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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援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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骤变发生在急转弯时——
“我活不了，你也得死！”男子神色癫狂，他扑上去想掐住林烨脖子，林烨身一扭，灵活得像只瓜田里的猹。男子扑了个空，转换思路，俯身抢夺方向盘。
车子歪歪扭扭，硬生生在双向六车道上画出s型曲线。
大力丧尸已经发不出声响，但之前召唤出的丧尸仍在前方围追截堵。女子清理前方路障已是难以为继，额头豆大汗珠沁出，分不出精力去限制癫狂男子。
顾恒之单手操作方向盘，另一只手趁其不备，挑中对方麻筋。癫狂男子一时不察，麻了半边身子。林烨瞅准时机，上前手刃劈后颈，癫狂男子两眼一翻，软倒在地。
耽误几秒，被甩在身后的大力丧尸已然追上。
感受到异能透支的虚弱，林烨破釜沉舟，翻身下车衣衫猎猎。手腕一翻，冰剑成型。银白弧线势如破竹，细小璀璨的冰晶斩过大力丧尸，杀伤力迫使它停滞，却仍有行动力。
此时他已摇摇欲坠。
“同志，撑住！”
土墙凭空而起，拦住大力丧尸步履蹒跚追赶的步伐。前方路障丧尸被圈禁土墙内，噼里啪啦燃烧声不绝于耳。
大力丧尸猝然遭遇袭击，一柄砍刀横空出世，削去下肢。被追这么久，谁还没有火气？林烨再次凝出冰矛，遥遥一掷。大力丧尸仰面而倒，砍刀斩下头颅，火光跃动，挑出一枚莹白石块。
顾恒之心焦林烨身体状况，跟着无人机加速左拐右绕到达目的地。农家小院，大学生笑脸盈盈。顾恒之再三确认林烨只是脱力，他才安心。
自我介绍一番得知，他们全员大学生，为参加大创来此地助农实践，开展可行性研究。结果灾祸来临，一位学长和村里老人集体异变，他们一行人误打误撞，激发异能存活。
鸡飞狗跳数小时，待村庄清理干净后上市区去探明情况，正好遇见林烨一行人。
此时烈日当头，竹林掩着土屋。河水缓缓流淌，远望一片灿金。
室内清幽，八仙桌上摆着凉白开与肥宅快乐水。正中间堆着瓜子花生等炒货，薯片拆封，入口咔嘣脆，还是鸡肉味。
癫狂男子被五花大绑，了解到被丧尸挖伤不会感染后，大学生喜出望外。他们从后屋簇拥出一位年轻人，个头高挑，白T长裤。眉清目秀，手腕还带着被绳索捆缚的痕迹。
双方刚碰面，年轻人自我介绍姓姜，是带队学长。林烨精神恹恹，神识扫描一圈感知对方没有恶意。但安全起见，他还是坐在顾恒之身旁，看着对方。
姜远被他灼灼盯着，耳朵竟有些泛红。他强行拉开注意力，不敢再对视。低头替三人续水。大学生叽叽喳喳间，前因后果一清二楚。
“没有遇见援助人员，”甜美女子即使口渴，行为举止依旧不疾不缓：“广播通知全国进入紧急状态，此后再无音讯。”
距离灾变发生已有十多个小时，按理来说，不应反应那么迟缓。
大家心中各有猜测，毕竟村中老年人无一例外遭受异变。见他们谈完正事，大学生呼啦啦围过来，崇拜的眼光盯着林烨。
“林哥，你那一招怎么用出来的？太帅了！”女大做了一个投掷标枪的动作，两眼放光：“教教我们呗！”
“还有还有，”男大不甘示弱，拉长声音：“林哥，同是水系，那招冻结成冰怎么做到的啊？”
“林哥教我，我是土墙那位！”
“还有我，我是用火的。”
“别忘了我，我玩刀的。”
“说得就你三人出了力似的，林哥看看我，我开无人机的。”
“你开无人机请教什么异能？走开！”
青春洋溢的大学生吵闹着，热情席卷而来，灾变后的紧张感一扫而空。林烨性格淡漠，从小到大，周围人默契与他隔着距离。如今这份距离被打破，熙熙攘攘。他恍惚间想起上辈子作为仙君解决水患后，稚子好奇张望的神情。
“别吵了，让你们林哥休息。”姜远主持大局，将这堆人赶去收拾屋子。走远还能依稀听见他们笑声——
“值了值了，帅哥靓女，对眼睛真的很友好。”
“林哥怎么不进娱乐圈啊？我能为他打Call一辈子！”
“可惜现在没信号，不然我高低得发给闺蜜看看。姜学哥耳朵都红了，他还强装镇定。”
“他不会想说天气太热吧？哈哈。”
正想找补为天气太热的姜远心梗，再次感慨这届师妹师弟不好带，老底差点被掀翻。
顾恒之打量着姜远，对方尽量落落大方与林烨搭话，只是泛红的耳朵持续出卖他。林烨有问必答，看着还有些乖巧。
