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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第 3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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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会等会,怎么还出来个狗哥?”他一脸疑惑。
“看你天天坐在那学习,从来不焦虑,也从来不烦躁,简直稳如狗,你就是我心中当之无愧的狗哥。”我一脸真诚。
“你这个嘴是越来越贫了,我看你也不是真的焦虑。”刘青峦白了我一眼。
“不过刚才听了你的梳理,我确实是有了思路和方向,我也真的像你判断的一样,焦虑的时候一定是脑子混沌,眉毛胡子一把抓的时候。我一会准备按照你给我提示的思路,重新的做一个学习计划,用像你一样的执行力对抗焦虑!”一下子又觉得信心满满了。
“要不怎么说,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这些话真的很有道理。”刘青峦感慨道。
“我是不是孺子可教也。”我等待着他的夸奖。
“嗯,果真孺子可教!”我俩在外面也呆了半天,想趁热打铁回去学习,就在走到自习室门前的时候,我回头问他,“一会吃什么呀?”
这简直是除了我是谁?我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以外第四大哲学问题,每天至少互相问一遍。
“吃……”刘青峦趴在我耳边,小声的嘀咕了一句,我没听清,他又说了一遍。然后我回身就捶了他两下,一边笑着,小声的说了一句“臭流氓!”
果然,有了正确的思路以后,那些主观的内耗没有了,学习的效率明显增加,那些知识的脉络也变得越来越清晰,狗哥的方法果然好用,这个偷走我心的臭男人!
这天由于没估算好饭量,我俩点的有点多,又本着不浪费的原则,两个人你一口我一口的硬生生来了一次光盘行动。
走到自习室的楼下,一想到一会要窝着圆鼓鼓的肚子做着,头就两个大。刘青峦撑得也够呛,他就提议,我们俩不坐电梯上楼了,慢悠悠的走上去,这样可以消消食,越算是久坐后活动活动身体,我一想这个提议不错,大不了累了随便走到那一层坐电梯上去就好。
我俩手拉着手,慢悠悠的爬着楼梯,楼梯间里不是长明灯是那种声控灯,每隔十秒钟就会熄灭一次,那个感应器好像又不太灵敏,正常的脚步声不能唤醒灯光,我俩只好你咳嗽一声,我鬼叫一声,一边走着,一边一声声的呼唤着声控灯。
“狗哥,我觉得咱俩现在的样子特别诗意,你知道哪首诗可以相容我们现在的状态吗?”我停下脚步歪着头问他。
“我读书少,想不出此情此景应下,该如何赋诗一首。”他憋了半天,憋出了这么一句。
“两岸猿声啼不住啊!”我说完,两个人在走廊里哈哈大笑。本来走的就累,这么一笑更没有力气了。
“我走不动了,你背我。”我耍着赖皮和他说。
“你中午吃了那么多,现在的体重足足有两袋水泥那么沉,我可背不动你。”他无情的把我拒绝了。
“你是无情的狗哥!”我指着他说道。
“这样吧,咱俩玩个游戏,石头剪子布,石头和布代表五节台阶,剪子代表两节台阶,谁赢了谁就向上走几个台阶,怎么样。
“好呀好呀。”我一听要玩游戏,就来了精神。
两个人真的玩了起来,你追我赶战事胶着,两个人一直相差着几个台阶。原本无聊又累人的爬楼梯,和他在一起都能如此的快乐。
