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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 21 章 ...

  •   第二十一章

      他私自认为那就是对他的偏心,所以他才敢十拿九稳的表白,他想过表白后陆迟予可能会出现的反映,可能是愣住、或者没想明白、又或者是给他一点时间接受,都没预测到真实发生的、陆迟予的反映。

      ——

      还是在S大的家属院,还是在陆迟予陪伴盛星辰刚过完十六岁生日的那个夏天,还是在盛星辰的书桌前,屋外金色泛着红的晚霞的落进来,倾泻在两个少年的身上,闪着金色甜腻的光,窗帘随着风泛着波澜,少年与屋内的场景摆设融合在一起,美的像油画一样。

      那一刻盛星辰觉得自己是一搜小船,而陆迟予是大海,他不扬帆、不设定方向、不判定停航地,只想陪伴跟随着大海,随着他的波澜起伏,让陆迟予为他确定航行的方向与停航地,或者永不靠岸,只要得到陆迟予肯定的答案,不论给他风平浪静还是滔天巨浪盛星辰就都能接受,他求之不得。

      那个傍晚,盛星辰把笔放下,合上卷子,抬头看向身旁的陆迟予,十八岁的陆迟予,眉眼深邃,英俊温柔,正在向成熟男人过渡,叫盛星辰看的羡慕也看的腿软,他庆幸自己是坐着的姿势,才不会露怯。

      他的嘴唇看上去干净柔软,亲上去会是什么滋味,他有过交往对象吗,有跟其他人接吻过吗,盛星辰想,又想起陆迟予带他出去玩,见过陆迟予的同学,他的同学从来没提过陆迟予的交往对象,又想到他偷看过陆迟予的手机,联络界面没有可疑的暧昧对象,那就是应该没有的。
      就算有也没关系!

      心里想着他的名字,嘴巴控制不住随着心嘟哝出了声,声音很轻很小。
      可是陆迟予却摘下耳机,看过来,眉眼温柔带着笑意,问盛星辰怎么了。
      “你听见了吗,不是带着耳机吗?”盛星辰脸有点红。
      “听见了,你在叫我名字。”陆迟予看着他,又说:“很热吗,要不要开空调。”

      陆迟予越过盛星辰,去拿遥控器,盛星辰低头看他手臂,横在自己的书桌前,与自己的白而瘦的手臂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陆迟予对他似乎有种致命的吸引力,十六岁的盛星辰,不知道自己的取向,他也不是天生对男人有感觉,在那之前,让他产生过好感的都是女生,只是好感,他也没想过发展,因为盛星辰认为他这个年龄予异性产生好感正常,正常的相互理解尊敬的交流就可以,现在不是好时候。

      但是对面是陆迟予,就让他认为此刻是万物复苏、温湿度适宜、日照时间增加的春天,这个春天是该发生些什么的。现在就是好时候,盛星辰固执的认为,如果耽误了、错过了、拖延了,那么绝对抢手的陆迟予就可能永远不能属于他盛星辰了,那……太可惜了吧。

      他可能会后悔一辈子。又没有办法能把陆迟予关起来,变为只属于盛星辰的一件物品。
      这世上还会有跟他一样对他独一份偏心的人吗,应该没有吧。这份偏心的存在也就证明陆迟予也是喜欢他的是吗?为了这份不确定,盛星辰愿意用询问、告白、行动去验证,结果一定如同建立的假设一样,得到预期结果。

      他真的对陆沉予有感觉,并且将陆迟予带给他的这份感觉定义为喜欢、倾心、爱慕,甚至让他对忄生有了冲动。

      盛星辰甚至偷偷在半夜网上搜贴,同性的交往应该是什么样的,然后谨慎的删除搜索记录,如果真的很痛的话,那他愿意做承受的那一方,他保证会对陆迟予好,很好那种,保护他,呵护他,虽然他年纪小一些,但他一定会成长很多,为他可以放下偏见与容菲好好相处,为他可以再努力一些跟上他的步伐,甚至放弃医学专业,向他靠近,在以后的人生、事业,竭尽所能帮助他,与他势均力敌,旗鼓相当,事业上为他分担,生活中为他分忧。

      “不热,不用开空调。”盛星辰两只手抓住陆迟予的手臂,用了些力,又松开了。
      “你卷子写完了吗?拿给我看。”陆迟予身后准备拿卷子,刚摸到卷子边缘,却被盛星辰突然双手扣了下来,压在桌上,很牢,他看看卷子,又看看陆沉给予,要说吗,他张了张口,有些犹豫。

