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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9、木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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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及还没来得及带白明回到院子,就被老爹派来的人又拉去看大夫,说这次恰好是要提前诊断参与国宴的人身体是否抱恙的特意安排,眼下正巧还没出府上,所以才请邱及先移步过去。
“先前交谈的时候不是没有聊到这个事情吗,怎么突然又扯上关系了?”
“夫人要是不放心的话,不妨现在跟过去。”
白明对此默然不语,等看见那改头换面的庭院间再才说道:“既然国公不想我去,主动前去就多有冒犯,倒是还不如花时间在这新院子里瞧瞧。”
话是这样说的,但实际上白明自几天前就对这院子熟得不能再熟,眼下也不过是去寻了个安静坐下的地方打算等邱及回来。
“话说你们都聊了些什么?”
“夫人没有自己去听吗?”
邱及坐下的时候已然笑着,只是白明依然看出来她此刻并不轻松:“你说过不希望我去听的,不过现在看来我很有必要随时派人跟着你。”
“那可千万不要,像是个跟踪狂似的。”邱及随心说着,全然没有注意到白明向草丛间投去的目光。
“还有一件事,我决定去那个宴席上瞧瞧。当然了,老爹说我们参与的并不算正宴,只是一些姑娘家之间的闲聊而已。”
“要是这样的话,去看看也没什么,毕竟等这个月再过,就不会有机会这样出去玩了。”
白明坦然接受了邱及的决定,只是紧接着就多坐近了些:“既然这样,那夫人到时候唤我公子怎样?”
“不要,到时候在场的都是女子,就你一人称公子多不合适。”
邱及觉得有些奇怪,想夫人以前可不会这样频繁在小事上与自己多聊,所以很是困惑地问:“夫人总这么问我,莫不是有其他心事。”
白明向草间多盯了会,确认涂淮江那只狐狸已经离开后才暗自松了一口气:“邱郎记不记得我说带回来的那只狐狸。”
“嗯,然后呢,她已经到了?”
“我...我想展现的厉害些,这样她就不会有什么......其他的念头。”
这个答案让邱及只觉得匪夷所思,她一直以为夫人是相当自傲的人,却是没想到也会有这般与自己说希望能够表现的一面。
可她这样与自己说真的没事吗?那狐狸可还在旁边,亦或者说她这会的话只有自己才能听到?
邱及自然是希望夫人心满意足的,于是在短暂平静后,她就向前倾身在白明下巴上亲了下:“这样会不会让夫人觉得好些?”
白明眨巴了两下眼睛,旋即意识到她还不知道涂淮江已经离开,刚想与她解释,但又觉得可以要得更多一些。
反正也是自己应得的,多余的解释等之后再说也未尝不可。
所以白明当即握住邱及的手,继而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冰些,装得好像因为外人看着而不能放开一般:“能不能再多些?”
“夫人,寻常时候要是有其他人的话,可也不能求我太多。”
邱及这会依然不知道那狐狸到底在什么地方,只认为那狐狸听不到说话,所以干脆起身坐到了白明腿上问:“这样呢,或者说夫人还是觉得不够?”
“再多些,都凭邱郎的意思。”白明这会很是想从身后攀条尾巴绕到邱及身上,但想到这样或许与此刻自己该有的状貌不符,于是只摆出张安然的冷脸低头看来。
以前尚且还是外人不知道她们在做什么,可眼下知道有人看着,邱及就不太放得开了:“我最多也不过就在这亲你,这身衣服可不太方便。”
看她侧坐在自己腿上,白明指上勾出她的腰带在手心托着:“那你向我说些软话来让我听听?”
“这...夫人还是饶了我吧,要知道我不太会说这些话的。”
“那就算了,反正她也已经走了——现在邱郎该知道这感觉不好受了吧?”
“是不好受,那你换个法子,让她到外面自个寻地方玩去。”
眼下邱及算是明白为什么白明总是要拖延那家伙来的时间了,先前那是自己感觉不到,现在总算是明白夫人为什么这么抗拒让那家伙到府上来了。而且就这个让涂淮江在房梁上呆着的提议,肯定也是夫人相当退让后的决定。
这样可以神出鬼没的家伙,身边除了夫人绝不能再有第二个,何况这样的家伙肯定不会真想在自己身边做事,就是白英起现在也多是在外面玩,许多时候甚至不会回府上住。
听邱及这样说,涂淮江的事情白明顿时就不觉得算是难事:“那就由我来办,邱郎无需再过问这个事情了。”
往后的时间邱及便拉着白明去看了另外的一片竹林,相较于在融雪居的那片因为没有邱及参与指点所以显得好看许多,一个月的时间里工匠甚至还修了障景做简单分割,远远看去更显得雅致。
圆拱后行过转角的一颗绿树才再见到休憩用的桌椅,而偏斜的高树则将华盖蔽与半空,在低垂的枝桠上用红绳挂上了两张木牌。
邱及上前分别取下,再走回坐下时似云秋朗已经将笔墨置好:“夫人写些愿望吧,等晚些挂在树上,说不定日后会成真呢。”
“你说生辰本就该许愿,我倒是不觉得有什么,但被人看到这点很是别扭。”
“这邱府上谁会敢动我的东西?就是我老爹也不敢当我面摘,夫人放心写就是,大不了晚些我给上面用胶沾上一面木片就是。”
虽然确实如邱及所说,但当真要落笔的时候白明却又犯了难,几经挣扎还是抬头想偷看眼邱及写的什么,结果见她早早就立了张纸在面前盖着,丝毫没给白明偷瞄的机会。
而等邱及停笔时便面带笑容地抬起头来,丝毫不在意地反盖过木牌在桌上:“夫人先前就在看着我写,要不也让我看看夫人写的什么?”
