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小心被偏执狂看上了怎么办》曳萝

22、早点铺子

　　22.

　　虞渊跟秦邺都不是爱睡懒觉的人，第二天，他们起了个大早，租了单车沿着海边骑行。

　　海边房舍与他处多有不同，空气中夹杂着海风的味道，阳光温柔，微风扬起发丝和衣摆，让人觉得像是回到了少年时代。

　　两人并肩骑行，欣赏沿途美景，偶尔交谈几句，或是停下来拍张照。

　　不知不觉，两人已远离海边，眼前出现的是成排的老旧房舍。

　　虞渊站在一处巷子前，朝里望去，就见各家各户门前都堆了东西。有老年代步车，孩子的扭扭车或是滑板车，空掉的花盆，泡沫箱中种植的小菜，装垃圾的小桶。

　　各种各样的东西挤在一起，让这本就不宽敞的巷子变得更加拥挤。

　　虞渊双脚踩在出现斑驳裂痕的水泥地面上，道路上甚至还有一些泥土的痕迹。

　　抬眼望，各家各户拉扯的电线纠缠在一起，高处还有墙皮剥落。

　　这里的老旧小区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得了某种沉珂，奄奄一息的老人，仿佛随时都会撒手离去。

　　可当金色的阳光斜射进巷子，居住在此的人们拎着简易小桌和板凳寻了好友打牌、聊天，小朋友们也叽叽喳喳的出现了，这些人声让这老旧的小区一下子活了起来。

　　在巷子的尽头，有一家早餐铺子。骑行一路，虞渊早已是饥肠辘辘，现在被食物的香味一勾，更觉腹中饥饿难忍。

　　两人便将车停在一旁，进店里去吃早餐。

　　虞渊走在前面，一回头见秦邺没有跟上。

　　秦邺站在店门外，目光悠远，看着逼仄拥挤的老旧小区，脸上带着一种虞渊看不懂的神情，似怀念又似厌恶。

　　虞渊道：“秦哥，怎么了？”

　　秦邺收回目光，说没什么。

　　虞渊站在铺子前，看墙壁上贴着的餐点介绍，问秦邺吃什么。

　　秦邺看了眼老板娘忙碌的背影，并未看墙上的东西，轻声说：“虾饺和油饼吧，再来两碗海鲜粥。”

　　老板娘转过身，看到秦邺的时候愣了一下。

　　直到虞渊叫了她一声，才回神，老板娘有些歉意的笑了下，说：“不好意思。帅哥你们点的这些可是咱店里的招牌。你们先找个位子坐，我待会儿给你们送过去。”

　　虞渊说：“谢谢。”

　　老板娘摆手说：“客气什么。”她忙着去准备客人点的餐，却有些心不在焉，不时扭头去看秦邺和虞渊的方向。

　　帮忙的阿姨瞧见了，玩笑着小声说：“老板娘看上人家啦？”

　　老板娘笑骂道：“乱说什么。”她将东西备好，递给开玩笑的人：“给客人送过去。”

　　那人嘿嘿一笑，接过东西走了。

　　虞渊和秦邺来的巧，餐点端上来没多久，队伍就排的很长很长。

　　油饼表皮上洒了芝麻，虞渊咬了一口，满口酥脆咸香，而内里却又十分绵软，馅料给的也很足。

　　他又尝了一口海鲜粥，一勺子下去，能看到白粥中的鲜虾、扇贝、香菇、胡萝卜和葱花。

　　虞渊双眸晶亮，满足地问秦邺：“你怎么知道这家店的油饼和海鲜粥好吃？”

　　“不知道，随意猜的。”秦邺说：“看来我运气不错。”

　　邻桌的一位老大爷听了他们的对话，介绍说：“这家店开了几十年了，我家离这里挺远，每天都骑车来这里吃早饭，其他家做的，不是这种味道。”

　　在陌生的地方，跟带着善意的人聊天，哪怕是短短几句，也是让人感到愉悦的事，虞渊笑着回复那位大爷：“确实好吃。”

　　店里的位子很快就坐满了，多是大人带着孩子来这里吃早餐。店门外，一位老太太牵着孙儿过来，见没座位便跟孩子商量买了回家吃。

　　那孩子年纪不大，应是还在上幼儿园，可是十分乖巧懂事，他没有哭闹，而是跟奶奶说：“奶奶，我想在店里吃，咱们等一等吧。”

　　老太太像是欣喜于孩子的懂事，摸摸他的脑袋说：“好呀，听小宝的。”

　　小孩也笑起来。

　　这对祖孙的互动看的人心里暖融融的，虞渊主动叫住老人：“阿婆，我们吃好了，你们坐这里吧。”

　　老太太本还想带着孩子去旁边站站，晒晒太阳等一等，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了位子，她牵着孙儿的手，走过来向虞渊道谢，注意到一旁的秦邺，眼底闪过一丝疑惑，紧接着亮起，她有些激动地道：“你是姜家那小子吧，好多年没见，都长这么大了。你妈妈还好吗？”

　　秦邺抬眼往老人家脸上一扫，因其提起母亲，眼底闪过一丝慑人的冷意，转瞬即逝。他随即恢复平静，态度称得上是彬彬有礼：“您认错人了。”

　　虞渊将碗筷随手放到一旁，笑说：“阿婆，我这位朋友不姓姜。”

　　老太太尴尬的啊了声，说：“是吗，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认错了。”她再次道谢，虞渊挥挥手，跟秦邺一起离开了。

　　让孙儿坐下，老太太又扭头望了眼，只能看到秦邺和虞渊一齐离开的背影，她自言自语道：“长的这么像，真的是我认错了？”

　　老太太是这里的熟客了，平时带孩子来都固定吃蒸饺和豆腐脑，额外还给孩子拿一个水煮蛋。

　　老板娘亲自端了过来，恰好听到老太太的话，说道：“是挺像，刚才一见我也吓了一跳，不过肯定不是，那年轻人的衣服看着寻常可都是名牌，还有他手上的表不便宜，普通家庭可买不起。”

　　听老板娘这么一说，老太太心里疑虑消了些，她叹息说：“也是，快二十年没见了，会认错也正常。”

　　她给孩子剥着鸡蛋，想起什么又说：“小姜那孩子命苦，还好他妈带他走了，不然可得被那狠心的男人弄死。怎么会有这样的男人啊，自己的亲骨肉，怎么下得去手。”

　　事情过去多年，不是故事中的人想起来，也依然忍不住愤怒，老太太说：“时间走的真快，不知不觉人都老了，有听说过姜明镜怎么样了？”

　　老板娘索性在老太太对面坐了下来，“秦霜母子俩走了之后，姜明镜找过一段时间，应该是没找到，他日子过得邋遢，不工作却总有钱花，也不知道做的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后来听说犯罪被抓了，当时好像还上新闻了，真解恨。”

　　听到这个消息，老太太的心情好了些，她由衷道：“这真是太好了，希望他们母子能过上幸福的日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