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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突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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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以送合衣躺在沙发上,床上的江实翻了个身,下一刻,岳以送睁开双眼,从沙发上一跃而起。
“江哥,出事了。”
说着岳以送已经打开房门窜出了房间。
他先一把推开曲江两人的房间,同样朝里说了声出事了就扭开隔壁曲陈的房间门把手。
床上,因为上午睡得太多而翻来覆去好不容易才入睡的曲陈被岳以送一把挖出来,他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岳以送穿上了外套。
等曲江三人冲到曲陈门口的时候,岳以送已经替曲陈穿好了鞋。
也就在这个时候,楼下惨叫声响起,寂静的夜晚瞬间躁动起来。
曲江等人脸色一变,因为他们已经看见顺着楼梯上来的丧尸群。
岳以送一把抱起坐在床边的曲陈,推开房间的窗户,回头朝还在房间门口杵着的三人示意:“从窗户走。”
二楼的高度对异能者来说不算勉强。
岳以送一马当先,将刚醒过来就听见喊叫声,受到惊吓的曲陈脑袋按进自己颈窝:“曲少,闭眼。”
随即就从窗户跳了出去。
曲江三人立刻跟上。
等从房间出来,站在平地上,他们才看见大门口已经涌进了密密麻麻的丧尸。
一楼的人几乎没有可能从这么庞大的丧尸群下活着出来。
岳以送抱着曲陈,反身朝着后院跑去。
一片乱象之中,曲陈耳边嗡嗡,只能听见自己极富存在感的心跳声,搂住岳以送的双臂愈加收紧。
这是曲陈第一次直面丧尸,他从岳以送颈窝抬起眼睛,一下瞅见屋顶之上站着的丧尸。
像是注意到了曲陈的目光,丧尸一下将目光移过来,对准曲陈。
曲陈被吓了一大跳,连忙埋首,不敢再看。
岳以送背后一寒,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仰头。
“小送,怎么了?”
岳以送眯起眼睛,语气平静,但说出的话却令曲江三人遍体生寒:“楼顶上,站了个比林队长等级更高的丧尸。”
曲江猛地抬头。
看见楼顶丧尸的那一瞬间,冷汗就下来了:“那是...六级丧尸。”
岳以送没有纠正他。
如今情形,六级还是七级没有太大差别。
但有一个更加不幸的事实摆在他们面前:“林队长被另一个丧尸缠住了。”
这也就意味着,他们要独自面对楼顶这个丧尸。
相隔不远处,从三楼逃出来的林唱队员显然也发现了这个困境。
曲江和他们对视一眼,瞥了眼将曲陈脑袋按在自己颈边的岳以送,沉声吩咐:“小送,你先带着曲少走。”
“能走多远是多远。”
他们也没有把握能拖住。
“来不及了。”
岳以送话音刚落,站在楼顶,一直没动静的丧尸下一瞬就闪现到了后院,站在队伍对面。
他外表看上去除了眼睛木楞,皮肤淤青外,已经和正常人没什么区别。
双方谁都没敢动。
岳以送抿唇,搭在曲陈脑袋上的手轻轻一动。
几乎同时,刚才还在他们面前的丧尸又重新出现在楼顶。
盯着他们看了五秒钟,丧尸背过身去,一个跳跃不见了踪影。
而刚才还源源不断的丧尸群也在此刻迅速朝外退去,就连和林唱打得不分上下的那个丧尸也立马就退缩了。
顷刻之间丧尸退了个干干净净。一切好像是他们的错觉。
谁都没有动,也没有开口说话。
直到林唱走过来:“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
这句话惊醒了在场的众人,纷纷回过神,朝着车子走去。
车在他们进门的时候放在了前院。
丧尸群就是从这里进来的,从大门口到房子里面,全都是丧尸身上腐烂的气味。
还没走到车那边,只是靠近房子一楼,曲陈就没忍住干呕了一声。
“好臭。”
“曲少爷忍忍,咱们能活下来就很不错了。”
说话的是林唱队伍里那个看起来温温柔柔,负责做饭的男生。
他这话说得没有毛病,曲陈也找不出别人的错处。但就是觉得膈应,心里不太舒服。他不舒服自然要发泄,才不会管那么多:“我说话,管你屁事。”
“曲陈!”
