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严刑拷问、避险西域 ...
-
黑衣人被绑在柴房的柱子上，腿上的伤口已被包扎止血。
戚玉看过一些刑讯书籍，知晓不少极刑手段，但就算使用极刑，犯人从受刑到坦白还要费上不少功夫和时间。他总结了一下，刑讯的本质实际上就是通过各种手段打破犯人的心理防线，无法承受的恐惧会让他们失去冷静的判断和思考，说出绝对不能说出口的秘密。
所以关键就是要让这个黑衣人感到害怕。
好在世人大多害怕异常，异常之人尤其可怕，你永远不会知道一个疯子和变态下一秒会做出什么事情。
戚玉给自己捏了个人设，一个享受他人痛苦并乐此不疲的刑讯变态。
“你把毒投在哪里了？”
自知目的暴露的黑衣人一言不发，一副拒不合作的模样，黑衣人根本没将这个毛娃娃放在眼里。
然而他忘记了是谁将他抓住的。
“我很满意你现在的态度，因为只有这样我才有机会施展我的小可爱们~”
戚玉慢慢踱着步子，打开桌子上的布包，里面是一排粗细各不相同的针，最细的比绣花针还要细上几分，最粗的像是一根筷子，尖锐的针头表明了它并不像筷子那样无害。
其实这只是戚玉学医时用的针灸包，里面额外添置了几个他从剑阁定制的暗器长针而已。
针的数量尤其多，只一眼黑衣人便不禁有些头皮发麻，但这还动摇不了他的心神。
“你可听过十指连心，以长针插入人的甲缝之中，若是这细若毫毛的针扎进去，只会有一时的酸麻刺痛之感，若是这粗上几圈的针扎进去，便可体会到锥心刺骨之痛。一根指头可以扎上许多针，直到指甲脱落，那时就从伤口插进肉里，钉到骨头上。”
戚玉用十分欢快的语气为黑衣人讲解他胡编乱造的刑罚。
“当然了，像你这种江湖人士，自是不怕这种刑罚的，这跟鞭子抽抽、烙铁烫烫有什么区别。所以，我这有一套针法，可使人对疼痛的感知提升数倍，让人体会到什么是极限的痛楚。比如我轻轻拍一拍你的脸颊，你却能体会到被巨锤抡过一般的痛楚。”
戚玉随意地往黑衣人胸口上扎了几针，他察觉到黑衣人的肌肉变得紧绷，看来是有些相信了。
“那么我先试试针法起效了没有吧。”
戚玉天生神力，一巴掌打掉几颗牙齿是轻轻松松的事情。他控制力道，用了些技巧，只是手腕发力，看似轻巧地打了黑衣人一巴掌，既不会打落他的牙齿，又能让他感受到莫大的痛楚。
受了这“轻巧”一拍，黑衣人当真觉得自己脑袋被巨锤砸了一记，耳内嗡嗡作响，心神动荡之际已然完全信了戚玉之前所说的话。
看到黑衣人震惊的眼神，戚玉知道，鱼儿上钩了。
“看来效果很好，那我们便从左手的手指开始吧。多数人都能撑到左手被废，待到右手才开始犹豫，你可要好好坚持住啊。”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我说，我都说！”
戚玉故意叹息了一声，好似可惜没能施展手段。
“毒，投哪儿了？”
黑衣人几乎瞬间作答，生怕戚玉反悔用刑，“投在厨房的水缸里了。”
“为何投毒？”
“这……”
黑衣人一犹豫，便看到戚玉露出了期待的笑容，平日里怎么看都是宛若仙童的一个人，此刻在黑衣人眼里就是恶鬼罗刹！他再不敢隐瞒，立即全盘托出。
“我不过是当地的一伙流寇，最近一直有人在找我们麻烦，最后查到了这戚家大院，于是就想先下手为强。本想下了毒后将另一包毒药藏在仆役屋内，伪装成恶奴弑主，这样也能免去官府的麻烦。”
戚玉后续又敲打了几次，确认过说的都是实话，便命人看管好黑衣人不要让他逃跑。
处理掉厨房被投毒的水缸，戚玉也不再顾虑会不会深夜叨扰，直接敲开了戚氏夫妇的房门。
看来他别院的动静早就惊动到了他们，戚氏夫妇皆是衣衫整齐，端坐在书桌前，仿佛特意在等他到来。
戚玉将今夜发生之事和黑衣人的口供同夫妇二人细细道来。
“今夜之事和你们想同我说的事有关，对吗？”
戚夫人点点头，说道：“若我猜测不错，那黑衣人应该是乌衣神魔余党，之前我与你父亲二人经常外出也是为了剿灭这些残党余孽。”
乌衣神魔？这一听就是个邪教的名字。
戚夫人自顾自地继续说道：“这乌衣神魔，是数十年前江湖上的一大魔教，我大伯父的飞鹤山庄便是被乌衣神魔灭门，自此我便立誓，待我武功有成，此仇必报。后来听闻魔头石观音战败而逃，虽寻不到她的踪迹，但这其余残党我也不会放过。”
戚玉有些傻了，石观音他是听说过的，楚留香传奇里的一大反派，所以他这是重生在楚留香传奇里了？可这江湖传说他听了不少，就是没听说过楚留香的名号。
