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綱中心]澤田綱吉的辭職》紅藜

21、Chapter15.澤田綱吉的奮鬥-上

　　我是彭哥列的十代首領澤田綱吉。』

　　華麗的煙火在夜空綻放，那瞬間的話語所帶來的感受是永恆的寂靜，說出的話就如同潑出來的水，定會造成改變。

　　在人群鼎沸之中，緹絲一聲不響的轉頭離開吵雜的遊樂園，澤田綱吉緊跟在後。下了公車，一路上緹絲都低著頭安靜地跟在綱吉身後，月色淨淫在山巒的寧靜之中，兩個人一前一後的走在路上，往易斯坦特堡走去。

　　雖然才剛過十點不久，但週遭十分安靜，綱吉試圖想打破這種窒息的沉默，可惜徒勞無功。

　　緹絲這種反應也不能怪她……要是我的話，我一定會是很受傷吧？往後瞥看依舊低頭無聲的緹絲，綱吉內心就充滿了罪惡感。還是會怕的吧？黑手黨是殺人不眨眼的惡魔，緹絲妳會怕嗎？

　　「對不起緹絲──」瞞妳這麼久。澤田綱吉想試圖說些什麼、想解釋什麼，結果什麼話都說不出來。現在說什麼都是藉口，所以他只能不斷的道歉。

　　緹絲依然沉默不語。

　　突然，身後的人發出聲響，打破沉重的氣氛。

　　「呀──」低頭穿著跟鞋的緹絲踩空，重重的往前跌。

　　「緹絲！」綱吉立刻走到緹絲身邊，想把她拉起。

　　「不要碰我！」眼睛佈滿濕潤的淚水，緹絲揮手打掉綱吉。

　　「啊……抱歉。」綱吉努力擠出笑容，可是非常難看。

　　「……Tsuna妳是騙我的吧？妳怎麼可能是黑手黨首領呢？」喃喃搖頭自語，眼淚滑過臉頰「──這樣子我怎麼可能會有機會呢？Tsuna妳快告訴我妳是騙我的吧……？我絕不相信！」

　　她怎麼會相信平常那麼呆蠢的Tsuna、那麼溫柔的Tsuna就是彭哥列的十代首領呢？如果她承認Tsuna是的話，她不就一輩子都要跟Tsuna分開了嗎？她永遠只是一個小小的侍女，可是Tsuna不是！而她不想跟Tsuna分開呀──！

　　「緹絲，我……」

　　「我不要聽！」

　　鴕鳥心態的手捂住耳朵，誰快點跟她說這是夢？對了今天早上莎拉幫她化妝的時候不是告訴她要努力把Tsuna追到手嗎？孟娜在她出門的時候也對她說加油呀！她這麼努力的想靠近Tsuna為什麼反而離Tsuna更遠？一定是有哪裡出錯了、一定是！

　　綱吉默默的把緹絲扶起，看見緹絲的腳踝處腫了起來，索性背起緹絲。

　　「嗚嗚嗚……拜託Tsuna你不要離開我──」

　　她怎麼會這麼蠢一直認為Tsuna是女生呢？Tsuna雖然瘦小但是很有擔當，而且也十分有力氣；一開始搞不清楚的是她、把Tsuna誤認成普通人的也是她。

　　「緹絲，我不會離開妳。」

　　「那以後呢？你會永遠都在易斯坦特堡嗎？」

　　「……」

　　答案很傷人，綱吉和緹絲都知道，總有一天，綱吉一定會離開，他不屬於這個祥和的偏僻城堡，他的世界更遼闊週遭的人也更多。

　　「……放我下來。」體認到了這個事實，緹絲彷彿心死了，冷冷的開口。

　　「可是妳的腳──」

　　「放我下來。」

　　屈腰躬身，把緹絲放下來。易斯坦特堡就在眼前，緹絲跛著腳朝城堡走。

　　她好差勁，是她先說她願意仔細聆聽Tsuna的話、但是現在沒辦法接受的也是她。我到底在幹麻啊我──

　　緹絲現在只想快點回到城堡裡休息，好讓自己重新調整心情。

　　兩個人又重復到一開始沉默的狀態。

　　離城堡越來越近，但四周仍然十分安靜，連呼吸都顯得非常大聲。黑色的天空只剩下星星幾點閃爍，連月亮都消失，只剩下緹絲跟鞋不規律的腳步聲敲響……太安靜了──彭哥列的超直感告訴自己，有什麼事情不對勁。

