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这家超市收丧尸》拭默

13、第 13 章

　　益敬阳等了一会，正思考要不要用无人机飞一飞，打探的人回来了。

　　“阳老大，兄弟们去看过了，墙只围了半圆，可以绕过去”汇报的人挠了挠头，“但是……”

　　益敬阳察觉情况有异，问：“怎么？”

　　“确实有房子，不是集装箱的，是水泥房。那边有很多丧尸，初步估算五百只以上，而且……怪怪的。”

　　益敬阳眼皮抽了抽：“怪？”

　　小弟抓耳挠腮：“阳老大！我、我也不知道怎么说，您去看看吧！”

　　益敬阳被勾起了好奇心，挥手招来一个小弟，吩咐几句后，小弟很快往基地方向去了。
　　他们开着车绕了半圈，果真绕过了墙。
　　可眼前的一幕，着实怪异——

　　高达三十余米的球状高墙下，伫立着小小一所房子。
　　房子前，是数量还算庞大的丧尸，但……

　　丧尸们穿着整齐划一的红色T恤衫，一部分齐刷刷地，好似在排、排队？

　　这便也罢了。
　　数量最多那些，竟站成了整齐的队列，好似在……打拳？

　　益敬阳：“……”

　　小弟默默给他递上了望远镜。

　　益敬阳一看，这下彻底看不懂了——

　　假如房子真是超市，他们现在所在位置应该是超市后门。排队的丧尸确实是在排队，队伍最前列，是两个水龙头。
　　水龙头旁站着俩个疑似丧尸的生物，正用洗发水给排队的丧尸一个个洗头。

　　益敬阳：“……？”
　　他懵逼地看了一眼小弟。
　　小弟给了他一个“你懂我为什么说怪了吧”的眼神。

　　一行人也愣在了原地，弱弱问：“老大……这丧尸都活了？”

　　有一个抓了抓头，只摸到一缕一缕油在一起的头发。
　　另一个抬起手闻了闻胳肢窝，不用凑太近都能闻见一股汗液堆砌的咸腥味，末日后洗个澡都难。

　　洗澡都还算好了，洗头才是真艰难，身上出油不多，净水冲一冲搓一搓，还能干净。头发可不一样，白水洗头洗不干净油，一次两次还能将就，几次不用洗发水之后，只能说……总比不洗好，反正都是油油的。
　　衣服什么的就更是了，衣服洗多了容易坏，洗的时候没个洗衣粉肥皂的，也洗不大干净，所以……
　　说白了，末世的人，越底层的，本身就越是个“毒气弹”。

　　“老大，咋丧尸都比我们像人？”一兄弟发出了来自灵魂的拷问。

　　最初的诡异的古怪惊讶过去后，益敬阳很快反应过来问题所在——
　　他招来一小弟询问：“红眼丧尸那边什么情况？”

　　小弟点头：“没什么情况，他还是在基地外十公里那废弃的小区群里，一直没什么动作，和他一起来的丧尸大多也还在那边。老大，你怀疑这和红眼丧尸有关？”

　　“嗯。”益敬阳指指超市方向：“这边呢？什么情况？”

　　“不知道，超市像莫名冒出来的。”小弟回答，“昨天喜胖说他们是看到传单才找到超市的。”
　　“我们打听过，传单确有其事，且都是近几天的事，捡到传单的人有些没注意传单写的内容，有些不敢出来冒险，更有些觉得这是骗局……毕竟基地现在吃、普通人莫名其妙消失的还挺多。”

　　“负责接取巡逻任务的队伍怎么说？”

　　“上次巡逻这边的人是在六天前，没见过这超市。”

　　“除红月那一夜外，变异动植物几不会一夜间暴长，只有人为催长一种可能性，可……”
　　益敬阳看着那堪比高楼的球形仙人掌，又看向另一个巨大的变异芦荟——
　　那芦荟得有几十层楼那么高。
　　余下那株似乎是肉苁蓉，花呈穗状排序，可每一朵花都如同一个巨大的吊钟，整个花也有几十层楼高。
　　“就是基地目前最强的木属异能者，一夜之间也不能催生出如此庞大的植物。”

　　小弟大概明白自家老大担忧，遥遥看了一眼还在洗头的丧尸，问：“那老大，这超市咱们还去不？”

　　“小心点，凑近看看。”

　　距离本就不远，随便一走双方就靠得很近了。
　　一行人面色愈发古怪，他们没闻到丧尸的臭味！反而自己臭臭的。
　　且丧尸们各干各的事，似没察觉到他们到来，只一个在给丧尸洗头、疑似丧尸的面具男发现他们靠近后，从水龙头旁起身，从后门进房子里去了。

　　没一会，一个穿着同样T恤，但穿着外套的人急急忙忙跑出来。

　　一直给益敬阳汇报的小弟见了来人，霎时面色古怪地瞪大了眼睛：“王、王愿？”

　　王愿也惊喜：“胡谡？你怎么到这来了？”

　　益敬阳问：“你们认识？”

