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进入地狱系统》刘黎堂

5、地下空间

　　水流里，王阎看见了那个人。
　　快要憋不住气了！可是四面八方，都是没有尽头的水。
　　幸好不过一刻钟，水球便炸开了。
　　众人全都跌落在了地上，所有人都大口地吸着空气，狂吐不止。
　　红色的大片字体，飘在空中。
　　“！！！警告！系统【新手副本保护结界】【已使用x1】。系统新手保护已结束。一天23小时后，副本将关闭，请各位玩家尽快通关。”
　　这一次，所有人都能看见系统的存在。
　　苗甜甜跌落地上，看着上面的红字，喃喃开口：“原来这些是真的，副本，怪物。这些都是真的，我们真的已经不在现实世界了。”
　　马思诚：“咳咳咳……那些东西呢？去哪了？”
　　殷晟：“看水流的方向，是祠堂的后面。大家跟上。”
　　众人沿着水，消失的痕迹，追去。
　　这条水流，指引的方向是 —— 一个破旧的土地庙。
　　殷晟：“果然是在这儿。”
　　这个土地庙，是比祠堂更破落的存在，抬头便能看到，破洞屋顶之中的圆月。
　　可是黄昏明明才刚刚过去，为什么立刻会有高悬的圆月？
　　那么亮的月亮，旁边却连一颗星星也没有。周围是全黑的，像是一块假的月亮，装裱在了高空之上。
　　土地庙里还供着神台，但没有一座神像的影子，只有一块石板。
　　石板上除去灰尘与蛛网，依稀可以看见一些斑驳的字迹。
　　央子上前去查看，说道：“这石板上写的是：
　　“女人XXX，男人XXX。
　　小孩XX来，老人XXX。
　　人XXXX，阴阳交界时。好多字都看不清啊。”
　　殷晟了然：“我今天来的时候，已经看过字数，是一首诗，白天还不明白，现在，呵。”
　　殷晟说着，就从地上快要消失的水里了，捧了一勺，撒了上去。
　　随着液体的渗入，石板上的字变得越来越黑。渐渐那些模糊不清的字，也清晰起来。
　　所有人都聚精会神地看见，那石板上刻的字是：
　　“女人没有腿，男人无影踪。
　　小孩天上来，老人地下走。
　　人们依水生，阴阳交界时。”
　　央子：“哥，这是啥意思啊？”
　　殷晟：“刚刚的那一行鬼怪，对应的是小孩和老人，果然是在黄昏时，看见了..”
　　“哎，等等等...你说那四个看起来，就心智有缺的巨人，是小孩儿。我能理解。但，你说的老人，哪个啊？那张总啊”人群中的那个青年，打断殷晟的话说道。
　　马思诚：“如果我没看错的话，殷先生说的应该是，那个最开始跳舞的红衣老人？”
　　羊毛卷震惊道：“啊？啊！我以为那会是个妖艳女鬼什么的，居然是个老人啊！”
　　马思诚回道：“根据体态和骨架来看，应该还是个老爷爷。”
　　羊毛卷：“！”
　　殷晟继续说：“所以这首诗，该倒着看，‘黄昏交界时，人们依水生。’那么‘人们依水生’，就是现在的提示。”
　　此时，王阎清冷出声：“所以水流消失的地方，就会是聚集的源头！”
　　殷晟也看向快要消失的水流处，开口道：“在那，快挖！”
　　央子手里立刻就凭空，出现了一把大铁锹。对着水流消失的地方，就是一铲子。
　　这一通操作下来，给大部分人看的一愣一愣的，还没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但，紧接着，就是一整个天地骤旋，土地庙都开始崩塌，土石乱飞。
　　他们的脚下，泥土被撬开的地方，出现一个水波纹的屏障。
　　苗甜甜惊呼：“哇，还真是玄乎啊。”
　　马思诚问殷晟：“都下去吗？还是留几个人在上面接应？”
　　殷晟回道：“都下，门应该，就在下面。”
　　羊毛卷抗拒：“喂，我们不会真要，跳下这个奇怪的地方吧？到时候就，真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了。”
