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对决吴明、顺水推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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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吴明肆意安排他徒弟的事情，戚玉坐不住了。
“吴明，先打赢我再说别的，我们早点动手早点结束，我还赶着去吃顿晚饭呢。”
吴明眯了眯眼，危险地看向眼前这个大言不惭的年轻人，“阁下是何人啊？口气不小。”
“在下玉氏商会二当家，戚玉。”戚玉拱手随意一礼，“请赐教。”
“玉氏商会？”吴明有印象，那是他唯一一次折本的买卖，可谓损失惨重，当时护镖的就是眼前的这个玉氏商会二当家。
“久仰大名，希望你能让小老头我开开眼。”吴明知晓戚玉有本事，可他对自己的本事更加自信。
双方交手的情况可谓瞬息万变，吴明和戚玉都是精通多门武学的大家，不过短短几息，两人手底下用出的功夫就包含有化骨绵掌、如意兰花手、流云飞袖、清风十三式等武林绝学，看得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两人看似打得难舍难分，实际百招之后，高下立见，吴明的内力和体力开始捉襟见肘，跟不上对方了。
吴明并非是喜欢一对一死磕到底的那种人，意识到自己会败，他考虑起其他出路，看到陆小凤怀里大汗淋漓喘着粗气的宫九，小老头有了办法。
攻击游走之间，吴明掠到宫九和陆小凤两人身旁，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宫九从陆小凤的怀里揪出来，屈指抠住宫九咽喉，“是小老头我技不如人，佩服。”
“你这样子并不像是认输。”戚玉冷眼讥笑道。
“哈哈哈，小老头年纪虽大，却还想多活两年，不得已，只能出此下策。”
“你怕不是抓错了人，宫九跟你可是一伙的。”戚玉冷声道。
“没错，没错。宫九是陆小凤心头肉，只有抓了他，才能让陆小凤乖乖做我的隐形人。”吴明算盘打得啪啪响。
“……我和宫九只是朋友。”陆小凤的语气并不坚定。
吴明笑笑，“这是你们年轻人的事情，老头子我是看不懂了。你只要告诉我，这隐形人，你是做？还是不做？”
抠着宫九咽喉的手指收拢，宫九被迫发出痛苦的呜咽，陆小凤神色一凛，脱口而出：“我答……”
陆小凤话只说了一半，因为宫九用藏起来的刀片割断了吴明的手筋！
吴明用完好的左掌猛击宫九的腹部，宫九连退几步跌坐在了地上，吐血不止，眼前倏地发黑，随即撑在地上的手也失去了力气，在宫九彻底倒下前，陆小凤将宫九捞进了自己的怀里。
宫九天生肤色白皙，但绝不该是这种一点血色也无的纸色，陆小凤一边给宫九输送内力，一边轻唤他的名字：“宫九、宫九！醒醒！”
“宫九还是背叛了我。”吴明握着自己无力的右手，冷哼道：“既然我们师徒缘尽，我教给他的功夫，自然也要收回。”
无明忽然听到戚玉饱含怒气的声音，“老东西，之前和你切磋两下真是给你脸了，敢动我的徒弟，拿命来赔吧！”
“原来宫九已拜入你的门下，他早就了背叛我！”吴明怒视戚玉。
戚玉懒得和他废话，直接聚集内力打算一掌拍死吴明！
这一掌吴明避无可避，唯有硬着头皮迎击，双掌还未接触，吴明的额头遍布冷汗，他的手掌开始颤动，掌心相接，一股强大的内劲贯穿了吴明的五脏六腑，手臂无法支撑戚玉推掌的力量，在交接的那一刻被硬生生折断，吴明整个人飞了出去，恰好撞在靠墙摆放的一把红木圈椅之上，椅子也没能承受住吴明砸过来的力道，应声而碎。
吴明狼狈地跌坐在一地残骸之中，呕出一大口的鲜血，双目死灰，临死前他问道：“你我都是半步宗师，为何差距如此之大？”
戚玉环抱双臂，斜睨地上的吴明，不客气地说道：“谁和你说我半步宗师？我就是大宗师。”
戚玉不介意让吴明死个明白，直接点出了他的问题，“你天资聪颖，可称武学奇才，可惜一辈子都在黄白之物中打滚，什么都放不下，你的武学自然就会止步于此！”
“竟是大宗师，竟是大宗师……”吴明喃喃之声渐弱，眼里最后的一点光亮消失，气息断绝。
吴明死了，事情却并没有了结。
“宫九！宫九！”陆小凤还在试图唤醒宫九，宫九始终昏迷不醒，要不是腕间还能探到微弱的脉搏，他看起来就和死了没什么两样。
戚玉上前把脉，金针配合他的内力，倒是勉强吊住了宫九的命。
宫九气海破碎，筋脉断裂，浑身上下的功夫废了个干净，这对宫九来说，却是天大的好事，这正是修炼他功法的第一步！
“别担心，命已保住。”戚玉收起工具，淡声道。
陆小凤松了口气，用手指擦掉宫九嘴边的血渍，声音艰涩地问道：“……那他的武功呢？”
看到陆小凤这黯然神伤的模样，戚玉忽然福灵心至，没有回话。
