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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 25 章 ...

  •   我把林木也赶走了。

      他离开后我又希望他能回来陪伴我,但他在我身边的时候我又感觉到不自在。

      人真是个奇怪的东西,虽然现在的我甚至算不上是个人。

      醒来之后头疼明显缓解下来,我却不想下床,把枕头靠在床头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倚了上去。

      我一低头,就能看见林木也给我包扎的伤口,没想到他手法还挺熟练。我把掌心摊开,手还隐隐约约痛着。

      我整理着思绪,这时才发现我几乎没有思绪。脑子里只有我现在看见的,林木也告诉我的,关于我的过去,我一无所知。

      我可以过很好的生活,我现在有钱,有房子,有人爱我,我只要专专心心地,心无旁骛地,去过我想过的生活,去爱我想爱的人就好了。

      但是一个人怎么可以没有过去没有未来地活着?

      而且这个屋子,就像一座巨大的牢笼,我寸步难行。

      我想出去,我要自由。

      中午林木也回家了,喝得醉醺醺。旁边搀他回来的是顾言。

      顾言似乎临危受命,相当没耐心地把意识不清的林木也扔在沙发上。

      林木也一眼就瞅见站在二楼扶手旁的我,压着嗓子朝我的方向喊了一声:“阿深。”

      我没动作。其实我相当害怕出现在除林木也以外的其他人面前,尽管他们看不见我,我却有一种赤裸裸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感觉。

      林木也见我不动,声音软了,又喊我:“阿深。”

      林木也第一次出声的时候顾言转身要走,听见我的名字脚步顿了一下,然后回头,嘱咐林木也别把今天的事情告诉沈榷,千万别说漏嘴,还有让他别乱发情。

      林木也“哼”了一声,不知道是不是听见了。

      顾言接着往门外走,又听见林木也喊了一声,终于忍不住了,回头大骂:“林木也,你发什么疯?喊魂吗?你不都有新欢了吗?装什么装?”

      我的心脏突然抽痛了一下,说不清楚什么滋味,定定地望着双眼猩红的顾言,一股熟悉感涌上心头。

      林木也撑着身体坐起来,眼神冷了,拔高声音让顾言快滚。

      顾言转身就走,头也没回。

      我几步下楼,走到林木也面前,林木也着急忙慌拉着我的手,把头埋进我的怀抱里:“别听他瞎说。我没有别人,只有你一个。”

      他抬起头,我看见他流眼泪了。

      他用头蹭了蹭我的腰,然后拿着我的手放在他的头上,我却不动,感觉到自己腰前的衣服被打湿了。

      我不摸他的头,他才抬起头,眼睛是红的,眼尾是红的,眼眶里氤氲水汽,眼神迷茫。

      “我想起来你之前摸我头的样子。祁林深,你摸摸我吧。”

      过去的一切,对他来说就像一个噩梦一样。

      我不知道他有没有一种患得患失的感觉,他会不会觉得会随时失去我,从我的身体,乃至我的魂灵。

      我低下头,抱紧他,摸了摸他。

      我道:“不是说好不喝酒了吗?怎么又喝?”

      他摇头晃脑哼唧两声,彻彻底底仰在沙发上。然后朝我伸出手,轻轻握住我的手腕,把我带到他的身上。

      他滚热的指尖触碰到我的皮肤,两个人都抖了一下。

      我太冷了,他太烫了。

      体温时时刻刻提醒着我们两个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趁两个人还没擦枪走火之前,我挣扎两下站起身:“我去给你煮点醒酒汤。”

      冰箱里还有苹果。我拿出两个剥了皮放锅里煮。看来我之前似乎经常做饭,摸到锅的瞬间就有熟悉的感觉。

      但是我的脑袋里一团乱麻,想的全是林木也炽热的掌心,温吞的气息和流泪的眼睛。

      我帮林木也热了一杯牛奶。端起放在茶几上,还没转身,林木也又一次抓住我:“不要你服侍我,我来照顾你。”

      我看他现在的样子只想笑:“你现在这个样子怎么照顾我?还有,你不是答应我不喝酒了吗?”

      林木也撒着娇,最后静静地望着我,眼睛里只剩下认真:“阿深,戒不了。”

      他跌跌撞撞站起身来,与我平视,然后侧头吻我的脖颈,再下滑到锁骨,啄米一般不停地去吻。

      那一下两下点得相当的重,带上了一丝丝惩罚的意味,我的锁骨被他磕红,他又不安分地摸上我后腰,用力带进他的怀抱里。

      我看不见身后只能一个劲后退,没注意到沙发跌在上面,林木也也和我一起倒下去,压着我的身上。

      我不想和他再闹,用力推了一把他,要他去喝醒酒汤。

      林木也多大一个人还撒娇,拱进我怀里让我圈住他的脖子,一直呢喃着我怎么那么冷漠。

      说了不知道多少遍之后,盯着我的脸不动了,接着喉结滚动,他狠狠咽了一口口水,然后凑过来。

      我几乎想都没想就伸出手,抵上了他的嘴唇:“一股酒味,别亲我,先把汤喝了。”

