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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每日一钓 ...

  •   外宿审批已通过,知君正式开启和书的同居生活。
      虽然书并不需要履行照顾知君的义务,但他还是挥着铲子扫帚,俨然把知君的房子当成了自己永远的家。

      知君走进厨房,脸颊贴在他后背上:“今天做的什么?”
      他刚起床,还带点未彻底醒的鼻音,听上去懒洋洋的,像一块白色的夹心棉花糖。

      书说:“都是你喜欢吃的。”
      他问:“怎么不再睡会儿?”

      知君揽住他的腰,明明看上去是一副没清醒的模样,手却目标明确地捏男人的腰。
      知君坏心眼道:“怎么硬硬的?”他不满意地拍了拍,命令,“软下去。”

      书:“……”
      一边炒菜一边忍受恋人的撩拨,他想这人活该被|操。
      能被他选上成为他的尾随对象,这里面至少有一半是知君的责任。
      他忍着因为触碰而想要战栗的想法,尽量让声音自然平淡:“……”

      平不了。

      他一开口就想让知君摸摸他。

      知君似笑非笑地打量他,原本困倦的模样一扫而光。青年双手抱臂,身体几乎与他相贴,柔软的身体若即若离,温热的呼吸尽数洒落在他的脖颈里。
      “怎么了哥哥?你怎么不说话?”
      知君状似无意地上下打量他,恍然,促狭道:“哥哥,只是开个玩笑而已。”
      “怎么真硬了?”

      书还是不说话。但知君能从他垂落在身侧的手看出他的心情。

      比如应该很想做|爱。
      不过很可惜。知君遗憾地看了眼,不能做。

      他动作轻柔地握住书的手,感受对方原本就僵硬的指骨愈发难以随意动弹。
      “去卫生间吧。”知君贴心地说,“剩下的我来解决。”
      他哼着歌目送书的背影同手同脚地离开,脖子和耳垂一片愈演愈烈的红。

      不知道是不是天赋,知君在厨艺上只能说可以入口,而书则能把经他之手平平无奇乃至可以投厕的食材变得入口留香。
      但没关系,不管知君把菜做成什么样,书都全盘接受,并且会夸赞“非常好吃”。

      随便翻炒锅中的菜,知君看着里面歪七扭八拼成他想看到的“门”的形状的菜叶,顺理成章心安理得地联想到书的房间。
      这么喜欢他,不应该在房间里摆满他的照片吗?会为了和他相关的东西高|潮,也会因为房间里有他身上的气味而辗转难眠。
      应该从不小心没合拢的门缝里朝外偷窥,或者趁他不在家的时候在门上打一个可以窥视到外面的小洞。应该在他的私人物品上装监听器和微型摄像头,永远注视他、倾听他。

      只有为了他愿意放弃自己的所有,甚至愿意为此去死,那才是他视之为灵魂伴侣的恋爱对象。

      想得太投入,底下的菜糊了。知君面无表情地把那部分铲出去,又闻了闻上面的有没有糊味,至于菜难不难吃,留给书来回答。

      把饭菜盛出来,知君没买隔音材料,房子也不算大,书如果不刻意控制自己的音量,他完全可以听清低低的喘息。
      知君扬眉,打开电视,让节目的音量盖过不堪入耳的东西。

      片刻后,书狼狈而畏缩地走出来。

      这段时间他都是这样过来的。肩膀内扣,脖子微微前倾,还有些驼背。这些元素加在一起,让高大严肃变成行凶歹徒。
      知君对此倒视若无睹。喜欢的人爱演,那他就陪他演。只是要花费点时间和精力,连钱都不用投入进去。

      书把口罩摘下来。知君这才略略讶异地看他。

      书嘴唇紧张地抿着,看上去颇为拘谨。他不主动开口,知君也不说话。
      想来试探他的接受度,还是觉得温水煮青蛙终于够了?知君弯起一抹笑。没有人关心。怎么会这么蠢?蠢得可爱。

