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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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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如其来的变故使得伽法勒猛地睁大了双眼,映入浅金色的眼眸的是裴祈那张高傲到不可一世的脸蛋。他措不及防地吸了一大口裴祈地信息素,全身的血液瞬间沸腾,刻在骨子里的Alpha基因疯狂叫嚣,释放信息素的本能像诱导人犯罪的恶魔一样,俯在他耳边低声诱哄着他遵循Alpha的本能。
这是一场理智与本能的极限拉扯。
伽法勒闭上双眼,重重吐出口气,反手给裴祈一肘击:“没想到裴先生真愿意,现在裴先生可还满意?”
裴祈早有所料,侧身躲开肘击,双手迅速锁住伽法勒的双手,反身将人抵在墙上:“不满意。”
他轻轻蹙起眉,把头凑近伽法勒的脖颈,似是很不解地问:“你的信息素呢?我要你的信息素。”
还信息素?伽法勒简直被他气笑了,老子为了你我、为了军部在死命忍着不放信息素,你倒好张口就是放信息素。
“你把我当Omega?嗯?”伽法勒压着火问道。
伽法勒很确信易感期的裴祈正处于一种有点理智但不多的状态,否则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抽了风一样问他要信息素。
裴祈没应他,自顾自在他脖颈处嗅了好一会儿,真的,一点信息素的味儿都没嗅到。
他非常不满,冷淡的语气带上了几分命令的味道。
“信息素,放出来。”
再好的脾气也经不住这么接二连三的挑衅,更何况伽法勒自认不是个好脾气。
给他脸了。他心说。
伽法勒冷嗤一声,抬脚朝裴祈踹去:“这是我家,打起来受损失的是我,所以要信息素去找Omega,少他妈来招惹我,老子是Alpha,给不了你信息素。”
这句“给不了你信息素”彻底把正处易感狂躁期的裴祈惹毛了。他彻底冷下脸,侧身躲过伽法勒的腿。伽法勒趁这个空挡瞬间爆发出力量,强行挣开裴祈的桎梏。多年的作战本能使他来不及思考,身体及已经率先作出反应。眼看肘击快要攻击到人脸上,伽法勒及时反应过来,肘击在空中顿了两秒。裴祈迅速抓住机会,以雷霆之势把人重新抵回墙上。
砰!
肉/体狠狠地撞到墙上,裴祈的手不知何时已经护在了伽法勒的头后。饶是这样,伽法勒还是控制不住暗骂了声“操”。
“你到底想……嘶!你特么……”
裴祈低头凑到伽法勒的脖颈处,张开口狠狠地咬了上去,犬齿渐渐收紧,像是要咬断伽法勒的脖子一样。
伽法勒猛地拽向裴祈的头发,把人往后扯:“操!你特么真咬啊……”
血腥味逐渐在裴祈的口腔里漫开,原本伽法勒死死压制着的信息素随着血液彻底暴露出来了。
那是战场之上枪械炮火齐发的火药硝烟味信息素。
血液和S级的硝烟味信息素刺激着裴祈摇摇欲坠的理智。
他眼睛发红,嘴下毫不留情,犬齿径直刺进皮肉,血液和伽法勒的信息素充斥在他的口腔里。随即裴祈通过犬齿向伽法勒的脖颈处注入他的信息素。
风雪与硝烟混杂在一起,两股极端霸道的S级Alpha信息素于此刻正式交锋,相互排斥对抗又相互交汇融合。
伽法勒没想到裴祈咬了他后,居然还注入了信息素。强烈的排斥反应疼得他头皮发麻,几乎是下意识挥拳和抬腿向裴祈攻去。
裴祈反应极快地松口,后退几步躲开伽法勒的攻击。他的速度快到在松口前甚至还伸舌舔了舔他在伽法勒脖颈上留下的咬痕。
“嘶,你下口也太没轻没重了吧,咬得真狠。”血珠顺着咬痕流下,停留在锁骨上。
硝烟味的信息素也顺着血液释放在了这间客房里。
伽法勒见状也不再压抑本能,张扬霸道的硝烟味瞬间充斥整个房间,与屋内的风雪味排斥又交融。
整个房间如临暴雪中的战场。
伽法勒突然朝裴祈勾唇一笑,速度极快地抬腿朝裴祈飞踹过去,裴祈后退躲开,伽法勒顺势近身挥拳。
裴祈再度侧身躲开,左臂格挡伽法勒紧接而来的一拳,反身抬腿踹向伽法勒。
近战能力不错,速度很快,适合搞突击暗杀。伽法勒边打边想,是个搞暗杀的好苗子。
两人不相上下地打了好几十个来回,直至伽法勒抬手挡下裴祈劈向他的手刃,准备接上一肘击时,他突然顿了两秒,手还没抬起,裴祈便敏锐地抓住这一破绽,以迅雷之势捆住伽法勒的双手,把人压倒到一旁的床上。
“靠!”
