要离那人远点,又被对方拽过来摁在下面。
“既然不喜欢,怎么那天还亲我?”披散在背后的头发滑落到了胸前,南鸥摆出懵懂的表情看向他,“那你喜欢我穿什么样啊?”
乔迩管不住爱犯贱的嘴:“我喜欢你不穿。”
“你不早说,我还特意没换衣服,那我脱了吧。”
南鸥上手就把衣服后面的拉链打开了,乔迩赶紧阻止他:“不是,哥们,我不是这个意思!你误会了!”
“没关系,我们可以将错就错嘛。”
“我不可以!”
两个人又开始较起劲,互相拳打脚踢的,谁都不服气谁。
乔迩体力比不过,胜在一双弹钢琴的手劲大,找到机会按住了对方的背,又把衣服拉链给拉上了:“你守点男德吧!”
南鸥用手枕着自己的头趴着,不甘示弱道:“你等着,我休息一会再收拾你。”
“得了吧,你这一天天的,来找我就没别的事情可以做吗?”乔迩用手臂压着他的背,防止他偷袭。
“那做什么?旅行、看电影、听歌、散步?”南鸥埋着脸笑了一下,“这是好像情侣该干的事情吧?我们是吗?”
聊到敏感话题,乔迩下意识想回避,却想起前些天励姜告诉自己,应该试着理解对方,便松开了手,让他挨着床头靠。
“赶这么久的车回来,你不累吗,其实来找我不需要借口,我又不会赶你走。”
“你刚就差把我从窗口扔出去,还说不想赶我走?”南鸥向来不好糊弄。
乔迩开始讲起道理:“谁都会害怕房间里有鬼吧,换成是你,肯定也吓一跳啊。”
南鸥抬杠:“我相信科学。”
“好吧好吧,就当我大惊小怪,”乔迩开了灯,去拿了一条薄被给他,“喏,盖着,想睡这儿就睡下吧。”
“不用。”南鸥扯开被子,起身就要去翻窗。
乔迩立刻抓住了他的手臂,豁出了老脸哄着:“哎哟~别生气嘛,大帅哥,大美人,我错了,你陪我聊聊天嘛~”
“你好好说话。”南鸥很清楚这人是故意的,但没办法,他确实吃这一套。
果然相处久了,彼此该怎么制衡对方,都练成肌肉记忆了。
乔迩已经悟出了靠撒娇哄人的本事,冲旁边人嘿嘿一笑,又恢复了认真的神情:“回来一年多了,还没问过你,在德国那几年,过得怎么样啊?”
南鸥转过脸似是不解,皱着眉头问:“你做背调?”
“哪有,”乔迩用手碰碰那个肩膀,“我是想了解你啊,想知道你过得好不好。”
除了吵架会互相戳肺管子,他很少在南鸥面前这么敞开心扉,还有那么一点担心对方觉得自己有病。
南鸥没有预想中的阴阳怪气,同样认真在回答:“就那样吧,你以为留子能过得多舒服,每天都忙着排练、上课、写论文罢了。”
乔迩似懂非懂的样子,接着问:“那你会不会感觉在国外更开心一点?”
“什么意思?”南鸥似乎曲解了意思,翻身充满警惕地压上来,“你在下逐客令?”
“不是!”乔迩飞快地把人给推回去,免得他发癫,“我是看到网上最近谣言四起,到处都是黑你的水军,就想问你,在外面混是不是就没这个困扰?”
南鸥满不在乎地说:“国外不是天堂,有人的地方就有纷争,况且我免疫一切攻击抹黑性的言论。”
“我知道你无所谓,但这关系到你业内的风评,万一以后面试不到好角色呢?”
“能不能拿到角色,跟网友没关系,资本说了算。”
乔迩才醒悟,原来流量这阵风也吹到音乐剧圈子了,暗自叹息这年头做个纯粹的演员,实在是太难了。
南鸥提起了那个赌约:“其实,我跟楚长风打了个赌。”
“啊?”乔迩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什么赌?”
南鸥向他和盘托出了前因后果。
末了还问:“你会不会觉得我痴心妄想?”
乔迩笑道:“不会,你从不打没把握的仗,就冲你一天能涨活粉10万,就赢了那个靠营销买粉的了。”
“别搞精神胜利法,”南鸥举手打断,“项新的能力不比我差,多了一个后台,算是锦上添花。”
“呦?您也有谦虚的时候?”乔迩抱着手臂揶揄他,“我说呢,你老是不要命似的工作,原来根源在这。”
“我没有资格停下来。”
南鸥闭上双目冥想,既然选择了靠自己,那刀山火海他也得走一趟。
“你想打拼我不反对,但是玩命我觉得不值得,尤其是你的嗓子,到现在都没痊愈,前几天出去巡演,不会又打封闭针了吧?”
林警官走之前特意拜托过乔迩,要他多注意南鸥的动向,这个人永远都不好好吃药,不好好接受治疗,还每天作息紊乱点外卖吃,一看就是个不会照顾自己的。
“没打,”南鸥否认了,“我没脆弱到这个地步,再说了,封闭针是消炎镇痛的,不是什么不好的药物。”
乔迩纯粹是不放心,又多啰嗦了几句:“我看你就是图省事,总想着能速效解决所有事,这么不爱惜身体,会让周围的人担心你的,知道不?”
