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成为小螳螂》一飮三百

10、第十章

　　深冬时节，天幕暗沉，太阳极少出来了。

　　雪下得格外的大，开门看去几乎遮挡了整片视野。阿毛从几日前开始就不再出去捕猎了，今天不知怎么的居然出去了。

　　小季堂猜想它可能是吃够了肉干，嘴馋了。真是一只挑嘴的猫猫。

　　但是今天风雪太大了，两兄弟都很担心阿毛，万一在外面遇到危险了怎么办呀。

　　两小胖孩急得在火塘边上绕圈圈，阿耀突然停了下来，“阿季，我们去找找阿毛吧！”

　　还好小季堂还比较有自知之明，哀叹了一声，“这样的风雪我们出去都看不到路，别说找阿毛啦。”

　　“哥哥你放心，阿毛那么厉害，肯定能安全回来的。”

　　小季堂安慰着哥哥，也是在安慰自己。

　　现在的天气变得比之前更冷，厚实的石墙也抵不住风雪的呼啸，屋子里冷得人打颤。两个小胖孩不是把自己裹在被窝里，就是在火塘前烤火。

　　火塘中的火一直从早晨起床到夜晚入睡前都燃着。每当火快熄了，他们就丢块木柴进去，让它继续燃烧着。

　　就是这样一来，窗口缝隙就显得有点小了，木柴燃烧后的烟不能完全地排出屋外。石屋中烟雾弥漫，非常呛人。

　　他们不得不将堵着窗口的石头取下来，转而在窗口外撑了块兽皮，让风雪无法直接吹进屋中，也让屋内不再是一副浓烟缭绕的样子。

　　只是，不可避免的更冷了。

　　两小胖孩一直在火塘边冥想，引导着身体中的白点流经全身。这样一来，身体会产生热量，可以帮助他们抵御寒冷。

　　大概到午后十分，门外传来稍显粗犷的喵嗷声。

　　闭着眼睛的两小胖孩瞬间睁开了眼，他们没有完全沉浸其中，而是一直有关注着外界的声音。三头身的小身体动作敏捷地跳下石头。哒哒哒地跑到门边，把石头挪开。

　　阿毛正坐在门前，身旁还有一只死掉的大野鸡。

　　小胖孩用欣喜而稚嫩的声音喊，“阿毛！”

　　看见开了门，它立刻就窜了进去。几下跳上了火塘边的石头，前腿搭在一起，趴了下去。

　　小季堂将大野鸡拖进来，阿耀把门口重新堵上。多看了几眼这只大野鸡，感觉有哪里不对。这只比他们见过的毛色更加鲜亮顺滑，一看就打理得很好，体型也要稍大一些。

　　他不由得想到，阿毛难道捕猎还要挑长相的吗？

　　回想阿毛抓回来的猎物，确实都比一般的更好看些。这只大野鸡大概也是野鸡王叭！

　　阿毛其实对这个猎物不是很满意，它最讨厌这样的。一咬就是满嘴的毛，它呸呸呸了好久才吐干净。要不是它比较适合他们现在吃，它阿毛绝对不会抓它的！

　　现在离平时他们吃饭的时间还太早，小季堂不打算现在就做晚饭。但阿毛大早上就出去了，也没有吃东西。怕阿毛饿了，就将早上给它留的肉干汤热了一下，端到它的面前。

　　“阿毛，你先吃点这个。我们晚上再吃你抓的大野鸡好不好……”小季堂喋喋不休地劝着阿毛。

　　看着它那大尾巴缓慢地左右晃动，乖乖地吃肉干汤，他这才放心。

　　小季堂先将大野鸡处理好，晚上就可以直接烤了。他烧了锅水，把大野鸡浑身烫了一遍，开始拔毛。

　　没曾想这毛十分难拔，两小胖孩弄了半天，才把毛都给拔掉了。

　　“好难拔呀！”阿耀一副被累到的样子。

　　小季堂也觉得，这比普通野鸡的毛难拔多了。尾羽更是带着一丝锋利，他弄的时候都是小心翼翼的。

　　他将这些特殊的羽毛放在石头上烘烤干，收了起来。

　　不同于它的羽毛，内里的骨头倒是十分容易破开。挖出内脏，再次清洗了一遍。

　　将那种可以去腥的野菜揉烂抹在鸡肉上，放在旁边让它腌着。

　　这种野菜单独煮汤并不好喝，当做调料倒是会使肉带着一股独特的清香。

　　阿毛吃完肉干汤，舔了舔嘴边的毛毛，趴在温热的石头上像是睡了过去。

　　最近，小季堂都有在认真的学习。他终于看到了关于灵性感知的知识，解答了一点点之前的疑惑。

　　灵性不像是精神力可以通过冥想增加，灵性是不会变的。一出生灵性就已经确定了，它不会增加。只是灵性拥有者越来越熟练的感知，让他看到了更多。

　　而这样的感知只能靠自己，每位灵性拥有者所看到的信息世界都是不同的，但却同样驳杂。这里的信息涵盖未来过去、万物吉凶…任何问题都可以在这里找到答案。

　　然而“看到”只是第一步，他需要做的是在无数条信息中捕捉到自己需要的。这样的过程被称为，卜筮……

　　再睁开眼时，室内又昏暗了几分。这里十分安静，只有柴火偶尔发出的噼啪声和两道细微的呼噜声。

　　一看声音的来源，就见阿耀抱着阿毛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阿耀肉乎乎的小脸蛋睡得红扑扑的。

