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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第 31 章 ...

  •   沈弋能年少成名、名声大噪,不难想到他是怎样的才华横溢,他写剧本没灵感时就一个字都憋不出,有灵感了那基本一笔成初稿。

      昨天还没写完,既要写出主角每一次复吸的原因和后果,又要写出他样貌的变化,而且这个主角复吸长达几十年,他整个人都在不断刷新、沉沦、自我苦痛、挣扎,这是比较难的,稍有不慎可能就连贯不起来,把这个角色变得很假很跳脱。

      今天工作就是继续写,和西堂短暂成为工作搭子,客厅、两台电脑、烟灰缸和大重九、熟悉的野山茶,沈弋问到了在哪卖,买了许多寄出去,带回酒店两袋。

      问过西堂不影响后,沈弋用平板放歌,舒缓的有、振奋精神的也有,小众的有闽南语唱腔、大众的有流行音乐,雅到越剧《送凤冠》、黄梅戏《孟姜女调》、京剧《盗御马》等、古筝曲《高山流水》《渔舟唱晚》等,俗到最近比较火的几首古风dj。

      西堂听得精神较为割裂,听了好几首才适应,没有人能猜到沈弋歌单里下一首歌是什么。

      沈弋舒舒服服,听喜欢的歌工作起来效率更高,歌曲不会干扰他的思维和注意力,没有歌他才会坐立难安,音乐软件的会员按年开,他的世界不能没有音乐,音乐、电影和书籍是他活着的救命稻草。

      “你为什么做导演?什么契机?”沈弋像是顿时提起的兴趣,问西堂。

      “这个世界没什么意思,拍拍假的还能靠做梦活一活。”西堂说这句话带着点很淡的烦躁。

      “知音啊西哥。”沈弋空闲的左手打了个响指,“我也是,真实的世界就这么回事,还不如虚假的电影世界来得有意思。”

      “咱俩这话说得太不对了。”西堂哼笑一声。

      “为什么?”

      “电影来源于生活。”

      沈弋没绷住,笑,“你这偶尔幽默一下怪无语的。”

      “那你不还是笑了吗?”西堂怀疑自己跟沈弋待久了学会怼人了。

      沈弋摆尔康手。

      他思绪转啊转,这一猛然间想起来读书时期,那时候和陈昀两个人凭真才实学做同桌,有时候没有分在一个班,硬是用年级前五的成绩和年级主任谈条件换成同班。同桌两人明明各自专心学习,冷不丁谁就会说一句话,随即聊起来,就像现在他打扰西堂一样。

      不行,沈弋,像班主任说的,你自己不好好工作还要打扰别人工作啊!

      沈弋歪了歪上半身以防自己再打扰西堂,重新进入工作状态。

      而等沈弋快一个小时过去伸了个懒腰,却听见西堂自己开口了。

      “你作为天赋型骂人代表有没有什么可传授的技巧?”

      “怎么,你要骂人吗?”沈弋一惊,“不会是骂我吧!”

      西堂好笑,“你倒会自主对号入座,我就纯好奇。”

      他真的纯粹好奇,毕竟沈弋每次骂人或者怼人花样百出、脱口而出,他就想听听这是怎么做到的。

      沈弋嘴角斜了轻微的弧度满意地笑了笑才说:“恶毒的骂人就是‘他像欠了两万网贷租车□□后得了尖锐湿疣梅毒在治病’,这种攻击力非常强;如果对方说屁话就是‘你说的话像我肠胃感冒那几天吃完某某食物吐的呕吐物’,这种比较考验自我承受力,可能骂着骂着给自己整吐了;正常点骂就是‘感觉是外星淘汰版突袭了地球’。”

      摊摊手,继续说:“差不多就是这样,名词、形容词、动词混用,而且这些词汇尽量不要属于同一类,越不相关越有攻击力,对方也短时间反应不过来,更不用讲究逻辑问题。”

      沈弋自己把自己说笑了,话音一停鬼畜地大笑半天。

      西堂这下笑个不停了,怎么这么帅气的人却长了张这么抽象的嘴,“这些词在法国能把人骂哭、怀疑人生了。”

      “哈哈哈哈哈,我知道,外国人骂人词汇量普遍单一,翻来覆去就那几句,毫无威慑力。”

      闹过这一阵,真收心好好工作了。

      屋内的空调度数随着太阳的渐渐落下而升高,风大,窗帘被吹得绻卷飞舞,西堂起身将窗户关小了些,把两人喝空的杯子换了新茶叶续上热水,点燃烟盒里的最后一根烟,叼着那根烟又再开了一包新的。

