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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 1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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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要谈东平区楼盘的事情，沈白一行将归期延后，在S城又多待了一个星期。
这一个星期里，卢耀对韩旭寸步不离，韩旭没有了与谢一飞单独相处的机会。只能在无人注意的时候，彼此暗送秋波。
一个星期后，沈白三人回了Z城。卢耀去跟韩卓汇报。
“……要这么狠？”韩卓听完卢耀的汇报，翻了翻资料，问道。
卢耀：“是，董事长。不过他们有他们的理由，他们请了建筑还有商业前景评估专家，挑了一大堆毛病；我们一一甄别过了，确实当初有些疏漏。我们没办法反驳。”
“还有，他们承诺用现金支付，所以又压了一部分价格。”
韩卓沉吟道：“做这么多功课，看来是认真的了。”
如果单纯为了庇护谢一飞，不至于做到这个份上。
把当地的人口消费调查报告都弄出来了，够专业的。这个沈白，不可小觑。
卢耀：“是，他们对那块楼盘很感兴趣。但是价格方面也丝毫不肯松口。”
“我们当时拿下这块地皮很便宜，这楼盘也闲置不少时间了，能早脱手就早脱手。按照秀汇提供的价格，我们还是能赚不少。”
韩卓不置可否地用手点了点桌子，忽然问道：“谢一飞的水平如何？”
卢耀道：“对方主要是沈白出面，谢一飞辅助。看得出来他们在大力培养谢一飞，有意扶持他上位。”
韩卓奇道：“他是那块料吗？”
卢耀：“有板有眼，中规中矩，不如沈白出彩，但……也不差了。”
韩卓瞅他一眼，“你刚才想说的不是这句，你想说什么？”
卢耀：“呃，我是想说，谢一飞他……比少爷要努力些。”
韩卓嗤笑道：“是想说比韩旭能干吧？”
卢耀：“少爷为人聪明伶俐，就是性子跳脱了些。年轻人嘛，都这样。”
飞机上。
沈白给唐雪发消息。
“韩卓会答应吗？”
唐雪看了看，回复了一个字。
“会。”
沈白看了唐雪一眼，心道他也觉得会，但这不是他要问的问题。这只是他的开场白。
沈白真正要问的问题来了。
“真的要把别墅卖了吗？”
唐诗的股权卖了又捐了，小姐原有的资金也花在创立秀汇上了；Z城的花园别墅，是老爷和太太留给她的唯一遗产了。
东平区的商楼，对现在的他们来说，根本就是可有可无。为了谢一飞，需要做到这地步吗？
那个男人，一颗心根本就是全扑在韩旭的身上。除了偷情苟且，他从韩旭那里得到了什么？他现在所有的一切，包括他那条小命，都是小姐赋予的。
沈白的手机“叮”的一声。唐雪回复了。
又是一个字。
“嗯。”
沈白有些郁闷，再温文尔雅，也不由扫了谢一飞一眼。
谢一飞忽然觉得有股冷冷的视线射来，猛地转头望去，却又看不到了。
只见沈白正看手机，面色温和，西装笔挺，坐姿也笔挺，一如既往的温文尔雅；如同一个气质优雅的古代贵公子，任谁见了，都很难将他跟雷厉风行、舌战群雄的商场精英联系起来。
相比在幕后深藏不露的唐雪，谢一飞对这位贵公子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片刻后，唐雪又发了三个字。
“保不住。”
沈白顿时颓然。
对，保不住的。大少爷和大小姐早晚会打这栋别墅的主意，还不如趁早出手。
