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 2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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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这不是何警官吗？”江哲坐在何过对面的椅子上，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何过缓缓睁开眼，偏头看去，视线落在江哲身上。他戴着一顶鸭舌帽，身着白t白裤白鞋，打扮得一副清爽模样，然而那张脸却布满痘痘，裸露的皮肤溃烂流出黄水，鼻子也歪得不成样子。
他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找不到江哲的踪迹了，原来这家伙一直跟着厉武。
何过没搭理他，只是重新闭上眼睛，继续恢复体力，以伺机脱身。
江哲见状，回想起上次被厉武殴打的场景，心里涌起一股恶意。他眯起眼，缓缓开口道：“你说，要是我把你被绑在这里的消息告诉那只小老鼠，他会不会过来找我玩啊？”
何过闻言，猛地睁开了眼。
“这事和跟他没关系。”他沉声回应，目光冷冷地注视着江哲。
“可看样子，你们之间似乎不一般呢。”江哲见何过终于有了反应，露出得意的笑容，拿起手机装模作样地翻了翻，威胁道：“何警官，我可有那只小老鼠的电话，要不现在，聊聊？”
何过猛地一挣，试图阻止，然而他的动作，只能使椅子轻微挪动。
江哲毫不理会，手指一按，拨通了电话。很快，对面穿来了莫哀的声音。
正值大课间，莫哀低头看了一眼屏幕上的陌生号码，接通电话，淡淡地说道：“喂，哪位？”
“莫同学，好久不见啊。别急着挂，我这儿有个人，你可能感兴趣。”江哲目光停留在何过身上，阴恻恻地说道。
电话那头的莫哀一怔，随即声音沉了下来，道：“江哲？”
“是我。不知道何警官你认不认识？”
“何过？”莫哀声音陡然拔高。
“大概是吧，要不要让他亲自和你说句话？”江哲说着，将手机递到何过嘴边。
何过紧抿双唇，一声不吭。
江哲眯起眼睛，露出一抹冷笑容，抬手狠狠地在何过腹部砸了一拳。
“唔……”何过闷哼一声，却仍咬牙不肯吭声。
电话那头，莫哀显然听到了动静，语气急促：“够了！你想干什么？”
“地址我会发给你，过来陪我玩玩吧，记住，单独过来。不然——”江哲轻蔑地瞥了眼何过，“这位何警官，怕是难保平安。”
“不许过来！给我待在学校！”何过猛然大喊。
话音未落，他的嘴就被江哲捂住。
江哲挂断了手机，扭头望向何过，笑容更肆意。他用手机拍了拍何过的脸，道：“别用这种眼神看我。”
何过咬牙问道：“你把他叫来干什么？”
“你不觉得那只小老鼠很可爱吗？”江哲笑得意味深长，随即转身离开，道：“放心吧，看在厉老板的面子上，暂时不动你。”
江哲走后，何过开始拼命挣扎，但身上的绳子绑得太紧，纹丝不动。
……
韩钦一路开车追踪到了监控断掉的位置，之后如无头苍蝇般四处乱跑，却什么线索也找不到。他猛拍方向盘发泄情绪。忽然，手机铃声响了。
他看了一眼屏幕，显示未知来电，他顿了顿，接通了电话。
“喂？哪位？”
“喂，韩警官吗？”莫哀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嗯，是我。”韩钦稳住情绪答道。
“我是莫哀，我有何警官的消息了。”
“在哪？”韩钦语气急促。
“带我一起，我给你指路。”
“不行！”韩钦直接拒绝。
莫哀在电话那头轻啧了一声，继续说道：“那我就自己去找何过。”
“你疯了吧？”韩钦愣了一下，算是见识到何过说的倔强劲。
最终，再三的思考下，韩钦只好应付说道：“好吧，我来接你。”
话音刚落，对方已经挂断了电话。
韩钦立刻拨通了另一个电话。
“李局，我这儿有个高中生知道何过的下落。”
“地址发过来，我立刻带人去。”
“问题是，这高中生说要跟着，否则就自己去找。”
“带个高中生？荒唐！”电话那头李仁沉声道。
“我也觉得荒唐，”韩钦无奈解释，“但他说如果不带他，他就一个人去。这样吧，我带着他，但快到地方的时候把他留在车上，我手机开着定位，你让人顺着定位赶过来。”
李仁沉吟片刻，终于松口：“行，那你注意安全。”
“收到。”韩钦挂了电话，发动汽车赶往约定地点。
韩钦将车开到一个十字路口，远远看见路边站着一个瘦高的学生，单肩背着包，身上穿着校服。他把车停在那人面前，按下电动车窗。
莫哀看着身穿便装的韩钦，忽然有些不认识这人，皱了皱眉问道：“韩警官？”
韩钦点了点头。
莫哀不再多话，拉开车门坐上副驾驶。
此刻正值上午，按理来说，高中生应该在学校上课。
韩钦瞥了他一眼，按照他指的路开车，漫不经心地问道：“这时候，你不应该在上课吗？”
莫哀立刻回道：“翘了，翻墙跑出来的。”
