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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 1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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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寝室的叶寒英准备脱了衣服洗掉身上的粘腻。
他摸摸裤子口袋，掏出来宋烨霖的锁，他今天抢过这把锁之后就一直带着，生怕宋烨霖再把他的眼镜锁上，现在摸起来还有点烫烫的。
叶寒英把锁随意放在桌子上，就进去洗澡了。
就在要打沐浴露的时候，他发现胳膊这里有黑色的笔迹。
认真地看了一会儿，上面写着“宋烨霖”这三个字。
这是他什么时候写的？
叶寒英一边想一边搓着胳膊，从手肘带过手腕，又想起下午宋烨霖和自己似碰非碰的趴在桌上。
宋烨霖这傻逼。
叶寒英搓着宋烨霖的名字，搓的心烦。
宋烨霖盯着手机屏幕，妹妹的回复让他大脑一片空白。
【纯爱】两个字像一记重锤，砸得他呼吸发紧。
他猛地翻身坐起，手机从掌心滑落，砸在床板上发出闷响。
“我弯了？”他喃喃自语，手指无意识地揪住被单，“不可能......”
走廊的灯光从门缝漏进来，他盯着那缕光斑，眼前却浮现出化学课上叶寒英被夕阳镀上金边的侧脸。少年睫毛微颤，耳骨上的银钉泛着细碎的光，喉结随着吞咽轻轻滚动——那画面不知何时已刻进他的视网膜，挥之不去。
“不要啊！”他抓起枕头闷住脸，布料下的呼吸声急促得像在逃命。
以至于宋烨霖晚自习看到叶寒英时都不自觉逃窜。
特地卡才点到教室。
可是！
我桌洞里的三明治踏马是怎么回事啊！
宋烨霖手在桌洞里捏捏三明治，塑料袋的声音让叶寒英有些察觉，脸慢慢地转向叶寒英，有点不可置信。
“赶紧吃吧。别愧疚了，我不信你晚上就吃那么点。”叶寒英催促他。
啊啊，救命啊，怕什么来什么！叶寒英是不是对我有意思了！！！！
不要啊！！！
我直男！！！
没结果啊！！！
“叶寒英，”宋烨霖叫住叶寒英，凑近了看着他，“看着我的眼睛。”
叶寒英被他突然逼近搞得后退了一点。
“干嘛？”
“我是直男。”
“？”
叶寒英等半天就等来这一句话，把他往后推了推。
“你发什么神经？”
“所以，这个，”宋烨霖把三明治掏了出来，放在桌上，推向叶寒英，“我不要。”
“不要给我。”刘海波不知从什么时候，又从后门闪现出来，拿过三明治。
“宋烨霖，你出来。”刘海波吩咐。
宋烨霖一脸懵逼，刘海波什么时候在这儿的？？？？？？
“你小子，这回我可看见了啊。这三明治就是你的，你别再把责任推给人家叶寒英了。”刘海波看着手里的三明治，才反应过来上次根本不是叶寒英的，他还让叶寒英出来罚站了。
“刘老师，这是我的。”叶寒英也从后门走了出来。
刘海波：？
宋烨霖：？
“那你俩都站这儿站一会儿。”刘海波看这俩人团结一心，干脆让他们更团结一点。
夏天日长夜短，这会儿天还没黑，绯红层叠的云彩把天空搅得混浊，晚自习已经开始的校园已全无白日的喧嚣。
“你不要给我上演什么同生共死的电视剧桥段啊。”宋烨霖带点着警告的意味。
“？啥意思？”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刚刚挺身而出是为了让我崇拜你吗？”宋烨霖解释。
“啊？崇拜我？”叶寒英摸不着头脑，“为什么？”
“因……”宋烨霖失了色。
总不能说因为自己是直男，觉得你这样做是在把我掰弯吧？？
叶寒英看宋烨霖就说了一个字不继续说下去了，往他身边侧了下身，小声地追问下去，“因为什么？”
宋烨霖只感觉周边的风被他带过来，扑上来一层热气，他扭过头不理叶寒英。
叶寒英直直腰板，替宋烨霖说，“因为这三明治本来就是我的。”
宋烨霖意识到哪里不对劲儿。
对啊，这三明治本来就是叶寒英的，那我罚站着干嘛？要罚站也是他罚站啊！
“那你刚刚怎么不跟刘海波说。”宋烨霖为此感到有些生气。
“我说了啊。我说这三明治是我的，他不让咱俩一起罚站呢吗？”
奥，对哦。
“你傻了吧。”叶寒英嫌弃地说。
宋烨霖被叶寒英这一句“你傻了吧”噎得半晌说不出话来，憋得脸颊微微泛红，也分不清是被这绯红色晚霞映的，还是气的。
他梗着脖子，刚想反击，却见叶寒英微微仰头，望向天边那如火烧般的云彩，眼眸中映着绯光，有那么一瞬，宋烨霖竟看得有些痴了。
“行了，站着吧。”叶寒英轻哼一声，率先打破这有些异样的静谧，双手插兜，身姿在余晖下显得格外修长。
宋烨霖撇撇嘴，也学着他的样子站定，可心里却像有只小兔子在乱撞，怎么都平静不下来。
好不容易等到罚站结束，两人一前一后回到教室。教室里静悄悄的，只有笔尖在纸上摩挲的沙沙声。
宋烨霖坐回座位，眼睛不自觉地往叶寒英那边瞟，只见他正埋着头，专注地写着作业，这个人莫名地透着一股子帅气。
叶寒英察觉到宋烨霖的眼神，转过神来看他。
宋烨霖赶紧收回目光，手忙脚乱地翻开课本，可心思全然不在上面。