      沈弋已经进出两回卫生间,闷头打字,一句接一句感觉不错,写出来的内容都是满意的,他抓住这难得的泉思涌现,直到实在憋不住才愿意暂停去解决个人生理需求,谁让西堂杯里一空就续满。

      西堂新电影的分镜那些写得差不多了,有些部分不用写,现场发挥就行了,他一般不写很多内容,就算写出来开拍后也是任意发挥。

      他后面一直是在改作业,学生不多,十二个,但不是给个分数就能行的,得像拉片一样,把交上来的作品的错误和不足之处一一标注好反馈给学生,还好是短片,错误率在容错率之内,这么久改了四个作品。

      面前正在改的是第五份,一个房间就解决了的小成本悬疑片,学生一幕戏和另一幕戏衔接得不够好,他差点理解错了剧情,后退十六秒准备再看一遍这几个镜头,刚有点奇怪怎么沈弋的歌停了,就听见旁边有娇喘声。

      ??!!???

      西堂不解又吃惊地转头看向这个屋子里唯一的另一个人,不偏不倚对上沈弋故意的眼神。

      沈弋才输入搜索内容时就想笑了,一想到接下来要干什么很难不笑,他动用了全身力气才煞费苦心地憋住不笑,在西堂眼神穿射过来的瞬间破功,笑得前仰后合。

      边笑边字音跑调地邀请西堂,“一起看吗?法国导演的作品哦!”

      “是不是你中午吃的独食甜品含糖量太高所以你的脑子患糖尿病融化了?!”西堂没想到自己学以致用的第一个人是教他骂人的人。

      西堂不解且震惊的眼神还没让沈弋笑停,这一长句骂他的话冒出来更是让他措不及防再次爆笑。

      “哎哟诶,学得不错,名师出高徒!”沈弋笑着夸道。

      西堂被他戏弄了也没生气,无视了他笑得捂肚子弯腰,伸手扒过沈弋的电脑去一探究竟……

      ……三级片。

      西堂默,这算是变相的为艺术献身?为了写出好的剧本不惜看三级片找灵感。

      “写的什么桥段?”

      沈弋笑完了,“他在吸毒快感中以为自己和女人做,其实是自己用手玩呢,写来写去都感觉没有那种极致的床上快感来支撑,所以只好看看片子。我承认,声音是我故意放出来的。”说着他又干笑了两声。

      西堂了然,不打招呼转过沈弋的电脑朝着自己,叉了正在放映的三级片,在搜索栏里输入几个字,页面跳转出来,点完播放后将电脑还给沈弋。

      沈弋瞄了瞄,也是三级片,看向西堂,脸上自带问号。

      西堂解释,“这部更符合你想要的桥段。”

      “哇噻,对片子这么了解,你的脑袋里已经阅片无数形成三级片素材库了吗?”沈弋瞳孔放大。

      “过奖了,不至于。”西堂白了沈弋一眼。

      沈弋开始欣赏西堂挑出来的影片,外国的三级片尽管是三级片,但却一点不俗气,国内一般放映不出来,少有的几部拍得不错的也被删减过只能在国外上映完整版。

      yin者见yin吧,沈弋觉得,在一定程度上来说,三级片其实算是具有一点性教育意义的,国外的性教育电影很多拍得言词露骨、较为粗暴、直接,当然这和外国的开放程度挂钩,外国人并不觉得这有什么,那些生殖器官说出口和吃饭喝水一样稀疏平常,但中国很多家长是不会进行性教育启蒙的,青少年们只能自己摸索,多数情况就是看国外的,而国外直白的言词往往让性教育意义适得其反。

      沈弋恶趣味地拉过西堂一起看,西堂改作业改得头疼,便同意了。

      “这是整部影片最激情的一场戏。”两个主角从客厅到卧室,西堂开口介绍了一句。

      沈弋叼着烟微微昂头,眼神偏下垂地看着影片,他比了个ok的手势。

      西堂没听见沈弋的回答所以侧了侧头,视线从他的手上擦过,顺着他的手臂、肩膀慢慢移到他的脸上,放松随意的表情,却因为微微昂着头而有些倨傲自得,嘴里的烟没有完全咬住,要掉不掉地含着。

      这一眼只逗留了短短的一瞬,就像摄影定格的那一瞬,规整、没有任何偏差地定格在了西堂的脑海里。

      所谓的最激情的一场戏接近结束,两个主角酣畅淋漓躺在床上,沈弋把嘴里的烟取下,食指拇指碰着中指把烟蒂捻息在烟灰缸里,不怀好意地凑了凑身,眼睛往西堂□□瞄。

      西堂看见了他的小动作,嘴角扬起,眼中泛起愉悦,把腿一整个岔开,“看清了吗?”

