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言不由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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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展飞速，无论是警卫队还是首都星的皇室产业内，线人均已潜入，你在叹息什么。”
云时泽难得不跟莱斯特出去约会，来看望雪媞，没坐稳一个小时，就被去光临巷找人跑空回来的云星逮个正着。
雪媞刚量完尺寸，正在工作室改版参加庆典的新衣服，云时泽示意云星小点声。
“还不够保险。”
仅仅在皇室里安插线人还不够，最基层的线人，主要工作在于收集皇室成员每天往来，接触什么人做什么事。
从行程的蛛丝马迹中归纳出有关联的线，来进一步调查。
但这还不够。
如果他是皇室中那个有夺权意图的人，定然不会只在皇室的一亩三分地内开展行动。
第一个要插手进去的……莱斯特所在的第一军团是个一劳永逸的选择。
如果能与第一军团部分人暗中达成合作，掌权机构议会向军团下达的机密任务，便一览无余，同时在首都星和边境，都能通过第一军团执行高危任务传达情报。
虽然明面上不能利用第一军团的军力，但能做到以上两点，足以掌握议会的命脉。
能在皇室中操控圣骑士的，定不是等闲之辈，不会放过第一军团。
他们情报科，既然已经深入接近了莱斯特，也不该放过第一军团。
“我想请老师出山，也参与这次间谍任务。”云时泽也拿不准这个举措是否正确，“你说老师他会拒绝我吗？”
“看你以什么身份去求他了。”云星倒是百无禁忌。
“作为情报科四大执行官之首，你还是有权命令他这个退休的四大执行官上任的。”
云时泽觉得云星在出馊主意，但他从不在任务上过多纠结，择日不如撞日，拿定主意后便立刻动身。
“诶？时宝呢，他刚才不还在这里吗？“雪媞改版完成，正准备让云时泽再试试，出来却发现小儿子已不见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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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冈底斯雪山山脉背面，是一片首都星人鲜少靠近的大陆。这里地貌丰富，人烟稀少，非常适合训练新兵蛋子，也是联盟第一军校所在地。
而云时泽，此时便站在戒备森严的联盟第一军校大门外，等人来接他。
“你来找谁？军校可不允许谈恋爱。”
百无聊赖的门卫难得看到陌生面孔，还是与军校里那群糙汉格格不入的秀气男孩，请人进到门岗内细细盘问。
谁知道这男孩连忙摆手否认，像害怕沾到什么不好的东西。
“别着急否认嘛，偷偷谈教授们不会管的。”看他否认门卫，反过来宽慰他。
云时泽看到远处的小白点越离越近，怕门卫又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来，连忙澄清：“是找老师，老师。”
门卫颇为失望叹息道：“还以为这群天不怕地不怕的混小子开窍了，没想到不是来找男朋友的啊。”
“什么男朋友？”
一头银发胡子拉撒，脚踩拖鞋套着白色实验服的中年男人推开门岗，视线锁定蓝发男孩。
“原来是言老师的学生，怪不得长得这么清秀。”看到来人，门卫心中的疑惑放了下来，没让云时泽登记便放他进去了。
云时泽跟在言衷身侧，十分不习惯他现在的相貌：“老师，你怎么现在是这副打扮？”
他那衣冠楚楚，领带领结从不重样，每年像进货一样，扫荡西装礼服的老师，怎么变成了糙汉。
“啊……”言衷上下打量自己，才注意到现在邋遢的样子，“最近在复现一把武器，忘记时间了。”
“老师在学校里任教的日子还开心吗？”云时泽试探。
言衷怪异地看了徒弟一眼，不知道他从哪里产生这样的疑问。
云时泽还在继续：“军校生应该比我更好管教吧，老师？”
“想说什么直说。”言衷十分了解自己的学生，但凡开始打感情牌，必定有所求。
“老师想用最新的科技材料吗？想接触更多武器吗？想去到更大的平台吗？”
两人已经走到言衷的教师住宅里，云时泽看着老师在一团垃圾中，扒拉出两个张设计图递给他：“给你做的新玩具，试试？”
云时泽定睛一看，是可以开合藏匿宝石的机械袋子，叠好放到一旁。
“不想要，那这个呢？”
又递来一沓设计稿，这次云时泽看都没看，直接接过来放好。
“不是来找我要新鲜玩意的，也不是找我来要武器的，那是为了什么过来看我？”
“老师，我最近在执行一项机密任务，需要你的帮助，你先说愿不愿意帮忙。”
“什么任务？”
“你答应了我才能告诉你。”
“我答应。”
“这么简单不用考虑一下？”云时泽不可置信。
“潜入、盗窃、暗杀，你的任务无非是这几项，能让我帮忙的，也只有这几项，都是我和云冕教的，还需要考虑什么。”
“那我可说了，你别后悔。”
“说吧。”言衷此刻还未意识到他答应的后果。
“需要你去第一军团当武器顾问，严格监视第一军团所有高级将士，特别是莱斯特将军，并深入接触罗宾元帅，探查他是否与皇室成员结党。”
“等等，你在说谁？”言衷的大脑识别到了某个男人的名字，内心却不想记起。