有时候不说话，比说话更容易让人脑补。
“西门吹雪，找西门吹雪！西门一定有办法治他！”陆小凤抱起宫九大步离去，完全没有精力顾及身后的其他人。
沙曼白着脸在原地立了许久，戚玉问她：“你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沙曼想笑一笑，可嘴角怎么也扯不起来。
“我会去隐居，如果有一天他想起来找我，一定猜得到我在哪里。”
“戚前辈，告辞。”沙曼一个人渐行远去，走得很慢很慢。
万梅山庄，西门吹雪正在为宫九号脉。
经过几日的调理，宫九已恢复些许体力，但还是需要卧床调理，陆小凤这几日天天守在宫九的榻旁照顾他。
“西门，如何？”陆小凤紧张问道。
“气海被破，内力散尽，我治不好他。”西门吹雪摇头。
陆小凤脸上的愧疚几乎要溢出，宫九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没了武功，我也是太平王府的世子，这对我来说算不得什么。”
“这怎么能一样！”陆小凤的手攥成拳，锤在榻上，“都怪我，若不是为了我，你也不会受伤。”
宫九双手握住陆小凤的拳头，将他攥紧的手指一根一根地展开，“吴明挟持的我，与你又有什么关系，伤我的也是吴明，你何必愧疚。”
越是这么说，陆小凤的愧疚越是强烈，他觉得自己有一份逃脱不开的责任感，他抬头与宫九对视，“我一定会照顾到你身体恢复为止！”
“好啊。”这次宫九没有拒绝，他浅浅一笑，只是这笑容里多了点陆小凤看不明白的东西，若是戚玉在这，大概能够明白，那叫满意。
陆小凤一个四海为家的浪子，生平第一次做起了为别人洗手作羹汤的事情，宫九身边的事情，事无巨细，他都要亲力亲为。
宫九在屋子里躺得烦闷，想出去走走，陆小凤为遵医嘱绝不同意宫九出门，现在是夏秋交接之际，正是最容易受寒生病的季节，陆小凤生怕宫九中招，拖得未养好的身体再次变差。
“你安心呆在屋里养病，我去寻些你喜欢的东西来。”
宫九好奇陆小凤是否真的知道他的喜好，便乖巧点头同意，不多时，陆小凤带了一堆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回来，其中还有一面磨得光滑无比的铜镜，这镜子确实是宫九的喜好之物，只是陆小凤为何会知晓？
他对陆小凤带来的其他东西纷纷表示了喜爱，再轮到这面光滑的铜镜，他疑惑道：“为什么这里面还有一面镜子，我也不是姑娘家，怎么会喜欢这个东西。”
“我曾去过你的房间，里面有一面你亲手磨制的铜镜，沙曼说，你……”陆小凤说到一半住了嘴，他意识到在宫九面前提沙曼并不合适，而且他想起来沙曼所说的话是：他一向是个孤僻而自负的人，所以他最喜欢照镜子，也因为他爱的人只有他自己。[1]
陆小凤的心再次被刺痛，他恍然意识到宫九喜欢照镜子这件事是沙曼所言，并非宫九自己所承认的，这件事情很可能是由沙曼对宫九的偏见而产生的误会。
果然，陆小凤听见宫九说道：“我房间的铜镜不过是打发时间做的手工玩意儿，我并非喜爱照镜子。”宫九苦涩一笑，“可是沙曼又说了我什么？”
“没说什么，夸你手巧而已。”陆小凤一把握住宫九的手，捧到两人面前，像是在表扬这双手的灵巧。
两人相视一笑。
虽然宫九没有出门，但还是没有逃过换季的风寒，当天夜里，宫九就发起了高烧。
苍白的脸颊烧起一片飞红，艳丽如春，嘴唇被灼热的呼吸吹拂地发干起皮，宫九时不时会无意识地将嘴唇回抿，露出一小截的舌头来湿润唇瓣，以期缓解嘴上干裂的疼痛。
他盖着厚厚的一床被子却还是一直喊冷，陆小凤没了办法，只好脱去衣衫用身体帮宫九取暖，宫九滚烫的呼吸打在陆小凤的脖颈间，激起陆小凤那一片皮肤的战栗，宫九因陆小凤温暖的体温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喟叹，这模糊了边界的叹息让陆小凤的脑子变得混沌，他的身体也逐渐滚烫。
陆小凤温度越高，宫九就抱他抱得越紧，被子之下的两人是坦诚相见的状态，而陆小凤是一个该懂的都懂，不该懂的也懂的人。
他的身体诚实地反应出了他脑子里所有不合时宜的幻想。
陆小凤憋得辛苦，两人还盖着一床厚棉被，他的身上不可避免地冒出了汗，宫九的皮肤被陆小凤的汗水沾染，变得潮湿，这令宫九感到非常不适，他想擦掉这些汗。
宫九的四肢不安分地摆动，陆小凤的自制力也在这一刻彻底瓦解。
陆小凤清楚地记得这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有停下来。
那时候的宫九有一种奇异的魔力，叫他的视线转移不开，他的血液早已滚烫沸腾，大脑变作了糨糊，心跳得飞快。
他大概是醉了。
作者有话说
第79章 对决吴明、顺水推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