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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鬼吃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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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老先生……这……这……”
百宴堂内又多了一具尸体,原本闭目凝神的人们无一不惊恐的着这散发着腐臭的血淋淋的尸体,发出哀叹。
良久,那坐于百宴堂之首的白发老人才哑声道:“今日第几个了。”
“林兄,第三个了……”
“他的身上……这个刀痕……”
众人集聚在尸体旁,一个刺在胸前,复杂的图案刺入眼中。
“这是妖族???”
“胡说什么!妖族早都灭亡了!”
众人心头一紧。
“这常山白氏,真是欺人太甚!仗着自己山上有用的东西比较多,竟然如此草菅人命!”
原本众仙心里燃着的火苗被这句话彻底点燃,演变为熊熊烈火。
“就是!我看,倒不如我们一同将这常山白氏一同剿灭了!”“我同意!常山白氏怎可一家独大!”
一时间,赫赫有名的常山白氏沦为口诛笔伐之地。
林俞林老这才缓缓开口,语气依旧平缓道:“都安静。常山白氏已经尽十年未举办常山大会,今日难得一办,且为胜者奉上了白匙,诸位不得有抱怨之言。”
常山大会,是由一家独大的常山白氏所创,想穿最先到达神秘之境的第子便可得到最终的法宝。昔日所赠之法宝,不过是一些平平无奇却又价格昂贵知物,而今年,常山白氏却下了大手笔,亮出了白匙。
所集四把白匙着,可打开装有夙卷的盒子。夙卷是当今世上唯一流传了千年的至尊之宝,得此着,可以智天下,小未来,甚至是就穿的威力强大的邪术。不幸的是,夙卷在七年前同妖族一同消失,各家暗流汹涌,人人都按不住心头的火,急着找到夙卷。
许久后,一直端坐在旁的林州才开口:“林大哥,先莫着急。眼下要紧的事,是派出一个子弟去参加常山大会。”
“也只能这样。那么……谁去呢?”
原本面红脖子粗的第子却顿时安静下来,无一人敢言。
林俞恨铁不成钢,狠声道:“既然都不愿去……那便不争了!都不争了!”
“谁说不争了?”
一个身着白衣男子自殿外入,吸引走整个百宴堂的目光。
这人虽说是位男子,却长的极为惊艳。秋水一般的眸子,右眼旁点着一个浅浅的泪痣,高挑的鼻梁似是镌刻上去一般。
他话音刚落,方才沉寂下来的众人又开始冷嘲热讽:“你?你一个连命中剑都没有的人?去丢林俞先生的脸吗?”
众人一阵附和。
命中剑,是每一个修仙之人必须之品,每个人修炼到一定程度,都会有一把剑主动选择自己。
而这白衣男子,却是第一个没有得到名中剑的。在仙门中,若是没有命中剑,是会被瞧不起的。
“你说什么呢你!你敢去吗?我就问问你敢去吗?!”
他身旁一个束发端庄的少年登时急了眼,举起剑便要开姨妈是一顿大象厮杀。
青舒见状,急忙上千拦下:“付生,放下剑。”
“怂了?怂了?哈哈……你们有什么能耐!”
“不要吵!”原本面不改色的林俞终于动怒,瞥一眼付生与林俞,“既然无人敢去,那你们便去吧。”
林州道:“常山白氏重新举办多年未办的常山大会,今日又见被妖族万鬼刃所伤的死尸,青舒,此去凶多吉少,你们多加小心。”
林州作为沧梧林氏长老之一,素日里丝毫没有架子,待第子犹如亲子。
“师父放心。”
“还有我也去!”付生一旁紧忙接话。
说罢,二人领过了常山请帖,即可出发。
“青舒,咱们现在去哪?”
“走哪里算哪里。常山大会中需要参加大会着自己去寻找线索,从而一步步推出虚幻之境的所在地。”
付生苦巴巴的望向一脸平静的青舒:“那这第一个线索在哪啊?”
“不知。”说罢青舒快马加鞭,付生紧紧跟随,夜幕降临时分,二人来到了浮元小巷。
浮元小巷是青州城最繁华的地带之一,即便是夜晚时分,小巷间仍是灯火通明。
付生此时饿得前胸贴后背,二人便在一家客栈处落脚。
小二在店里忙的不可开交,抽出空来将已经凉掉的酒放在付生与青舒面前。
“不好意思客官,今日不知怎的,我这客栈里突然来了这么多人……”
青舒笑着温言:“无事,店家快去忙吧。”
付生环顾四周,目光落在一个戴着眼罩,体型高大的黑皮汉子身上,在青舒耳旁轻声道:“你看那孩子身上的图纹……”
那汉子身上刻着一个黑色的凤凰,看上去十分瘆人。
“那是东涞魏氏。”
付生一脸欣赏:“早就听闻东涞魏氏都是汉子,今日一件果真如此。”
正说间,那汉子突然站起身来提起大刀,夹在正忙活的店主脖子上,一声呵斥如同响雷:“说!线索在哪!”
