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星他是金丝雀》栖戊

4、第 4 章

　　躺在艾楛家里的床上时，商亦控制不住地回想起这段时间以来的经历。

　　白琛铭当然不是他找的第一个人。

　　出了艾氏这个圈的，还有其他大大小小影视公司，这里面不乏剧本好的项目。

　　他不介意片酬低一点，也不介意合作方资历浅一点。

　　但是双方总有那么点不合适。

　　不是剧本还有欠缺的，就是人家连个正经导演都拉不来。

　　又或者对方觉得自己不应该看得上他们，聊了一半担心被骗也不聊了。

　　其实这是常事。

　　他只是没想到，和白琛铭见面会是这么一个结局。

　　不过白琛铭那话，也给他提了个醒，底线一旦被打破，就没有修复的可能。

　　现在的他，在外人眼里，比之前更不堪。

　　当人家知道这也是你可以出卖的一部分的时候，之前的谈判方式已经失效了。

　　商亦意识到短时间内，自己可能无法再谈下满意的项目了。

　　被艾楛拉到隔壁房间的时候，商亦只感受到了艾楛的狂躁。

　　他以为自己让他满足了，就好了。

　　可是等醒来看到艾楛这糟糕的模样的时候，商亦是真的不忍心了。

　　底线能为他打破一次，就能有第二次。

　　商亦不知道后面会发展成什么样，但是此时此刻，他只想艾楛变回之前那个风度翩翩的人。

　　商亦躺着躺着，便睡着了。

　　直到深夜，艾楛才敢开门进来。

　　他还是不愿意面对商亦。

　　看到商亦熟睡着，艾楛轻手轻脚地上床，小心翼翼的伸手，将人放在自己怀里。

　　商亦很轻。

　　艾楛皱了皱眉。

　　等把商亦的姿势调整好，艾楛确认商亦没有被惊醒，便将手轻轻地放在了商亦的胃部。

　　轻轻地揉着，也睡去。

　　第二天商亦醒来的时候，艾楛已经不见人影了。

　　商亦自顾自洗漱，下楼，打算去院子里转转。

　　路过厨房的时候，果然，有阿姨等着，散发着香味的小米粥在小火上咕嘟咕嘟冒着泡。

　　很快，商亦手机里进了消息。

　　艾楛：我让阿姨给你熬了粥，一定要吃，趁这段时间把你的胃好好养一养

　　商亦：好

　　坐在餐桌上的时候，商亦盯着桌上的小猫摆件，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记得自己走的时候，还是没有这个摆件的。

　　他也在半睡半醒中，听过艾楛喊自己小猫。

　　当时他很反感，甚至不知道自己哪里让商亦觉得像猫了。

　　不过现在，商亦接受了。

　　猫就猫吧。

　　下午的时候，商亦闲着，把手头上堆积的剧本翻了出来，倒不是想接，纯粹是打发时间。

　　到他手里的基本都是大纲加人物小传加前五集的内容。

　　不过也够他看了。

　　商亦也不挑，那些明显不会接的也依旧看完了，然后标记。

　　总之就是太闲了。

　　之前忙忙碌碌那么多年，一刻也不停，现在猛然让他停也停不下来。

　　窝在院子的藤椅里一看，就是一下午，直到艾楛下班回家找到他。

　　艾楛从大门出来的时候，商亦便放下平板看向他。

　　艾楛随意地走来，随意地问：“下午都在这晒太阳吗？胃有没有好点。”

　　“好多了，下午就在这窝着看了点剧本打发时间。”

　　听到剧本两个字，艾楛心中疙瘩了一下，只是没有表现出来。

　　商亦回来了，艾楛不知道到底是为什么。

　　可能是因为在外面处处碰鼻子吧。

　　艾楛面上不显，走近商亦，替他把桌上的零嘴、平板收拾好，两人并排回屋。

　　艾楛边做边问，“有没有看好的项目，我这边能插手的你要是有喜欢的，直接跟我说就行。”

　　商亦双手揣兜，摇摇头，说，“想休息一阵子，这几本都是之前接触过的，打发时间看看而已，都不打算接，其他的我再看看吧。”

　　艾楛说，“那慢慢挑，明天我有空，要不要找个山庄转转。”

　　艾楛把这一次当作两人重新相处的开端，想要和商亦好好相处。

　　商亦确实想趁机出去走走，但是他身为公众人物，确实不好处理。

　　艾楛感受到商亦的顾忌，说，“我可以去安排好，不会有其他人的。”

　　商亦摇摇头，说，“不用了，我们可以挑没人的时候。这几天你有空吗？我想凌晨去大街上转转。”

　　商亦压力大的时候，就喜欢一个人走在没人的街头。

　　但是这次，商亦想要感受一下不一样的氛围。

　　两个人逛空荡荡的大街。

　　暧昧又清爽。

　　艾楛想了想，说，“后天晚上吧。”