林唱脸色一变,眼神锋利地扫向曲陈。
“怎样?林队长要耍威风了?”曲陈扭扭脑袋,将岳以送放在他头上的手弄下去。
直起头毫不畏惧地扫射回去。
见到情况不对,双方队员都有种一触即发的紧张感,互相警惕着。
唯独岳以送像是没注意到这一幕一般,越是靠近车辆,脚步越发来得迅猛。
几下来到车边,伸手打开车门将身上的人塞了进去。
自己也连忙坐上车。
正打算关上车门,却瞧见另外三人还呆愣愣地和林唱队员互相仇视上了。
他皱眉:“曲哥你们干嘛呢?就算这味道你们能闻得惯,外面可还有丧尸盯着呢。不走??”
“……”
“走!”
曲江率先回过神,走到车边拉开车门坐进驾驶位。
其余两人也如梦初醒,快速上了车。
曲陈十分嫌弃地指着岳以送开车门的那只手,又甩了条手帕给他:“擦干净。”
等车开离小镇,车内的人才彻底松了口气。
不论是已经超越林唱等级的高级丧尸,还是突然出现,又突然有秩序撤离的丧尸群。
今晚发生的一切都太超出他们想象。
认知外的东西总会让人感到恐惧。
曲陈除外。
他打着哈欠,眼睛半阖着,头一点一点,困顿地几乎坐不住。
岳以送还在观察四周,肩膀上就是一沉。
他低头,曲陈靠着他肩膀,呼吸平稳绵长,已经睡着了。
曲江连夜开车,直到天色大亮才敢找个地方稍微歇息一下。
林唱一行人也跟在他们车后。这条路是回基地的必经之路。
见曲江停了车,他们也熄火打算修整一番。
岳以送身边靠着曲陈,他一有动作曲陈就不满地皱起眉头。
曲江本打算让其他人先休息。
岳以送无奈朝曲江轻微摇头:“曲哥,你先睡吧。我来守着。”
曲江看了眼靠在岳以送身边睡着的曲陈,想了想没推辞。
等他再次睁开眼,发现之前还老老实实坐在岳以送身边的曲陈已经整个人瘫进了岳以送怀里,将脸埋在岳以送胸膛上。
岳以送对上曲江探究的眼神,揉了揉眉心,苦笑:“曲少嫌坐着睡不舒服。”
原本曲陈还是很乖的靠着他,中途也不知道为着什么,半梦半醒之间就不愿意了。
非得趴在他身上才肯罢休。
曲江别开脸。
电光火石之间,他脑子里闪过很久以前听过的谣传。
曲家二少爷,基地二把手亲弟弟,喜欢男人。
曲江又转回头去,还没开口就被坐在副驾驶,刚刚清醒过来的文法打断:“曲哥,我来开车吧。”
曲江徒劳地张了张嘴巴:“……好…”
回去的速度明显比来时快很多。路程还剩下一天,他们打算直接开回去。
三人下车啃了面包又重新坐回车里。
江实同情地拍了拍一直充当靠枕的岳以送手臂:“你只能饿这一顿了。”
说完又啧啧称奇地看向岳以送怀中,睡得昏天黑地的曲陈:“倒是怪了。曲少今天没躺着睡,睡得还挺香的。”
“说起来去的路上曲少睡得也挺好的。”
岳以送眉心一跳,收回附着在曲陈身边的异能。
曲陈接收到外面的杂音,皱着眉,不耐烦啧了声,拿后脑勺对准江实。
江实立马闭嘴。
他可不想因为吵醒曲陈被臭骂一顿。
见江实老实了,岳以送才重新将自己的异能包裹住曲陈。
替曲陈隔绝外面的一切动静。
曲陈是在换人开车三四个小时后醒过来的。
岳以送见他快醒了,慢慢撤走自己的异能让曲陈适应外部的声音。
曲陈按照往常习惯蹭了蹭被子,却发现今天的被子有些不同寻常。
今天的被子更滑,更热。
他抬起脑袋,入眼是一片胸肌。
思绪回笼,曲陈猛地仰起头,就看见岳以送也正低头看着他。
从岳以送视线里,曲陈仰着头,白皙的脖子划出弧度,脸颊上还带着刚睡醒的粉红印记,眼睛里弥漫着水雾,睫毛一颤一颤,羸弱又无辜。
岳以送差点就被这假象所蒙蔽。
猝不及防间,曲陈一把推开岳以送,冷哼唾弃:“变态!”