　　“哈？哥们，你搞笑呢？都2/3的进度了，只要把最后一句谜面，解了。副本就可以通关了，”穿着一身黑工装服的青年，回身，看向羊毛卷，“哎！难不成？你还留在这个副本里，和那些怪物们称兄道弟？哦，哇～那我感觉你的气质挺符合的，志向不错嘛。那你留着吧，走咯～”
　　说完，拍了拍羊毛卷的头，人是一个箭步就飞下去了的。
　　央子看向他哥：“哥，我先去探路。”抱着个铲子就跳了下去。
　　众人都下饺子般，一个一个往下跳。
　　羊毛卷看向身后越来越深的黑夜，加上直击脊梁骨的寒意。直到边上就，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没办法，总不能真自己一个人留在这儿。他只好硬着头皮往下跳。
　　王阎穿过水膜，就摔进了地底暗河里，这里果然别有洞天。
　　地底下居然还有一层新世界。
　　像是恐怖故事里的幽暗森林，这里的能见度很低，到处是墨绿，猩红的颜色。
　　地底下没有阳光，为什么还会生长植物？
　　这里是一棵棵参差不齐的小树，围绕着暗河边生长。
　　这条暗河不深，掉下来的众人陆陆续续往岸上爬去。
　　“救命，救命，下面有东西在抓我的脚！咕嘟——”羊毛卷疯狂地在水中挣扎，撕声大喊。
　　水里只看见羊毛卷的头，还有旁边的一坨黑色絮状物，一起在水中浮浮沉沉地往上游飘去。
　　央子抱着个铁锹，站在岸边观望：“我去，那是什么东西？是一条美人鱼？还是水鬼啊？”
　　殷晟：“拿来！”
　　央子懵逼：“啊？”
　　殷晟丝滑地，从央子怀里将铁锹，一把抽了出来，一个投掷标枪的动作，快速地把铁锹砸了出去。
　　只听见“铛——”的一声后，
　　水上传来了一段不小的嘶鸣声，音调高低不平，扎耳难听。接着是水花溅起，东西滑动远去的声音。
　　【恭喜玩家：殷晟、白于宁。解锁新的诡怪：{阴鲛}。（相关鬼怪信息，可上地狱系统网），查看。】
　　央子乐了：“啊哈哈，哥，它骂你，骂的好脏啊。哈哈哈。”
　　果然只要你弱小，你生起气来，别人都觉得你很可爱。
　　央子抬手在空气中点了几下：“让我查查哦，【阴鲛】：常在快干涸、无光的水流中出现，水满时消失。过度接触会导致人生病或死亡。”
　　羊毛卷疯狂地朝岸边蹬，终于爬上了岸。
　　央子将他拉了起来：“唉，不是，你怎么不顺手把我的铁锹捡回来啊？10个积分呢。”
　　白于宁像是三魂丢了七魄，吓得在原地瑟瑟发抖，根本一句话都说不出口。只能在原地止不住的打颤，所有人都能听到他的上下颚拼命摩擦的声音。
　　马思诚安抚道：“央先生，他吓坏了，让他休息会儿吧。”
　　央子不可思议：“一个负E级的怪，吓成这样？”
　　马思诚：“他现在还只是个普通新人。害怕也是正常的。没事的，你别害怕。我们会尽可能的保护你们的。”
　　白于宁看着马思成的眼睛，不知怎么的，竟然慢慢地自己平静下来。
　　之前那个一身黑工装服的青年，无所谓地说：“唉，马天使。新手宝宝而已，多吓几次，就结实了。还用得着使上技能吗？真是浪费CD。”
　　殷晟看向远处,不断攒动的暗处，说：“你们先在原地，不要下河。我去周围查看情况。”
　　说着拉上王阎的手就走了。
　　王阎：“？”
　　不同于正常世界的暗黑森林，这里就像是完完整整的地下空间。
　　到处弥漫着土的腥臭味，空气中混杂着粘稠的水汽，让人呼进去就想吐。
　　更别说这些暗处，会有多少奇怪的东西，让人脊寒发毛。
　　这些微弱的能见光，好像来自于空气中某种混杂的物质。也会随着人的呼吸，被咽进体内。
　　殷晟停了下来：“你听见什么声音了吗？”
　　王阎仔细辨别：“在10点钟方向。”
　　两人靠近，是一段悠长，不成语调的歌声。
　　通过石堆，山体的地貌，空灵地传向四周。
　　两人躲在石壁上，往蔓延向下的山洞里看去。
