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廷计之养老》浮游的蜉蝣

9、闯了一个祸

　　空间中没有致死的毒药，空间中的毒都可以用空间中的解虚药来对付，但如果是用现实中的药物，哪怕是与空间牌解虚药同种材料的药物，却都不会有同样好的药效。
　　杜若说这是因为空间中的药材长得特别好，而且空间中灵气充沛，在那样的环境中是会得到特别的东西。
　　反正杜仲觉得古古怪怪，空间里药物的名称都是闹着玩的，不管是什么原料做的，毒也好，解药也好，都只对付虚弱度，让杜仲惊讶的是，这种虚弱度也可以体现在活生生的‘病’上面，只不过她判断不好各种病对应的虚弱度，不过这可以使用一粒一粒吃牛黄解毒丸的方式来处理，一次降低5点虚弱度，感觉不虚弱了就停止，因为解虚药也是有毒性的，在非虚弱状态吃下反而对身体不好，过度的解虚也会使人中毒。
　　杜神医说这种东西接触久了很不利于提升医术，因为会混乱了思绪，他建议杜若在牢固掌握相应的实际医术之前，最好不要太多地去了解空间内的成品药物，原材料也尽量少用，毕竟这些跟现实的药物差很远。
　　同时杜神医也建议杜仲应该多多了解，记住空间中每一种药物的致虚弱度和解虚弱度，然后用来防身，反正不会死人，一感觉有威胁扔出去就是了，扔错了再给解药，没扔错就接着扔。
　　杜若赞同父亲对自己的建议，而关于其对杜仲的建议，他默认，只是补充不要在明知道没危险的时候因为私人恩怨而乱扔。

　　杜仲拿出一颗牛黄解毒丸，走到自家药店，斟酌着要怎么对哥哥解释她向百侍卫洒了催泪散，哥哥又该怎么把药送去给王府才能解释这药达到及时又对症。
　　“杜大夫被王府请去了。”杜仲到药店没看到哥哥，向药店伙计一问，发现自己的斟酌完全多余。
　　恐怕已经知道并猜出了很多了吧。杜仲心中一颤，又是一阵冷汗冒出。愁眉苦脸地捧着小小一粒牛黄解毒丸，等着哥哥来取。
　　……她倒是不用解释毒了，只需要事后解释她出现在凤歌王府的理由。

　　谨遵父亲的教诲，杜若对杜仲手上的那些毒和解药研究并不多，他只是能判断哪些是出自空间的而已，空间出品的毒只有用空间出品的解药才算对症，所以他需要能判断这种宏观类型，此外，杜若也就是对毒性弱一些的毒能判断出微观种类罢了，因为这种毒他也能做，在现实中做并且在现实中解，有足够的了解，于是可以略微再多探究一些异常的品种。
　　正如杜神医将空间中的毒以及解药每种都要去了一份细细研究一般，作为医者，对于常识外的又偏偏是专长内的东西，不可能不好奇，只要有足够的能力，自然会想要接触更多。
　　很奇妙的状况，空间中的毒用现实中的药虽然也可以解，但药效都很缓慢，会折磨中毒者很久，而空间中的解药不仅可以对付空间中的毒，对现实中的毒甚至病也有奇效。
　　对此，立志养老发来贺电：{这就是所谓的外挂或者叫金手指。恭喜恭喜，主角光环一定要好好把握，你必可以心想事成。}
　　杜仲得说虽然她已经很大程度上理解并习惯了立志养老的用词，甚至连英文缩写她都知道一些，省略号什么的连内在含义都可以意会，但是，即使到了现在，要彻底读懂立志养老的信，杜仲还是需要系统为她提供翻译词典。

　　杜仲在药店里等着王府在自家哥哥的诊断后派人来取药，等得是坐立难安心惊胆战，哥哥生气的样子一直在眼前回荡，她都快哭出来了。
　　立志养老：{那就主动去王府负荆请罪吧。交代你的犯罪事实。坦白从宽。}
　　这种时候就会暗恨空间与自己的意识连接太紧密，一个意动就能看见空间中新信件的内容，杜仲愤怒回复：{你这个站着说话不腰疼的混蛋闭嘴。}
　　立志养老：{哪里哪里，我一向是坐着玩游戏的。据说对腰椎不好，唉，职业病不可避免啊。}
　　杜仲蓦地站起身，顾不上反驳立志养老把玩游戏当职业，紧张地看着王府来人。
　　“杜大夫让我来取药。”王府来人说，“催泪散的解药。”他看着杜仲说道。
　　杜仲心中泪流：哥哥果然发现了。
　　“催泪散？”药店伙计也看向自家小姐，因为这东西他只是听过，还真不知道店里有解药。
　　“解药……稍等，我去取。”杜仲差点就直接将早已准备好的一个小纸包交给来人，却猛然想起这种早有准备的举动实在太可疑了，可疑到让她犯罪者的身份呼之欲出，于是硬生生地改口，去后院晃了一下，才拿出了解药。
　　“多谢。”没有再多言语，来人接过药便赶回了王府。
　　“小姐还有没有催泪散？”等客人走了后，药店伙计没忍住好奇地问道，他也是药店的学徒，不过还处于打杂阶段，不太能碰到成品的药，更不要说是毒。
　　杜仲看了他一眼，将一粒牛黄解毒丸抛给他：“没有催泪散，不过有解药，你慢慢看。”她倒是不担心这孩子会因为接触了空间出品的药物而混淆了正常概念，因为，他根本还没有能力看出药的实质。