　　綱吉停下腳步大略看一下四周，臉色一沉，遂立刻上前拉住走路顛跛的緹絲。

　　「等等，緹絲、易斯坦特堡出事情。」

　　「我不想聽！」捂著耳朵，跛著腳更急著往前走，每踏出一步都椎心刺骨的痛。

　　「冷靜下來緹絲，妳不覺得城堡太過於安靜了嗎？」

　　「……安靜？」

　　的確怪怪的，平時燈火通明的城堡就像睡著一般，一盞燈都沒亮，就算晚上也有許多家族成員守衛在外面閒晃、抽煙，可是現在一個也沒看到，真的不對勁！

　　「孟娜！Arda！莎拉！」緹絲朝城堡大喊，更用力的跑過去。

　　「安靜。」可是綱吉速度更快，左手捂住緹絲把她拉到路旁，「噓……有人來了。」

　　「嘻嘻嘻嘻嘻──」

　　不遠處走來一名帶著長尖帽，帽延蓋過鼻樑的男子，帽上開了一個洞，露出在夜晚發亮的眼睛，整個人身上散發著不祥的味道──那是鮮血的味道。

　　「出來吧，乖乖出來就不傷害你們，Tsuna還有緹絲，對吧？」男子的臉看不清楚，雙手雖然是空的沒有拿任何武器，但光是聲音就給人強烈的壓迫感，讓緹絲本能性的感到恐懼。

　　他怎麼會知道我們的名字？城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緹絲驚恐的望著綱吉，後者難得嚴肅皺眉，似乎在考慮什麼。

　　思量之後綱吉對上緹絲的眼睛，微微一笑，「相信我。」便把捂著緹絲的手放下，一手牽著緹絲，一手做投降狀，離開樹陰走到路面上。

　　雖然現在狀況讓緹絲很害怕，但是綱吉的手很溫暖也很有力量，她努力著鼓起跟綱吉一樣的坦然自若：她是坦特瑞爾家族的侍女，有著家族的驕傲和尊嚴。

　　看著緹絲和綱吉毫無反抗和遲疑就出來的男子，有些失望的嘆口氣，「真可惜──不給我理由殺人，這場遊戲真是無趣。」頓頓，不懷好意的看著緹絲，「倔強的女孩，明明是害怕確故作堅強，這種氣我最喜歡了，嘻嘻嘻。」

　　男子猥瑣的把手伸到緹絲臉邊，打算一親芳澤，但是當手要摸上緹絲的時候，被綱吉擋了下來。
　　「嘻嘻嘻，這是幹麻呢？阻止我？是阻止我嗎？嘻嘻嘻，那我可以殺你嗎？」男子突然變得極度興奮，眼神渙散的看著綱吉，邊笑邊從腰間拿出一把西瓜刀。

　　「你這個變態！」緹絲用力的抓住綱吉，以綱吉為施力點，受傷的腳忍痛往男人的下體大力踢下去──「哼，不要小看坦特瑞爾家族的人！」

　　「好痛、好痛啊嘻嘻嘻。」男子起先站在原地狂笑，接著拿著西瓜刀搖搖擺擺的朝緹絲和綱吉揮去，「妳傷害了我、傷了我嘻嘻嘻──所以我可以殺妳、我要殺妳！」渙散的眼神佈滿血絲。

