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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 1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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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憋着笑的胡西环,紧紧咬住嘴巴。莫名被楚云江扣了一黑锅,忙张嘴想解释,刚一张嘴,之前憋住的笑就全泄露了出来:“哈哈哈哈···不是我。”
“哈哈哈哈。”
霍司晟的脸黑能拧出墨汁,阴恻恻的说道:“胡西环藐视朕,罚俸三月。”
胡西环笑声顿住。
楚云江感觉霍司晟从胡西环身上移开,向他看了过来,心中打鼓,也不知刚刚霍司晟有没有听到他的那声笑。
笑得那样轻,应当听不到。
不远处响起得意的呼喊声,有近卫已经猎到了那只灰兔,马上就回来了。楚云江不敢看霍司晟,装模作样忙蹲下身体,抬手将射在獐子蛋上的箭拔了。
这次的箭插的不深,意外的好拔。
“獐子不要了!”霍司晟的凉凉的声音从头顶飘过,楚云江脖子激出一层鸡皮疙瘩。
楚云江起身,余光瞥见,獐子的扭曲的尸体太过招眼,他抬起腿一脚将獐子一脚踢进了灌木丛。做完这个,他心道,霍司晟目前比较生气,但,不走过去,好像显得做贼心虚,他想了想,还是不过去了。
心中唉唉叹气,花尽心思想留个好印象怎么就这么难啊!
好在只要还在近卫队,露好印象的机会多得有。
与此同时,狩猎的比试的近卫们带着灰兔高高兴兴的回来。在场的三人,全都不约而同换了副,无事发生的虚假神色。
近卫陆陆续续回来,楚云江甲胄脏污,头发散乱,摸空去旁边的溪涧,洗漱整洁。他脱了甲胄,里面穿着一件淡蓝短袍,发簪掉落在獐子的脑浆里,楚云江恶心得不想要了。折了一根野桃枝将散落的头发簪着后脑勺。
他朝着水中照了照,这幅模样有些随性了,犯了霍司晟的忌讳。但也不是大事,反正他在队伍最后,前面排排的近卫,霍司晟又看不到他。
整理好,他拎着团成包袱的甲胄,又摸回了原地,这次,他站在一丛灌木旁,避开霍司晟的视线。打算等下令回去的时候,悄悄的跟在队伍最后。
霍司晟给拔得头筹的近卫奖励后,便下令启程回猎宫。近卫们骑马上,整装待行,皇家肃穆庄重感油然而上。
楚云江骑着马,跟在最后面。虽然还是看到前方一颗颗头颅,但心镜大不一样了,有了前排的遮掩,他才有安全感。
等了好一会,队伍还没出发。
有些奇怪。
不多久,马蹄声从前方走过来,直到停在他眼前。
胡西环一脸倒霉的瞪了楚云江一眼,楚云江想装没看到,但职位高低摆在眼前。他老老实实的问安:
“侯爷好!”
胡西环牙缝里蹦出几个字:“少来!小屁孩!胆儿挺大!”
“属下年龄小,口无遮拦请侯爷恕罪。”
“本侯爷当然不会跟小屁孩计较。呵呵。”胡西环冷笑一声。
听着像我要弄死的意思?楚云江吊儿郎当赔笑:“您找属下何事?”
胡西环不阴不阳的道:“哈?当然是好事咯!”
听着够渗人,楚云江心中的不安扩大:“请侯爷明示。”
胡西环的眼睛在楚云江身上打量,不怀好意:“陛下让你到他身边去。”
!
叫他去做什么?
他这幅衣装不整的模样,如何能见陛下,他伸手要掏出挂在马上的包袱,打算赶紧套上甲胄头盔。一条马鞭闪过,楚云江下意识一躲,却不了,马鞭拍在马屁上。
马儿失控的朝着前面飞奔疾驰而去。
混蛋啊!
胡西环扬着马鞭,可耻的笑着朝他挥手。
马撒腿奔跑,马背上的楚云江颠得左摇右晃,手忙脚乱勒马头,大声安抚亢奋的马。等马儿停下的时候,他已经跑进了霍司晟的视线。
头发颠得乱七八糟,衣裳领口敞开露出一截锁骨,狼狈得不成样子。可以想象古板规矩的霍司晟的表情有多严厉,他没敢抬头,跳下马。
没有镜子,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个什么鬼模样,他又气又恨,硬着头皮弯腰,行礼:“陛下万福金安。”
霍司晟的眼中映着楚云江的身影,白嫩的脸掩在绵密的头发里,浮动着一点点潮红,看起来像水蜜桃。
发稍点在精致的锁骨上,随着楚云江的动作晃动。
短袍覆盖单薄的身体,腰间用一条布带束紧,盈盈不足一握。
非常不雅观装束,可放在楚云江身上,却别有一番洒脱散漫的味道。这是与那晚完全不同却同样勾人的气质。
“如何弄得这般难看?”霍司晟醇厚夹着些许不满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
“陛下召见,有些激动。拍马的时候不小心用力了点。请陛下恕罪!”楚云江在最后,胡西环的动作近卫们没有一个看到。没有证人,他举检胡西环,很可能那货被反咬一口。
“去一旁整理好,再过来。”霍司晟含着些许嫌弃。
“遵命。”楚云江本想站在原地整理衣裳和头发,但霍司晟在这里他觉不妥。他转身走到一旁,背对着近卫队盘发髻,又把敞开的中衣外袍笼紧。
胡西环将他坑走了后,就一直留在队伍后面,没有再上前。看起来应当是被霍司晟处罚了。
真够记仇的。
可,霍司晟叫他上前是做什么呢?