到了后来,我不知道他是有意放水,还是就这么巧合,他一直让我领先,但又只是领先一点点,每当要追上我的时候我就赢一次,这样一个简单的小游戏,我玩的却不亦乐乎。
就在最后一次出拳的时候,我输了,可是即便按照刘青峦赢得步数,还是低了我一个台阶,所以最后还是我赢啦,开心的向他得瑟着自己的喜悦。
就在这时灯有熄灭了,刘青峦站在我下面一节台阶,弥补了一些我矮他的高度,我们俩基本可以平视,黑暗中他搂着的腰亲了过来。
在这暧昧的黑暗的楼道里,一下子让我们当初停电时我俩独处过的黑夜,我能清楚的感受到彼此心脏跳动带来的起伏。
那个我最爱的他身上的柠檬味又钻进了我的鼻孔,唯一不同的是,我每天也在用着他的柠檬香的沐浴液,我觉得我们的味道是一样的,但是他觉得不一样,因为他说我的柠檬味里多了一点奶奶的甜味。
这个漆黑的楼梯间里,曾经记录了我们当时没说破的暧昧,现在又见证了我们热烈而充满激情的拥吻。
亲吻过后,两个人久久的抱着不愿意放手,我听着他胸口里传出来的一声声强有力的心跳声。
“有没有感觉吻过以后充满了电?”他在我耳边问我。
“嗯,每天都要来这充电。”我小声的回应。
就在我俩情到浓时,你一句我一句的勾勾搭搭的时候,突然有个人打开了楼梯间的门,吓了我俩一跳,也吓亮了声控灯。
开门的是一个保安大叔,看到有人来我俩赶紧松开了彼此,尴尬的和大叔对视了一下,赶紧拉着手走出了楼梯间,只听大叔在那叨念了一句,“年轻可真好啊!”我俩听到以后相视一笑,吐着舌头。
十一月是研究生考试复习的很关键的时期,自习室里已经是一个座无虚席的状态了,大家争分夺秒的进行着最后的冲刺,可是有人来就会有人走。
十一月这个节点很微妙,很多人辛辛苦苦的准备了大半年,就在最后的关头选择了放弃。
也许是到最后学习的内容千头万绪让人压力暴增,也许是越来越严峻的考研形势让人不敢面对有可能会失败的结果,也许还有人觉得自己的复习的并不是很充分,所以不想浪费时间早早的放弃了。
所谓行百里这半九十,到最后关头放弃掉,难免让人遗憾。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选择,这个无关乎对错,研究生考试面对的几乎都是成年人,这个考试不仅考察的是大家对知识的掌握程度,也考验着每一个人的抗压能力和越挫越勇的决心。
而这些无形的能力,也是为未来的科研工作做着准备,研究生考试仅仅是一个开始,未来的路道阻且长。
高中的时候,尤其是在高三的时候,老师们总是说,咬牙坚持住,等高考结束以后你们就彻底自由了。这句话给一代又一代忍耐着高考重压下的孩子以希望,可是这句话何尝不是一句善意的谎言呢。
我相信历经了生活过的老师们都知道,人生如登山,一步一重天,这不过是给孩子们点期待,让孩子们在苦中可以作乐。
生活就像是过关,关关难过但是关关要过,没有一件事可以逃得过,没有一个坎可以躲得掉。没有人是顺风顺水的,也许生命的本质就是残缺吧,就像刘青峦从小没有了妈妈,就像我从小就有妈妈,但是我的妈妈又变成了我最大的枷锁。
你不能说那些在十一月放弃的人,这段经历就没有意义,人生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平等的构成了生命的全部,每一步都有意义,这段努力的岁月哪怕没有结果,也不应该被抹去。
我左边那个因为失去了爱的小声哭泣的女孩,在十一月的一个晚上,收拾了所有的东西离开了。
她的离开也算是早有端倪,在她离开之前的十来天里,她的状态很不好,坐在她旁边我都能感受到她的焦虑。
她会焦虑的看不进书,然后冷静下来安静的学习半天,第二天也许有时一个不安的状态,然后又在那稳定情绪应对学习,她做完题以后会用红笔给自己批改,错的少了信心满满,错的多了肉眼可见的沮丧,就这样反反复复将近十天,最后还是放弃了。