　　小季堂叫醒哥哥和阿毛，让他们从石头上下来。一人一猫都呆呆的，很是听话的从上面蹦了下来。

　　阿耀醒过神来，往火塘中加了几块木柴，让火慢慢燃起来。小季堂拿来腌好的大野鸡，又往上面挤了几个酸涩的果子汁。串在一根树枝上，架在火塘上方。

　　他时不时翻动一下，很快油脂就被烤了出来。滴落在火堆里，发出滋啦滋啦的响声，香味开始蔓延。

　　表皮烤得焦黄的鸡肉里面却是滑嫩多汁，吃完之后胃里暖乎乎的，晚上睡觉时也不觉得那么冷了。

　　茫茫的大雪又落了十几日后，暗沉的天空终于出现了一道明亮的光。雪还在下，但已经小了许多。

　　两兄弟决定今天出去找些柴火，寒冷的天气让他们的木柴用得飞快。
　　再不补充柴火就没有啦！

　　由于不知道雪会不会再次变大，他们决定去最近的后山。他们穿戴整齐，只余一双眼睛留在外面，像两个棕灰色的球。

　　屋外白茫一片，他们只能循着记忆，一脚深一脚浅的走向后山。看着走得摇摇晃晃的，像是要摔倒，但每次都又稳稳的站住了。

　　阿毛跟在后面，它的脚步轻盈，踩下去只有一个浅浅的猫抓印，走得无比轻松。
　　来到后山的林子里，这里有许多干枯的树。
　　小胖孩的身体不好做事，于是两兄弟迅速脱下衣服，变成了一只小螳螂。

　　嘶！好冷呀！

　　两兄弟迈着冷得发颤的足找柴火，看到枯树，前肢用力一推。

　　砰的一声，树倒了。树上堆积的雪也落了下来，将小螳螂完全掩盖了。

　　阿耀看到弟弟被雪掩盖，忙过去扒开积雪，帮助弟弟爬出来。小季堂甩了甩头，心中想着大意了呀。

　　两兄弟有了这个教训，推了树后迅速远离，这才避免了被雪掩埋的后果。

　　林中的雪没有外面那么深，会有一些倒在地上没有被雪掩盖的枯木。被他们看到了，就直接拖走。

　　冬日的山林里好似只有他们三个，只听见枯树倒地的砰砰砰声。

　　好一会儿，柴火找得差不多了。他们在附近找来了一种结实的藤条，将枯木捆在一起。小衣物放在上面，拖着回家去了。

　　纤细的足比小胖腿更不好走，一脚下去陷得很深，拔出来时也更费劲。

　　好不容易回到了屋子里，只觉得浑身冰凉。变回小胖孩，穿好衣服，赶紧燃起火塘取暖。

　　体温终于回归正常，小季堂舒服地喟叹，“还是家里好呀。”

　　他们又将放在外面的枯木劈成两段，拖回屋子里再慢慢劈成小块。

　　大雪下了这么久，这些本来干燥的木柴都变得潮湿了。只能放一部分在火塘边，借着火塘的温度将水分烘干，放在屋外的木柴也是如此的。

　　这之后，雪下得渐渐小了。但他们的食物也还有一些，每天就待在屋子里，没有再出去。

　　这日，大雪没再落下，照射着明亮光辉的太阳又重新出现。冬雪开始消融，远山露出点点绿意。

　　寒冷的冬季过去了。

　　地上的雪完全消失的时候，周围已经重新变得热闹，一种他们阔别已久的热闹。小季堂和阿耀迫不及待地进入山林中狩猎。像是许久没出来放风的小屁孩，撒开四只足狂奔。

　　藏了一冬的动物们从自己的窝中爬了出来，正巧遇到一只雪白的肥兔子，遂捕之，成为了他们的晚餐。

　　只是直到天气变得炎热，如同他们出生的时节时，也只下过一次雨。

　　那位巫的记忆告诉他，这很不正常。

　　空气中透着燥热，好在树木花草依旧苍翠鲜艳。看起来并没有受雨水的影响。但他们的生活中还是掀起了一点点波澜。

　　后山泉眼处喝水的动物变得多了起来，他们每次取水都会遇到有动物在那里，看见他们就会被惊吓得跑开。

　　好在这座山上并没有大型的猛兽，事情还在他们可以控制的范围内。

　　烈阳高悬于天空，从没有一日偷懒。

　　午后十分更是燥热，他们日常活动也会避开那段时间。阿毛更甚，有时会表现得十分烦躁。

　　他们从不去危险的地方，比如说那条有许多巨兽的河。活动最多的就是曾经去过的那些山林，不过仍然没有深入。

　　这些山林外围的资源已经足够生存所需，他们不需要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