　　那是一团怪异的，不成人形的东西。黑乎乎的，个头不是很大。在山洞的水洼旁，摇摇晃晃的发出怪异的歌声。
　　它就是昨天半夜在他们床头吃东西的那个小鬼，它不是被巨人背着走了吗？怎么一个怪在这。
　　王阎认出了它：“它好像，是在跳舞？和黄昏见到的，那个红衣老妇，模仿的是同一种巫祷。”
　　殷晟摩拳擦掌：“那我们可以把它抓起来，观察观察。说不定会有线索。”
　　小怪物：“？”
　　它像是听到了，什么特别的动静，停下了动作，俯下四肢来，看向四周，不停地嗅闻着什么？
　　“扑通——”
　　东西砸在地上的声音。
　　“哥，你抓了个什么回来？还会扭。”央子用棍子戳了戳，地上那团黑乎乎的东西。
　　“呜啊啊啊啊啊啊——”地上那团黑东西，发出古怪的哭叫。
　　“我去，吓我一跳。哭地人怪，慎得慌。”央子将手里的棍子扔了，随手从地上抓了块石头，就往它嘴里塞。
　　“终于能安静点儿了。”
　　【玩家：央美艳，往{幺女}嘴里塞屎，点爆{幺女}仇恨值——100%。副本难度上升至9.9999%。
　　诡怪等级上升至：（+E）级
　　恭喜玩家：央美艳。解锁隐藏成就：{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
　　温馨提示：请勿让仇恨值100%的特殊n PC与其他诡怪联动。温馨提示！温馨提示！！温馨提示！！！否则...否则...否则……咔...咔】
　　（否则求到系统，也没用，系统管不了，管不了！）
　　“……”
　　“……”
　　殷晟沉默半晌，尊重地问：“你？......你为什么要往它的嘴里塞屎？”
　　央子，崩溃道：“啊？我真不知道那是屎啊。啊啊啊！我以为那是块石头。还不是它哭的太吵了。我这不是想，塞着能安静点吗？冤枉啊，青天大老爷。”
　　黑工装服狂拍央子的肩，称赞道：“哇靠，央美艳先生，原来你才是最牛b的。啊哈哈哈哈，有前途啊。”
　　“咔...咔咔咔……”系统的广播，在淅淅沥沥的雪花声后，沉寂了一会儿。
　　长“哔——”一声后，停了。
　　央子拍了拍空气：“怎么回事儿？这系统怎么越来越不行了？每次没讲完就卡掉了。”
　　哈哈，原来人在尴尬的时候，都会假装很忙地转移话题。
　　被转移话题的黑工装服，摊手道：“是从进这个副本开始就没好过，好吧。”
　　殷晟看了一眼王阎。
　　王阎道：“我们刚才拎着它到四处看了一遍，根本就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也没有副本大门。只抓到这只小怪物。”
　　央子：“这里什么都没有，那这副本门在哪儿啊？”
　　殷晟：“我们刚才沿着这条河，已经走到这个地下空间的边界了，但这里除了歪七扭八的树，就是草。”
　　马思诚提议：“那个物女和那群怪物，会不会它们都在水下？”
　　央子：“我去，这谁还敢下水找不成？”
　　所有人看向了那个小黑影。
　　还在盯着央子，嗷嗷直叫的小黑：“？”
　　殷晟：“给，这绳子又长又结实。央子，你去把它绑实点。”
　　央子：“哥，我怕它咬我。”
　　“它那是喜欢你，快去吧。”说着，殷晟把央子往小黑那儿一推。
　　疯狂盯着央子，直“呼噜”的小黑。
　　央子手抖着问：“系统空间，狂犬病也能治好吗？”
　　黑工装服看不下去了：“只要你有积分。把你啃的只剩上半身了，也能恢复如初的，我来吧，起开。磨磨唧唧的，不知道的，以为你也是个新手宝宝。”
　　央子狡辩：“我这不是小时候被狗咬过，怕狗吗？真是。”
　　黑工装服利落地打了个结：“行了，直接扔下去吗？”
　　殷晟：“嗯。”
　　黑工装服提起小黑，就往水里扔去。
　　“噗通——哗啦哗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