      陆迟予看他盛星辰的样子,抬手把他跟前的笔记本合上,很认真,到这询问的语气,问:“有话要说?”
      盛星辰闭了闭眼睛,头低着,没看他,过了一会,抬头看着陆迟予:“你申请了哪所大学?”
      “还没确定。”陆迟予答,却还是看着他,猜得出这不是盛星辰心里要说的,觉得哪里不对。
      “会留下还是出国。”盛星辰期待答案,他会不会为他留下来。
      “你是不是担心没人陪你。”陆迟予笑着,如沐春风,这是盛星辰以后很久都没看到过的样子。

      “不是,我没想这个,尊重你的选择,只是问问。”盛星辰比较独,没什么朋友,他也不在意这些,他从小骄傲,以自我为中心,但是盛祈和容菲可以说是有些溺爱,没有为盛星辰及时修正这一点。

      “我父亲建议我出国,申请的藤校应该没有问题,但我还没决定。”陆迟予把手指修长,自然的落在合上的笔记本电脑上,食指轻轻的点了点,又补充:“这S市到A国,八个小时的飞行时长。”

      “那有点远。”盛星辰在计算,这样的时长如果只是两三天的休息,应该回不来,陆迟予如果觉得累,那他愿意飞过去找他,只要不是高三学习特别紧张的时候,都行。
      “可以飞过去看你吗?”
      “嗯,带你滑雪,那边有很好的雪场,但我觉得S大也不错。”S大算是国内的顶尖殿堂级学府,每年全国多少优异考生趋之若鹜的梦中高等学府。

      盛星辰将陆迟予那句话理解为他愿意为他放弃藤校,留在国内,为他留下来。
      凭什么关系会为对方放弃藤校留下来,就像他可能也会陆迟予,放弃他一直坚持的专业方向吧。
      盛星辰像是已经得到了答案,鼓足了勇气,视死如归,“陆迟予,我喜欢你。”

      ……

      陆迟予听后有些震惊和不理解,只是片刻,又恢复了常日里叫人挑不出错的表情,和煦的如晚霞般,让人沉醉。

      “我也喜欢你啊。”他伸手揉乱了盛星辰的头发,像哥哥对弟弟的宠溺。
      盛星辰立即明白了他的不理解,有些激动,急于证明什么,他往前,靠近陆迟予。

      陆迟予今天与父亲一同参加了集团答谢宴会,发型造型师简单的整理过,穿的正装,这会没穿西装,只是白色衬衣和黑色领带,很成熟很也扎眼。
      盛星辰上前攥住手臂,抓的很紧,“不是那种喜欢?”

      陆迟予眼眸一紧,心里隐隐有了不好预感。

      “是这种喜欢,是想要追求你的喜欢?”话毕,盛星辰松开了陆迟予的手臂,转而揪住陆迟予的领带,他用力的将陆迟予往前拽,亲吻了陆迟予的嘴唇。

      他的唇很软,有些凉,太美好了,只是轻轻碰了碰,盛星辰就难以自持的闭上眼睛,想继续感受,连自己什么时候张开了嘴唇想要继续加深这个吻的动作都是未经大脑处理过的,源自于原始的本能。

      陆迟予睁开眼睛,定定的看着盛星辰放大的面庞,都不敢呼吸,更别提感受,很多年后都一直念念不忘、追悔莫及,当初为什么没有回应他放在心尖上的盛星辰,感受他青涩执着勇敢的吻,那一定是甜的,充沛多汁的,如同他这个沙漠的独行者找到了甘甜清润的泉水那般。

      真是浪费他们俩了很多年,真是亏欠了盛星辰很多年。

      可是十八岁的陆迟予不这么认为,他认为错误方是自己,没有分清楚边界,逾距了,是他把盛星辰诱导了,带坏了。

      他没想到最后他费力寻找、艰难确认过、辗转反斟酌过的对象是盛星辰。

      不能带歪他,但他能一直陪着他,这是满足自己的私欲的一种病态的方式。

      陆迟予知道盛星辰的父亲盛祈在专业领域的卓越成就,了解盛星辰极度崇拜自己的父亲,明白他的梦想的专业方向,他绝对有能力超越他的父亲,继续钻研发展父亲未完成的科研事业。但是盛星辰今后体制内的职业,不会有那么高的接受度,他想,盛星辰应该承受不了。

      终于,下定决心,陆迟予一把推开了盛星辰,力道非常凶猛,盛星辰被那一股蛮横的力道搡的,连人带椅的倒在地上,脊骨撞在坚硬的椅背上,那一刻,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生理的痛苦和心理的上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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