“你走神了。”裴祈平静地说。
伽法勒翻了个白眼,很是不甘:“我要不顿一下,肘击被你躲开后就会击到那边的柜子上,那柜子上的花瓶就会摔倒地上,碎成渣渣。”
“其他的摔了碎了都无所谓,但那个花瓶不行。”他说,“那可是西蒂莉送的。”
“为什么?不过一个花瓶而已。”
伽法勒斜眼看他:“一个花瓶而已?你知道西蒂莉送的东西有多贵么?”
裴祈沉默:“……”
懂了,很贵。
裴祈没再说什么,俯下身把头又凑到伽法勒的脖颈上。
伽法勒眼皮一跳:“又咬?你是狗么?”
裴祈平静地开口,气息喷洒在伽法勒的脖颈上,像挠人心弦的羽毛,惹得伽法勒偏头想躲又被裴祈给重新掰了回来。
“生理课没告诉过你去招惹一位正处易感期的Alpha会被咬么?”
伽法勒咬牙:“……爷是Alpha,为什么要听Omega和Beta的生理课?”
裴祈对此不作评价,头埋在伽法勒的脖颈处,伸舌舔了舔那颗停在锁骨上的血珠以及他留下的咬痕,温热的舌尖在咬痕上留恋,轻柔地勾走咬痕处溢出的鲜血。唾液中夹带的风雪味信息素与血液中含带的硝烟味信息素居然在此刻,在伽法勒的脖颈处达到了一种诡异的交融。
伽法勒:“……”很好,没咬但舔了,更像狗了。
他堂堂一Alpha居然被另一名Alpha压在床上咬脖子,这怎么看怎么丢人,于是他准备给裴祈一脚,挣脱桎梏立马离开客房。这客房谁爱呆谁呆,反正他呆不下去了。却不料裴祈早有所料,两条腿在压到他身上时就已经分开了他的两条腿,甚至还空出了只手用力地压在他的两条腿上,仅用一只手锁着他的两只手。
伽法勒:“……”
不是,易感期的裴祈这力气大得有点过分了吧?
其实说实话,强行挣开桎梏也不是做不到,只是这样干的话,八成他的房子就报废了。伽法勒心想,失算了,应该把裴祈带回他自个儿的家里的,这样他就不用憋屈地躺在裴祈身下,任裴祈为所欲为了,亏大了。
伽法勒自知没法挣脱,索性收了力道,生无可恋地等裴祈舔完他的脖子。
妈的,A脸丢尽了,早知道就不送面上来了,赔了夫人又折兵,应该任他去死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裴祈轻轻地叼着伽法勒脖颈的一处软肉,舔舐了几下后才终于松开口,从伽法勒身上起身。伽法勒冷哼着,一手利落地化作一手刀朝裴祈的脖颈劈去。裴祈立即抬手一档。趁这一时机伽法勒迅速翻身而起,头也不回地径直离开客房。
裴祈蹙眉,下意识抬脚追去,只见伽法勒刚出房门,手一撑二楼的栏杆,没走楼梯,直接借力从二楼翻了下去,最后稳稳落在一楼地面上。他转头看向二楼,脸色很臭,脖子上的咬痕和大大小小的红印很是刺眼。
他指了指门边的面,又指了指一楼,比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哑着声说:“在二楼客房呆着,别下来,否则死,还有现在滚去吃面,少来烦我。”说完,看都不看裴祈一眼,一个人抱着个抱枕窝到沙发上。
裴祈浅色的眼睛染了红,薄唇又红又艳,看起来像高傲圣洁的天神入了凡尘。经刚刚那一遭,第一波狂躁热很明显过去了,他微微恢复了点理智,但依旧不多。不过这次他倒是没再出些什么幺蛾子,听话地端着面进了客房。
听到一道不大不小的关门声,伽法勒这才放松了下来,他感觉脖子上隐隐作痛,没忍住上手摸了摸,一股刺痛霎那间传遍整个脖子。
靠!咬得真狠,得亏没咬在腺体上,否则今天他俩必须得死一个了。
夜色早已暗沉,天空黑漆漆一片,唯一的光亮只有道路两旁还在闪烁的路灯和天上那一轮明亮的弯月,一切都是静谧美好的,除了眼前的这人。
伽法勒无语,这才过了多久,这人怎么就下来了?他都说的那么简单明了了,下来就死,怎么这人偏偏就要找死呢?
