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赤红之镰》完美天空

14、地狱的门番

　　“……”
　　“……”
　　“好舒服……”短裙随着她的脚步而发出沙沙的声音，摩擦着她腿上薄薄的丝袜，在她心中点出奇怪的涟漪，丝质的过膝袜无意间对肌肤的那种擦动让她有一种意想不到的快感。
　　“这真是太下流了……不行不能这样～”路西安努力想去忽略大腿的触感，但是丝毫无济于事，反而越是想忽略，那种刺激就越是明显。
　　「危险！」
　　心神虽然大半已经沉浸于下身的刺激中，但她同样十分清楚这次出行的目的，一直没有放松对周围环境的警惕，她分明感受到四周忽然充斥了浓重的杀意，回头却什么都没看到。
　　“什么时候出现的……”路西安停下脚步环视四周，并没有看到任何人影，但是杀意却没有丝毫减退却也没有逼近，应该是感受到了路西安的警觉而停在了原处。
　　“腰带有高能反应？是魔具么？”少年并没有无脑冲向路西安，停在了与路西安隔着一层楼房的街道向路西安的位置看去。
　　「腰带能量显示为中级，属于臣具级的魔具，种类属于软剑，特殊能力是硬化，延展与灼热，其他部位没有检测到高能物质。」
　　「肌肉水平高于普通人，其他身体组成没有异常，年龄大概率在12～15之间，属于善战的人类女性，白打有至少三倍同龄男性平均水平的战斗力。」
　　“切，有这份实力和竟然还做这种事赚钱，真是丑恶的嘴脸，贪心不足爱慕虚荣啊。”接收完魔具反馈的信息，少年不屑的嗤了一声，将剑从背后由下而上插入衬衣中，只留一小剑柄的尾端绳带在外方便抽出，理了理刚才因为飞奔而被风吹乱的发型，拍了拍脸放松表情，然后大大方方的走出藏身的楼房到路西安所行走的那条街道上。
　　“嗨，美女，约吗？”少年脸上挂着人畜无害的笑容。他的脸十分俊俏，对无论是刚刚怀春的少女还是已经半老徐娘的大妈都有十足的杀伤力，
　　对于红灯区的姑娘们来说，晚上被陌生人约是很正常的事，她们也很少会去拒绝送上门的生意。毕竟这里是下层人生活区中治安最好的地方，甚至有些低档的富人区治安还没这里好，对她们的老板来说，她们哪一个不是能下金蛋的母鸡？自然要好生供养着。何况来这里消费的人物也大多都是有钱人有权人，安保自然要做好，以是在开膛手杰克出现之前，红灯区每年发生的犯罪事件不到20件，失踪，死亡，伤残人数更是不足一手之数。
　　在开膛手杰克制造第三起案件后，他以“naughty jack”的名义给警备队与红灯区的老板们写了信，并声称他还会持续作案，于是他的名字便为人所知，妓女们也不敢在夜间去无人之处了。他于是换了手段，约猎物去偏僻之地，之后将其杀害。毕竟在妓女心目中，开膛手杰克的形象是一个虎背熊腰五大三粗的恶汉，怎会想眼前人畜无害的清秀少年就是那个杰克？
　　「他很危险，极有可能就是开膛手杰克。」路西安凭借直觉迅速做出判断。
　　「要怎么回答呢……好像希尔没有告诉我如果有人约我应该怎么回答啊……」
　　“迷人的小姐啊，难道你不愿意接受在下嘛？”杰克走向路西安，俯下身抬起路西安的下巴（路西安身高155cm，高跟鞋buff7cm，杰克身高174cm），令路西安的眼神与自己的目光接触。
　　技能【魅惑】效果发动！
　　少年琥珀色的眼眸变得深邃，引路西安的目光向他眼中更深出看去。
　　“跟我来。”满意的看着已经失神的路西安，少年转身向外走去，将背影留给路西安。
　　“不……不要走……”路西安双眼毫无神采，伸出手想去挽留少年但却什么都没有抓住，她踉踉跄跄的迈步追赶少年，但不知道为什么少年的背影离她越来越远，她只好拼命的跑拼命的跑……

