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营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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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苏扬一进教室，就感觉周围同学向他投来探究般的眼光，以女生居多。
等他坐到座位上后，沈乐琪热情地向他问好：“扬扬早安哇！昨晚休息得好吗？”
苏扬觉得，这就是同学之间再正常不过的问候，点了点头：“早，我昨晚休息得还不错。”
刚说完，苏扬想了想，沈乐琪主动问候自己，自己这么干巴巴的回应显得有些疏离，又补充了一句：“你呢？”
沈乐琪笑容灿烂：“很不错！”
昨晚睡前看到了那么有趣的帖子，不做个美梦才怪。
接着，苏扬看到有几个女生满脸通红地捂住了嘴，然后迫不及待地和周围同学交头接耳，加之有些夸张的肢体语言，可以看出，她们此刻激动的无可复加。
苏扬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他一边从桌仓里掏出笔袋和课本，一边想，或许她们在讨论的是沈乐琪吧，因为开学不到三周，已经有五六个来自本班和其他班的女生跟他表白了。
想到这里，女生们看似诡异的行为也变得合理起来。
这也难怪，沈乐琪学习好，体育也很好，还有一张帅脸和紧致的肌肉线条……
诶诶诶？为什么要想到肌肉？？？
终于意识到自己的思绪早已跑偏，苏扬的脸“唰”地红了。
一旁的沈乐琪向他投来担忧的目光，伸手去探他的额头：“扬扬，你的脸怎么这么红，是不是发烧了？要不要我带你去校医院看看呀。”
苏扬有些别扭地拿开他的手：“不、不用，我没事。”
虽然麦菱和石佳睿已经不是他俩的前桌，但离得不远，他俩有啥风吹草动二人都能听见。
听着二人的对话，麦菱脸上露出恨铁不成钢的神情，一旁的石佳睿把头埋在课桌上，看似在补觉，实际上——
在六中校园论坛里的“#氧气”tag下，有50+人正在在线讨论。
是璇璇子吖：救命啊啊啊啊啊，谁家cp一大早就互问“昨晚休息得好吗”？！
我产品都是真的：昨晚……啧啧……
上车！钥匙我吞了：很难不构思一篇1w+字小作文。
是璇璇子吖：awsl，sy他怎么突然脸红了啊！！！
我磕到真的了：是不是想到昨晚……
我产品都是真的：什么？！我难道站反了？？？
是璇璇子吖：不不不，白切黑攻×健气受，不拆不逆，磕不到的有难了。
是璇璇子吖：等等，我去，slq他他他他怎么就上手了哇！
哪里有产品哪里就有我：细说上手！
我产品都是真的：细说上手！！
上车！钥匙我吞了：细说上手！！！
阿睿啊阿睿：slq问sy脸怎么这么红，是不是发烧了，用手在额头上试探了下。
我磕到真的了：细说发烧！
是璇璇子吖：瞳孔地震.jpg，救，不会真的磕反了吧……
阿睿啊阿睿：但sy说他没事。
我产品都是真的：害，硬撑罢了！
今天第一节课是石头哥的语文课，按照随机生成的顺序，今天轮到苏扬上讲台做课前成语分享。
早自习最后五分钟，苏扬走上讲台，一手捧着小本本，一手写字。
沈乐琪不经意间往台上瞟了一眼，顿时愣住了，再也移不开视线。
教科书级别的行楷跃然黑板上，沈乐琪暗自想，苏扬，你这个宝藏男孩还有什么本领是我不知道的。
这时，石头哥走了进来，十几个被苏扬的字迹惊得目瞪口呆的同学连忙低下头装作正在预习课文，只有沈乐琪还愣愣地昂着头，往苏扬那边瞧，加上他个子高，成功吸引了石头哥的目光。
石头哥放下课本和水杯，靠着桌子，双手环抱在胸前，饶有兴趣地看向沈乐琪，笑着说：“哟，小沈同学，这是大清早还没睡醒，还是被我们小苏同学迷得神魂颠倒的，啊？”
台下爆发出一阵哄笑声。
第一排有个胆子贼大的女生朗声问石头哥：“石老师，您也看校园论坛啊？”
石头哥笑而不语。
全班笑得更带劲了，几个多事的男生还开始夸张地起哄。
苏扬终于写完了最后一个字，疑惑地看看石头哥，又看看台下的同学们。
在同学们的眼中，苏扬这种懵懂的状态直接喜剧效果拉满，场面一度难以控制。
“救命哈哈哈哈哈哈，老蒙鼓人啦！”
“他该不会还不知道吧？”
“看他的样子是真不知道啊！”
这时，上课铃响起，同学们识趣地收敛笑容，教室里顿时安静下来。
苏扬也如获大赦，深吸一口气，开始做成语分享。
分享完回到座位上，苏扬用胳膊肘碰了碰沈乐琪，轻声问道：“什么校园论坛啊？”
沈乐琪笑得意味深长：“下课再说。”
苏扬将信将疑地坐下了。
一下课，苏扬就赶紧打开校园论坛，第一眼就看到了排名第一的热帖，顿时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完蛋，沈乐琪不是最讨厌拉郎了吗。
“这种事情，要跟他们说清楚的呀，你不是不喜欢拉郎吗？”苏扬有些焦急，一不小心就说出了真实所想。
沈乐琪用最平淡的语气，说出最惊人的话：“和你就没关系啊。”
