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个价吧》凉凉了

28、第28章 祸害 3

　　简单寒暄过后，小祸拿出两张照片，第一张照片是他和一个人的合照，两个人亲密地靠在一起，第二张照片里有四个人，没有小祸，却是有和小祸一起拍照的那个人。
　　“他叫小雨，比我大一岁，他是一出生就被放在孤儿院门口的，发现他的那天下了一天的小雨，所以院长就给他取了这个名字。我进到孤儿院后就被安排和他住一个房间，每次黎伯伯带着黎玉锦来看我，他就躲在一边偷看。等他们走了，小雨会和我说，他们要是喜欢你早就把你领养了，不会把你送过来……”
　　黎玉锦皱紧了眉头：“怎么从来没听你提起过受了委屈？”
　　小祸笑：“这算什么委屈？小雨只是羡慕我而已。后来院长也解释了，只有Alpha或Beta的家庭是不能收养未成年的Omega的。我和他的关系是直到你们不再来看我才变好的，他只是嘴硬，以为你们不来看我是嫌弃我了，所以处处照顾我。他十五岁的时候被收养，那家人虽然收养他也是有目的的，但是对他并不差，给他好吃好穿，偶尔带他回来看我们，不仅买很多东西，还会给孤儿院捐钱。
　　“那家人只有一个孩子，是Beta，小时候出车祸撞坏了脑子，二十几岁的人看起来就像是个三四岁的孩子。小雨嫌弃他，可又舍不得那家人给他提供的好东西，就想了个主意。那个Beta虽然脑子不行，但身体没毛病，小雨和他做了几次后就怀孕了。因为小雨还未成年，即便是主动的，那家人也是犯了法，更何况他们领养小雨的目的就是为了留后。等到小雨生了孩子，那家人就给了小雨一大笔钱私了了。”
　　黎玉锦怕小祸说了太多话口干，给他接了一杯温水：“歇会儿，不着急的。”
　　小祸喝了点水润喉，在四个人的合照上点了点：“小雨的目的也就是钱，他拿到钱后没有再回孤儿院，而是不知道在什么地方认识了照片上的三个人，他们也都是Omega，通过各种方法弄来了不少钱。四个人凑钱搞了个KTV，其实暗地里做的是那种生意，他们四处游说Omega跟着他们干，承诺能赚大钱，这张照片就是小雨来找我的时候给我看的……”
　　“他还去找你了？”黎玉锦把拳头捏得嘎嘎响。
　　王强说：“他肯定是没去，你生什么气？”
　　“这是去没去的事吗？这个什么小雨找阿幸说这种事就不行，污染了他的耳朵。”
　　胡耀说：“先听完再下结论。”
　　小祸继续说：“有人卖我的偷拍照片，这件事就是小雨最先发现的，药也是他帮我找的，他知道我拿到了不少钱，想拉我入伙扩大KTV的规模。如果不是那时已经答应了阿医生留在救助中心帮忙，说不定我就真同意加入了，但我还是给了他一些钱。大概半年后，他把钱连本带息都还了，我看他的样子就知道KTV的生意很好，他说有了几个大手笔的固定客户，现在就是Omega的人手太少，问我能不能给他搭上救助中心的线，我没有同意，他非常生气地走了。我当时完全没想到，那是我们两个的最后一次见面，再见到他时，他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小祸拿出一份文件，是西郊警署出具的验尸报告。
　　王强问：“知道KTV的地址吗？”
　　小祸摇头：“我问了，但我不同意入伙，小雨不肯说。”
　　黎玉锦把验尸报告翻看了一遍：“死因是大出血，具体情况写的相当含糊。”
　　胡耀向小祸问：“你为什么觉得小雨的死和最近的暴力伤害有联系？”
　　“我觉得西郊的那些警察态度很奇怪，因为小雨的关系人写的是我，他们一直在催着我签字同意火化，似乎是不想让太多的人看到小雨的尸体。我和警察说必须要单独和小雨待一会儿才会签字，警察同意了，却拿走了我的手机，还用探测器把我检查了一遍。小雨的身上有很多伤，和我在医院看到的被伤害的病人的伤很像。
　　“黎伯伯说过，喜欢暴力伤害的人会越来越不满足，虐待的手段会因为变态心理逐渐升级。我觉得小雨是最初的受害者，凶手最开始犯罪时是直接把人打死，但是他不满足了，觉得单纯的杀人已经没有意思了，为了重新获得乐趣，他给自己升级了，不是直接将人打死，而是折磨虐待至死，因此他们的伤比小雨身上的伤要多。”