“我与你父不日便打算四处游历，清理余孽，同时寻找石观音的踪迹。为了防止今日之事再发生，我们欲送你去西域，那里没什么人认得我们，你在那里会很安全，十年之内不要回中原。”
他这是被放生了？他一个孩子，远走他乡，独自生存？
或许是戚玉眼中的纠结过于明显，戚夫人补充了一句：“我们早已在西域安排了人手，你只管去住就是。”
“当真不能留下？”
“不可。”
见事情没有转圜的余地，戚玉也不钻那个牛角尖，且走且看吧。
原意是为了避人耳目，悄去西域避险，所以除了戚玉其他竟是一人也不能跟着走，流云都只能留在此地。
听闻戚玉要走花婆婆最是伤心，戚玉拍着胸脯保证以后若有机会定会回来寻她，这才心中好受些。面对眼泪汪汪的小竹只能稍加安慰再给个长期任务，照顾好流云。
戚玉走的很急，只随意理了个包裹，一路上换了好几辆马车。
坐在马车内的戚玉翻开了戚氏夫妇交给他的包裹，除了一些金银玉石，便只有一个和西域那边接头的信物，是两个小小的牌位。
牌位上分别刻了“雪衣人”和“西门莺”，正是戚氏夫妇的名讳。
雪衣人说自己早已抛弃姓名，行走江湖用的便是这个名字，戚姓是他师傅的姓氏。
将牌位交给戚玉的西门莺交代了一句：“用这牌位当信物，只是想告诉你，江湖人，死生无常，也许某一日我们便悄无声息的死了，日后联络不上我们也不必来寻，若是有缘，自会相见。”
即便是戚玉也不由感叹，这夫妻俩当真是看得开，生死之事看得云淡风轻，寻常的礼制教条也完全无法束缚他们。
戚玉知道石观音最终是被楚留香打败的，所以他父母此行只有两个结果，一是根本就没有找到石观音，二是找到了石观音，但被石观音所害。
戚玉只希望自己父母给牌位的这个操作是反向插旗。但无论结果如何，石观音这个梁子，他结下了。
从一路山清水秀，到荒草戈壁，戚玉才渐渐有了一人远走他乡的实感。
出了关外具是黄沙漫天，到了城池内方才松了口气，可以歇歇脚。
戚玉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在这城池内的酒楼等候接头人，他在酒楼内等了四天，每日都坐在靠近门口的位置，点上一盘小菜却不吃，只是随意地雕着手中的木头。
接头人没等来，倒是引得周边的几个孩子都知道了他——有个漂亮的小哥哥会雕木头，很厉害。
每次雕完的木头都随手送给了这些孩子，有些个胆大的还向戚玉讨桌上的小菜，戚玉也随他们吃。
第五日，终于等来了一个神神秘秘的卖画客。
“公子，可要买画？这可是新到的精品，雪夜幽香图。”
这个卖画客嘴上说着卖画，却并不把画打开展示，估摸着就是接头人了。
戚玉接过卖画客手里的画，打开一截，空白的，心中更加确认。
“这画怎么卖？”
“二两银子一幅。”
“没钱可能拿货抵？”
“那要看是什么货了。”
“只有两块木头可行。”
“成双的就行。”
戚玉见暗号全都对得上，便将两个小牌位拿出来给卖画客确认。双方确认过眼神，是正确的人。
卖画客将小牌位还给戚玉，说道：“公子我这还有其他的画，可方便去您的住处，咱细细品鉴？”
外面耳目众多，戚玉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自然，你随我来。”
进了房间，戚玉开玩笑地说：“你这道具也不做得精细些，若是真有人买画，看见这空白画卷，岂不是要穿帮。”
接头人狡黠一笑：“公子你把画完全展开看看。”
戚玉不明所以，将画完全展开，最下方竟有一行小字——避火图二两一册。
戚玉顿时明白了其中关窍，倒是心思巧妙。
“若是真买画，你便真的卖？”
“自然要卖，这也是一门生意嘛。”
戚玉被这灵活的商人思维折服了，真心诚意道：“在下戚玉，以后处处需要仰仗您，望多多包涵。”
“我名张蒲英，不过一介走商，谈不得仰仗。早些年承你父母恩情，才有今日所托之事，照顾你是我甘愿之事，你若不嫌弃，唤我一声张伯伯即可。”
戚玉欣然道：“张伯伯！”
“好孩子。”张蒲英满意地捋了捋胡须，道：“今日你好好歇息，明日我便领你去我关外的住处。”
辞过张蒲英的戚玉后知后觉地想到，那他在客栈老板和其他人眼里岂不是把一个卖避火图的带进了屋，还说要细细品鉴……
失策了，风评被害。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严刑拷问、避险西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