　　百侍卫服用了牛黄解毒丸（空间版）后，几个呼吸间便恢复了正常。
　　“不愧是杜神医的药店，果然有奇药，”百侍卫赞道，“那种小毛贼的小手段完全不值一提。”
　　杜若有些尴尬，面上不显，平静点头：“没事就好，我先告辞了。”
　　凤歌王让人送杜若回去同时付诊金，自己则看着侍卫长若有所思。
　　“王爷，”百侍卫有点不自在，“我不是想抗命，只不过一时间没能准确抓住那贼人的位置，又不甘心放过他，所以劈得狠了点……”
　　“我知道，我没有责备的意思，”凤歌王摆了摆手，“毒已经完全解了吧？还有不适吗？”
　　“没有了。”侍卫长精神十足地回答，“解药非常有效。”
　　“那就……很好。”凤歌王微微一笑。杜若一眼看出百侍卫中了什么毒可以说是神医弟子见多识广，不过他颇为好奇的是为什么杜家药店中会那么刚好地备有解药，而且是如此见效奇快的解药？
　　至少就他所知，杜若更擅长的治病，但对于毒却不算精通。那么，是杜神医备下的？但杜神医对珍奇的毒与解药有可能多制一些以作备用，可催泪散如果真如杜若所说只是小毒那就不可能入杜神医的眼还专门留下解药，而且，为什么解药会放在杜仲那里？这位药店的小姐可并不是对医术有浓厚兴趣的人。
　　所以说，那位不知来历的窥视者跟杜家药店到底是个什么关系呢？凤歌王猜杜若是知道的，不过杜仲可能更清楚。
　　当然，只是猜测，凤歌王等着那位窥视者的再次光临。

　　恐怕有破绽。杜若回到家后还在叹气，发现是催泪散时他太惊讶了，以至于言辞中有了疏忽，再加上取来解药太迅速，简直就暴露了早有准备。凤歌王可不是好糊弄的，那位王爷脾气好性子温和可却精明得很，很多时候他对事情都看得足够透彻，只是端看他想不想捅穿罢了。
　　“仲儿。”
　　“对不起，哥哥。”杜仲认错的态度良好。
　　“说吧，”杜若简单要求道，“然后我们来看看该怎么解决。”
　　“哥哥，”杜仲深吸一口气开口道，“请相信我对王府绝对没有恶意，抛出催泪散只是个意外。”
　　“我知道。”杜若点头，“你没那个胆子对王府有恶意，我们现在……”
　　“哥哥，我来处理这件事，”杜仲抿了抿唇，坚定道，“我闯下的祸我来解决。”
　　“胡说八道什么东西，”杜若皱眉，“你的事情就是一家人的事情，父亲不在理应由我担着。”
　　“不，这件事情没有那么复杂，”杜仲眼神飘忽道，“反正，让我来处理吧，如果处理不了，我再求救。”
　　杜若沉默了片刻，“两天时间，”他说，“两天后你必须把事情说清楚。”
　　“是，哥哥。”杜仲用力点头。

　　立志养老：{……你疯了？}
　　杜仲：{闭嘴。}
　　立志养老：{中二少女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到底是怎么个逻辑居然可以得出自投罗网的最终结论？}

　　杜仲的朋友不算多，闺中密友更是一个也没有，原因是多方面的，归根结底可以概括为话不投机。
　　她不懂得打扮，不知道十两银子一盒的胭脂和几个铜板一盒的有什么区别，因为她都不用，她也不懂衣服上的绣纹领口上的花边有哪种值得大惊小怪，她不知道为了一文钱斤斤计较是什么心情，也不知道家中兄弟夺去了父母全部注意却还只能赔小心是什么感觉。
　　她可以理解，但是无法感同身受，即使曾经试图去融入，但终究还是不耐烦地选择了放弃，因为她找不到勉强自己的理由，不过是些陌生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