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个价吧》凉凉了

26、第26章 祸害 1

　　“是你……”乔桦认出面前的人就是前几天在医院关注过小祸的那个警察，向小祸挤眉弄眼地说，“又见面了……”
　　小祸转头看向旁边：“谁呀？不认识。”
　　警察看了一眼小祸，对乔桦笑说：“你是住在这个病房？我现在有工作，忙完了来找你们。”
　　“好。”乔桦抓着要走的小祸，笑嘻嘻地向警察挥手。
　　“既然有人陪你聊天，我就先走了。”
　　“不许走，你刚才还说了要陪我。”乔桦把小祸推回房间，“我知道你对那个警察特别在意。”
　　“我都不认识他，怎么会在意？”
　　“你以为我不知道？在医院的时候，你假装没看见，其实一直在偷瞄他。”
　　小祸的脸有点红：“你当时不是肚子疼得厉害吗？还能注意到我？”
　　“肚子疼也不影响我看帅哥。”
　　“陈晓凡知不知道你到处看帅哥？”
　　“看帅哥怎么了？我只是欣赏，又不是见一个爱一个。”乔桦有点兴奋地往嘴里丢零食，“你们两个算不算一见钟情？”
　　小祸耻笑：“我才没有看上他。”
　　“你喜欢什么类型？”
　　“什么类型我都不喜欢，Alpha和Beta都是高高在上的，看着就恶心。”
　　“女人呢？”
　　“你开什么玩笑？Omega怎么可能喜欢女人？”
　　“Omega也是男人，为什么不能喜欢女人？”乔桦停顿了一下，“想把Omega完全消灭的想法虽然激进，但是换一个角度想，我也可以理解他们。”
　　小祸炸毛地跳起来：“为什么要理解他们？都是基因改造过的，凭什么Omega就要统统被消灭？乔桦，你是脑子坏掉了吗？”
　　“我只是说可以理解他们的想法，不是说认为他们的想法就是对的。你别急，听我解释。假如你现在生活在原社会，你只是一个非常普通的男人，你会喜欢男人还是女人？”
　　小祸想了想：“我不知道，看谁顺眼就喜欢谁吧。”
　　“我看书里写，原社会的男人大部分都是喜欢女人的，男人喜欢男人的情况并不多见。不喜欢男人，却要因为孩子而被迫和男人在一起，你从这个角度去想，是不是就可以理解让Omega消失的偏激想法了？”
　　小祸冷笑着说：“Omega也不喜欢男人，还不也是一样要和男人在一起？甚至于他们根本连喜欢女人的资格都没有，还要像女人那样的生孩子，是不是Omega也要想着让所有Alpha和Beta毁灭，这样自己就不用生孩子了？”
　　“Omega比Alpha和Beta承受的要多得多，应该得到最多的尊重和关注，和数量无关。Omega是为了防止人类灭绝而出现，是理应被记入史册的伟大存在，不应该被否定，更是不能自我否定。”
　　乔桦的性格还像个小孩子，突然用很严肃的语气讲出这样一番话，小祸完全愣住了，他的目光坚定且决绝，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在心头萦绕，不要自我否定，唯一可以依靠和信赖的只有自己。
　　“如果我自己都不认可自己，只想着回到没有Omega的原社会，还有谁会重视我们？”泪水滑过脸颊和下巴，一滴滴地落在了地毯上，小祸却露出了笑容，“今天是我爸爸的忌日……我爸爸说，把你生成Omega，是爸爸对不起你……我一直说Alpha和Beta都不是好东西，但其实在心里，我是羡慕的，我经常会想，如果我不是Omega该多好……乔桦，谢谢你……”
　　乔桦给他递上纸巾，自己也拿纸擦额头上的汗：“我是怕你做傻事，潜力大爆发，才想出这些话的。我刚才是不是特别帅？我都被自己感动了，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小祸抹着眼泪点头：“特帅，特别有气势，应该给你录个视频发到网上。”
　　乔桦莫名想到院长在医院门口迎接自己的阵势，连连摆手：“感觉会社死……”
　　“说得非常好……”警察站在门口鼓掌。
　　小祸翻了个白眼：“偷听别人说话是不礼貌的。”
　　“我没有偷听，房门没关，只要是经过的人都能听到。”
　　乔桦向他热情招手：“警察先生，进来坐。”
　　“谢谢。”警察坐到了离门口最近的单人沙发上，“我叫玉锦。”
　　小祸撇了撇嘴：“骗人，你根本不姓玉……咳咳……”假装嗓子不舒服，端起水杯喝水。
　　警察笑了笑说：“我叫玉锦，姓黎，黎玉锦。”
　　小祸生气地把水杯放到桌上：“有谁会像你这样介绍自己的？你根本就是故意的。”
　　黎玉锦还是笑：“我是故意想要做什么？故意套路你说出我的名字？”
　　小祸继续嘴硬：“我都不认识你，怎么可能知道你的名字？”
　　黎玉锦配合地点头：“是，你不认识我，不知道我的名字，只是知道我不姓玉。”
　　小祸冷哼一声，不理他。
　　乔桦忍着笑问：“黎警官，你到医院来是因为那些重伤的Omega吗？”