“第一军团罗宾元帅，你曾经的队员，第一军团的战友。”云时泽闭上眼睛一鼓作气全部说完，“你去当武器顾问，他一定不会拒绝的，老师这个任务只能交给你了，罗宾元帅疑心重，随便派一个人接近他，一定会被毫不留情的赶出去。”
言衷摸了摸自己的胡茬，沉默了一会儿无奈笑道：“不是老师不想帮你，我在他面前已经死了。”
“我知道你有办法。”云时泽毫不留情戳破他的谎言。
“唉。”言衷叹息，“我的养老生活一去不复返了。”
得到确切的回复，云时泽才抬起早就震个不停的腕机。
莱斯特：刚刚收到消息，参加机甲团体选拔赛的人要去参加军演，作为将军我也要一同前往，不能陪你了。
莱斯特：大概会有四五天联系不上我，不用担心。
莱斯特：想要什么礼物吗，等我的惊喜。
莱斯特：想见你了。
云时泽：刚才没看到消息！
云时泽：军演危险吗？要注意安全。
云时泽：没有什么想要的礼物，只想你早点回来，还等着你带我去中央广场上空看庆典活动呢。
云时泽：你现在在哪，我能去送你吗？
“在跟谁聊天这么开心？”言衷指了指他上扬的嘴角，云时泽立马抿唇咬平嘴巴，不让嘴角暴露自己的心情。
作为情报科四大执行官中最年长的一位，看透云时泽轻而易举，更别谈他现在藏都不藏。
言衷苦口婆心告诫：“不要在任务中动真心，更不要用死遁的方式结束任务。”
“我不会像你一样被迫退休的。”
言衷知道他的傲气，没有再多说。
他的徒弟，比任何人都像他年轻的时候，他只希望在云时泽身上，不要重蹈他的覆辙。
腕机再次震动起来——
莱斯特：半个小时后，伊卡贝拉港口北侧门。
云时泽：等我。
发完消息便立刻起身要走，言衷看自己也留不住人，话也不多说开门将人赶了出去：“快去快去，急什么也别急死了我徒弟。”
“谢谢老师，等你的好消息——”
云时泽快跑到军校门口，冲上悬浮车直奔森林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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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走了。”沈连匀驾驶着深蓝色机甲，在港口上空远远地盯着前面的蓝白色机甲面朝的方向，在私人频道中喊莱斯特。
“再等一会儿。”莱斯特盯着机甲操作屏幕，还没到他们约定的最后时刻。
“汇报，所有参与团体选拔赛的士兵已登上军舰，等待将军指示。”科余淼的语音插了进来。
莱斯特推动摇杆，加速器启动。
20……
15……
10……
“莱斯特！”声音从远处传来，闪着蓝色偏光的黑色悬浮车冲了过来，不顾此处是违停区域，在艾诺面前刹车。
艾诺低头，闪着蓝色光芒的Z型眼睛正对着悬浮车。
云时泽按下悬浮车顶窗，一个翻身跳上车顶，朝眼睛处挥手。
他知道，莱斯特正在里面看着他。
机甲手臂上的武器收入臂膀内，手指伸向悬浮车上的蓝发小人，轻轻放在他的头上。
云时泽摸了摸机械手指，向机甲呼喊：“等你回来——”
机械手指蹭了蹭他的侧脸，像是回应他的话，也像是让他一切放心。
“出发。”
一声令下，莱斯特收回手，加速器推进，转头消失在天际。
云时泽盯着眨眼间化为白色小点的机甲，浑身卸力，一屁股坐在悬浮车顶，大口大口喘息——
赶死他了，追杀逃犯的时候都没开这么快过。
即便莱斯特不是任务目标，云时泽也想来送送他。
云时泽越与莱斯特，以及他身边的朋友相处，越拿不准他从莱斯特这里最后能获取什么。
论情报，到目前为止，第一军团的将士与皇室中的警卫接触，只谈玩乐不谈工作，以云时泽情报人员的敏感程度，并未发现他们刻意勾结，也未发现他们有联手预谋夺权的意图。
甚至连动机都无处可寻。
这让一向坚定的云时泽都不由得问自己：
之前在边境发现的，皇室雇佣黑市上的人去暗中搜罗第三军团提供给第二军团的最新武器，这件事是否属实？
无论是在皇宫中当蝴蝶间谍，还是利用美人计接近莱斯特探查情报，都未能发现明确线索，只有三级星失踪人口一事尚有疑点。
让他在边境产生怀疑的皇室异常行为，是否存在误会，导致他调查错了方向？
还是皇室实际并没有预谋夺权，所以也不存在什么动机。
云时泽光是这样想着，便陷入了煎熬，远处呼啸而来的警告声让他不得不停止思绪，将违停的悬浮车开走。
言衷的一番话，他并非没有放在心上。
这些年来言衷的言不由衷，折磨着他，也让作为徒弟的云时泽看在心里。
云时泽实际上不确定自己执行的任务是否存在，却已经利用了莱斯特真挚的感情，为情报科在皇室管辖产业和第一军团中安插线人。
接下来还要利用言衷的感情，来胁迫第一军团的罗宾元帅露出狼狈。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云时泽没有回头路。
蓝色星星亮点闪烁在黑色悬浮车上，指节分明的修长双手紧握方向盘，像是握着云时泽仅存的良心。
他又回到了军校外，考虑要不要收回成命。
腕机一边震动一边闪起了红色警报，是情报科的紧急专线。
“喂，发生了什……”
“云时泽不好了！”云星焦急的声音传来，“第一批抵达三级星球的改革议员，全部牺牲了——”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言不由衷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