“唉,裴先生,我知道今晚是我们俩的洞房花烛夜,但您不是易感期么?易感期的Alpha就应该乖乖呆在客房里,别出来给伴侣找事,懂么?”
裴祈平静地反驳:“已经结婚的合法伴侣应该尽快履行法定义务,包括但不仅限于帮助自己的合法伴侣度过难熬的易感期。明白吗?杨先生。”
伽法勒“呵”的一声笑了,指了指自己的脖子,语气很是温和:“我的脖子是狗咬的?”
裴祈面色依旧如常:“很抱歉,我无法控制想咬你的欲望。”
伽法勒嗤笑道:“无法控制本能的Alpha和畜生有什么区别?”
裴祈抬眼看他,说话语气很认真:“还是存在区别的,畜生会对除自己以外的所有生物产生欲望并控制不住欲望,但我只会对你产生独属于S级Alpha的本能,我只会想咬你,不会想咬除你以外的其他人。”
“为什么?我想这只不过是我们俩的第二次见面,你凭什么能断言不会对其他人产生欲望及本能?”伽法勒笑得很是嘲讽,“裴先生,我们都是Alpha,都是S级Alpha,Alpha之间的相互排斥是与生俱来的,AO之间的吸引更是命中注定,更何况我们之间的婚姻本就不纯粹,不是么?”
伽法勒突然凑近裴祈,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过厘米之间,饶是在此时、在这种情景下,伽法勒也不得不在心里暗暗感叹,裴祈真的生了张惊为天人的脸。
“难不成裴先生早在很久之间就已经对我芳心暗许,这桩婚姻也是裴先生蓄谋已久的结果?不然怎么解释裴先生刚刚所说的那番话。”
裴祈难得沉默,偏了下头,一言不发。
伽法勒见他这副模样,忍不住轻笑着更近一分,因呼吸而喷洒出来的温热好似就在裴祈耳侧:“裴先生不想说么?”
裴祈长睫轻颤,呼吸也因而乱了一拍,他不动声色地拉开点距离:“嗯,不太想。”
伽法勒哪给他逃的机会,裴祈往后他就往前,两人之间的距离倒是没什么多大变化,只是离另一边的沙发更加近了些。
“可是我很好奇,明明裴先生在去结婚的路上还举着枪要杀了我呢,现在是不是变得太快些?”
“我想杀了你和我只想咬你,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必要的联系么?抑或是说这两者之间是矛盾的么?”裴祈那双看起来毫无感情的浅色眼眸现在正专心致志地盯着伽法勒的浅金色眼眸,浅色眼眸中映着伽法勒那张不可一世的脸。他浅浅弯了一下眼睛,向伽法勒露出了第一个浅浅的笑,“这两者不存在任何冲突矛盾,我非常想杀了你,也非常想咬你。”
伽法勒没想到裴祈会这么说,他突然之间觉得很愉悦,是那种发自内心十分切实的愉悦。
这桩婚姻好像结得很不赖,裴祈莫名很对他的胃口,不光是因为这张堪比天神的脸,更多的是裴祈本身所带来的一种难以言喻的、令人久违亲切的刺激感及疯狂感。
可这明明只是他们之间的第二次见面……
这可真是奇怪极了,不是吗?
“裴先生,我亲爱的法定伴侣先生。”伽法勒遵从内心所想,抬手摸向裴祈的眼睛,卷翘又浓密的长睫轻轻擦着伽法勒的指尖。他的语气缱绻情深,尾音上勾,相当蛊人,“现在呢?你现在想咬我么?”
裴祈轻轻闭了下眼,又随之睁开,他一眨不眨地注视着伽法勒的眼睛:“我说想的话,你给咬么?”
“你觉得呢?要赌一下么?”
“赌什么?”
“赌你说想,我给不给咬。”
裴祈抿了下唇,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