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回归线》海上葡萄皮

19、第 19 章

　　上官远弄好浴室后出来注意到偏雪一直在观察他的房间：“是觉得太单调了吗？”
　　叶偏雪这才反应过来：“你有什么喜欢的吗？看你的房间感觉除了书就没有别的了。”
　　上官远微笑道：“现在不是有你和我了吗？这已经足够了，如果喜欢的东西太多我可没有精力去投入。”
　　“那没有我的时候你都是做什么度过？”
　　上官远轻抚她的脸颊：“你眼中所见得一切，就是我曾经的全部，当然还有陆和一经常找我打球或者捉迷藏之类的，就这些。”
　　叶偏雪听完后抱住了上官远：“晚上给我讲讲你的事情吧，你对我的一切都了如指掌，我不希望对你一无所知。”
　　上官远笑得温柔：“我可以认为这是你要走进我生命的宣言吗？”
　　叶偏雪下定了决心：“如果你愿意接纳的话。”
　　上官远不知道怎么回事有点想哭：“傻瓜，我从来没对你设防，一直在等你进来。”

　　会场上上官清泽和清磊两人到处找上官远，就想看看到底是哪个人，结果人没找着倒是遇到了叶家姐弟，姐姐叶忆、弟弟叶晨。
　　清磊见着这姐弟俩就开心，尤其是叶忆简直像是找到了主人：“呦~忆姐，还有小晨晨。”
　　叶晨因为性子比较软，个子也没那么高一米七左右和叶忆差不多，皮肤还细腻，看着没有男子气概，所以清磊总喜欢戏弄他，尤其这样做那个人才会将目光在他身上多停留一会儿。叶忆正准备动手就被自家大哥给了一掌。
　　“你给我安分点。”于是转头对叶晨道：“怎么样，今天宴会还习惯吗？”
　　叶晨有些支支吾吾，他和清泽讲话时总是会紧张，尤其是两人快一年年没见了：“很、很好，谢谢泽哥。”
　　“这次回来什么时候走。”清泽问道。
　　叶晨对上清泽的眼睛：“大概一周后。”
　　“这么快。”清泽有些不高兴，深深看了眼叶晨，而叶晨也直直看向了他。转而面上带笑。
　　清泽自见了叶晨就忘了找上官远这回事了，对着叶晨爽朗笑道：“来，我们去到处逛逛。”
　　于是霸道地牵起他的手：“你手怎么流这么多汗，热了吧，这儿人多，去泽哥房间。”
　　叶晨也就任由清泽拉着，耳根红透。
　　于是乎自家姐姐和自家弟弟就这样被晾下了，两人对视了两秒“哼”一声各自走了。
　　清磊走到一半好像想起什么追了回去抓住了叶忆的手，叶忆条件反射顺势将清磊过肩摔了出去，一些人纷纷转过来看发生了什么，见上官清磊躺在了地上，而对面是叶家大小姐叶忆，于是各自脑补了大戏，谁都知道叶大小姐空手道可不是盖得，而且本人最讨厌轻浮的男人，还敢上去搭讪，见不是什么稀奇事也就各自散了。
　　上官清磊今天真是倒了血霉，先是被一个女人打了一巴掌接着又被一个没有女人味的女人当众摔了出去，真的是......就这么坐在地上抹起了眼泪......就挺突然的。
　　叶忆又想到了小时候这家伙被她一打就哭，哭完又找她，然后又被打，就这么无限循环，到了现在。
　　再怎么样他也比她大了两岁啊，一个弟弟已经够娘们了，又来这么个“东西”成天缠着，叶忆最烦人哭了，后来没办法要去哄，一哄吧清磊就停了，清磊也像是找到了叶忆的软肋一般。
　　叶忆走上前：“啧，一年不见怎么一上来就哭。”
　　清磊也不管不顾了，眼泪巴拉巴拉掉：“谁让你摔我，就想找你问一下而已。”
　　叶忆也是没法子了，还是和以前一样顺顺他头上的毛发：“好了好了，你要问什么，我回答就是了。”
　　清磊停了下来，擦去眼泪，好像刚刚哭鼻子的是别人：“我想问你们家是不是有个刚找到的女儿叫偏雪的。”
　　叶忆点了点头：“嗯，怎么了，听姑姑说她今天是做你弟的女伴来的。”
　　“那就没错了。”
　　叶忆见他这话猜想应该是见过了：“怎么了，你该不会对她动手了吧。”
　　上官清磊有点心虚，但被叶忆看在了眼里：“你可别乱来，她可不是你外面的那些女人随便能玩的。”
　　“忆姐，你对她评价还挺高。”
　　“还好吧，不过是多了个人。”
　　清磊放下心中的大石，还以为她会排斥这个外面来的，不过也是，叶忆本身对这个家也没什么实感，夜夫人也从没对她花过心思，成天念叨她那老公，还记得以前老爱向她炫耀妈妈给自己买的东西，她连瞧都不瞧，自己以前还是太幼稚了，不瞧就偏要在她面前让她瞧，一开始还是冷漠，后面次数多了叶忆就对自己动手了，一来二去最开始的带有目的去找她，后面就变成了单纯想去看她，想看她除了那张冷漠脸以外的其他表情，终于在他的坚持不懈下看到了，却是躲在角落里小声啜泣。
　　那是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
　　那么强悍的她也会有那么脆弱的一面。
　　后来逼问了晨晨才知道是叶夫人说要把她送走，不想再看见她。
　　明明是句不可能的话却让这个强大如钢铁的人伤心成那个样子，也是从那以后，叶忆打他都不找理由了，不爽了就拿他做“陪练。”
　　上官清磊也从此更加了解她。
　　上官清磊附耳悄悄说了什么，叶忆听了又送了他一拳。
　　上官清磊捂着脸：“脸不能打。，坏了就没人要了。”
　　叶忆毫不在意揪住他的领带，坏道：“这张脸毁了正好省得你去拈花惹草。”
　　上官清磊摆出不正经的样子：“我怎么会惹呢，你都惹不起了。”
　　叶忆拿起桌子上的酒，一口闷了下去，甩了甩手就潇洒离开了。
　　上官清磊留在原地，看着叶忆的背影，有些失落：“明明那么认真的说。”见大家都走了，清泽也不想留了，于是索性离开。

