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董大头伏诛、生辰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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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历一行人已经在深夜悄然归来，整休一日，黑夜再次降临。
众人皆已在事先安排好的位置隐藏好了自己，等待猎物自投罗网。
“咕咕咕——”
这次墙外的回复很快，也是三声猫头鹰的叫声。
众人交换了一个眼神，时刻警惕着不速之客的到来，一开始只是各个方向传来的衣物摩擦之声和脚步声，后来突然开始传来成片的惨叫，此起彼伏，还时不时混杂着愤怒的嘶吼。
董大头本来是驱着马在镇子里慢行，想等手下的兄弟们闹得差不多了再去见见长云帮那个毛头小子，那小子惊恐扭曲的脸定能让他心情畅快，只是现如今凄厉的惨叫萦绕在耳旁，刚刚他还亲眼看到了他的一队人马掉进地刺陷阱，被扎了个肠穿肚烂，他如何能意识不到他中计了！
愤怒侵蚀了理智，杀意在胸中回荡，他要让那个人付出代价！只要杀了他，其他人不足为惧。
戚玉摆了张椅子，大喇喇地坐在长云帮的门口，他的刀甚至没有拿在手里，只是随意地靠在椅子边上，他听到了一阵马蹄的急音，看来他要等的客人到了。
董大头策马狂奔，单手提剑冲向长云帮，彼一到达就见到戚玉嚣张无比的样子。
血液顿时涌上大脑，不把这小子刺上千百个窟窿，难消他心头之恨！
“竖子尔敢！”
戚玉一手握上刀柄，站了起来，“有什么不敢。”
董大头翻身下马，“小子你别狂，今天你董爷爷我就教教你，什么叫祸从口出！我要砍下这镇子里所有人的脑袋，挂在这墙上当灯笼，包括你！”
戚玉没有理会畜生临死前最后的嘶吼，但当他看到董大头手中的剑时，却忍不住皱起了眉头，语气带上了一丝愤怒，“你居然用剑，你配吗？！”
父母都是剑痴，对剑之一道有着很深刻的理解，他们的一生也都全然倾注到了剑的身上，连他也分不到多少，从小剑这个东西对戚玉来说，就是一种有别于其他武器的东西。
握剑的人，需要资格。
董大头听到戚玉无异于侮辱的话，反而笑了出来，颇为得意地说道：“配不配我不知道，但是死在我剑下的剑客不知几何，这剑取走的性命怎么也要几百人了吧！”
“你就是长云帮的头？报上你的姓名，让你死个痛快！”
戚玉虽然是长云帮的首领，但顾忌中原的仇家，从不报出自己的名号，因而董大头只知有此一人，却不知晓他姓甚名谁。在戚玉眼里董大头已是个死人，告诉死人他的名字也不会有什么影响。
戚玉将手中的刀随手一挥，刀刃破开空气发出响亮的刀鸣。
“长云帮首领阿玉，记住这个名字，然后下地狱去吧。”
董大头露出狰狞的笑容，也不再多言，提剑直刺戚玉的咽喉，戚玉侧身挥刀劈砍在剑身之上，刀与剑的交击，快速又不失威势。简单过了几招，董大头感受到剑上传来的力道，深刻地了解到了他现在交手的人身负何种惊人的力量。
“难怪你一个娃娃能坐上这领头的位置，一身蛮力不小！但光有力气可没什么用，你连血都没见过吧！哈哈哈，乳臭未干！”
现在的小BOSS还自带嘲讽技能吗？说实话一点都没被气到。
戚玉变了个架势，将手中的刀轻巧翻转，改用刀背出击，董大头见了呲笑一声：“怎么，被我提醒了害怕见血吗？”
戚玉快速冲向董大头，脚下使出气劲一个跃起，双手握住刀柄对着董大头的脑袋聚力劈下，董大头下意识用剑去格挡，但是面对更宽更厚的刀背，剑到底是缺少了几分坚韧，竟是直接应声而断，戚玉的刀并没有就此止住，仍势不可挡地朝董大头落下，董大头只来得及险险避开要害，被戚玉的刀背砍中了肩膀。
事实证明，力气足够大，即使是刀背也足以劈开血肉，董大头的肩膀皮肉开绽，血流如注。
接下戚玉全力的一刀，他双手被震得发麻，止不住地颤抖，再也握不住手中的半截断剑，断剑从无力的手中脱落，掉在了地上。
董大头被这骇人的一刀震慑住了心神，用看怪物的眼神望着戚玉，戚玉气息沉稳没有一点急促的迹象，显然游刃有余。
被废了一只手臂，没了武器，他大势已去。
董大头当即跪下将头抵在地上求饶，若能活下去，尊严对董大头来说一文不值。
“求玉爷爷绕我一命，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打新火镇的主意了！以后我一定对您唯命是从，马首是瞻！”