　　「緹絲小心！」這男人很強。

　　綱吉先把緹絲推到旁邊的樹叢之中，赤手空拳的擋下男子的所有攻擊，沒有武器的綱吉只能努力的閃跟躲，雖然還有其他辦法可以瞬間打敗這個男人，可是現在不清楚狀況，更怕暴露身分。

　　「Tsuna，這個拿去！」

　　緹絲從草叢裡面丟出一根樹枝給綱吉，綱吉身子一挪抓到了樹枝，西瓜刀一閃又朝綱吉揮過來，綱吉反射性的拿樹枝擋，立刻被砍成兩半變成雙節棍。

　　「有沒有別的武器？我不會用樹枝啊啊啊！」

　　「……那換我上！」緹絲從草叢中起身，舉起路邊的石頭準備朝兩人丟去。「Tsuna你自己躲好！」話一脫口，便把手中的大石塊扔出去。

　　大石塊直直朝綱吉和男子飛過來，綱吉反應迅速的向左翻滾，男子卻一動也不動的站在原地，伴隨著嘻嘻嘻的笑聲，手中的西瓜刀把石頭敲碎，直接衝到緹絲面前，高舉西瓜刀砍下──

　　「呀──！」

　　緹絲抱頭尖叫，男子突然翻了白眼，手上刀子落下，應聲倒在地上。不遠處的綱吉坐在地上，被砍成兩截的樹枝，只剩下一截。

　　「呼，趕上了。」搔搔頭髮，綱吉笑著看向緹絲，「妳沒事吧？」

　　緹絲呆楞一會，危機感解除使整個人癱軟在地，斗大的眼淚也跟著流出來，「嗚……我好怕……」半跪在地上，如同孩子一般的哭著。雖然十六歲的緹絲本來就只是孩子，只是環境所致，不容許她軟弱。

　　「已經沒事了。」綱吉柔柔的說著，走上前去把她擁入懷中。

　　月亮出來了，銀白色的月光灑落，緹絲哭著哭著，卻不知道她的眼淚是因為剛才太害怕還是綱吉太溫柔而落淚。

　　×××

　　藉著月色慘白微弱的暗光，澤田綱吉跪在襲擊他們奇異男子的身邊，翻找男子的所有物。在男人口袋中摸捯一本小冊子，整本黑色的冊子封面有一個燙金的家族印記－骷髏頭的眼睛串出一把獵槍，這個印記看起來很眼熟，但是綱吉一時想不起來是哪裡看過這個徽章。

　　翻開黑色的小冊子，裡面寫滿密密麻麻的人名，從易斯坦特堡總管的名字到廚房工作人員、灑掃人員、保全人員的名字都有，這些名字中，大都前面有一個打圈的符號，少部分是整個名字被劃掉，綱吉緊張的翻了一下，他認識的人名字都是被打圈，這讓他鬆了一口氣。

　　大家應該都沒有事情……自己的名字和緹絲的名字是本子中唯一沒有作任何符號的，這也可能代表一個意思，他們兩個是唯一行蹤沒有被掌握的人。

　　思索一下，綱吉眼神飄向到蹲坐在地上一臉愁雲慘霧的緹絲。

　　「我要去城堡，妳在這裡躲好。」不容許別人反駁的口氣。

　　「不要！我要跟你去！」
　　「聽著，現在的城堡很危險。」

　　「就是這樣我更要去！」猛然拍地站起，小小的腦袋用力的左右搖晃，「孟娜他們都在那邊，只有我自己逃掉的話……我不要……絕對不要！」講到最後眼淚又流下。

　　易斯坦特堡是她的家；城堡裡的人是她的家人，不管如何她一定要回去。

　　綱吉像是了解這點，淡淡地笑了，「那我們一起回去，到大家身邊。」

　　「嗯。」輕輕點頭，任由綱吉拉著她往城堡走去。

　　如痴如迷的望著眼前之人因為月光而聖潔的測臉，緹絲內心想著，即使這個人帶我下地獄我也不會有所怨言吧？

作者有话说

　　...為毛是西瓜刀???