“你怎么知道何过被绑了？”韩钦继续试探。
莫哀始终盯着手机，看地图给韩钦导航，说道：“有个人渣打电话通知我，就是跟我打架的那个。”
“江哲？”
莫哀没有吭声，默认了韩钦的猜测。
韩钦接着问道：“去哪儿？”
莫哀抬头看了他一眼，语气冷淡：“我指路。”
“……”韩钦耐着性子开口：“何过肯定不希望你去冒险。”
“他管不着我。”莫哀语气里透着不屑。
“……”韩钦无奈，他算是发觉出来了，这个高中生软硬不吃，心里已经满算着等下用手铐把人给铐起来。
莫哀瞥了他一眼，防备心异常重。
车辆驶出市区，进入一条狭窄的山路。四周林木幽深，越发显得荒凉。
“停这儿吧。”莫哀忽然开口，“别往前开了。”
韩钦打量了一圈，感觉这里不像是藏人的地方。他皱眉问：“这儿？你确定？”
莫哀没有回应，准备开车门下车。
没想到韩钦却把车门一锁，随后从扶手箱里取出手铐，一把抓向莫哀。
莫哀迅速扣住韩钦的手腕，语气变冷：“韩警官，你这是干什么？”
韩钦手上用力，试图将手铐铐在莫哀的腕上，却发现这个高中生力气大的吓人，竟硬生生将他手腕掰了过来。
莫哀盯着韩钦，猛地用头撞向他的脸。
韩钦吃痛，手一松。
莫哀趁机反手将其铐在韩钦的手腕上，另一端铐住了车门上的扶手。
他掰着韩钦的另一只手，压在皮质扶手箱上，企图越过人将全车车门锁打开。
却被韩钦用身体挡在前阻止，他吼道：“你这个高中生，真是疯了！”
听到这话的莫哀倒是没生气，反而是被韩钦给阻挠烦了。
紫色电光伴随着“滋啦”一声，韩钦身子一僵，定在驾驶座上，缓缓向声源看去。
只见莫哀左手拿出电棍，抵在韩钦腰间。
他面无表情，可语气却是礼貌的，说道：“麻烦韩警官让让，我开个车门。”
“……”韩钦瞥见那电棍，心中暗骂：操。
但他依旧没有让开，莫哀毫不犹豫的下手。
出了车门后，莫哀从包里拿出绷带，将电棍捆在腰间，藏衣服下面，然后把包扔向副驾驶座。
他礼貌微笑，对韩钦说道：“韩警官，麻烦照看下我的包，手铐钥匙我给你放汽车引擎盖上了。”
这个距离，他铁定是拿不到的。
“……”韩钦想要伸手去够他的手机，刚才打斗中，手机掉到了副驾驶座椅前面，忍着手被勒住的疼痛，终于是够到了手机，两根手指将其夹了过来。
艰难拨通了李仁的电话,如实把情况汇报了过去。
“李局，我被那个高中生给铐住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秒，接着爆发出一声怒斥：“你说什么？！”
“……”
与此同时，莫哀已经顺着山路走远。他步履飞快，最终停在一座废弃工厂前的荒地中，拨通了一个号码。
“我到了，人在哪？”莫哀冷声问。
“别急，一个人往前走，我瞧瞧。”江哲站在废弃工地的高台上，目光穿过荒地，落在正攥着手机独自前行的莫哀身上。
“对，就一个人。别乱动，有枪正瞄着你。”江哲低声对身边的枪手示意，摆手让他别开保险。
他随即转头，指挥几个人：“去，把他带过来。”
莫哀被架进了工地，空气弥漫着难闻的废弃塑料味。
“小老鼠来了？”江哲一手握着绳圈，从满是灰尘的水泥楼梯上缓缓走下，语气中透着几分戏谑。
“何过呢？他人在哪？”莫哀的语调冷硬，目光却直盯着他。
“这么牵挂那位何警官啊。”江哲用两指捏了捏帽檐，往下压了压，语气轻佻，“别急，一会儿就带你去见他。”
当江哲走近时，莫哀才堪堪看清来人的脸。
他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冷冷说道：“你又变恶心了。”
江哲也不恼怒，咧嘴一笑道：“别急，你以后会变的跟我同样恶心。”
“呵。”莫哀轻嗤一声，眼神带着轻蔑，“谁知道呢。”
江哲举起绳子，准备将莫哀绑起来，莫哀却沉声说道：“先带我去见何过，确认他没事。”
“他现在还活着，不过，能活多久可就难说了。”江哲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带我去。”莫哀的语气不容置疑。
“成啊，反正你人都到这儿了，也跑不了。”江哲略一思索，挥手让手下人动手，“不过，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得先绑上。”
几人立刻上前，用绳子将莫哀捆了个结实。江哲抓起绳子的另一头，用力一扯，笑着说：“走吧。”
莫哀抬腿踩住了地上的绳子，有些愠怒，说道：“老子有腿，能自己走路！”
江哲举起双手，一脸无辜地笑道：“好，好，听你的。”
莫哀心里只觉得恶心到了极点。
穿过一扇水泥门框，莫哀进到了工地中央，这里异常开阔。他也看到了满脸擦伤，额角渗血的何过被绑在了椅子上。
“警官，小老鼠说非得见你，你有什么话要对他说吗？”江哲冲着工地正中央被捆在椅子上的何过笑道，语气充满挑衅。
何过抬起头，目光穿过昏暗的空间，最终落在被绳索紧紧束缚的莫哀身上，两人视线交汇，刹那间情绪复杂涌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