　　胡耀点了点头：“谢谢你提供的线索，我们会去调查。小锦，送他回家。”
　　小祸说：“我不走，我要和你们一起找凶手给小雨报仇。”
　　“不行，太危险了。”黎玉锦抱上考试资料，拉着小祸的手把他带出询问室，“我向你保证，不只是抓住杀人的凶手，就连那些不作为的警察，我们都不会放过。”
　　“我要和你们一起去，我不会添乱的。”小祸挣脱不开，生气地说，“黎玉锦，你放开我……”
　　黎玉锦反而加大了力气握紧他的手：“小时候一口一个哥哥叫得那么甜，这都大半天了，你可一声哥哥都没叫过，快点，叫来听听。”
　　“不叫……”小祸有点脸红，“你都说了是小时候，你现在都一把年纪了，还要被叫哥哥，不知羞耻。”
　　“我怎么就一把年纪了？我才二十四，而且就算我现在七老八十了，我比你大是事实，怎么就不能让你叫哥哥了？”
　　小祸换了一张笑脸：“我叫你哥哥，你就让我留下。”
　　“你现在还不是警察，等你考上警察了，我一定带你办案子。”
　　两个人说话的工夫已经到了停车场，黎玉锦打开车门把资料放进去。
　　“我请你吃饭，你之前爱吃糖醋鱼，现在还爱吃吗？这附近有一家馆子的糖醋鱼特别好吃，每次破了案胡队就带我们去解馋……”
　　“我不吃。”
　　“你小时候最听我的话了，我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现在长大了就不听哥哥的了？你乖乖的，吃饱了饭，再回去好好睡一觉，明天开始准备警察的考试。你要是第一次就考上了，明年就能加入我们，到时候我和胡队说，把你调过来，我带你出现场，好不好？好久没见了，我都不知道你爱吃什么，你来点菜……”
　　黎玉锦哄着小祸进了警察局对面的饭馆，点了两个菜。
　　“你别把我当孩子哄，等我考上了，你肯定又会说，你要听话，乖乖待在局里查资料，等你再大点，我再带你出现场。”小祸哑着嗓子模仿黎玉锦的语调和神态。
　　黎玉锦笑：“学得还挺像，不过我保证，只要你考得上，我肯定带着你。”
　　“真的？”
　　“当然，不过前提是你要有资格，你也听白柳说了，想当一线、出现场，要先从训练营毕业，你要是没能毕业，我把你要来，你也只能当文职。而且，从训练营毕业还只是能做一线的前提条件，只好还要从实习生做起。警察可不是每天都能抓到坏人，要进行大量的调查走访，心浮气躁可不行。至少三年，才能成为可以独立处理案件的一线。”
　　“我知道。”小祸端起茶杯，“我要是能通过所有考验，你就和我一起查案。”
　　“一言为定。”黎玉锦和他碰杯，两个人相视而笑，阳光从窗户透进来照在他们的侧脸上，暖融融的。
　　温馨的画面看在别人的眼里，就变成了另一个样子。
　　马路对面的停车场里，两个人在议论着。
　　“警察的Omega，长得也不错，客户会不会觉得更刺激？”
　　“别惹麻烦。”
　　“警察也能算麻烦？你又不是没看过他们拿了钱一个个对客户点头哈腰的样子。”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最近受伤的太多了，我怕引起注意。”
　　“还不是你非要送他们去医院，死了就没那么多事了。”
　　“最近客户越来越不满足，每天都死人，处理起来就容易了？更何况如果都死了，咱们去哪里找Omega，客户没了，还怎么赚钱？”
　　“都怪那个阿法九搞什么救助中心，还拉了继华集团给他投钱，要不然Omega还不是要多少有多少？”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
　　一个人拿着两大包外卖打开车门坐到后面：“走吧。”
　　黑色汽车启动，顺着马路往西郊的方向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