语气并无太多其他情绪,看起来不像是要罚他。
难不成是奖励?
楚云江快速收拾好,便走出灌木丛,回到霍司晟身前。
“你知道我叫你过来做什么吗?”霍司晟发问。
楚云江试探问:“陛下打算奖励属下?”
霍司晟不明显的,轻哼一声:“何以见得。”
“属下胡乱猜的。”楚云江。
霍司晟沉默。
嗨,果然那声嘲笑被霍司晟听到了,他是来算账的:“但凭陛下处置。”
“明日你不要再来近卫队当值。”霍司晟。
!
一朝回到原处,他不服气!霍司晟拿箭指着他,他都没生气。他只不过不痛不痒的笑一声,哼,凭什么罚他!
当皇帝就可以这样不讲道理吗?
李念长得又娇又小,出门打猎这种粗活不适合他。霍司晟察觉楚云江的情绪:“不服气?”
“陛下圣明!”楚云江口中这样说,心中骂道,‘昏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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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阴沉,看样子快要下大雨了。
明日陛下便要启程回皇宫,楚云江自那日一别,再也没有见过陛下。他心中又急又愁但又没有任何办法。
而皇陵侍卫们终于有了休息的机会邀请楚云江聚在喝酒吃饭,他们是皇陵的人,加上明早陛下要离开,猎宫总管对他们管理很松懈。
一顿饭吃到后半夜,一人手搭在桌面上:
“这些天天天站岗,腿都站软了,可累死我了。”
“皇陵多舒服啊。”
“我以前还嫌偏,以后再也不嫌了。”
“小声点,明天就回了。”
“祸从口出。哎,胡老大夸上天的那家医馆在哪啊?我们找他按按穴松快松快。”
“我想想啊,瞧我这狗记性,问问,李兄弟,那医馆还是他介绍的。”
“李兄弟。”
“李兄弟!”
楚云江被众人照顾着没有喝酒,但他跟喝了酒也没什么区别,身旁的人叫他好几声,他才回应:“哦···”
同僚们喝了酒,对于他的异常没有太多在意:“你请胡老大去的那家医馆在哪?”
“胡老大说他十年失眠都给按好了的那家。”
“开景街张氏医馆···”楚云江报出具体地址,心道,喝得这样醉醺醺的,恐怕也记不住。 说来有意思,他带胡有元去张氏医馆的时候。那老头絮絮叨叨夸楚云江面容聪颖,非要教他按穴推拿,胡有元去医馆治疗了半月,他学了半月。
他觉得那老头就是闲的!
嗨,很快他又开始发愁,再过几个时辰天亮了,霍司晟就要回皇宫,他要回皇陵了!
这可真不是个好消息。
看着外面漆黑的天空,楚云江站起身,转身跑出房间,撇下身后一众同僚叫唤,转过几个回廊,去找小栗子。他去问问明日陛下几时出发,他要去门口刷个脸。
猎宫的灯笼熄了大半,绝大部分人都在睡觉。
来到小栗子住处,楚云江的脚步微顿,如果小栗子睡了,这样过去找他不合适。
抬头,小栗子明亮灯光进入眼睛,大门敞开,小栗子正整着衣裳,着急忙慌的往外面走,看样子是有急事。
对方要忙,楚云江更不好上前打扰,掉头便走。
“阿念!正要找你呢!”
?
找他做什么?楚云江回头,小栗子跑过来,气息还未喘匀:“怎么啦?”
小栗子扮出一个哭脸:“陛下半夜要在浴池泡澡,伺浴的清合不知道哪里去了。我着人去找好些时候都没找着!”
“找不到就换啊。”楚云江被小栗子拉着手,往卧房走。他心中纳闷,既然这么急,不去找人,还去卧房做什么?
“陛下不喜临时变动。”小栗子脸皱得像老树皮:“清合没找到是小事,我定然会因疏忽管教挨手板子,你可不知道,一板子下来,钻心疼!”
他可太知道了,前段时间,楚云江挨过一棍子,整个屁股都感觉要碎了,那痛感至今记忆尤新:“要不你再着人去找找?”
“时间来不及了。”说这话,小栗子将他拉进了房间,神秘的扫眼四周,见没人。双手拉起楚云江的手,握紧,目光祈求:“你会帮我的吧?”
心中一咯噔,楚云江感觉有大问题:“什么事吧。”
“小事!”小栗子讪讪一笑,搓搓手。他从一旁柜子里掏出一套宫女衣裳,楚云江眼皮跳了两跳。
楚云江:“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