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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不就是个秘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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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很快结束了美好的午餐时光,其实他们接下来还是有活动的,但江且以命威胁吴相硬逼着和他一起离开。少了最佳气氛组,他们显然不像方才那么亢奋,待江且和吴相走远后,钟幸与尹子岑瞬间变脸,提出有事回头再聚,之后也不等其他人反应过来就消失在了现场。
话说这次聚会的主角都不在了他们之后的活动还有什么意思,楚澄静等人空想了三分钟,最后决定依旧按照计划行事,反正是玩嘛,主角在与不在都一样。
没有料到有人跟踪的江且和吴相一路上还有说有笑的,现在想想自从江且失忆后他们就没有这样交谈过了,吴相又是个翘课大王,他才不会在挤满汗臭的空间里,一时间江且竟愉快的忘记了自己的目的。
可很快眼前的现实给江且硬生生的来了个打击,因为吴相带他来了一个根本不像他这种人踏足的地方。
这里既不是城区也不没有楼房,更像是七十年代冗长的老街道,一条青色石砖铺垫的石苔路蔓延至看不见尽头的远方,左右两边大概四人宽的距离,最高两层的小房已经是极限,四周的一切皆以灰色为主,丝毫没有生活气息,甚至有的房子门窗都破败不堪,像是即将要拆除的地段。
这里的位置就连江且也叫不出名字,离吴相家也甚远,真不懂他从哪里找的这个师父,怕不是垃圾场捡来的吧,还有他一个连教室都觉得脏的人怎么可能在这里呆的住。
注意到江且疑惑的表情,吴相在一旁贴心的解释道,“我师父可是我们圈子里的大神,是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他拜他为师的,不过这个时间他应该不在,如果一会你见到他记得叫一声桂老师。”
“所以这位大神就在这里工作?”
“当然不是。”
“我就说...。”
“他在这里住。”
原来这里可以提供正常生活啊。江且意识到是自己把这里想的太肤浅了,可能真正的艺术家都是这样令人匪夷所思的吧。
顺着小路深入,两人一口气来到了某个别具一格的院子前。这里的屋子外观看上去要崭新一些,门口不同于其他房子,有块荒芜的草地,至于包围住草地的则是漆黑的铁围栏与高出江且将近两头的大门,从大门外就能将里面的景观浏览的一清二楚。
院子里面鸦雀无声,似乎一个人也没有。
江且正要伸手握住栏杆推门,没想到一旁的吴相眼疾手快的制止了他,“门上有电,需要先解锁才能进入。”
解锁?江且顺着吴相指的方向看去,确实在两扇大门的中间插着一只密码锁,这富有科技感的设计与这里的画风格格不入,不知道有什么意义。
“你也知道这里荒郊野岭的,来光顾的客人在我看来都是些狠角色,所以保卫工作还是要做好的。”吴相对江且丝毫没有避嫌的意思,就当着他的面输入了六位数的密码,江且把这数字牢牢刻在了心里。话说最该有防备意识的应该是吴相吧,要是江且心怀不轨那不直接把这里一锅端了。
只听密码锁“吧嗒”一声被打开,整个大门也随之传来了电流通过的声响,看样子这上面通着电不假,两人轻手轻脚的进入,吴相则将锁随手挂在旁边的钉子上,大门也就顺势掩上了。
“这门好像是我师父专门定制的,里面不通电只有外面通,记得我刚来的时候就不小心碰到外面的大门,当即就被电成蔺景那样的发型,那真是我人生中最尴尬的时刻。”吴相把自己发型看得很重,在学校的时候总是一天换个造型,要不是他这张脸还是老样子,恐怕走到大街上江且都认不出来他。
现在他开始忙碌起来,发型也就以最轻松的为主,不过还是难以想象他顶着蔺景发型的样子。
这间工作室外面的防护措施做得万全,可里面就没有任何阻碍。房子的正门是木质,锁眼已经生锈,只能大概卡住,吴相轻轻一推便打开来。
本以为这样的房子碰上梅雨季一定会变成霉菌小屋,可没想到刚推门进入,一股幽淡的的薄荷香竟迎面而来,为闷热的夏日带来了一丝清新,同样为这幽闭的环境增添了浓浓的肃杀感。
江且自诩不是害怕幽灵鬼怪的人,可面对此情此景还是难免会畏缩一瞬。
屋内光线昏暗,从破旧的窗里投射出来的光线打在对面墙体上彩色异域风的壁布上,上面的花纹诡异而又因岁月失去了原本的颜色,处处泛着白色的毛边,倒是与这里的年代感极其相符。吴相将灯打开,屋内瞬间亮堂不少,江且这才仔细看清这里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杂乱的多。
那位桂老师似乎是位钟情高产的人,他把自己所有设计的花纹都用钓鱼线串起,同圣诞节布置那样在天花板的两端相连,大概有100多幅左右,足以像顶棚一样在头顶充斥的密密麻麻。
屋内对于江且和吴相两个人高马大的男生来说一切都是迷你的,只要踏进屋子,桂老师的作品就会从太阳穴摩擦而过。
除去头顶上的累赘,脚下更是没有能踏足的地方,纹身用的工具或者用来设计的纸张扔的满地都是,沙发脱离了原本应该在的位置,其余那些江且一时分辨不出来是什么东西的摆件唐突地放置着,要说这是艺术家住的地方,却毫无美感可言。
“师父又随手扔东西了,你是不知道我刚来的时候现场比这还要惨得多,多亏了我一点一滴的收纳。这样吧,你就到处转转,我先把这里收拾好。”吴相看起来对这幅场面已经习以为常。
“方便随便看吗?”