　　“是，案件还在侦破中，很多事不方便和你们说。”
　　小祸插嘴：“我们也没有要知道。”
　　乔桦却和他唱反调：“我想知道……黎警官，挑能让我们知道的说，真的是有人想要把Omega都杀掉吗？”
　　“我也看到了一些网上的言论，没有那么夸张，受害者是有共通点的，凶手不是无差别杀人。保持你们现在的生活习惯，基本就不会遇到危险。”
　　小祸冷冷地说：“黎警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那些被害的Omega都是逼不得已，你难道觉得他们被伤害都是自找的？”
　　黎玉锦反问：“我的话里有什么意思先不提，你是什么意思？你怎么知道他们是逼不得已？你认识受害者？”
　　小祸抱臂环胸：“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也许你提供的线索能帮助我们早日找到凶手。”
　　“你们要是真想抓凶手才不会等到今天，你们来调查，只不过是事情闹大了，受不了舆论压力，等过阵子大家把这件事忘了，你们就不会管了。”
　　黎玉锦上身微向前倾，认真地说：“我向你保证，一定会抓到凶手。”
　　“你和我保证干什么？我又不是受害者，你去和躺在病床上、有可能再也醒不过来的人去说。”
　　小祸的情绪有些激动，乔桦安抚地轻拍他的手臂：“黎警官，小祸最受不了Omega被欺负，你别在意。”
　　“小祸？为什么起这样的名字？”
　　小祸凶巴巴地回应：“和你有什么关系？你该走了，你一个Alpha，和Omega待在一起这么长时间，别人不会说你什么，却会污蔑我们想勾引你。”
　　黎玉锦似笑非笑地说：“你是有特异功能，只用眼睛看就知道我是Alpha？”
　　“我……看长相就知道了，Alpha都长得帅。”
　　“谢谢。”黎玉锦站起来，“确实是我打扰得太久了，告辞。”
　　“你站住……”
　　黎玉锦没听见似的大步离开，小祸追到门口对着他的背影喊：“我可没说你帅。”
　　乔桦赶快捂住他的嘴：“你小点声，还有病人呢。”
　　小祸气哼哼地坐回沙发上：“真是不要脸……”
　　“你们什么关系？你可别说不认识他，从见到他开始，你就处处挑他的毛病，变得都不像你了，你说说我听听。”
　　小祸斜着眼睛看他：“你为什么想知道？”
　　“我八卦呀……”乔桦笑眯眯地说，“你和他的关系肯定不一般。”
　　小祸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也没什么不一般的，就是我杀了我继父后，他陪了我几个晚上。”
　　乔桦惊讶：“这还叫不一般？在你最无助的时候出现的人，肯定印象深刻。”
　　“还行吧……那时候他十三岁……”
　　“等一下，你几岁？”
　　“七岁。”
　　乔桦抿了抿嘴，抱住了小祸。
　　小祸不自在地推他：“你干什么？”
　　“我没想到出事的时候你才那么小，心疼你。”
　　小祸夸张地抖了抖：“用不着……还要不要听故事了？”
　　乔桦松开手，懊恼地说：“你的事不是故事……不听了，我以为你们是甜蜜初恋、遗憾分手、由爱生恨，我是想让你们破镜重圆才让你说的，没想到是……对不起……”
　　“有什么可对不起的？”小祸捏了捏他沮丧的脸，“没你想的那么浪漫曲折……黎玉锦的爸爸去世得早，他的父亲也是警察，没时间照顾孩子，就经常带着他去上班。黎伯伯负责我的案子，看我可怜，就让黎玉锦陪着我。黎玉锦白天上学，晚上到警察局里陪我，还教我写字。后来我的案子有了结果，我被送去孤儿院后，黎伯伯还经常带着他去看我。黎玉锦要上高中的时候，他们突然就不来了。你说我是因爱生恨，也算是有一点吧，我是有些生气，不是因为他们突然不去看我，我发现被偷拍后去警察局报案，正好碰见他，他却完全没有把我认出来。”
　　“你一直想着他，他却不认得你了，要是我也会生气的。”
　　“你不用安慰我，十年了，怎么可能还记得呢？以为自己也算是还有亲人的，突然发现其实只是自己异想天开，有点失落而已……”小祸落寞地笑了笑，“案子结束后，他们还能去看我，就已经很难得了，刚才是我无理取闹，应该向他道歉，只是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面。”
　　“看他的样子，不像是把你忘了，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有没有误会都无所谓，事情已经过去了，不提了。”小祸站起身，“我陪了你这么久，也该回去了。陈晓凡说，等他忙完就过来陪你。”
　　“你明天还来看我吗？”
　　“有时间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