      坚持一阵,知君大发慈悲地开口,虚假地关切道:“怎么把口罩摘下来了?”
      书说:“这样更方便一点……”
      知君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是更方便索吻吗?”
      他从座位上站起来,慢慢走近男人。家居拖鞋落在毛毯上没有声音,但每一次抬脚都踩在书的心尖,让他嘴唇都忍不住开始哆嗦。

      浅淡的香气是知君身上特有的,阳光晒过的水仙花田,温暖、柔和、清香、水生生的味道。
      书下意识深呼吸,企图把这种气味锁在自己体内。但他越想抓住流逝得就越快,那种清浅只有静心才能捕捉到。

      颜色浅淡的唇瓣靠近他,一张一合间像某种蛊惑,即使话语与引诱毫无关联。被紧紧盯着的唇缝与齿关自然不能掩盖所有内容,舌尖为了发音而在口腔里跳跃,在书眼中转变为柔软灵活的曲线,每个衔接点都让他想仔细研究。

      “你看你,都紧张得冒汗了。”知君亲昵地用纸巾擦干净书额头上的冷汗,“是害怕别人的靠近吗?我以后不会随便贴近你了。”
      他说到做到,立刻往后退了一步。书有口难言,直说会让他像个变态,即使他已经是了。

      “好了,赶紧吃饭吧。”知君笑起来,“下午去逛街哦,给你买新衣服。”

      知君对在意的人还是很舍得花钱的。
      买衣服这种事情,在他眼里是一个合格恋人必须要做到的。
      还要买情侣款,也要买一模一样的同款。虽然知君身量较书要小些,但不妨碍他一时不察错穿了对方的衣服。

      不知道季书逾准备什么时候正式掉马,知君想。他目送书走进更衣室,坏心眼地打开了冷落许久的谷的聊天框。
      知君已经有三天没回他了。第一天谷还看得出尚且淡定,到了第二天晚上就开始疯狂发消息,到第三天,数量直奔99+。

      话怎么能这么多。
      但现在是给季书逾添堵的好时候。

      季书逾扮演的书正在换衣服,不负责任的恋爱对象却坐在外面头也不抬地回复陌生人的信息——只要他愿意实时监控知君的手机。而知君曾状似无意地断续两个半天忘记把手机带出家门。
      如果谷是他本人,那就更加有趣了。

      知君:这两天有些忙,抱歉,没来得及回消息。

      其实一点也不忙,上上课吃吃饭睡睡觉,打工只是生活的调味剂,知君只需要享受它而不是为它奋斗。

      知君:你发了好多信息啊(感慨)稍等一下我慢慢看。

      普通的感慨侧面衬出对方的心急,还没开始就让对方先落于地位的下风。
      据知君观察,靠近他的三个人或多或少都有这个毛病。有的人把地位放低,为了更好地占有;有的人状似被拿捏得死死的,其实是方便套取好处;最后一个还放不下自己掩盖身份的面子,只能得到最差劲的奖赏。

      知君引用“我今天看到一只猫,长得和直播时的你很像”:啊,是吗,哪场直播哇?不过自卖自夸一下……应该很可爱吧!(小猫wink)

      彰显对方的在意,表现自己的不在意,“自卖”在部分人眼里有更加下流的解释。既然看到小猫就会想起他,那看到相似的举动,有的人会不会产生与当时同样的反应?

      知君引用“我很担心你”:抱歉qaq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阿谷我以后一定第一时间回你消息!最近又忙又要和男朋友相处,磨合同居的日常,实在是没抽出来时间,冷落了你这个朋友真是对不起……

      知君在前段时间和高冷榜一“谷”混熟了,称呼从大佬“谷老师”变成了好朋友“阿谷”。这种变化看起来让他的心情更加愉快,以至于那几天连书这个不会追问只会默默观察的阴湿病患者都忍不住想知道是因为什么。
      但是他这个网络上的朋友当然比不过现实里的恋人呀,毕竟“我们已经同居啦”,这在未来是很重要的。

      知君笑眯眯地把手机收回口袋,双手插兜看更衣室的门毫无动静。
      书在里面干什么呢,怎么这么慢?他想。
      知君可什么都不知道。

      季书逾冷眼看着开了静音的手机一条一条蹦着新消息。
      那是叫“谷”的小号,知君现在明明在陪书逛街,等书换衣服,这种应该散发甜蜜恋爱氛围的时刻,他却开始回另一个男人的信息。
      还用那么暧昧的话。

      就这么饥渴想找下一个男人吗?