      “看,看清了。”沈弋明明做好了心理准备才勇敢调戏西堂的,临时临为竟然结巴了。

      西堂感觉到很好玩,不打算轻易放过他,“来,让我看看你的。”却没要动手,只是言语上恶劣了点。

      “啊?”沈弋怀疑地啊了一声,反应过来对方在逗他玩,气不打一出来。

      俩男人看三级片,影片都到高潮片段了两人□□一点动静没有,严肃得像在审查主角。

      电影里的两个主角是不清白了,看电影的两个人倒未可知,三级片作为三级片,那三级片段肯定是断断续续挺多的,最激情的一场戏结束,影片还有三分之一。

      沈弋重新点了烟,吸了一口鬼使神差地夹在手里伸放到西堂嘴边。

      西堂略带惊讶地挑了挑眉,就着他的手吸了一口,烟雾被西堂轻佻地对着沈弋缓缓一吹。

      有几缕烟雾被沈弋不小心吸了进去,他一点不在意,虽说两个男人抽一根烟这种情形很常见,但对于他来说,把烟放到西堂嘴边的时候就已经意味着一些东西了,西堂倒是淡然处之地接下了他的烟,还对着他吹了一口。

      一根烟就这样被两个人你一口我一口抽完了,最后影片放完,片尾曲回响在屋子里,那根烟也抽完了被按灭在烟灰缸一角,烟蒂却干干净净没有粘到任何一丝口水。

      矜持、节制、纯洁、越界、暧昧、平淡,是这样吗?

      电影放完,沈弋返回剧本界面继续写,该说不说西堂挑的影片很有用,他看完确实有了思路。

      西堂适时地回到自己电脑前继续办公,沈弋好像有点不自在,他当然不能去拆穿一只脸皮薄又爱闹的猫,不然猫会炸毛。

      就算对于沈弋这样优秀的人来说,写剧本也不是一件很快的事,他初版完成不需要多久,但精打细磨需要花费很多时间,有时候还会把自己绕进去,不知道怎么修改才好。

      那根烟大隐隐于两个人心中,仿若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仍旧一起待在西堂客厅里各自安稳工作,累了就凑在一起看电影,主要是沈弋牺牲自我陪西堂拉片。

      “差点大满贯的大学老师还需要拉片吗?”

      “活到老学到老,语文怎么学的?”

      冤枉西堂了,他也付出了时间和沈弋一起编剧本,不是现在沈弋在写的吸毒剧本,而是随便起一个思路。讨论最深度的是西堂起的一个点,一个男人深夜里坐上最后一趟火车,在中停站下车,随着人流乱走,独自出了火车站突然被车撞死了。

      “你出题好犀利!”沈弋控诉。

      西堂笑了笑,“来,让我看看你的才华担不担得起戛纳最佳编剧的名头。”

      这个人男为什么坐上最后一趟火车,因为时间?没钱?为什么在中停站下车,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要乱走,为什么走着走着又正常出了车站,车祸是意外还是谋杀?

      很多角度可以编写,沈弋开始按自己感兴趣的方向展开,西堂听着,听到不太妥当的地方指出来,两个人就会发生激烈的争执,西堂就会难得的说这么多话,毕竟是喜欢的领域,都为自己的想法辩证,这种时候两个人恨不得不要共处一室。

      也会突然卡壳,两个人戛然无声,绞尽脑汁试图想出点创新的东西,不要过于和市面上一样平平无奇。

      正争论个不休又随机聊到电影市场,近几年逐渐饱和,有些电影不错是不错却没有很惊艳。电影市场才聊几句又拐回刚刚争论的剧情点,平常又恰适的相处方式,两个人好像认识了很久。

      本来是要喝茶的,但沈弋深知西堂是个酒鬼,这两天喝茶都是在迁就他,善解人意地下单了一打常见的小荞酒。

      但没跟着喝,他喝茶,西堂喝酒,他怕自己喝得晕晕叨叨没法写剧本,西堂喝酒跟喝水一样无须担心。

      西堂自己杯里倒酒,给沈弋杯里续热水,水都冷了也没见喝过几口,这时候就还得提醒沈弋喝水,怪忙的。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第 3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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