　　“刚才发生了什么！？”路西安一个激灵，薄纱短裙的背部已被冷汗浸湿。周围的景物不知为何已经变了样，原本是狭窄的住宅中夹的小街道，现在却是一个宽阔的广场，她所站的位置正是广场中央，旁边是一座圣母玛利亚的雕像。
　　“你不是个妓女，是个刺客吧。本来不应该杀你的，但是很可惜，你的身上布满了我最讨厌的红色，和那个贱女人几乎一模一样，所以只好杀掉你了。不过念在你也是个剑客，就不让你死的那么憋屈好了，应该慈悲的让你像一个一般的剑客一样死去。”少年坐在圣母玛利亚的肩头，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路西安，月亮不知何时从连绵的乌云中逃逸出来，将少年琥珀色与金色的异色双瞳照的格外邪魅。
　　“我，杰克。臣具：【洞察者】。王室十刃中‘observer’的传承帝具【五视万能真实之眼】的仿制品，能力是扫描，夜视，慢视以及魅惑。虽然你的腰带臣具的能力我已经知道了，不过出于礼节，还是让你自己报出吧。哦对了，这里十分安全，不会有警备队之类的烦人的家伙来打扰我们，我们可以尽情的战斗。或者，单方面的虐杀。”杰克指着自己金黄色的左眼说道。
　　「辅助类的臣具么……运气还真是不好，对面对自己那么自信……刚才简直是从鬼门关上走了一遭啊……不过他似乎没有发现邪月影，有机会……」
　　“路西安，臣具：【急炎舞】，自主建造类臣具，能力是硬化，延展，灼热。”路西安抽出急炎舞，后退几步摆好对敌姿势。
　　“呵呵，你打算穿高跟鞋和我战斗么，那我就却之不恭的收下你的性命了。”杰克从玛利亚的肩膀上跳下急速刺向路西安。
　　“糟糕！忘了把鞋跟拔掉了！”
　　路西安脚上穿的高跟鞋是希尔特制的，鞋跟只是插在鞋中，可以拔掉，毕竟就算杰克是再怎么弱，穿高跟鞋与之战斗绝对是在作死。
　　「硬化！」路西安并没有使用灼热，因为她需要将左手抵住急炎舞的剑刃处才能格挡杰克从高处冲下携带着势能的劈斩，当然她不可能完全接下这一剑，她被杰克的力道击飞出去重重的跌在地上，不等她起身，杰克又是迅步攻来。
　　“延展，灼热！”这次不需要双手格挡了，路西安半跪在地上右手挥出软剑，另一只手来不及去找鞋上的机关索性将鞋子直接甩出。
　　软剑形态时的急炎舞并没有切割力，杰克左手用剑鞘挡住急炎舞另一只手已将剑送入路西安的武器防线之内，但没有继续进攻，反而缩回剑并低头俯身在地上从路西安身边翻滚出去。
　　“真是危险呢……软剑的攻击方式还真是神奇，要不是洞察者可以让我放慢的观察你和你的武器的动作，只怕在我刺中你之前，急炎舞会先一步划开我的颈动脉的吧。”杰克慢条斯理的说道，翻手看了看左手处的剑鞘，已经被灼热烫开了一道拇指宽大小的豁口。他站在那里只是冲路西安微笑，并没有急于下一步的进攻。
　　相比之下路西安就惨多了，仅在第一回合的交锋中因为与地面的摩擦导致身上布满了擦伤，而且落地时对头部的冲击令她现在耳朵还在鸣响，小臂被杰克抽回剑的举动划开一个不小的伤口，不过都不是很影响战斗力，只是看上去比较凄惨，对战斗影响最大的是她现在没穿鞋子，硬碰以及高速移动的转弯时地面对脚的摩擦全部都会由她的脚承受，那层薄薄的丝袜不会卸去一点伤害，非常容易扭伤脚踝。
　　「他在等什么？」路西安十分清楚现在的情况，却也不十分担心，因为对方根本不能和自己硬碰一次除非他想在那之后徒手和自己格斗，毕竟急炎舞的【内放灼热】技能对制式兵器可是杀必死。比划了一下对方和自己的距离，路西安放弃了使用日方手里剑的打算，太远，对方可以很轻松的躲开，反而会暴露自己身上有对方探测不到的武器的情报，得不偿失。
