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chapter 1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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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最后一句话，原本还跟个没事人一样的宋长川，耳根突然有点微微泛红，觉得自己的身上都在发热。
宋长川好像要沸腾了，但是又确定自己没有发烧的倾向，他以拳掩面，尴尬地咳了一声，“当时的情况比较复杂。”
简白在一旁煞有其事地点点头，应和宋长川，“当时的情况这么复杂，你都晕过去了，再醒过来肯定难免会有一点记忆混乱！”
最后的“记忆混乱”，这四个字，是以一种非常字正腔圆的形式，从简白嘴里说出来的。
玛门用一种难以言喻的眼神看向简白，他斟酌着开口，“你……是不是喝错试剂了？”
把脑子喝坏了。
简白听到这话，眼睛上下一转，再说出口的话被刻意放低了声音。
他戳戳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宋长川，“哥哥他骂我。”
宋长川敛下眼神，声线也跟平常没什么区别，听不出情绪，“你们关系，还挺好。”
秒懂宋长川话里的意思，简白灵活地把彼此之间本来就不算远的距离又拉近了点，“我和哥哥的关系最好。”
“呵，哥哥～”
玛门怪腔怪调的声音在一旁响起，“又不是亲哥哥，难道是情哥哥～”
这句话说完，玛门收到的是宋长川突然通红的耳尖，和简白赞许得不能再赞许的眼神。
宋长川还想再说点什么，就被一道突兀的开门声打断了。
冰冷厚重的金属门板被缓缓拉开，房间里毫无温度的冷光打在来人身上。那人脸上原本挑不出错的温和笑容，这个时候却被照的有些发凉。
“程叔？”
宋长川诧异看着来人，程默，是他的养父谢璟身边的助理。从他有记忆的时候，程默就已经跟在谢璟身边了，是那场爆炸之后宋长川还能接触到的为数不多的旧人。
在宋长川的印象里，程默一贯是端着笑脸的，小时候，在谢璟忙的没办法分神的时候，也是程默一直在照顾他。程默对他的关注程度，甚至一度超过对他自己的亲生儿子，程言。
但是在那场爆炸以后，谢璟不再活跃在一线，程默也跟着有了更多的私人时间，宋长川跟他的接触也慢慢变少了。
这次见面，程默的眼角多添了些许皱纹，但看着也还是以前的那副温文尔雅的样子。
“小川啊。”程默笑呵呵地开口，“真是好久不见了，上一次见你都是几个月之前了。我听小言说过这两天实验室的事情了，发生了这么多，真是辛苦你了。”
宋长川微微颔首，看门见山问道，“程叔，您今天过来是？”
程默也没多寒暄，“是你父亲，听说你在出任务的时候捕获了高阶丧尸，就让我来看看。你这次任务也遇到了不少麻烦了，还是要回去休养一下，这只丧尸就交给我吧。”
稍微停顿了一下，程默补充道，“这也是你父亲的意思。”
宋长川听到这话并没有多意外，虽然明面上退居二线，但在每次他将要有什么进展的时候，谢璟都会或多或少的有点“干预”，与其说干预，倒不如说是敲打。
提醒他什么时候做什么事，而不是像之前一样……
在宋长川刚接手成为研究组组长的时候，他对待实验体的态度还是很温良的。
这具体表现在他并不愿意在研究的时候给予他们过多的痛苦，不管是捕获的丧尸，还是自愿成为实验体的普通人类。
是的，普通人类。
在实验室建立的时候，谢璟就已经抛弃了小白鼠，那些毛茸茸又毫无攻击力的小生物只配成为丧尸的盘中餐。
因为要追求研究进度的快速推进，实验室开始号召大批人类作为志愿者，成为新一代的“小白鼠”。
每次看见志愿者因为化学试剂的影响发出痛苦的尖叫，或者更进一步，被丧尸病毒感染变成没有理智的怪物。宋长川都会拷问自己，这真的人道吗？当然不。
但除此之外还有更好的办法吗？
显而易见的，宋长川只能在久久挣扎之后妥协。
人总是要为自己的心软付出代价。
所以在某一次实验，宋长川因为过于靠近实验体，而被在瞬息间暴起的对方误伤。虽然很幸运的没有被感染，但也还是惊动了谢璟。
宋长川被勒令在医院休养一个礼拜，在这期间，他什么都没做，只是看着被输入自己体内的药水发呆。
在那以后，宋长川的行事风格完全变了，对于实验体，他像是一台严格执行程序的机器，输入复杂的指令，得出精确的结果。
“小川，带着你身边的这位回避一下吧。我想和这位，高阶丧尸先生，好好聊聊。”
程默注意到宋长川安静的站在那里，好像并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不由得出声提醒。
“程叔，父亲为什么会突然对他感兴趣？”
面对宋长川突兀的问题，程默并没有多意外，“小川啊，有的时候，并不是知道的越多越好的。”
宋长川在临走前深深看了一眼玛门，没有多犹豫就带着简白离开了。
在门被彻底关上前，简白依稀从门缝里看见程默好像拿出了什么东西。