“我还没写完。”
“那就算了,这种事情夫人大可慢着来,我先去将它挂上。”
想这会秋朗似云站得并不算远,白明心里微动,心里有话在撞开几堵墙后跑了出来:“邱郎不妨用木片盖上,等未来哪天实现了再拆开。”
邱及先是挑眉,然后再才笑说:“夫人说的有道理,那我就去找似云她们寻个木片盖上。”
“小姐,您写的什么?”
“我还能写些什么,无非都是关于夫人的。”
接过似云递来的薄片,邱及简单一拨就将其卡在了木牌的凹槽内:“不过夫人倒是还没写完。”
“那小姐有没有写关于国公爷的?”
“我爹他哪里还需要我祈愿,除非他想做皇帝了。”
“那邱将军呢?”
“更用不上,这些年正是他春风得意的时候,我为他许的愿或许还没他未来做成的事大。”
邱及笑着回头望了眼白明,看她正在动笔就又转头回来:“而你们的话也都有一技之长,从小随我,要说愿望我都能实现,大多时候只是看你们会不会来跟我开口了。”
“而及岳阁那边,他们有我老爹的东西,就算我不在了,也同样不会有人敢随意前去招惹。”
“除了夫人,也只有夫人,她和我在一块这么久了,我总想多给她些什么,免得她哪天受到委屈。”
这话听着公正,其实全是私心。
似云秋朗自然明白,所以并没有多言,只寻了个机会再多退远开来几步,好让庭院内只留有小姐和夫人两人。等邱及拿了蜜胶和木片再回到桌前,当着白明的面给自己的木牌涂上蜜胶后就乐呵地看着已然完工的夫人接过了自己拿来的物件。
轻薄的木片卡进牌槽,随后白明浅浅在木牌外涂上蜜胶,起身示意邱及可以一起去挂木牌了。
邱及欣然跟着起身,在白明随手挂上后踮脚挑了个更高的枝头挂上自己的那块,然后莫名得意地向白明扬起了眉毛。
对木牌高低白明倒是不怎么介意,但对邱及写了什么她倒是尤为好奇:“邱郎写了什么,能不能同我说说?”
“那夫人要先告诉我你写了什么。”摇了两下枝桠看这木牌挂得稳当,邱及这才回身坐下,在手上托起杯热茶后就接着说道:“总不能凡事真都依着夫人的意思来。”
“我...我写了很多。”
“凭夫人的本事,全都要也没什么。”
轻碾茶沿,舒缓的一口热茶后邱及就接上了话:“那我在此就先祝夫人心想事成——好了!现在该夫人来猜猜我写的什么了。”
邱及面上狡黠地笑着,好似已经认定白明绝对猜不到自己写的什么。
坐近在邱及身旁的白明却是没有跟着她的话马上回答,转而先将邱及手上抱着的茶盏拿了下来,然后把自己的手给她塞了过去:“多半是和我有关的吧,不过我更希望你能多写些关于自己的愿望。”
邱及闷着脑袋应着,不过更多的精力却是放在了怀里夫人的这双手上。
这般在太阳底下正儿八经地看手,就是邱及都觉得全身滚得发烫,只是心里的好奇却越发地野蛮生长,在几个呼吸后就明着按住夫人的手在自己腿上细细看了起来。
其实夜里的时候这双手和自己的关系尤为紧密,偶尔小休之际邱及也会凭着指尖的力气与白明打架,不过往往到后面气力越发大的时候,休憩的时间就会被白明直接截断。
嗯,肤色比自己还要白上些,要是铺点细鳞上去倒是真像白蛇模样,而且还比自己的手要大些。
邱及将夫人的手举在太阳底下又看了看,想她好像也不怎么长指甲。不过头发倒是长得和自己一般快,偶尔自己还会帮她剪剪。
兴许是她化形的时候没有注意到这些细节,邱及想这倒是也无所谓了,毕竟这个时候的指甲刀可不太好用,就是似云秋朗两人帮自己修剪的时候可都要花费好一番功夫。
邱及这会心里的好奇不减,所以举着白明的手一根根指头看了过去,全然没注意这会院里就余下她和白明两人,而后者正安然地等着她看完自己的手,想一会是不是该马上和邱及一道出去免得惹外人误会她们在这光天化日下做些什么。
毕竟这会正有几个陌生人朝这边来,而白明并不太喜欢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