　　上官远在送偏雪回房间后便去找管家要了几套女性的衣物，管家恭敬的将衣物送了过去，上官远听到浴室的水声，放下衣物就迅速出来了，往隔壁的房间去冲了个澡洗漱完后换上睡衣往偏雪的房间走去，算时间她已经好了。
　　“扣——扣——偏雪，我可以进来吗？”
　　偏雪起身将门打开：“好了，你进来吧。”
　　上官远见偏雪头发还没吹：“头发我来帮你吹吧。”
　　“嗯。”记得之前他也有帮自己吹过，他的手大而轻柔，偏雪觉得很放松。
　　上官远拉过一旁的椅子，偏雪坐了下来，这个房间有些大了，东西不多显得很空旷，吹风机呼呼地吹着，有些暖。
　　吹完后上官远摸了摸头发：“好像长了点。”
　　“等再长一些就去修一下。”
　　上官远微笑着帮偏雪梳理头发。
　　“今天晚上......”偏雪停顿了一会儿，上官远接道：“怎么了。”
　　“没有。”犹犹豫豫，深吸一口气：“一起睡吧。”说完后偏雪的脸骤然变红。
　　上官远坐在了床上，将靠椅拉了过来，手肘扣住偏雪的脖子：“不许反悔了。”
　　“不反悔！”偏雪想着只是一晚而已。
　　上官远心中暗想：“这个小傻瓜，有了第一次就会有下一次了。”
　　偏雪讪讪地站了起来往床上爬去，一被子盖了起来，上官远见偏雪逃开了，也跟着上了床躺在她的身边：“今天那个男人对你说了什么。”
　　偏雪脑中浮现那男人的脸有些不舒服：“就是说了些比较轻浮的话，而且脸皮有点点厚。”
　　上官远决定逗一逗偏雪：“他是我的二哥，上官清磊。”
　　偏雪惊奇，那样的花花公子会是上官远的哥哥，这未免差太多。
　　像是猜到了偏雪在想什么：“确实有点奇怪，不过我们关系不怎么样。”
　　偏雪侧过身：“那以前在这个家育和你关系好一点的吗？”
　　上官远思索着：“我这座楼院的管家爷爷吧，不过他在我上高中的时候离世了。”上官远顿了顿。
　　“他是个很和蔼的人，从我记事起就一直在我身边，和他一起的时间远超过家里的任何一个人，会为我的事情担心或者生气......”
　　上官远似乎陷入了某个回忆中：“总之自从他走了，我这里也没有再设管家了。”
　　偏雪握住了上官远的手。
　　上官远嘴角刚刚的苦涩消失：“没事的，小傻瓜。”想了想又问了句：“还要听什么吗？”
　　偏雪轻轻点了点头：“就说你愿意说的。”
　　上官远稍微想了一下：“我是家里最小的，不过，一出生就被母亲厌恶，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我也没兴趣去追问了，已经讨厌了这么多年了，没有必要再去追问了。”
　　像是自嘲一般：“她对大哥寄予厚望，至于二哥他比较会哄妈，妈也确实喜欢，至于我......”
　　偏雪静静听着，眼眶却早已蓄满了泪水，想到平日和妈妈那些举动，心中涌上一股歉意。
　　上官远继续说道但好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情一般：“以前还会觉得不甘，于是拼命地努力，但即使我做的再出色，她也视而不见，久而久之我也就不怎么出现在她面前了，大哥二哥他们知道我不被喜欢，所以也会时不时对我做些恶作剧，总之以前的处境不太好。”
　　像是想起什么开心的事情：“好在我还有个上官家少爷的名号，所以做起事来也便利不少。”
　　上官远感觉到握住自己手的人似乎在啜泣，于是怜惜一般地摸了摸他的头，将一旁的纸巾拿来，偏雪接过纸巾起身擦了起来。
　　“都过去了，哭什么，我现在身边都有你了。”上官远笑嘻嘻地看着偏雪，想着眼前的这个女孩太过善良了，于是过去的事情也不再说了，毕竟都不是什么好事。
　　偏雪擦完眼泪后扑到他的怀里，心中想着不要离开这个人，他之前一直在意自己是否会离开，这一切终于在今晚有了明确的答案，他要的是不含杂质的爱而不是参杂一丝怜悯的无奈。
　　上官远搂着自己怀中的人，觉得此刻所拥有的弥足珍贵，他寻求的真心终于在今天拥有。想起今天在书房上官靖对自己说的：“你妈妈她还是老样子不想见你，下次也没必要特地问候了。这次你做的很好，下次的股东会会正式拟定你作为继承人，懂事里支持你的占多数，所以你要继续努力，不要让我失望。”
　　上官远淡淡一笑，看着怀中的人：“如果可以，我希望你的眼泪可以一直流，把我过去冲的干净，只留下我们相守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