过了两天,新人落座,这回坐在我旁边的是一个男生,这个男生有点过于活泼了。我和我左边的女生坐了那么久,虽然都已经很熟悉彼此了,除了偶尔的点头,并没有什么过多的交流,直到她离开我也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是哪个学校的学生。
两天后的早晨,我和刘青峦一如往常的来到了自习室,一进门便开始了一天的学习。
没过多一会,又进来一个男生,个子不算太高,穿着松松垮垮的衣服,背着双肩包,额头顶着常年不消的青春痘,一副已经把笑容印在脸上的表情,眼睛一边看着每个桌子上的桌号,一边晃晃悠悠的朝我走了过来。
他的动作有点大,拉起椅子放下书包弄出了不小的声响。就在我毫无准备的时候,他突然转过身和我打招呼,“嗨,以后咱俩就是同桌了,我叫赵乐。”
“好好,快坐吧,我叫林林。”他这打招呼的声音不算太小,可能是看见自习室里就只有我俩人,所以没太顾及说话的音量,我被他这个突如其来的打招呼吓了一小,本能的回应着。
“哥,看你这书,你也学计算机啊,咱俩一个专业,我现在大三,明年也考研,现在提前来感受感受氛围,以后有什么问题还得向哥请教。”赵乐凑到刘青峦身边,就像遇见多年老友一样打着招呼,尤其是看见刘青峦和他学的专业,就更加觉得像找到了同盟军一样。
我心想,这孩子真是没眼色,我也知道刘青峦肯定心里不爽,因为刘青峦有个习惯,就是做事情特别投入,他很不喜欢别人打断他的思路,一旦被打断就会有点想发脾气,这是我俩刚谈恋爱时他就提前和我说过的。
他怕我不知道他这个毛病,哪天他莫名其妙的发火让我不开心,所以提前和我说清楚。
有时候我俩走在路上,他突然想起什么事就会一直不说话,很专注的想,直到想明白了以后才恢复正常的状态,所以在他专注的干什么事的时候我从来不打扰他。
白天两个人在自习室除了提前约好吃饭的时间,到了时间就在门口集合以外,我俩就按照各自的节奏学习休息,如果休息的时间赶到一块了就在外面聊两句,如果休息的时间不一致,也不会像那些小情侣一样一个人干点什么另一个人一定要黏黏糊糊的陪着。
而且我俩还提前约法三章,因为最开始的时候两个人确实比较亲热,恨不得当连体婴儿,可是那种状态肯定不适合学习,所以就约定好,在自习室的范围内坚决不多交流也不要有任何亲昵的行为,进入自习室就完全是一个学习加陌生人的状态,所以应该没有人看出我俩正在恋爱。
“嗯嗯,好。”我看着刘青峦强忍怒色,几近敷衍的应答了几句,连眼睛都不愿意抬。
赵乐看出了刘青峦的敷衍,也就没再继续说什么,晃晃悠悠又乐乐呵呵的回到了座位上。
自习室里的人陆陆续续的来了不少,我真怕他逮找一个人就像刚才一样打招呼,幸好他看人多就作罢了,但是他的注意力也没怎么在书本上,总是四处张望,我能感受到有时候他一直盯着我的学习内容,我实在是被他盯毛了,直接把专业课的书放在了最上面,他了解了我考的专业,也就收回眼神忙活自己的事了。
复习到了关键期,有时候一座在座位上就是半天时间,后来我强迫自己每隔一个小时站起来活动一下,不然肩颈不舒服带来头昏脑胀的感觉,很影响学习效率,生怕在临考试之前身体出现什么状况。
我走出自习室,站在走廊的窗前,把窗户开了一条小缝,吹吹冬日的冷风,也好让自己头脑清醒清醒。
我站在那活动者脖子和肩膀,就从眼前的玻璃反光中看到了我旁边这赵乐,面带笑容露着白牙,晃晃悠悠的走过来了,在我身边停下来了。
“姐,你是学法律的啊?”他开门见山的问,佐证了他一直盯着我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