　　商亦点头。

　　好像是大事，又好像是小事。

　　之后的两天，两人各自工作。

　　艾楛忙着把后天晚上包括熬夜后休息的时间腾出来，商亦则开始重新接触各项项目。

　　今天一天时间，和艾氏有瓜葛的影视公司纷纷得到了消息，又一个个上赶着找商亦合作了。

　　商亦也很快在众多项目中挑了自己心仪的，双方签了意向约之后，剧方开始筹备。

　　而商亦则有自己的工作。

　　之前被艾楛压下不上映的剧，马上要开播了。

　　商亦要去跑剧宣。

　　现在的电视剧跟着电影学，人家有路演，他们就搞一个追剧团出来。

　　休息了十天左右，商亦就要出差工作了，这次的追剧团安排在B市。

　　商亦的行程定下来的那一刻，艾楛就收到了商亦的行程安排。

　　艾楛坐在办公桌前，盯着电脑沉思，随后一个电话打到这部剧的出品公司，让他们把追剧团活动的时间往后挪一天。

　　至于更后面的剧宣活动，剧方那边还没完全定下来，艾楛也管不了了，只能到时候再说。

　　商亦一开始知道时间往后挪的时候，没想太多。

　　等到出发的前一晚，艾楛也跟着往商亦的行李箱丢自己的衣服，商亦才意识到哪里不对。

　　这个行程变化，大概就是艾楛的手笔了。

　　商亦还记得那个晚上。

　　凌晨两点的闹钟一响，两人换上简洁的短裤短袖，穿着舒服的鞋子出门。

　　从小区开始走。

　　手牵手，呼吸着深夜凉爽的空气，一甩一甩的。

　　好不容易走到有商店的地方，两边除了昏暗的小路灯，再无亮光。

　　商亦下意识地看向艾楛，艾楛也正好看向商亦。

　　昏暗下的对视别有一番滋味。

　　仿佛那一刻，他们是在简单的屋舍里真是彼此的夫妻一样。

　　又往前走，终于有一家二十四小时便利店亮着灯光。

　　商亦拉着艾楛走了进去，要了两碗泡面。

　　艾楛自然地结果泡面，让商亦安心坐着，自己去打了水，把泡面泡上。

　　商亦接过艾楛推过来的泡面，两人又是忍不住对视。

　　那一晚的对视，让商亦一直回味，占据了商亦这几天所有空闲时的大脑。

　　让商亦以为，他和艾楛也可以是普通情侣。

　　等到此时，商亦才猛然惊醒。

　　艾楛还是那个艾楛。

　　得不到你的时候，摆足了可怜样让你回心转意。

　　等你真的又和他在一起了，不过几天时间，他又回到了最初的样子，高高在上地俯视你，觉得能安排你的一切。

　　商亦收拾完自己的行李，看着艾楛忙碌。

　　有些话，他想说，又不想说。

　　犹豫着犹豫着，等到艾楛上床，商亦还是没找到机会说出来。

　　工作上的这些小事，甚至不需要自己知道，他就悄无声息地找了个借口，改了。

　　问了也没什么意思。

　　他会为你改吗？

　　不会。

　　他选择和艾楛和好的时候，期待他改吗？

　　没有。

　　所以，在没决定走人之前，糊里糊涂过着挺好的。

　　只是商亦没想到艾楛那么明目张胆。

　　他好像迫不及待地想要宣示主权。

　　“明天机场你别走V了，我们一起走普通通道。”

　　商亦躺在枕头上，盯着天花板，问道，“让业内都知道还不够，你是想要全世界都知道吗？”

　　艾楛随口辩解了一句，听那借口，看起来也不在乎商亦接不接受，总之他就要这么做，“之前都在疯传你得罪了我，我和你一起出现在机场，让你粉丝安心不好吗？”

　　商亦侧过身，看向艾楛，说，“你是想让我粉丝安心还是想让他们知道你的存在。”

　　艾楛不耐烦，说，“我根本不在乎他们怎么想的，要不是想让你在圈子里好混一点，我何苦跟你一起坐飞机？”

　　说起来，艾楛倒是成了大好人了。

　　是他商亦不识好歹，让艾楛受委屈了。

　　商亦直接被逗笑了。

　　眼前这个人大概忘了过去一个月他都对他干了什么。

　　商亦懒得再继续纠缠，转过身，准备睡觉。

　　艾楛盯着商亦背向自己的背影，不懂商亦在不满什么。

　　告诉全世界，他商亦背后也是有人的不好吗？

　　他只是想让商亦以后再去谈项目的时候，不用被人刁难而已。

　　有他在，总比以前那样强。

　　艾楛闷闷地睡了。

　　商亦虽然不满，但还是默认了艾楛和自己光明正大地走机场。

　　有明星航班时，必然会有粉丝前来。

　　商亦在机场向来都是口罩墨镜齐全，能走v就走v，基本不会出现和粉丝互动的情况。

　　今天多了个艾楛，商亦更是心安理得地全副武装，飞速走进vip室，坐下来。

　　艾楛跟上商亦的脚步，看商亦急匆匆地样子，悠哉游哉地走到商亦身边，笑着问道，“怎么，你还怕你粉丝啊？”

　　商亦已经摘下口罩帽子了，没好气地说，“怕啊，怕他们扒出我和你的关系，从此一上网就是铺天盖地的骂声。”

　　艾楛笑笑，知道这是玩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