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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晦明之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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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河——的事情,要怎么做。”卓希认认真真地开始盯着星星看,并尝试着构建图形。
“他自己会想清楚吧,是回来还是继续在安全局,不过安全局也不会是吃素的。”夜山空叹息了一声,转头看着卓希的侧脸,随口问了一句,“你被楚河拷进去的是吧?”
“嗯。”
“他的眼睛是不是很神奇,像藏了很多感情,但是谁也不能说他是一个感情化的人,甚至稍微有点绝情,但晚上的事情的确是不太一样,他变了很多。”
卓希无话可搭。
“他很可能回来。”
“但二十多年是不短的时间,会有隔膜在的,即便他真正地放下了之前坚持的,安全局又怎么可能任由他,楚河和樊毅隔的不仅是二十年,更是三观和立场对立的二十年,之间横亘着一个安全局,这很难跨越。”卓希调节了观感器,星星很杂乱,像是人的头绪,“夜山空,”沉默了片刻,想起什么叫了他的名字,又发觉似乎没什么好说的,只能以寂静收尾。
“阿希,有的时候事情很简单,你想得太复杂了。”
“是吗?”
“所有的一切都是动物欲望驱动,这样想来,每个人的动机都很明确,欲望的对象不同,表现也不同,只看他内心最缺什么,便能知道最想要什么。”
“那如何判断一个人的内心呢?”
“表象的抽丝剥茧便是内心。”
卓希看着这人故作严肃,愈发好笑,笑声在空寂的暗夜中传了老远,“你越来越文邹邹的了,且假大空,且忽悠能力很强。”
夜山空被卓希的笑声感染,“阿希,这是真理~”
“那夙玉是为了他的大选吗,那他为什么不拉拢这些黑客,还要把他们打成敌人,那岂不是把这些人推到别的党派手里吗?”
“如果拉拢到立场不明的人又怎么说,可能早就是对家的人,拉拢过来岂不是老鼠屎吗,”
卓希沉默片刻,“那你是谁家的人?”
夜山空愣了下,有点托大了。
卓希垂下眼眸笑了笑。
夜山空无奈,“阿希,我想你可能猜到了,但时机不太好,如果你……”
“我本来就身无一物,也没有信仰,唯一称的上是动力的只有何老师,在哪无所谓的。”
“阿希,你不只有何以洛的,”
……
次日,安全局上下哗然一片,除去夜山空樊毅,还有多名黑客趁机逃逸,是很严重的社会事件。
在安全局局长林夕的严肃调度下,仅一天时间就将事情查到了楚河头上。
每日定值的清理机器人处理的垃圾里发现了局域网微型仪器,借着系统的数据查到了押送卓希的楚河,押送程序不完备。
却发现楚河已经不在安全局了,甚至借用权限把自己的身份信息以及员工系统都移除了。
……
这次的事情对夙玉政府是一次不小的打击,安全局花了很大精力把事情压下去,直接封锁在了内部。但也有漏网之鱼,某网站登出来之后直接遭到了封杀,陆续封了几个网站后才消弭。
着实是费了很多功夫。
B区A枝。
“大同派已经开始动了,先被下手的是安全局,你还要我怎么搞,不说白费了一波人力物力,我公信力都要没了!”林夕稍稍平复了一下被贺奕阳激起的怒气,“是谁开始搞这个打击黑客的事情的,更新系统就更新,为什么要抓这些人,隐形成本那么高,就要大选了,分不清轻重缓急吗?”
“那你觉得他们会安安分分正常大选?只要是黑榜有名的哪个不是名花有主?就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攻击我们?现在谁是政府?夙玉还没有下台呢!'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不知道吗?!”贺奕阳的怒气似乎更胜一筹。
夙玉正就着雪茄烟雾缭绕。
“那做事情都不计算性价比吗?成本这么高你看曹操会不会做,即便做了都不考虑防范措施吗,就只有花人力物力大成本去压吗?有什么用?!”
“你手下的人出了问题不处理,你来这找我撒气?……”
“都别说了,说这些无济于事,怎么把事情挽回一下才是重点,”夙玉卡着点打断了贺奕阳,虽然几人是从小时候开始的交情,但也耐不住这么糟蹋,“大同派势头很猛,完全冲着咱们来的,那宣传语更是跟咱们对着干,城市建立的时候,打的旗号就是消灭阶级社会,可到现在,…,唉,只要有动物的存在,阶级就不可能消失。资源有限孕育了动物欲望,阶级依附在欲望上,即便消除掉某一方面的阶级,动物还会在另一方面建立阶级,消灭不完的。”
林夕看着烟雾缭绕的夙玉,“那你要放弃了吗,”
“不至于放弃,看民智吧,尽人事听天命,不后悔就好。”
林夕无言。
“夙玉你个怂蛋,被大同党吓成这样,你可真出息,说什么民智,动物还有自主思考力?我从没听说过!你给他们灌输什么,他们就会想什么,民智就是民粹主义,看谁粹得过谁!赶紧把对策想一想吧。”说着把夙玉的烟夺了,狠狠摁在木制茶几上。
林夕轻轻啧了一声。
贺奕阳火气又上来了,“林夕,都什么时候了能别臭讲究了吗,看着你就烦。建言献策懂吗?”
夙玉还保持着拿雪茄的姿势,片刻后笑了笑,“来吧,怎么反击?”
……
每个人都在参与历史的构建,只是这历史是人心中的信仰,除此之外,没有任何物理意义。人们也妄图靠着历史作为纯粹的生存依托,似乎有了历史,自己也更有厚重感。但他们忘了,历史仅仅是一种感情,它虚幻飘渺,当历史不足以支撑他们走下去的时候就只能创造历史,他们为了不知所云的信仰奔波,似乎一旦没了信仰,他们就无法存活一样,令人感叹,生命的无意义在他们身上展现得淋漓尽致,枯燥乏味是贯穿人生的,欲望则是大环境下无聊的衍生品,似屎溺里的蛆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