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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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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升职第一,呃,现在是第二天了,义务加班。
昴君作为木马庄的房客去配合调查,我去到交番询问值班的巡查事件的具体经过。
我就职的东京都警察署米花町二丁目交番,有一名警部补,两到三个巡查部长(本来是两个,我升职后是三个)以及至少九名巡查,巡查分为三组值班,除此之外偶尔会有一些警察学校的实习生。
昨晚交番里值班的巡查是三条君、岩田君和松冈君。
交番值夜班的时候是可以休息的,但遇到警务必须第一时间出动。
然而这三个人,竟然没有一个睡眠质量不好的!愣是等到木马庄房东的孩子杉浦开人自己报了警,消防车“乌拉乌拉”的来了才行动起来。
我真不知道说什么好。
要不写一个《关于交番值班制度中夜班休息与警戒的落实规划》的工作报告吧。
不幸中的万幸,没有人在火灾中丧生,受伤的房东父子正在医院救治,情况良好,岩田巡查在医院陪护等消息。
拜别了狂写检讨的另外两位巡查,我再次回到事发现场,发现多了一群小学生。
一个穿着蓝色小西装、带红色领结的眼镜男孩,名叫江户川柯南,是阿笠博士亲戚家的孩子,不住在二丁目这边;
一个茶色微卷短发、穿着红色衬衫像个小大人的小姑娘,名字是灰原哀,走访的时候听说父母都不在了,目前的监护人是阿笠博士。
还有三个孩子分别是吉田步美、圆谷光彦和小岛元太,是柯南和小哀、以及正在医院的杉浦开人的小学同学,偶尔会一起跑到阿笠博士家里玩,我见过几次,所以有印象。
据说他们还组了一个名叫“少年侦探团”的小团队,现在恰好就在破案中,我听了一耳朵,他们怀疑火灾是人为的。
确实有这种可能。
我看着他们勤勤恳恳地参与到调查中,专注的模样透露出一种远超年龄的成熟,忍不住感慨:真是很有活力又聪明的孩子们啊。
思绪流转间,轮到昴君被问询了:“东大工科研究生冲矢昴是吧?你昨天晚上不在公寓,是去哪里了呢?凌晨两点左右你在干什么?”
冲矢昴:“是的。昨天晚上在东京湾开车兜风,之后去了一家私人影院,凌晨两点在私人影院看电影。”
“私人影院,那应该有目击者,可以说一下那家店的名字吗,我安排人去验证你的不在场证明。”
听到这里,我走上前去:“不用哦,我昨天晚上一直跟他在一起的,可以作证。”
问话的警察点点头,又问了一些我自己的信息做记录。
我一边回答,一边分出心思用余光看向江户川柯南,果然看到他一副欲言又止的别扭表情。
真有趣,这孩子前两天第一次撞见我跟昴君动作亲密的时候,就是一副仿佛被雷劈了的样子,缓过神来后表情就皱作一团,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
我在二丁目交番工作了几年,这孩子却是近几个月刚出现在米花的,与我算是点头之交,并不熟悉。
既然不是我的问题,那就是和昴君有关咯?
2
纵火案的线索和房东儿子杉浦开人的日记有关,里面用红黄白三种不同的颜色代指三位房客,其中“黄色的人”有很大的嫌疑。
警察和小侦探们推测着颜色与房客的关联,是喜好?还是常穿的衣服之类的特征?
房客们被依次询问喜欢的颜色。
冲矢昴:“……非要说的话,我喜欢黑色,因为它可以隐藏自己不想被人知道的一面,但也是因为这样,最不喜欢的颜色也是黑色*。”
哦豁。
不·想·被·人·知·道·的·一·面。
我在心里用重读音默念。
昴君不实诚呀,明明伪装的很帅气,还是冷白皮,一点都不黑嘛。
“你呢,美咲?你喜欢什么颜色?”昴君突然靠近我悄声耳语,温热的吐息落在耳后,激得我头皮发紧。
我的耳朵好热,不会红了吧?
嗯……昴君问的什么?
我定了定心神。
“赤い,我喜欢红色(akai)。”我笃定的说。
3
如烈焰,如朝阳。
代表着热情、正义、活力与希望的蓬勃之色。
吾心向往之,如飞蛾扑火。
4
“黄色的人”很快被揪了出来,因为他指甲缝里藏的泥土,可以联想到挖掘机等黄色的工程车。
“白色的人”是个随身携带创可贴的木匠,可以联想到白色的救护车。
而昴君,恰好是“红色的人”,因为他经常在庭院里浇花,可以联想到红色的消防车。
我听得一乐。
“‘红色的人’哦~昴君!”我用调侃的语气洋洋得意道,“我最喜欢的就是红色啦!”