那店主素日就宅在浮元小巷中,哪见过什么世面,登时吓得屁滚尿流:“什……什么线索?我真的不知道啊,大侠……这是误会,误会!”
“胡说!你骗得了我,骗得了我的青罗盘吗?”说罢,他顺手掏出了发亮的罗盘。
常山大会上不许仙门第子四字带法器使用,他这算是作弊了。许是见付生与青舒身着朴素,未看出来也是仙门第子,于是便将法器拿了出来。
那小二看着大量的罗盘,嘴上打颤:“真的不知道啊……冤枉啊……冤枉啊……”
那汉字也不听他多言,当即便要杀了店主,青舒一条栓这银铃的白绳飞去,缠住了那刀,才保住了店主一条命。
那汉子登时青筋暴起,斩断了白绳,喝道:“谁!”
“这位汉子,你无缘无故便杀了寻常百姓,这可算算命道理!”
“你是哪个小门小派的废物?”
付生抢先挡在青舒面前,大声道:“我们可是大名鼎鼎的沧梧林氏!”
那汉子嘴角抽动,当即不敢发作。
身旁几人听的沧梧林氏大名,即可闭嘴,不敢发作。
汉字咬牙道:“素日就听闻沧梧林氏人均君子,可今日,我可是连沧梧林氏都惹得起!”
说罢他扯下自己的衣襟,亮出了胸前那骇人的,血淋淋的图文,众人吓得练练后退。
付生吓得跳了起来:“万鬼刃!”
说罢欲动刀杀了那店主,青罗盘的亮光突然熄灭。
“青罗盘熄灭了,这位汉子,恐怕这拿走的人另有其人,收手吧。”
那汉字一声怒吼,看向门外,果见门外站着一个斗篷客。那斗篷客露出了枯木一般的手,整个人骨瘦如柴,弱不禁风。
“你给我站住!”
那斗篷客虽骨瘦如柴,跑起来却极快,一下子就不见了踪影。
付生道:“那是哪个仙门的?”
青舒皱眉道:“倒不像是那个仙门的,他身上没有丝毫仙气,甚至连妖气也没有。”
那汉子刚欲冲出门去,谁知身上突然燃气了烈火,疼的哇哇大叫,在地上若火球一般打滚:“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青舒顾不得什么,忙上前去变出一个银铃来系在那汉子手腕上,试图挽回他一命,可那烈火是在太猛,不一会便将银铃与汉子烧成了灰烬。
“啊啊啊啊啊啊!”
“他怎么回事!”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付生急忙跑到青舒旁,避开了全都燃气熊熊大火的人群。
青舒站起身来:“他们的胸前没有那个图文?!”
付生急得要哭了出来:“为何我们没有事!”
青舒道:“这整个客栈几乎都快烧起来了,有什么事情是他们做了,我们却没有做?”
付生道:“咦?救人?可是我也没救人啊!”
正说间,青舒拿起那桌上的酒杯:“酒有问题!”二人目光碰在一起异口同声道:“店主!”
谁料店主早已不见了身影。
二人正欲跑出门去,却闻得烈火中一声尖锐的猫叫。
是一个黑猫眨巴着眼睛望着二人,在烈火中无助的轻声叫着。
青舒急忙冲进烈火中抱起了那黑猫,付生道:“不要命了!”
青舒顾不得被烧伤的手腕,急着道:“快走!”
说罢二人终于冲出了火堆,本就不慎牢固的客栈秃然倒塌。
付生哀声道:“现在好了,睡的地方都没有了。”
“因为这常山大会,不知多少无辜的人跟着丧命了。”说罢他讲那满身伤痕的黑猫捧在怀中为他疗伤,那猫仍是眨巴这眼睛望着他。“你这野猫,躲哪里不好,偏偏躲在虎穴里。”那猫闻言,用毛茸茸的头不停蹭着青舒受伤的手。
付生“啧”了一声,指着猫道:“这下好了,青舒今日手上了可都是因为你。”
青舒拨开付生的手指:“万物皆有灵。你和一只猫计较什么?”
付生站在死死盯着那只猫:“可别怪我没提醒你,这猫可能有问题。”
青舒道:“就算他有问题,晾他现在也做不了什么,伤好了说不定还能盘问出什么线索来。”
正说间,一阵咕噜噜的声音响起,原来是一个老妪推着一辆破旧的手推车经过。
老妪佝偻着身子,双眼发白,声音沙哑着念念叨叨:“不太平……不太平……不太平”
青舒上前去扶着她:“老人家,这可是怎么了?为什么不太平?”
“山上有鬼,鬼会吃月,这下好了,客栈也塌了,这人还能活么!”
付生上前去急忙道:“为什么说鬼吃月?”
老人颤声道:“月亮……月亮……我这眼睛,就是让这鬼吃剩下的月亮弄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