就像那卖股份的所得，小姐如果不捐，也会被他们盯上。索性全捐了，他们以后就没有什么可来纠缠的了。
不来纠缠，就不用见面。
小姐为了与他们不再有任何牵扯，竟然做到了这种地步……
沈白后背靠在座位上，仰头闭目，思绪翻飞。
三人抵达Z城的时候，正是周五的晚上。
出了机场，沈白道：“我叫了司机，先送小姐和谢先生吧。”
谢一飞刚要说不用，就见他已经在扶着唐雪上车，要出口的话就咽了回去。
沈白要送，那他就是除了洛冰洛瑶，第三个知道他们住处的人了。
看来唐雪是信任沈白的。
谢一飞看了看唐雪。唐雪正在看窗外的夜景，神色宁静。
谢一飞忽然觉得对面的沈白似乎在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不由默默收回了视线，又往沈白看去。却见沈白一脸的温和，眼睛看的却是唐雪。
谢一飞拿出手机，发了条消息。
唐雪的手机响了一声。唐雪看了一眼，上面是两个字。
“谢谢。”
谢谢她为他遮掩，为他庇护，为他开启东平楼盘的谈判……还有好多，譬如秀汇的保卫科长之位，譬如现在的副总经理，譬如当初的救命之恩和雪中送炭的照顾。
唐雪呆呆地看了一会儿，没有回复，把手机放回了包里，又往窗外看去。
谢一飞忽然有些不知所措，有种莫名的辜负了唐雪的感觉，视线游离片刻，又落到了唐雪的脸上。
就在这时，沈白突然笑道：“听说谢先生家里周末有聚餐，不知我有没有这个荣幸参加？你可千万不要拒绝我，我可是至今都对谢先生的厨艺难以忘怀啊！”
谢一飞看了看唐雪的神色，这才勉强笑了笑道：“沈总肯大驾光临，是我的荣幸。”
沈白笑道：“那就说好了，我明天上午过来。”
谢一飞点点头：“那我和小雪就恭候沈总了。”
沈白闻言，淡淡地笑了笑，看了他一眼。
是谁跟沈白说的周末聚餐的事情？洛瑶，还是唐雪？
谢一飞想着，又笑道：“明天洛瑶和她的哥哥洛冰也会过来。我们四人经常一起聚餐。”
沈白：“洛瑶？”
谢一飞：“就是时装设计部的洛瑶，跟我同期进的公司。”
沈白：“哦？是吗？那时候公司刚创立，新进的人太多，我一下子记不住这么多人。”
唐雪似乎略带笑意地看了沈白一眼。沈白望去，却见唐雪还在看窗外的夜景。
沈白对洛瑶不熟，那周末聚餐的事儿就不是洛瑶说的了。所以跟沈白说这些家长里短的，竟然是终日不说一句话的唐雪？谢一飞的笑容慢慢消失了。他感觉自己突然间好像失去了些什么。
第二天，洛瑶早早就来了。
“可想死你们了。不是说一周的吗？怎么变成两周了？”洛瑶一进门就大呼小叫道。
谢一飞顿时有些赧然。
一周变成两周，多出来的那周，是沈白和唐雪在为他擦屁股。
洛瑶兴高采烈地进了厨房，将一堆堆东西往厨台上放，“谢大厨，我两周没吃你做的菜了，可把我给想死了。喏，这些菜，一飞你今儿都做了吧啊。求求你喽。”
说着，洛瑶去摇谢一飞的胳膊，谢一飞赶忙抽开道：“好好好，我都给你做。你快出去吧，别在这烟熏火燎的了。”
洛瑶娇笑道：“一飞这么关心我的皮肤啊？啊，你对我真好……”又看了一眼厨房，道：“这么多菜，你一个人做不完，我帮你啊。不然到中午都吃不上了。”
说着，又去给谢一飞戴围裙，又是给他挽袖子，时不时地不小心触碰一下他的皮肤，只弄得谢一飞如坐针毡，手足无措，连连道：“我自己来就好了。”
洛瑶笑道：“自己来哪里有我帮你方便？男女搭配，干活不累。来，好了。让我们一起干活吧。”
唐雪在书房，听到餐厅的嬉闹声，似乎微微愣了愣。
厨房里。
洛瑶在洗菜，一边跟谢一飞东聊西聊，忽然道：“一飞，你这次去S城，有没有什么好玩的？见到你的女朋友了吗？”
谢一飞一怔，“女朋友？”
洛瑶抬起头来看着他：“啊。不是说你有女朋友在S城？你去没有去看她吗？”