简白毫不顾忌地问宋长川，“那个人会对玛门做什么？”
宋长川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回答简白，只是带着他回到车上。
“是刑讯逼供的手段。”宋长川言简意赅地说，“对于那些不愿意配合的丧尸，实验室专门针对高阶丧尸发明的仪器，会让他们因为痛苦而不得不配合。”
简白一怔，原本靠在车座上的他登时就坐起来了，他转头看向宋长川，“那玛门会……”
他话还没有说完，但宋长川早已猜到了他心里的想法，“如果不配合，会的。”
“就不能……”帮帮他吗？
“不能，简白，不是每个丧尸都像你这样，也不是每个人类都像我这样。我们只是在大海中漂泊的时候，刚好能契合在一起的两座孤岛而已。”
简白重新靠回椅子上，并没有再说话。
说完这些后，宋长川重新反思自己刚才的话。绝对不符合标准，这是他给自己打下的评分。
而另一边，实验室。
在宋长川和简白离开以后，玛门就又闭上了眼睛，根本不在意房间里的另一个人。
而程默并没有被忽视的恼怒，他还是那个风轻云淡的样子，“也是又见面了，001。”
没有回应，程默也不在乎，只是自顾自地说着，“几年前的那场爆炸是你联合东方基地一起做的吧。那场爆炸不仅让你的那些兄弟姐妹们得以逃脱，还搭上谢院长的两条腿。”
说到这里，程默哂笑一声，“我们那个时候的研究数据全部丢失，研发疫苗的进度大大倒退几乎变成零。不过这些对于像你们这种似人非人的怪物来说，这样的情况你们肯定是喜闻乐见。”
玛门忍不住反唇相讥，“哦？怪物？那请问尊敬的程大助理，我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又是拜谁所赐呢？当年你们做实验的时候有遵循过我的意见吗？一个你一个谢璟，怎么不自己去尝试体验那种滋味呢？”
程默脸色一凛，“既然你肯开口，那我们也不多废话了。当时的数据有相当一部分是被你拿走了吧。交出来，或许我们还能有帮你恢复成人类的办法。”
“不需要。”
“001，这是为了人类的生存！”
“与我无关。”
程默面色阴沉，“本来不想走到这一步的，001，一切都是你自己咎由自取。”
找到一旁的电源，程默没有丝毫犹豫就打开了开关。
强大的电流好似终于找到突破口的恶虎，顺着特殊材质的铁链寸寸攀上玛门的皮肤。
“呃……”
玛门在电流的冲击下被迫发出细碎的痛呼，瞳孔慢慢涣散，玛门能感受到自己的身体在慢慢变得僵直。这是他在转变成高阶丧尸之后再也没有感受到过的。
“如果你不说，这个开关每隔半小时就会打开一次。”
程默说出的话跟他温和的外表完全不符，“我相信，就算是作为高阶丧尸的你，这种感觉也是很难忘的吧。”
可就算是这样，玛门也还是完全拒绝和程默的沟通。他蓝色的眼睛现在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红血丝，但在强电流的压力下，他却只能像具正处在尸僵期的尸体一样硬。
程默并没有在这个房间停留太久，根本就没有留给玛门反悔的机会。因为他也有私心，觉得这点惩罚远远不及谢璟失去双腿的痛苦。
玛门作为那件事的罪魁祸首之一，本来就应该在这里赎罪。
没想到的是，程默在出门的时候刚好遇上程言。
程言像是刚从训练场上下来，很意外能遇到程默，“爸？你怎么来了？今天我妈不是做康复吗？”
程言的母亲，柳月，是原来的研究组组长，同时也是那场爆炸的受害者之一，墙体倒塌的时候，她的手部神经被建筑碎片划伤，需要后期大量的时间来休养。
程默看到程言一身灰的样子，不禁伸手帮他把衣服理平整，“我马上就去医院陪我老婆了。谢院长让我来办点事，你小子，这是在研究院，你要多注意形象！不然让别人说闲话就不好了。”
程言完全不在意地挥挥手，“诶呀没人能看到的，我等下就换衣服了，你快去吧，别让我妈等着急了。”
“臭小子，我的话也不听了。”
程默还是第一次看到自己儿子这么灰头土脸的样子，恍惚间，他好像也看见了出任务的程言的样子。
一个父亲又开始担心起来，“好好练啊，出任务的时候也要注意安全。”
预感到即将开始的无休无止的唠叨，程言就头痛，他推着程默走出研究院大门，“知道了知道了，你快走吧。晚上家里见。”
“嘿，你小子，行吧行吧，家里见。”
送走程默，程言一边拍打自己身上的灰尘一边往训练间走，他想到刚刚父亲关门时一闪而过的那双眼睛。
是玛门吗？他被抓回研究院了？
没有多想，程言只是觉得奇怪，像玛门这种程度的高阶丧尸也会被抓到吗？
看来当时看到的那些招式全是花架子啊，还是自己的枪比较有用。程言深以为然的点点头，决定给自己再加两组枪支训练。
毕竟谁也不知道下一次危机什么时候到来，庇护所的安全还是要靠他们一代的年轻人。
作战靴和走廊地面碰撞发出闷响，一门心思都扑在研究招式的程言自然没有注意到身后门锁开合的声音。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chapter 13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