　　「不好，他在等月亮被遮住！」随着乌云拖拽着月亮使得月光逐渐暗淡，杰克愈加模糊的身影另路西安恍然大悟，她立刻主动向杰克攻去，但对方却在和她兜圈子，几次不得不硬接的时候也是拿剑鞘格挡，很快月亮又完全消失在了乌云之中，杰克在路西安的视野中也成了一团黑影，连轮廓都看不清。
　　’“延展！灼热！”每次杰克由远及近时路西安都不得不大范围的挥舞急炎舞，对方只是骚扰几下又退后和路西安保持一定距离，消耗着路西安的体力。
　　“哼哼，体力消耗完了么。”杰克看到路西安的动作变得缓慢，又用【洞察者】确认路西安的肌肉已经接近极限状态，不再只是骚扰的攻击，这次他用尽气力用剑与急炎舞对碰，丝毫不在乎剑发出的滋滋的悲鸣，左手向路西安的脖颈处抓去。
　　「急炎舞，外放灼热！邪月影，手里剑弹出！」路西安右手变换抓剑姿势的同时四方手里剑从袖中弹出，虽然只能弹到手心处但是弹射力度极大，手里剑的动量转化为急炎舞的动量，将急炎舞像投掷具一样弹出，同时身体后仰，双腿用力向后蹬出，躲过了杰克的左手。
　　“啊啊啊啊！！”
　　“啊啊！！”
　　两声惨叫同时从两人口中发出，只是杰克似乎更痛一些。灼热外放的急炎舞从他左脸边飞过，虽然没有直接接触，但是外放灼热数百度的高温将他的左脸变得一片漆黑，左眼不断流血，原本的俊俏青年变得像地狱中的恶鬼，虽然现在路西安看不到他的脸。
　　路西安就冤枉了，跳出后踩地稳住身体时竟然一脚踩在一颗尖锐的石子上，石头深深的扎入她的脚心而且还因为后退的冲劲将伤口拉大。路西安忍痛想将石子拔出，但是石子不知嵌进了哪里根本找不到位置。

　　“我给你两个故事吧，女人。在你生命的最后几分钟里。”杰克低首，扶住左脸，右眼凝视着地面。
　　“在帝国的东部沿海地区，有一个海滨城市，叫基兰镇。因为对外贸易的缘故，每天从全国各地去往海外的，从海外来帝国的人很多。基兰镇的交通，住宿，娱乐业十分发达。”
　　“我的父亲是一位破产的商人，我的母亲，那个贱人，在生下我不久就跟着一个外地商人跑了。”说到这里杰克的牙齿咬的咯咯作响。
　　“我的父亲从小就教育我，生活，凭的应该是自己的本事！男人，就应该有骨气！绝不吃嗟来之食，像女人那样凭姿色生活算什么？父亲死的时候，我13岁，在那之后的时间里，我偷过东西，抢过劫，当过山贼，杀人犯，可我从来没有接受过别人的任何一点施舍！”
　　“后来，我认识了那个有些乌黑色长发的女孩——小楠。她是个坚强的女孩，11岁时父母便双双离世，到她没有倒下，自己一个人养活自己的同时还照顾着卧病在床的奶奶。在我们那里，女人们到了一定年龄都会选择在旅馆或者娱乐场所工作，给各地商人们提供特殊服务。但她没有这么做，宁可选择挑行李这种累得半死也只能勉强混口饭吃的工作，也不会和那群下贱的婊子同流合污出卖身体。虽然她一直穿着破旧，但在我心里，她比那些衣着光鲜的这个夫人那个夫人靓丽百倍。”
　　“可是……她被那个贱人谋杀了，在一次远游回来后，我找不到那个黑发的小楠了，那个红发女人杀了我的小楠，她竟然不知廉耻的称自己就是小楠，呵呵，小楠怎么会是那种出卖身体的贱女人？就算容貌没变，人也不是那个人了！是红发的贱人谋杀了小楠！所以，我把那个贱人宰了。”杰克的声音渐渐低沉下去，琥珀色的右眼中射出实质的精光，抬脚一步一步不紧不慢的向路西安走去。
　　“那你还真是可耻又可恨啊”确认杰克的左眼已经被急炎舞烧毁，路西安没有犹豫，抬手接连将三枚已淬过剧毒的日方手里剑弹出。
　　“不……不可能！你的洞察者不是已经被烧坏了么？！”明明四周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双方都只能看到对方的轮廓，但杰克却似乎不仅早就看到了路西安藏在袖中的手里剑，而且连其轨迹也预知了，轻松躲过三枚必杀的毒器，仍旧慢条斯理的踩着重重的步伐逼向路西安。