打听到林烨单身以及与顾恒之的关系后，姜远心满意足。一抬头看见顾恒之阴恻恻盯着自己，姜远能理解。娘家人嘛，要是有男人敢接近他妹，他也是这种眼神。
他友善朝顾恒之一笑，示意自己无害，周到请他们入户休息。待屋内只剩两人，林烨累极，利索将自己收拾好午睡。
顾恒之欲言又止，见他熟睡后踢开被单，顽强替他盖在肚子上。膝盖也要盖上，不然老了要得老寒腿。
一觉睡到晚上六点，林烨醒来只觉通体舒畅，心旷神怡。他推门出去，小院里一行人各自忙碌，顾恒之帮忙在厨房切肉。水系洗菜，火系控火，肉串在烤架上滋滋作响，香味四溢。
“林哥，我们正准备喊你，这不，巧了！”开无人机的小伙子笑嘻嘻递过一大盘烧烤：“刚烤出来的，快尝尝。”
林烨顺手将饮料冰镇，在一连串“林哥威武”中向顾恒之走去。他一来，厨房温度直降，凉爽扑面。
顾恒之自然而然地吃递在嘴边的肉串，一串接一串，期间换素菜串中和肉串的油腻。他俩在厨房里窃窃私语，外面怂恿不停。
“师兄，别怂！爱拼才会赢！”
“作为亲亲师弟，我是支持你的！”
“林哥在我们就有冰镇饮料！捍卫冰门！”
顾恒之有些不想吃了，瞎起哄什么？但看着大学生真诚的双眼，又说不出重话。
他走出门，随手挑了一位喊得最欢快的切磋，美名其曰指点指点。
末世后期记忆还是有用的，虽然没有异能，但身手不弱，快准狠攻击对方薄弱处，对方不敌。土墙选手主动申请出战，同样三招之内被KO。
“顾哥你也好厉害！”中午的待遇在顾恒之这里显现，火系殷勤递过一把烧烤，贴心撒了一层辣椒。
一群人围着火炉吃烧烤，言笑晏晏。火光在林烨眸中潋滟，他懒散着偏头看，笑容浅淡。
女大没忍住，拍照定格这一瞬。林烨见有人拍他，低头想了想，拉过顾恒之一起出镜。
顾恒之配合着从看他到转看向镜头，心脏怦然跳动。
这是你兄弟，从小到大一起长大的。顾恒之，你在想什么？
美色向来动人，林烨对他从不设防。这样惊艳的人在身旁，礼节性心动一下很正常吧？
女大咔擦又是一张。
“这可不能厚此薄彼嗷！要照就拍所有人的！”一通胡乱站位，女大挽耳发丝，男大抹去脸上的炭灰。薄雾揽明月，清风吹河间。十位年轻人来自天南地北，在同一张照片里笑逐颜开。
*
“他是个好人。”被问及对姜远的看法，林烨如实回答。
灾变之初带着学弟学妹找生路，保护他人在自己受伤后主动受缚。知道两人各有所长后上门虚心求教，只求学弟学妹熟练掌握异能，在乱世多些自保能力。
顾恒之泄气，这不是他想要的回答。余光瞥见姜远坚持不懈打卡刷脸，更觉头大。
他们在此地逗留已有一周，甜美女子思家心切，已启程离开。林烨与顾恒之商定先熟练异能，再出发投奔顾恒之记忆中的基地。期间受人之托，教导大学生。
他们白天教大学生如何熟练使用异能，晚上开课讲丧尸的弱点。没有出现异能的大学生苦练一招制敌术及长跑。总之，安排得明明白白。
只是在林烨与顾恒之言传身教下，一群最开始跑八百米都费劲的大学生，如今还是跑八百米气喘吁吁。
好在他们异能学习进度较快，勉强抚慰顾恒之初当老师辛劳的心。
“林哥，”姜远带着水系男大走来：“小张说他还不会凝水成冰，受累再教教他。”
林烨点头，不解风情：“直接找我就行，何必再牵扯到你。”
刚跑完八百米的小张饱含热泪：师兄，我还不想学。您老人家大恩大德让我歇会。
救命啊！我知道师兄是铁树开花头一回，但不至于每天定时定点打卡吧？那帮磕cp的难道没告诉师兄吗？没话找话是很容易让人厌烦的！
就算师兄听劝拿我们当作借口，频率别这么频繁好吗？跑完八百米只想就地歇息，躺着不动。师兄追爱，废的是师妹师弟。
林烨没领会小张如此复杂的心路历程，他重新起势。小张成功接受一顿毒打，欲哭无泪。
掌握异能无其他方法，唯手熟尔。
不断将自身异能耗尽，精细化操作。感受异能使用时体内流窜的能量，再用丧尸脑内石头块补充。大学生嫌绕口直接命名为晶核。如此循环，众人对异能的熟练度再上一层楼。
土系异能者每次练习都在为堵路土墙添砖加瓦，如今已能做到开门放自己人进出了。火系能收回燃烧的火焰，只是附带燃烧她无能为力。
女大的木系倾向于万物生长催发，蕴含治疗功效。林烨想着给她找点带毒的植物种，催发它自保。金系除了扛着砍刀，还能控制其他金属性物品。只有小张水系，始终不能凝水成冰。
无人机小伙子八百米成绩稍有起色。至于姜远，异能应该算风系。
仔细算来，照片上剩余的九位，只有无人机小伙子与顾恒之没有异能。
不对，还有一人没有出现在照片。那个发疯求同死的癫狂男人，正是普通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