“当然,你可是我的好兄弟,我师父之前还说过让我带朋友来玩呢,放心吧他很好说话的。...对了,你去哪里都行,但是千万不能去二楼最里面的房间,那是我师父的卧室,就连我都没进去过呢。”
卧室?江且眼前一亮像是发现了新的突破点,但他嘴上还是应允道,“放心吧,卧室谁没见过,我对纹身比较感兴趣。”
说罢他便脚步轻快的上了二楼。
小屋的二楼比一楼要好上不少,当然二楼的空间狭小,只有一条能通过两人的走廊与三扇紧闭的深色大门,而最里面的大门与旁边两间无异,看不出来藏有什么秘密。
不敢过多犹豫,江且径直走近轻轻打开,这间不得外人进入的卧室便呈现在江且眼前。
比江且想象中的要好100倍,这间屋子不仅明亮,还有个外置阳台,只是阳台的推拉门没有闭合,风吹动窗帘在空中舞动出了别样的纹路,认真感受的话还有一丝清凉拂面而来。至于卧室里面,干净整洁到和楼下完全是两个世界,虽然只有一张单人木床,写字台、书柜和椅子,但是在浅色的木质地板上却铺有一层淡紫色的绒毯,给整间屋子里增添了一丝人情味。他的浅黄色的格子床单一丝不苟的铺垫着,成套的被子则叠的四方整齐,离近了似乎还能嗅到薄荷的清香,着实令人有些沉醉其中。
直到这里,江且已经对桂老师有了大概的印象,只是对他的性别产生疑问。虽然吴相没有主动说起,但江且一直默认他是个男人,毕竟独居在此,经常接待组织里的客人,一般都会联想到男人才对。能将下面破坏成那副惨状,屋子却收拾得一尘不染,又很难和男人联想在一起,除非是像吴相那种精致的人,但吴相又从没进过这里。
意识到自己想得太过深入,他抬脚进到屋内仔细打量四周,连带电源插座和床下桌角都检查一遍,没有发现明显的监控设备和监听器,这才大着胆子打开所有的抽屉搜索起来。
和它的主人一样,能够放置东西的抽屉全部都干净的如同白纸,就算是有也是一些深色的衣物和没有看完的书籍,其余全是派不上用场的东西。难道这个房间像电视剧里那样有隐藏的密室?
江且内心激动着,视线扫向最可疑的地毯,鬼斧神差间掀开一角缓缓打开来。
事实证明他想多了,这种小破屋子怎么可能会有那种结构,在说这边是二楼,真有密室又能通到那里去呢?不过要说一无所获,地毯下面还是有一个信封,江且在上面敲敲打打没有听见明显的空鼓声。
突然失去兴趣的江且拿起信封,这些东西比他想象中的还有有分量,而里面则是厚厚的书信,江且随手打开一封,当即被里面的内容深深吸引。
这些信件全部都是情书,收信人为“乘安”,寄件人是“G”,里面没有用特别华丽的词藻来铺垫自己的感情,而是日记一样诉说着身边大大小小的事情,字里行间透露着真挚的情感,最后署名的时间为一个月前。
江且注意到信件后面的最后一句话,“我想把我这些年的爱恋都诉说予你,可是你什么时候才能看我一眼?哪怕是看见信里的一个字也好。”
江且愣了愣,又接连打开其他的信,很快发现了其中的端倪。这些全部都是“G”没能寄出去的信件,而最后一句话都是同样的句子。重点就在最后的那段“哪怕是看见信里的一个字也好。”为什么“G”要强调这个?
江且将所有的信件全部展开放置地面,起身以俯视的角度观察,可越看他却觉得感到毛骨悚然,当他理解了这些文字里面的隐藏含义后,心瞬间跌落深海般僵硬凝结,无论如何他都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你在干什么?”凌冽的声音突然在房间门口响起,同时隐藏在声音中的,还有扳机扣动的声音。
音量不大不小却足以令江且心惊胆战,他不敢抬头去看,他的身体已经被冷汗殷透,他想,如果没有正当的理由来摆脱的话,他的故事就会演到这里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