谢一飞：“哦，看见了。”
洛瑶捅咕了他腰眼一下子，笑道：“就这么三个字？太敷衍了吧？”
谢一飞赶忙躲开。
看谢一飞神色有些不对，洛瑶赶忙停止了嬉闹，关心地问道：“你女朋友怎么样了？你们还好吧？”
洛瑶的心砰砰跳起来。不会被她哥猜中了吧？
谢一飞笑着看了她一眼，道：“他挺好的。”
洛瑶觉得他的笑容有些勉强，不禁问道：“你们是不是分手了？”
谢一飞切菜的刀一顿，差点切到手，洛瑶惊呼一声，“没事吧？没切到吧？”说着，就去握他的手。
谢一飞赶忙把自己的手抽回来，“没事，没事。没切到。”看着洛瑶关切的眼神，只好道：“没分手，我们……嗯，挺好的。”
说完，赶忙转身去冰箱里拿东西去了。
洛瑶狐疑地看着他的背影。
什么没事？肯定有事！
洛瑶往书房的方向看了一眼。她很想去问问唯一可能的知情者唐雪，可是她知道唐雪是不会开口的。于是只好默默地继续洗菜。
正在此时，门铃响了。
洛瑶：“我哥来了。我去开！我去开！”她要把这个大发现告诉她哥，让她哥帮她去盘问谢一飞。
结果洛瑶一开门，就看到沈白站在门外。
洛瑶惊呼出声，“沈总！您怎么来了？您也来参加我们的周末聚餐？快进来，快进来！您可是贵客！”
谢一飞在厨房里听到，更确定了是唐雪邀请的沈白，不由心里微微泛酸。
事实上，唐雪和洛瑶，谁都没跟沈白说过。洛瑶在公司里吃不到谢一飞做的午饭，跟谢一飞撒娇，让他周末做什么什么菜来补偿她。沈白路过，正好听见了。
沈白过目不忘，见人一面就永远不会忘记。说公司新人多他记不全，别人相信，跟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唐雪是不信的。
谢一飞迎出来，“沈总来了？快到客厅里坐。洛瑶，你去陪沈总吧，我这里很快就好了。”
沈白将一瓶红酒放下，笑道：“好，你是大厨，都交给你。我去客厅，就不在这里给你碍手碍脚了。饭后洗碗交给我。”
洛瑶喜欢红酒，一看商标就拿了起来，不由惊道：“沈总，八六年的哎。”
沈白笑道：“我不怎么喝酒，都忘了这瓶酒是怎么来的了。第一次上门，不知道带什么好，索性把它带来了，大家尝尝。”
又道：“你是在给谢先生帮忙吗？你不用陪我，我去看看小雪。”
又是“小雪”。
来了一个洛冰跟他一样称呼“小雪”不够，又来了一个。
不是一直都称呼“小姐”的吗？如今“谢先生”还是“谢先生”，“小姐”倒成了“小雪”了。
谢一飞不由加大了切菜的力度，“当”的一声。洛瑶听到了，赶忙过来，关切地道：“小心点，别又切到手了。”
又疑惑道：“不就切棵葱，用这么使劲吗？”
谢一飞忽然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吃醋吗？朋友间的吃醋？这醋吃得，好没道理……
洛瑶看着他道：“一飞，你没事吧？说实话你今儿状态有点不对。你不会真的跟你女朋友分手了吧？”
“其实分手就分手，这异地恋，本来就很难维持。时间一长，感情变淡，分手也是自然而然的事情。谈恋爱分手的人多了去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也没什么不好承认的。”
“大家知道你分手了，才会有更好的姑娘来追求你。你说对不对？”
谢一飞下意识道：“对。”
洛瑶高兴极了，道：“对嘛！所以你现在是单身了？那我可以追你了吗？”
谢一飞一愣，赶忙道：“啊？哦，没有，没有。我们没分手，就是……就是有点小问题。会好的，会好的。”
谢一飞赶忙转身去蒸菜去了。
洛瑶顿时垂头丧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