晚自习结束的铃声突兀地响起，同学们如获大赦，纷纷收拾东西准备回寝室。
宋烨霖赶紧收拾书桌，余光瞥见叶寒英已经起身。
这人怎么不收桌子的。
等他走出教室，却找不到叶寒英的身影了。
一回头才发现他走得是小河边那条不经常走的路。
叶寒英现在就在下边，路灯把他的影子拉得长长的。
“喂！”宋烨霖鬼使神差地喊了一声。
叶寒英回过头，“干嘛？”
宋烨霖飞奔下楼，可真走到了叶寒英身边却不知道说些什么了。
“那个……刚刚罚站的事，谢了啊。”
什么啊？我在说什么？他又没帮我，我谢什么？
宋烨霖急得都开始瞎说了。
叶寒英深感莫名其妙，“好像是我连累的你吧。”
“额，是。”宋烨霖尴尬。
两人并肩走着，一时间谁也没再说话，只有夏夜的虫鸣声在耳边此起彼伏。
回到寝室楼，刚踏入楼道，一股闷热扑面而来。
宋烨霖刚要上楼，却又停下脚步，看着叶寒英的背影，犹豫了一下，喊道：“叶寒英，你胳膊上的字……洗了吗？”
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叶寒英脚步一顿，回过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怎么，你很关心？”
宋烨霖的脸“唰”地一下红了，结结巴巴地说：“谁……谁关心了，我就是随口一问。”
说完，逃也似的冲进了楼道，留下叶寒英站在原地，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叶寒英回到寝室，桌子上兀地立着宋烨霖的锁。
他拿起锁，手指轻轻摩挲着。
“这煞笔，神经……”
他喃喃自语，把锁收进抽屉，起身去洗漱。
另一边，宋烨霖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脑海中全是叶寒英的影子。
他翻了个身，把脸埋进枕头，心里暗暗叫苦。
我这是怎么了，怎么满脑子都是他……
不行，我得离他远点，我可是直男啊……
可越是这样想，叶寒英的一举一动就越发清晰，像是在他心上生了根。
窗外，已经全然暗下来的夏夜依旧燥热，朦胧的夜色和没有捅破的这层窗户纸，绯红蔓延出了天际，浇灌住他的心。
宋烨霖被窗外炸响的惊雷震醒时，发现枕头已经被冷汗浸透。
他摸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凌晨两点二十八分，屏幕上还留着妹妹三个小时前发来的消息：“哥，你记得把《挪威的森林》还我。”
宋烨霖透过寝室的玻璃窗，看见走廊墙上的安全指示灯忽闪忽闪，他突然想起那本书里渡边和直子在雨夜相拥的情节。
湿透的校服衬衫贴在脊背上，宋烨霖鬼使神差地抓起床边的雨伞，蹑手蹑脚溜出了寝室。
走到底楼看见宿管大爷的房间，他才想起来，半夜大爷会把寝室门锁住，根本出不去。
但他现在已经不想回去睡觉了。
于是他从二楼绕过，想坐在寝室楼西面楼梯上听一会儿雨。
楼道里的窗户没关。背后一道闪电撕开夜幕，惨白的光芒瞬间填满楼道，紧接着的雷声震得宋烨霖身后的窗户嗡嗡作响。
“？”宋烨霖被坐在黑暗楼道里的这个人吓了一跳。
“叶寒英？”宋烨霖试探地问。
叶寒英听到宋烨霖的声音，吸了下鼻子，微微仰头，让泪水存进眼睛里。
这片刻的停顿，窗外下得稀里哗啦、七零八碎的雨拍打在窗户上，翻涌、咆哮。
“干嘛？”宋烨霖听出了叶寒英的哽咽。
“我路过，没想到你在这。”宋烨霖有些局促，像是撞到了别人的秘密一样，慌乱不已，“那个，不好意思，我先走了。”
“宋烨霖，”叶寒英叫住他。
“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傻？”
宋烨霖顿住。
“你不傻。”
宋烨霖也不知道叶寒英指的是哪方面，不过他还是回答了他。
“你都没问我是什么事傻。”叶寒英语气平淡得很。
“你怎么都不傻。”
叶寒英手撑着腿遮住自己的脸，“我就是傻。”
宋烨霖走下来，坐在他身边，两个人只有几寸的距离。
叶寒英视线穿过朦胧的泪雾，看着宋烨霖，一眨眼，泪水簌簌滚落，和脸颊上残留的泪水交织在一起，顺着脖颈淌进了胸膛。
宋烨霖吻上了叶寒英的唇。
叶寒英碰上宋烨霖湿热的嘴唇，心里“咯噔”了一下，微怔的双眼在眼眶里打转，脑子一片空白。紧接着，羞涩如潮水般漫上心头，脸愈发透红。
叶寒英两只手搭在宋烨霖的肩上，想要把他推开。
宋烨霖松开了他，温热的呼吸扑上叶寒英的脸。
“叶寒英，你不傻。”
宋烨霖单手撑着栏杆，另一只手搭上叶寒英的面颊，又吻了上去。
叶寒英被亲的喘不过气，发出来一声娇喘。宋烨霖抓住这个娇喘的空隙，舌尖强势地探进，撬开叶寒英的唇齿，在他的口腔里肆意搅动，唾液不受控制地在唇齿间飞溅，顺着唇齿汩汩流下。
宋烨霖尝到一丝咸意，睁开眼睛看到叶寒英流下了泪水，这才清醒过来，松开了唇。
“宋烨霖……”叶寒英被亲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如果你说你傻是因为宁柚。”宋烨霖手还搭在栏杆上，挡住叶寒英认真的说，“我愿意听听你们的故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