　　“我俩算基地的原住民，那会是一个小区的，我们好多人一起被困在家里出不来，被……”小弟，也就是胡谡顿了顿，“被上任城主救了，后来一部分人发现自己觉醒异能，大家就分开了，之后也很少再见面了。”
　　胡谡上下打量了一眼，只见王愿眼下浓重的黑眼圈，但精神头还算不错：“我记得你资历老，一直在后勤那边，怎么到这来了？还有这超市，你开的？”

　　涉及到店主的事，王愿也谨慎了些，只摇头：“不是，我离开了基地没地方去，店主留我在这工作，你们来买东西？要买些什么？”

　　胡谡眼神往旁边对他们视若无物还在排队的洗头的丧尸瞟去一个眼神，压低声问：“那这些？”

　　王愿知道他意思，但：“只要大家遵守超市规矩，我向你们保证，他们不会动手的，他们……他们是超市的保、保安。”

　　益敬阳一行人站位一直很警惕，都是背靠背，能随时互相因应，每人手里都架着枪，只要丧尸一有躁动，他们便会行动。

　　现下听见保安这词，大家甚至都想翻个白眼——“有这样的保安？你特么在逗我！”

　　王愿也知道这回答离谱，要不是自己一介普通人却已经和丧尸和平相处好多天，甚至今天凌晨都还在给丧尸当冲澡工，他也不会信。
　　不过，人强就强在，只要给点时间，总会习惯的。

　　说话间，他们已经来到超市正门。
　　门上挂着廉价的塑料招牌，写着0037超市，普通的红漆铁门，门里大白天也开着白炽灯，显得很明亮。

　　上楼梯位置一左一右各站着一只丧尸——
　　活着时应是一男一女，此刻两都是光头模样，生得竟意外地还行……哪怕脸青的、哪怕眼珠是灰白无光的，颜值都比他们一行人的绝大多数都高。

　　台阶上去是一条走道，走道左右各也有两只站得笔挺、一动不动的丧尸。

　　众人：“……”
　　别说，还真像安保。

　　王愿见大家配合，也松了口气，连忙和大家介绍超市的购物规则等等，益敬阳示意后，一行人去小五那换了超市购物券，大约是受到了丧尸的刺激，此次来的一行人竟率先不是扛大米，而是直奔洗化用品，欻欻拿了洗发水和洗衣粉。

　　有几人一直没动作，在戒备着，益敬阳却指了指柜台的酒水，站王愿身旁问：“你们老板不在么？”

　　王愿不知对方打算，只问：“请问您有什么事？”

　　“想和你们老板谈一桩生意。”益敬阳说，“你也看见了，我们人多，需求的物资也多，超市东西卖给谁不是卖，如果还有其他物资，可以优先供应给我们，多少我们都要 。”

　　“我做不了老板的主。”王愿看了一眼在买东西的胡谡，觉着眼前的人应不会是强取豪夺那些，便说：“但可以去问问。”

　　一会后，王愿走了出来：“抱歉，店主说我们是超市，不是批发市场，东西面向广大顾客，你要来买，店主欢迎，但不会把东西只供给一位顾客。”

　　益敬阳意外地没说什么，只从柜台拿走了几瓶酒，又上货架挑了些东西。

　　王愿在柜台前站了好一会，眼神不由自主往购物不停地胡谡上瞟，面上犹豫纠结许久，最后还是朝着人走了过去，拉着他去往了一个角落的货架位置，左右看了看，低声问：“刚才听你说……上任城主……城主这两天出事了？”

　　眼神询问过一旁一直注意他们的益敬阳，对方轻轻点头，胡谡才道：“城主早出事了。为着基地安稳，才一直没宣扬开。”

　　王愿追问道：“城主那么厉害，怎么会，是生病了？还是发生了意外？”

　　胡谡摇头：“没人知道，那天城主收到了一条信息，匆匆安排了一下基地的事就离开了，之后就再也没回来，也再没收到过有关他的消息。”

　　“失踪？”王愿不愿相信，“什么时候的事？”

　　“一年多前。”胡谡答。

　　“难怪……难怪这一年来基地人员变动这么多，难怪……”王愿心下悲痛，当初若非城主救他们，他们早早死在了小区里，根本不会有如今，“难怪白虎基地乱成了这样。”

　　胡谡接到益敬阳示意，也问：“你几天前离开基地的？”

　　王愿点点头，“基地人员变动厉害，吃人现象常有发生，普通人没有活路，我想沙漠至少能留个全尸，就来了，遇上了老板，是老板收留我，给我工作吃喝，让我有条活路。”

　　胡谡：“方便说老板是什么样的人吗？”

　　“我知道你想套我话。倒也没什么不能说，老板不在意这个”王愿眉头皱了皱，“老板脾气很好但嫌麻烦，你们要真想见他，我倒也能给你们支个招，你们不妨……带些新丧尸过来。”

　　？
　　胡谡一脸懵逼，但还是点头表示知道了。
　　没一会，一行人购物购得差不多了，正欲离去，却突然听见屋外传来躁动声，益敬阳顿感不妙，匆匆带着人出门 ——

　　却见屋门外，来了一行十几辆车。
　　车子还未完全停稳，已有不少人从车兜跳下，训练有素地将整个超市包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