昴君笑着拍了拍我的脑袋。
犯人作案的原因是想要避税,于是趁夜把钱埋在庭院里,但不小心被房东看见了,惊慌之下他把房东推下楼,误以为房东摔死了,于是放火试图毁尸灭迹。
真令人无语。
办案的警部把犯人骂的跟袜子似的,没收了他偷藏的税款,并且告知他除了服刑之外,还要负责木马庄公寓的重建和其他人的赔偿金。
赔偿金。
又是你。
ptsd要犯了我。
眼看案件差不多结束了,我赶紧转移话题洗洗脑子。
我向男朋友发出邀请:“昴君,要跟我一起住吗?”
冲矢昴的重要证件都在车里,论文之类的资料在学校里也有备份,被烧毁的多是生活用品,衣服家具之类的,影响不算大。
男朋友接受了我的邀请,并且表示感谢。
我开心极了:“那我们下午逛街去吧!”
昴君摇了摇头:“你不困吗?”
对哦,我们熬了一个通宵了,昴君虽然看着精神,但应该也困了吧。
“那我们先回去睡一觉。”
“家里有食材吗?”昴君拉着我往17番地——也就是我家的位置走。
家里。
我愣了一下才回答:“有的。”
我喜欢[家里]这个说法。
“那先吃点再睡。”
“你做饭好吃吗?”我问他。
他给了我一个眼神:“你尝尝就知道了。”
昴君总是在不经意的时候露出自信的风范来,我承认我又被撩了一下。
咖喱焖饭、土豆炖牛肉。
昴君明明是第一次来我家,面对陌生的厨房竟然一点生涩感都没有,适应能力强的一批。
做的饭味道也很好。
因为昴君做了饭,我就想接手刷碗的工作,但昴君眼疾手快:“我来吧。”
好吧。
我只好跟着他到厨房,拉出了藏在抽屉里的洗碗机。
哈哈!想不到吧!
我暗中观察他的神色,昴君面上不动如山,甚至称赞道:“明智的选择。”
哎呀,真没意思。
饭后,准备补觉。
我在主卧和客房之间犹豫了一下,就一下,还没说什么,昴君就先指着主卧对面的门问我:“美咲,这间是客房吗?”
我说不清那一瞬间的心情是不是有些失望,嘴已经比大脑更快一步:“呃,是,但是被子没有晒。”显然,我挣扎了一下。
被子没晒呀,睡起来没那么舒服的,所以,你懂吧?
“没关系。”
我撅了撅嘴。
有时候也不用那么体贴的。
就当缘分没到吧。我老老实实的帮他搬出枕头和被子来,还贴心的拉上了窗帘。
虽然还没到中午,但是,“午安哦,昴君。”
我依依不舍的回到主卧,钻进被窝里。
三分钟后,我爬了起来,拉开窗帘,敞开门,启动空调,甚至调低音量播放了一首轻音乐,然后重新钻进被窝,把自己严严实实的捂上。
恐怖片后遗症来了。
我大脑迅速运转,试图分析这个唯物世界的科学论证如何展开:
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鬼。
床下没有人,侧面的门缝也不会有恐怖的眼睛,更不会有头朝下跳楼死去的人(鬼?)在门外倒立透过下方的门缝看你。
而且卧室门大敞着,根本没有门缝。
等等。
门后不会有人吧?
怎么可能!家里就俩人,别自己吓自己啊!
……门后的人会说什么?
下~一~个~就~轮~到~你~了~
噗嗤。
我脑补了一下波浪号的语气,又害怕又想笑。
十分钟后。
我认命了。
睡不着,根本睡不着。
即使我黑眼圈附近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控诉着“我很困”。
我甚至不敢动,捂着被子静默了一会。
不久后,我蹑手蹑脚的打开了客房的门。
我家的门质量很好,开门时一点噪音都没有,我抱着枕头,悄摸悄的摸到了昴君床边。
客房的床也是两米宽,我小心翼翼的靠边躺下,和昴君之间的空隙还能躺的下一个人。
好暗啊,我有点后悔刚才拉窗帘了。
我想靠近昴君一点,但躺着蛄蛹的话,人和床的接触面很大,动静一定比刚才直接躺下闹人,所以我不太敢动。
我挪动一只胳膊,试图偷取昴君的体温。
昴君翻了个身,逮住我没来得及收回去的爪子,声音含糊不清,音色比清醒时更低沉暗哑:“怎么了?”
“我睡不着。”我回答他,然后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跳。
这委屈的小动静!太丢人了!这一定不是我!
我不知道昴君怎么想的,他掀开被子大手一揽把我搂进怀里,下巴在我额头上蹭了蹭。
“被子没晒,你忍一忍。睡吧。”
我睁着眼愣了一会,才在他的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窝好,闭上眼睛。
“没关系。”我轻声说。
5
这一觉睡的很沉,快要醒来时我梦见昴君在我面前摘下了面具,但即使在梦里也依旧看不清面容。
我们会牵手、会拥抱、会在一个被窝里分享体温。
但也默契的没有过亲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