　　“虽然我介绍洞察者的时候是指着左眼说的，但是……我没有说过洞察者在左眼啊你不会以为，我的眼睛原本是琥珀色吧，很遗憾啊，金色才是我眼睛原本的颜色！”他指着自己散发着光芒的琥珀色右眼：“顺便一提，我最强的武器不是洞察者，而是堪比危险种般有力的体魄啊！倒是没想到你的右手腕还藏着这种暗器，因为不是魔具，不散发能量所以没被检测到么……这么危险的手臂，还是废掉好了。”
　　他满意的欣赏着路西安恐惧的表情与徒劳的双手撑地向后退去的动作。然后，一脚踩在路西安左脚脚踝处。
　　“啊啊啊！！”杰克的力量出奇的大，竟直接将路西安的踝关节才断，然后他抓起路西安的右手拧麻花般一拧，又是一阵咯嘣的脆响。还没结束，甚至路西安因为手臂断裂的疼痛的惨叫还没发出，杰克已将膝盖重重的顶中路西安的胸膛并将她击飞出去，砸在圣母玛利亚的雕像上。
　　“对……就是像这样，我就是这样杀死那个红发贱人的。然而这不解恨，我像小楠发过誓，所有能让我想起那个贱人的女人，我都会这样杀死她来替小楠复仇。”
　　裤子咯似乎已经因为过度的疼痛而昏迷过去，然而杰克仍没有结束他的暴行，他掐住路西安的玉颈将她提起，摁在雕塑的基座上，然后用力几个耳光将路西安抽醒：“你就这样……在窒息与恐惧之中死去吧……放心你们都是那么的不要脸，所以……在你死后，我会把你的脸戳的千疮百孔的。”他贴近路西安的脸，说话语气温柔的似乎是在于情人缠绵。
　　“要死的……是你才对啊！！”
　　「邪月影，袖剑弹出！」
　　锋利的匕首笔直的贯穿毫无防备的杰克的脖颈，理所当然的顺利夺去他的生命。掐住路西安的双手无力的垂下。他的身体向前重重的倾倒在地上。
　　“什么狗屁骨气，什么狗屁本事？！伤害，杀害他人就是你的本事，就是你的骨气？山贼行凶前都会先讨要，不给才会出手，你竟然无耻到宁愿不接受别人的馈赠，反而去强夺他们，伤害他们，你还真是有‘本事’啊！！”
　　路西安跪坐在地上，左手吃力的将杰克面朝地的尸体翻转过来，然后，拼命的用袖剑在杰克身上刺，划，戳，似乎是想将杰克千刀万剐。
　　“你是有本事啊，你的本事不是你娘生出来的？女人凭姿色生活怎么就贱了？她们出卖身体，你不出卖？你以为你工作出卖的不是身体？还不止，你还出卖了你的良心！凭什么女人就不能凭先天优势去追求更好的物质生活了？你有本事啊，你有本事不用自己的先天优势啊，你有种把自己手脚都废了然后去抢劫，去偷盗，去做山贼么？你有这种么？你就算有这贱种，你又有什么资格要求别人也不用自己的先天优势？你以为你是谁？你的女人？你看上就是你的？你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人渣！！呸！！……咳咳咳……噗……”
　　路西安不住的咳嗽，呼吸变得十分艰难，似乎是因为刚才激动的情绪导致的激烈动作使断掉的肋骨扎进了她的呼吸系统。
　　“我才不要……和这种人渣死在一起……”她的脸上挂满了泪痕，努力的想将杰克千疮百孔的尸体从身边踢开。
　　“塔兹米……救我……我好冷……好疼……我不想死在这里……”左臂撑地向前蠕动，似乎是想回到哪里。但是她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视线渐渐模糊，有些影像却变的清晰——是小时候自己，小夜，塔兹米，伊耶亚斯，师父在一起的画面定格。
　　“我不想看走马灯……”路西安的脸紧紧的贴在地面上，上眼皮似乎有千斤重，不断砸着下眼皮。无声而无谓的挣扎之后，上下眼皮再一次合拢，终是没有再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