      季书逾气得咬牙,恨不能这个号立马和知君断了,又舍不得另一个身份和知君之间似有若无的红线。他喜欢和知君暧昧,尤其是知君会面对不同的身份有不同的态度。
      他想要知君所有的态度,好的,坏的,赤诚的,恶劣的,只要那些属于知君。

      他早晚要让知君感受因为放荡而挨|操是什么滋味。

      知君对书到底有没有爱?有爱又为什么要勾搭别的男的?他看上去既不重|欲,对书也没有任何不满的地方。他似乎只是单纯的撩拨,要人被他勾得魂牵梦萦。
      看起来也不像喜欢季书逾的样子。虽然嘴上说得好听,但他面对季书逾的时候眼睛里没有丝毫杂念,总是坦坦荡荡的,反倒让有了反应的季书逾变得更无耻下流。他对季书逾纯然是对老板的敬重和对朋友的玩笑,其余的就再也找不到别的。
      对谷更是没有感情。朋友变恋人是最难的情节,尤其是在两人甚至连面都没有见过的情况下。

      知君到底喜不喜欢他?
      季书逾才有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先前得到的来自知君的瞥视很快就会在知君不需要他之后变为黄粱一梦。他不允许这种情况出现,也不能容忍任何人取代他的位置。
      他才应该是知君一生的恋人、可亲的上司、永远的挚友。

      谷:你没遇到危险就好。
      谷:本来准备今晚你再不回消息就报警的。

      知君又看了眼更衣室的门,笑开。他打字:
      知君:是我不对嘛阿谷,你别生气~我给你点小蛋糕,心情好一点,下次不会啦~

      从他的文字里都能看出语气的娇俏程度,面对书和季书逾,他从来没这么做过。这更坚定了季书逾要把这三个马甲都牢牢掌握在自己手里的心思。
      知君的身边,只可能有他。

      从男生起号的时候他就陪在对方身边了。两人一起走过风风雨雨,季书逾单方面倾听过知君的很多故事,单方面见证了知君的所有成长。知君在父母离世后所有的支持都是他一手操办的,知君现在有的全都是通过他获得的。他让知君有了独自飞翔的能力,他是知君身后的影子。
      知君只能是他的。
      他才是唯一能陪伴知君的人。

      等了好久不见谷回消息,知君索然无味。他想季书逾什么时候用大号马甲朝他挟恩图报:比如说谷是他找来的捧知君的号,书是一个意外,他才应该是知君身边的正宫,没有人可以挑战他的地位。
      真笨。知君撇撇嘴,难道他会不知道一切进展得顺利畅快与否,完全取决于背后推手的焦急程度?
      但这并不妨碍他认为书是明面上最在意他的人。不管有没有恩,会不会被责骂,知君只需要一个完全把他放在首位的人。
      季书逾和谷都做不到,他们放不下面子。
      所以在他们彻底放下面子之前,两个人永远都没有出头之日。

      书终于穿着衣服出来了。为了让这身新衣服穿在身上更讨知君欢心,他特意用了季书逾更习惯的挺拔站姿,而不是先前垂头丧气勾肩耷背歪七扭八的躯体状态。
      “这算不算人靠衣装马靠鞍?”知君笑着调侃,虽然看不出衣领有什么乱的地方,但他还是理了理,“很好看。”

      没被口罩盖住的下半张脸红了红。书是一个看上去阴暗但实际上意外纯洁的跟踪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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