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窗》羊腰斩两刀

4、第 4 章

　　卫休在门口正准备换鞋，卫母刚从卧室里出来，看到他后喊了一声：“幺儿，你过来，妈跟你说个事。”

　　他看了眼时间后，往客厅走去，坐在卫母身旁。

　　“两件事，一，你会做预知梦这个事，不要和别人讲，影响不好。二个是你上次没说完的事，没当你爸面说是正确的，喜欢男娃儿这种事，让我慢慢跟你爸去谈，你莫要有心理压力。”卫母伸出两根手指。

　　妈妈一直都是这样，无论发生什么事，她总能第一时间适应，总会站在自己身后。

　　见卫休点点头，她顿了顿，继续开口：“我们需要时间去适应，主要还是你爸那边。这个事你也不要到处说，小县城接受度没那么高，我们一家人心里清楚就行。”

　　从某天起，卫休偶尔会做预知梦，他父母都知道。

　　他给父母说过几个，其中就包括外婆的病情，开始他们还不信，一个个验证后，卫母便开始认真对待了。

　　“嗯。”

　　看卫休有些垂头丧气的样子，卫母搓了搓他的头，问道：“对了，你今天不是要出去找同学玩吗？一会儿出门把这个给隔壁糖豆家送过去。走的时候莫忘了甩门口的垃圾。”

　　卫母从茶几下拿出一个红色塑料袋递给卫休，他接过后往里看了看，是两件口水兜。

　　答应后，卫休收拾收拾出了门。路过糖豆家，他听到了门内传来声声犬吠。

　　“唐阿姨，是我，卫休。”他敲了敲门。

　　门很快被打开了，一条黑土松从门□□了出来，对着卫休又摇尾巴又哼哼唧唧地蹭着。

　　“哟小帅哥，你妈咋不过来送？”唐阿姨问了一嘴，“这么近都要找跑腿？懒死了，她高中就这么懒，现在孩子都能出门扔垃圾了还是这么懒。”

　　“谁家小孩儿初二才掌握出门扔垃圾的技能啊，”卫休嚷嚷道，“还有，我妈真懒就不会熬两个通宵给糖豆糖糖弄这个了。”

　　说罢他笑了笑，把塑料袋递给唐阿姨，唐阿姨顺手捞了个粉色的围兜给糖豆系上。

　　她满意地点点头，掏出手机拍了几张照片：“糖糖在屋里，等会儿把我再照片一起发给你妈哈。”

　　看到卫休身后放在地上的垃圾袋，唐阿姨眼睛亮了：“你要扔垃圾是不，把我家的一起扔一下，我今天懒得出门了。”

　　卫休叹口气，点了点头。唐阿姨一边吐槽小孩叹什么气，一边快步从客厅里提了一袋垃圾和一瓶酸奶出来。

　　“辛苦费。”唐阿姨笑着把酸奶放进卫休书包侧边的口袋里。

　　和唐阿姨告别后，卫休脚步匆匆，走到大路旁看了看时间，公交已经来不及了，他决定打个车。

　　“许悠跟我一个小区，应该已经回家了，我叫她下来。”周俊说。

　　三人在小区公园的石凳上等了几分钟，看到一个穿着休闲服的女生冲他们跑了过来。

　　“这是一中的，卫休，初二，”周俊介绍着，“卫休，这是我同学，许悠。”

　　卫休看着许悠，略微有些惊讶。

　　“认识？”游弋问。

　　卫休摇摇头：“姐姐长得很好看。”

　　许悠笑了：“你小子。”

　　许悠和周俊在前面边拌嘴边带路，卫休和游弋跟在他们身后。

　　卫休用余光看着游弋，他敏锐地察觉到游弋有些不自在。

　　是后悔答应了他一起写作业吧，但他依旧假装没有察觉到的样子。

　　周俊家在广场附近新修的小区里，住户还比较少，一路上没遇见几个邻居。

　　今年天气有些奇怪，春日的阳光毒辣，小区里的蝉早早开始不要命地嚎着，衬得本就只有刷刷纸笔摩擦声的屋里更加安静。

　　许悠和周俊做卷子的速度很快，做完两个人就去厨房谈心了，冰箱里是周俊家里人提前准备的水果和雪糕。

　　“要吃自己来厨房拿哈。”周俊说完后，转身又钻回厨房，和许悠在厨房阳台小声说着什么。

　　游弋不擅长和不熟的人交流，气氛有些尴尬，幸好卫休提前开口和他搭话，两人有一搭没一搭闲聊着。

　　“弋哥，你以后想考大学吗？”卫休看着他的眼睛。

　　游弋感到非常奇怪：“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事吗？”

　　“你想考省内还是省外？”

　　“省内吧，离家近，”游弋回答，“你问这个干嘛？离你高考还隔着十万八千里呢，这么早就开始考虑这些了？来，看看高中的五三，你就暂时不会考虑那么多了。”

　　游弋笑着，从书包里翻出一本数学五三，指了最简单的一道选择题给卫休看。

　　卫休看了看后，用手指了指答案：“选C。”

　　“什……”游弋有些惊讶地读了遍题，还真是，“你要跳级？”

　　卫休连忙摆手：“不不不，我只会简单的题，而且是有原因的。”

　　说罢他声音放低，凑近游弋耳边，轻声说：“我偶尔会做预知梦，有时候会梦到一些知识点，在梦里学过一遍，记得住就会做了。”

　　这也可以？

　　游弋组织了一下需语言，艰难开口：“那……会扣蓝条吗？或者需要付出什么代价吗？”

　　卫休呆滞了一瞬后，嘴角一勾笑了起来：“不会。”

　　游弋没说话，等卫休整理好自己的表情：“我就是梦到你了才来找你们的。”

　　话题怎么扯自己身上了。

　　“我们不提倡封建迷信。”游弋说。

　　卫休没忍住，又笑了起来，游弋不知道卫休笑点怎么这么低，有些无语，便静静看着他。

　　卫休笑着笑着慢慢安静下来，盯着游弋认真说：“你不信我。”

　　游弋觉得卫休脑袋指定有点问题。

　　他也许是个聪明的小孩，可能是提前学了点高中的课程，就跑到高中生面前装蒜。

　　“所以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吗？”游弋配合着问。

　　“你爸出轨了。”卫休说。

　　“什么？”

　　瞬间，游弋脑海里涌现出无数想法。

　　出轨对象是卫休认识的人吗？

　　他知道了这件事所以找上门来？

　　游弋其实并不清楚父母的事，他从小跟着奶奶长大，一年到头没见过几次父母。

　　小时候听奶奶说，他的父母是“街娃子”，是在街上混的社会少男少女，恩爱时轰轰烈烈，吵架时也会拿菜刀互砍。

　　不过传闻毕竟是传闻，高中被接到父母身边时，他感觉那两人看起来和普通父母差不多。

　　小县城的高中强制要求学生寄宿，一周就半天假，一个月也只有月假才能回家，其实他对父母并没有很了解。

　　所以当卫休说出他的父亲出轨时，游弋没有底气反驳。

　　卫休是来警告他的吗？

　　你的父亲和我认识的人搅在一起，你最好识相做点什么？

　　卫休清了清嗓子：“我的意思是，如果知道你爸出轨了，你家里会怎么样？”

　　什么玩意？假设吗？

　　“我不做这种假设，”游弋皱眉，语气有些不善，“你能不能说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