岳以送叹口气,自己默默扣上胸前的衣服扣子,拉上拉链。
随后合上眼睛准备睡觉。
还没消停两下,就被身边的曲陈一巴掌打在了胳膊上。
曲陈双手环胸,斜眼睨着岳以送:“现在是睡觉的时候吗?要是一会儿路上出现点危险,你睡着了怎么保护我的安全?”
“我要你来是保护我的,这点自觉都没有吗?”
岳以送没理会叽叽咕咕叨念的曲陈,重新闭上眼睛一动不动。
任凭曲陈如何嘲讽拍打他都无动于衷。
前排,坐在副驾驶的曲江和后排角落里的江实对视一眼,又不约而同看向气得脸颊通红,十分抓狂的曲陈,再次对视后两人眼神里都是对岳以送的崇拜和惊叹。
曲陈的少爷脾气,即使出来基地也没有丝毫改变。
谁知道嚣张了这么久的曲少爷,最后在岳以送的身上吃了瘪。
任由他如何举动对方都不把他当回事。
这样的态度才最让曲陈难受。
岳以送并没有休息多久,只是在一个小时后就自己睁开眼睛清醒过来。
曲陈是第一时间注意到岳以送的动作,见状立刻阴阳怪气起来:“嗤,舍得醒了?自己错过吃饭的时间点,就活该饿着。”
正想从包里拿出面包来递给岳以送的江实闻言默默收回自己的手。
岳以送没说话,沉默地转过头,看着坐在身边的曲陈。
他舒展着眉眼,显然十分高兴。见岳以送在看自己,还很得意地扬了扬眉毛,挑了挑眼角,冲岳以送露出个挑衅的笑来。
岳以送先是注意到对方眼尾上挑的弧度,接着是白皙的脸颊,最后目光落在了饱满鲜红的唇上。
也没接话,又移回视线盯着车窗外。
曲陈原本还在得意,见岳以送连句话都不说,更加衬得他行为像小丑一般。
消下去的气又重新升起,句句都是弯酸刻薄,最后冷笑一声:“有骨气。”
入夜,车停在了距离基地不远处的小村落里。
因为村落距离基地不远,早在刚开始有排查任务的时候就被基地一一排查过,如今这里有丧尸的可能性很小。
他们只需要等明天一早开回基地就算安全了。
岳以送晚上同样没有食物。
他依靠在客厅角落,看着坐在正中央,一边啃着面包一边还不忘挑衅他的曲陈,嘴角轻轻勾起笑来。
很快就消失不见。
曲陈还以为是自己眼花。
但是看见岳以送什么反击求饶的举动都没有,他深感无聊,吃完就自己转身上了楼。
因为房间足够,他们五个人每个人都占据了一间房。
曲江住在曲陈旁边,在二楼。
其余三人都在一楼住下。
岳以送没有上床睡觉,一直坐在椅子上。等到大家都入睡,只剩下一个守夜的江实留在一楼客厅时,他站起身,朝前踏出一步。
下一秒,岳以送整个人出现在曲陈的房间内。
曲陈房间留着蜡烛,光线虽暗,岳以送还是能看清床上并没有躺着人。
他也不着急,转身坐在了一旁的沙发上等着曲陈。
曲陈从厕所出来,蹬蹬蹬地跑向床,一边蹭掉鞋子一边动作迅速把自己裹住。
“曲少,晚上好啊。”
男人低沉的嗓音在屋内响起,曲陈第一反应不是害怕,而是兴奋。
“好啊,是你!”曲陈抬了抬脸,眼睛里充斥着傲气,气势做足了十分,“怎么?不给你吃东西你要来报复我了?”
岳以送起身,缓缓朝着床边走来。
修长的身体挡住了蜡烛微弱的灯光,在曲陈床头留下一个倒影,将曲陈整个笼罩在了阴影里。
“哪里的话。曲少给不给东西吃,那是曲少的决定。”他语气漫不经心,又带着些戏谑和笑意,“我来曲少屋里,是我的决定。”
他弯下腰,伸出手去一把摸上曲陈的耳朵,轻轻揉搓两下:“这两者,并没有任何关系。”
曲陈一把打掉对方的手,朝里面靠了靠。
因为他发现面前的人和今天白天很不一样,侵略性太强,令他很不舒服。
“曲江可就在隔壁。”曲陈说着又给自己壮了壮胆子,“你不怕我叫他?”
岳以送收回手。
即使岳以送背着光,曲陈看不清对方的表情,但还是从他笑意吟吟的语气里听出了些无所畏惧:“曲少,请。”
岳以送做了个谦让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