“扬扬，就当帮我个忙，好不好？你没发现吗，自从昨晚有人发了那个帖子，今天早上居然没有一个女生来找我表白！”沈乐琪望向苏扬，眼神中充满着恳求。
什么鬼，他居然就这么接受了这个设定？苏扬大跌眼镜。
他怀疑，军训最后一晚的沈乐琪，和现在出现在他面前的沈乐琪，其中一定有一个被夺舍了。
“求求你了，扬扬，我从小到大没有一天不被这种事困扰，现在终于有个挡桃花的办法了，我怎么能放过呢？”
对上沈乐琪的狗狗眼，苏扬完全说不出拒绝的话。
算了，看在他帮了我这么多次的份儿上，也帮帮他吧。
苏扬：“……行吧。”
沈乐琪大喜过望：“扬扬，你是愿意陪我营业了？”
苏扬虽然没有完全弄明白“营业”是什么意思，但秉承着好事做到底的原则，还是犹豫着答应了。
沈乐琪：耶思，计划通。
麦菱吹了声口哨，装作若无其事地跟石佳睿攀谈：“哎，佳睿，我下次分享成语，要不就分享个‘羊入虎口’吧！……对了，我再去问问石头哥，看能不能分享个习语，‘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
话音未落，他感受到斜后方传来一阵恶寒，两束目光像要活生生将他盯穿。
他认怂，举双手投降。
***
轻松愉快的开学前四周转瞬即逝。九月底，高一新生们迎来了第一次月考。
同学们都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同学们这么自信，主要原因有二。一是开学没多久，各科老师为了让同学们适应高中生活，讲课节奏没有很快，所学内容在量和难度上都还在可接受的范围内；二是同学们都期待通过这次月考检验一下自己究竟能在全省最强的高中里占据怎样的位置。
然而，经过为期两天的月考后，绝大多数的同学都叫苦不迭：
“呵呵，不愧是六中，这么简单的知识点都能出成难题。”
“啊啊啊化学死抠细节，这谁记得住啊？！”
“历史什么鬼，逼得我只能抄材料凑字数了呜呜呜，希望老师给点辛苦分吧……”
在月考结束后的第二天，学习委员就拿着一张排名表走进教室，贴在了黑板旁边的小白板上。
“不是吧，六中卷子不过夜的啊？？？”
“大惊小怪，菁英班考试的时候不就见识过了吗！”
同学们一窝蜂地冲向小白板，先一目十行地寻找自己的名字，看清楚分数和排名后，有的人捶胸顿足，有的人骂骂咧咧，甚至有女生看完后迅速掩面坐下，趴在桌上，肩膀一耸一耸。
剩下一些考得不错的同学，看完自己的成绩，这才有闲情逸致看看谁是年级第一，目光上移，之后惊得瞠目结舌。
苏扬和沈乐琪正在讨论一道月考题目，突然看见十几个同学齐刷刷地转过身来，朝他俩行注目礼。
苏扬：“怎么了？我俩脸上有东西？”
那十几个同学突然打开了话匣子，一拥而上，把苏扬和沈乐琪团团围住：
“苏神，琪神，你俩并列第一！”
“苏神，数学那么诡异，你居然满分？语文也那么高分，你咋学的啊，教教我们吧！”
“琪神，物理题量那么大，你咋做完的啊？是不是平时经常刷题啊，给我们推荐几本练习册呗！还有英语，就扣了一分，太牛了，这应该是雅思7.5托福110的水平吧！”
沈乐琪回答了几个同学的问题，便觉得有些不耐烦了，却用余光瞟见苏扬正在耐心地给同学讲数学大题，便也认真了些。
不营业的时候，也要维持良好的人设呢。
这次月考过后，同学们终于被迫离开“新手保护期”，受到各科的狂轰滥炸。
以前大多数同学在晚自习上就差不多能写完作业，现在完全做不到了。
于是，依据惯例，高一年级住校生新增了晚九点至十一点的夜自习。
即使这样，住校生也经常写不完作业，宿舍十二点准时熄灯，同学们只能“挑灯夜读”，还得时刻提防着在楼道里巡视的宿管。
苏扬的室友们惊奇地发现，苏神居然也要像他们一样“挑灯夜读”，弄清楚后才知道，苏神在夜自习上就早早写完了作业，原来是躲在被窝里看数竞题目呢，瑞思拜。
刚刚勉强适应狂飙的各科，没过几周，期中考试又悄然降临。
这次没有出现上次那样戏剧性的巧合，沈乐琪以一分之差险胜苏扬，获得了年级第一。
看着苏扬拿到试卷后紧锁眉头的样子，沈乐琪以为是考了第二让苏扬不开心了，碰了碰他的手臂，好声好气地安慰他：“扬扬，这次是我侥幸，你也很棒的，别不开心……”
苏扬放下试卷，疑惑地看向他：“啊，名次表我还没看，这次你第一吗？”
在沈乐琪发愣的同时，苏扬笑着说：“恭喜你，乐琪。你很优秀，也很努力，这是你应得的。”
半晌，沈乐琪才反应过来，一把抱住苏扬：“呜呜呜，谢谢你，扬扬，你夸我了，我好开心~”
苏扬不太适应这种形式的肢体接触，本想推开他，但转念一想，沈乐琪这么厉害的人，从小到大肯定很少不当第一，上次自己在菁英班考试的时候压了他一头，他没表现出不开心，还祝贺自己，今天轮到他考第一，开心点正常，就随他去吧。
二人并未察觉到，前座石佳睿和后排邱怡璇的手机键盘都要被他们摁出火星来了。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营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