戚玉没说话，只是一边挥掉刀上的血液一边朝董大头走去。
董大头惊惶不已，尚且完好左手撑起他半边身子，汗水混合着血液将他的头发打湿，黏在了他惊恐扭曲的脸上，整个人狼狈不堪，丑陋至极。
“求您饶了我吧！我、我现在手无寸铁啊！你不能杀我，不能杀我！”
戚玉平静地注视着董大头，做下了最后的宣告，“下辈子，也不许用剑。”
刀起头落，喷涌而出的鲜血不可避免地溅了戚玉一身，戚玉歪头躲过了一些飞到脸上的鲜血，决心下次不这么杀了，实在不太卫生。
戚玉直接脱掉了身上沾满鲜血的外衣，用里衣干净的部分擦了擦身上的血迹，就这样赤裸着上身回到了长云帮内，他要先去洗个脸，换身衣裳，不然总觉得浑身不对劲。
稍作清理，戚玉随意披了个外套就去察看镇子里其他地方的情况，走到一处假地图标注的有钱财的地方，道路的中央有一个凹陷的大坑，看来阿忍是把陷阱挖在这了。
靠近走了两步，戚玉才看到坑内的状况，本以为阿忍只是坑挖的深，原来还设置了尖锐的木刺，中招之人的惨状让戚玉生理上的感到不适，起了鸡皮疙瘩，他不再去细看。
想到之前阿忍说过的“让他们有来无回”，原来不是自信，是写实派的描述手法……
路上也碰到过几个落单逃跑的小贼，戚玉随手拍晕，绑住了手脚扔在原地。等戚玉赶到交战之处，打斗也差不多结束了，图历、昆塔等人一贯能打，何况还有人数上的压制，一个个看过去，竟没几个受伤的。
将所有还活着的贼寇捆绑关押，清理掉镇里的尸首，戚玉这才派人通知躲在地窖里的镇民出来。董大头和其手下的打手，身上都背着官司，人头和活口都可以拿去官府换赏银，若是不值钱，就拉去做苦力。
不过几日，整个西部都知道董大头折在了长云帮的手里，名声响了他们走镖的生意也愈加红火，甚至有不少地方小势力来投靠，戚玉借此机会深入别处的势力范围，埋下了自己的眼线，暗暗扶植自己的人手在各地发展，搜集消息。
自己做自己的靠山才最让人放心，这样生意上的事情就会更加的灵活和便利。
戚玉在忙碌之中迎来了自己的十五岁生辰，阿忍为他准备了生辰宴，听说阿忍半个月前抓住卜多学习了很多中原的习俗，还顺便拿他练习了数十种束发的样式，揪掉了好几缕的头发。
距离晚宴开始还有一段时间，戚玉端坐在铜镜前，阿忍在仔细地为他梳发，戚玉有些天然卷，发质极好并不枯燥，但有的地方仍会打结。
戚玉在礼制方面一向有些随意，对一些节日庆典都是看个热闹，自己过生日也没特意设过宴席，在中原的时候每天都吃的很好，生日当天也就没办法接着推陈出新，再创新高。
这样隆重地过生日，竟是第一次。
阿忍纤长的手指穿过戚玉乌黑而富有光泽的卷发，柔软的指腹摩擦到了他的头皮，每一次都将后脑的一小束头发收拢起来，最后用梳子将头发梳平整，阿忍用一根红色的绸带将束起的头发固定住，还有一半头发随意地垂落在肩上。
阿忍满意的看着自己打理出来的发型，心中有些高兴，“你这头发要二十岁行冠礼才能全部束起，到时候可以还让我来帮你束发吗？”
戚玉一口答应：“没问题。”
阿忍不是中原人，没有束发的习俗，但他们同岁，不如趁此机会让他也体验一下。
想做就做的戚玉当即就按住阿忍的肩膀换他坐下，不曾练习过束发的戚玉在阿忍的口头指导下，废了大把的功夫，终于梳理出了一个还算过得去的发型。
说是宴席，但实际来的都是玉氏商会和长云帮的兄弟们，也算是家宴，大家自觉找了个位置入座，等待今日的主角说开宴词。
平日里戚玉都随意扎个马尾，今日被阿忍精心打理一番，竟是有种贵气逼人的感觉。
“感谢在座的各位赏光，来庆贺我的生辰，其实也是借此机会想犒劳一下各位兄弟，最近商会走镖的事情比较多，辛苦各位兄弟了，大家吃好喝好！”
“恭贺玉会长/帮主生辰之喜！”
“多谢。”
整晚的宴席，戚玉不断地收到来自他人的祝福，期间还有两个孩子跑来和他说：“哥哥生辰快乐!”
商会和长云帮的弟兄们混在一起吹牛喝酒，戚玉时不时地和坐在他旁边的阿忍、图历闲聊，心情是难得的放松，近来向他投靠的势力很多，他需要细细谋划布局，非常耗费心神，也就现在，才有机会松下脑子里那根绷紧的弦。
戚玉微笑地看着这一切，这大概就是所谓的仪式感吧，确实是会让人感到高兴的事情。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董大头伏诛、生辰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