南鸥完全不听劝,或者说听不懂,略心烦地说:“工作和健康只能二选一,兼顾的后果就是哪一个我都做不好。”
“你真是这条巷子里最犟的犟种!”乔迩被他理直气壮的语气给激到了,“往大了说,你是一点都不把命当回事!我最烦你的也是这个!”
“你烦什么?我要你命了?”
难道不是吗!乔迩回想起这疯子好几次带自己在死亡边缘蹦跶,一阵阵地感到后怕。
然而再辩论下去,估计又要吵起来,他还是压下了火气主动求和:“话不是这么说的,你要是改改这臭毛病,我们也不是不能发展一下……你说呢?”
他转头去征求身旁那个人的意见,才发现对方早就悄无声息地睡着了,就连呼吸都是轻浅的,床头灯光照得那头银发满是柔和的光泽。
算了,也许上天都觉得没到时候吧。
希望你实现理想,他在心中默默祈祷着,晚安……老婆。
……
转眼年中,《青雨》的热度早已过去,可网络上对南鸥的抹黑愈演愈烈。
大约是本人以往在网上发表的言论过少,而且家庭背景比较简单,黑子几乎找不到可以黑他的点,只好每天在社交账号发同样的帖子刷屏,造谣他背后有金主帮忙抹除黑历史。
乔迩刷热门时看到了此人唯一的真黑历史,是减肥之前的学生照,圆圆的脸蛋,短短的寸头,一点看不出如今的影子。
也不清楚他们是怎么扒到这照片的,真是没有公德心,他强烈鄙视这种开盒行为。
实在气不过,乔迩在评论底下替当事人抱不平,结果被对方打成了脑残粉,一来二去之间,他和几个黑子彻底撕起来了。
越吵越来劲,他手头的活也干不下去了,在琴行当起键盘侠跟人家对喷。
纪知夏在前台远远观望着老板,还以为是写不出歌在无能狂怒,便倒了一杯水过去给他,却发现是在跟别人对线。
“老板,你在网上吵架没切错账号吧?”纪知夏心疼好不容易做起来的琴行账号,真搞黄了首先崩溃的就是孟卓和许西华。
“没有。”
乔迩头也不抬,自顾自搜索关于如何在网上吵赢对手的论文,阮洋发消息催交母带,他全然置若罔闻。
孟卓写了新的视频脚本,跑到楼下想跟他讨论,屁股还没挨到椅子,看手机的人突然蹭地站起来,带着满腔怒气冲出了琴行。
“小纪,他怎么了啊?”
“老板在网上跟别人吵架呢,”纪知夏压低声音悄悄说,“好像是关于南鸥老师的事。”
孟卓心下了然:“喔,我说呢。”
“他们两个最近怎么样啊?”纪知夏平时被耳濡目染得,变得十分八卦。
“就那样呗,”孟卓扁扁嘴,“他们俩要是自己都不情愿,刀架脖子上都不会跟对方妥协的。”
许西华无意中刷到了那条水军贴,发现这人居然跟黑粉对骂了整整几百楼,言辞之激烈,用词之狠毒,最后一句停留在:给我等着,我线下来弄你。
“哇,迩哥不会真的去线下约架了吧。”他把手机递给另外两个人看。
纪知夏浏览着那些对话,感到震惊:“没想到老板不仅冲动,还挺没素质的耶……”
“也就是他六成功力吧。”孟卓倒是不意外乔迩语出惊人这回事,更想知道他到底是不是真找人打架去了。
三个人轮番拨了电话过去找他,然而一整个下午过去了,都是无人接听的状态。
一直到傍晚,才终于联系上了人。
接通电话就是叫他们仨过去捞自己,说是打架进局子了。
许西华扶额叹气:“他还真约架啊……”
“那赶紧去吧!”纪知夏收拾收拾,打算出门。
“哎哎,小纪,”孟卓拦下她,“这事让南鸥去管最合适。”
纪知夏一想也对,于是发了消息给南鸥。
在警察局的乔迩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来门口接自己的,会是某个阴沉着脸色的人。
他一时没想好说什么,举起手准备先打个招呼,然而很不幸,胳膊被对方反拧到了身后。
“痛痛痛!放手啊!我受伤了!”
“哪里?”
南鸥放开手去仔细检查他的伤口,脸上有明显的淤青,胳膊上也缠了纱布,刚才被袖子遮着,才没注意到。
“怎么没把你揍成猪头?”
乔迩捂着伤口委屈道:“是不是人啊你,还落井下石!”
“谁让你多管闲事的,”南鸥把人给扔进车里,“那就是个拿钱办事的水军,你真以为他是什么粉丝头子,还找人去扒他的住址?”
“谁让他造谣你的!”乔迩不服气,“知道自己是水军就该老老实实发贴子,干嘛口出狂言!”
真是吃饱了撑得没事干,南鸥踩了一脚油门,把车开得飞快。
乔迩紧抓着顶上的把手,差点晕车吐出来:“你又犯什么病了?开这么快找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