      几次三番索吻都没成功,林木也眼神里突然染上一丝愤恨,咬牙切齿在我耳边低声放狠话:“等我一会儿干死你。”

      和他在一起那么久,我已经对他突如其来的荤话完全免疫。

      刚刚还觉得他是不是真的生气了,下一秒林木也就端端正正坐好,活像听话的小狗,捧起面前的碗,一饮而尽。

      喝完还朝我展示了下没剩任何汤的碗,我满意地点了点头,接过碗要去洗了。

      他挽留:“放着一会儿徐妈会洗的。”

      我勾了勾嘴角:“你好意思吗?天天什么都要人家干。”说完我就又转了身,身后没了动静,客厅里安静地可怕。

      “祁林深,你说一个人会爱上同一个人两次吗?”

      林木也喝醉了,他的声音没有平时人前的那副高傲冷漠,也不像面对我时带着桀骜不驯的爱意,变成笨拙的,憨厚的声音。

      他吐字慢慢地,问得很认真。

      我的脑海里只显现出从前我与他的聊天记录。

      我觉得自己盯了他很久,但实际上客观时间仅仅流逝了几秒,注视着林木也的眼睛,我某一瞬间感觉到林木也应该发现了什么。

      但是爱一个人是看得出来的,如果他真的知道我已经知道了一切,并且很大概率要逃,他还能这么心平气和地站在我的面前吗?

      可能是见我没回答,他又抛出了另一个问题:“那你现在对我是什么感觉?”

      林木也变成了一个没获得父母关注的小孩子,还是个傲娇鬼,用自己的方式向我发泄他的不满。

      我只想逗逗他,即使知道一会儿没准要被收拾得很惨。

      “我要是说我对你没什么感觉呢?林木也,我要是哪天觉得你无聊要离开,那你怎么办?”

      我原本觉得自己和林木也之间还有一段距离,他要是真对我怎么样我还能立刻逃走,但是我还是太低估了他腿的长度。

      他站起身只用了两步就到了我的面前。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来不及了。

      他一只手夺走了我手上的碗,另一只手环住我的整个腰,用力往上一抬就把我整个人摁在肩头,然后用力一巴掌拍上我的屁股,接着我重心不稳倒在沙发上。

      林木也随手把碗扔上茶几,接着凑向我:“撒谎精。”

      他停顿片刻就开始扯我的衣服,被酒精刺激得发红的唇瓣一下一下点向我,我实在招架不住,把头撇过去。

      被林木也没轻没重掰回来,恶狠狠瞪着我的眼睛问我:“前天晚上究竟是谁哭着要我吻他,哭着说不够要继续的?嗯?”

      说完撬开我的牙关探了进去,口腔里弥漫着苹果味道。这次似乎是真给他逼急了,吻得暴戾粗重,仿佛要把我弄死。

      “祁林深,你学坏了,讨厌你。”

      我心不在焉,实话实说林木也有一种神奇的能力,能将我从所有坏心情中带走,但看见他的脸,我总是能想起他的欺瞒。

      我的思绪总是摇摆不定,这种感觉更让我窒息。

      林木也大骂我不走心,一遍一遍抱着我要我承认只有他一个,只爱他一个。我不得不断断续续地给出承诺。

      林木也真的醉得太厉害了。以他的身份应该没人能给他灌酒,这些酒是他自己要喝的,他答应过我不会再喝就会努力戒,除非是他碰到了什么糟心的事情,急需酒精来麻痹自己。

      林木也睡着时也像狗皮膏药一样黏在我身上。我身上出了一层薄汗,被他勒着有点不舒服。

      我笑着问他,如果我有一天真的要离开怎么办?

      他突然红了眼睛,但是没哭,迷迷糊糊道:“那我一定把你做死在床上。”

      说完顿了一下,又一次咬牙切齿望着我,捧住我的脸:“祁林深,我不许。我说到做到,你要是敢走我就把你绑起来天天干,干到你舍不得走为止。”

      我笑着,点点头。

      但他最后还是放我走了不是吗?

      我不知道他最终心里经历了怎样的纠结,在给我的爱与我的自由之间,他选择了放开我。

      然后我死了。

      从此我们阴阳两隔再也不复相见。

      我只出现在他来来回回不断循环往复的梦里。

      真的有起死回生吗?我觉得只是他对我的执念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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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我是一家小科技公司的职员,最近发现我的一个男同事不对劲。我们公司准备研发一款女性向人工智能男友,最近竟然看见他喊他设计研发的人工智能叫老公,这是上班上疯了吧?我们公司究竟有没有正常人? ——《玻璃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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